“你希望讓我摸你哪裡?說吧,我很樂於助人的。”白珍珍舉起一隻纖瘦的胳膊,活動靈巧的手指。
我不禁有些眩暈,有些不知所措,彷彿幸福就在眼前晃悠,觸手可及。
很想直接而乾脆地告訴她,希望她做什麼以及怎麼做,但是——。
在這一瞬間,我多麼希望太陽突然熄火,同時咖啡屋停電,椅子變成寬敞舒適的長沙發,然後——。
面對她率真而純淨的眼神,我突然覺得自形慚愧,思維當中翻涌的那些熱烈願望彷彿堵在某個地方,凝聚成一個死結,根本無法說出來。
“說啊,再離譜的想法我都能夠理解。”她的兩隻手都已經舉起來,十隻手指不停晃動,像是蝴蝶或者蘭花。
“這裡似乎不太合適做這個或者談這個。”我喃喃說。
“這裡人多,比較安全,我可不想跟你到某個封閉空間內,如果你一時犯迷糊,把我綁架了怎麼辦。”
“我不會做那種事,自從上小學以來,我從不勉強誰。”我平靜地說。
她坐回到椅子裡,捧起咖啡杯,慢條斯理地喝了一點點,似乎在用行動告訴我,機會沒了。
然後她問我是否知道朱八哪裡去了。
“被她父親帶到某個隱密的地方看管起來。”我說。
“沒有了朱八,教室裡平靜了許多,感覺很沒趣,說實話,我有一點懷念身爲還魂屍的朱八,她死掉然後又活過來之後,表現出許多可貴的美好品德,比如笨拙、愚蠢、荒謬、滑稽、放肆、不守規矩,如此等等。”
“你很想看看現在的朱八嗎?”
“不太想,可能有一點點。”她搖頭,“雖然有些懷念,但還沒有到想親自去探望一次那種程度。”
“現在你對於曾經做過的事有沒有一點點後悔或者不安?”提出這樣的問題,是因爲我想知道,她身爲十六歲的女孩,心理承受能力是什麼一個狀況。
有些人在委託殺人之後常常做噩夢,清醒時精神恍惚,老是覺得有什麼看不見摸不着的奇怪東西在自家周圍轉悠,疑神疑鬼。
她很輕鬆地說:“一點也沒有,再好不過,比起朱八活着的時候,如今我對生活和滿意度空前提高,感覺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