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
南詔王突然來訪,聶小川與茯苓臉上均閃過一絲不安。
門雖然打開了,南詔王卻沒有進來,彬彬有禮的站在外邊,等着主人邀請,今天的他穿了件暗花長袍,是典型的南方邊境民族的服飾,帶着乾乾淨淨的笑容,他身邊只跟着一個隨從,手裡捧着一個長形錦盒。
大葉國的侍衛們如臨大敵,緊張的站在門口。
“快些請。”茯苓很快恢復正常神色,攜着聶小川的手,一起迎了出去。
昨晚雖然忙亂,但聶小川還是抽空問了茯苓這位南詔王的簡單情況,這個叫做刀若木的南詔王,今年二十六歲,因爲南詔國地域偏僻,又整日與毒蟲爲伴,外界接觸不多,這幾年已經擴張到天鴻邊界處,但外界很少有人進入其國,因此它的實力究竟如何沒人知曉。
但就憑控制毒蟲這一條,就夠世人害怕的了,再加上那些關於吃人的傳言,各國均是避之不及。
南詔國很少參加他國的活動,更不用說這個大王親自出席,讓原本就沒打算安排其位置的北齊驚訝萬分,同時又十分高興,能夠結交一個人人害怕的國家,終歸不是壞事。
因爲南詔國隨行帶了很多蛇蟲,怕引起別國不滿,北齊皇特意安排住在皇宮,雖說是來參加大婚慶典,這南詔王至今還沒出過屋門,整日躲在別院,沒人知道在做什麼。也沒人敢去探視。
“你竟然能在那裡撿回一命,真是萬幸。”茯苓後怕的說。
聶小川呵呵笑了,心道可真是萬幸,否則與其被蛇咬死,還不如被刺客一刀殺了痛快。
刀若木進了門。先是笑呵呵地回禮。接着目光落在茯苓與聶小川相攜地手上。說道:“冷蓉公主可好些了?”
聶小川怎麼聽他喊冷蓉這個名字都彆扭。卻也不敢得罪。她實在不想再跟穆桔公主沾上任何關係了。低頭恭敬地說道:“託大王地福。好多了。”
侍女們捧上茶之後。聶小川就要以身體不適告退。作爲女眷按禮節也是要回避地。
“本王特意爲了你而來。還請公主殿下稍等。”刀若木正色道。
那位一直站在身後地隨從。聞言立刻跪地捧上錦盒。打開來看。原來是一把古色古香。但又寒氣森森地彎刀。刀柄上綴滿寶石。一眼便知此物價值不菲。
“請公主殿下接受我地信物。待回國後。自當再備厚禮迎娶。”刀若木含笑說着。一面將錦盒遞過來。他地語氣裡沒有絲毫詢問地意思。而像是理所當然地早已說定地事。
聶小川臉刷的變色,茯苓也站起來,臉上怒意滿滿,極力剋制的說道:“大王有所不知。蓉三公主是隨同我來的女使。”
刀若木眨眨眼,似乎很不理解茯苓地話,說道:“哦,我知道的。”
“那你怎麼還可以提親?”茯苓已經控制不住情緒,聲音提高了許多。
刀若木依舊一臉無辜,微微一笑道:“殿下可已迎娶蓉三公主?”
聶小川再也聽不下去了。站在茯苓背後惡狠狠的瞪着刀若木,刀若木看到了,反而莞爾一笑,不理會茯苓氣的發白的臉色,說道:“蓉三公主難道還沒告訴茯苓殿下麼?我們不是說好了?”
這個栽贓陷害的傢伙!聶小川差點背過氣,茯苓果然詫異的回頭看她,眼裡閃爍着驚異不解以憂傷等等複雜神色。
“我沒。。。。。。。”聶小川被他看地突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把衣服拿回去了啊。”刀若木十分及時的插了句話,“那上面有蛇蟲喜歡的藥粉,放在你這裡不方便。”
聶小川恨不得一步上去掐死他。不是說邊疆民族都是很淳樸的人嗎?怎麼眼前這個有着一臉清純笑容的男子。說出來的話如此邪惡?
她實在無法回答刀若木的問題,更無法面對茯苓的眼神。只好故技重施,這次狠下心用了真氣,把自己真的憋暈過去。
這能怪誰?聶小川頭一次發現自己竟然有着如此混亂地身份,必須解決這個問題了。
趁着昏迷,聶小川安心的睡了一覺,順便好好想想下一步如何行事,一覺醒過來天已經展明瞭,屋內只有朝苔一人,坐在牀邊發呆。
聶小川舒了口氣,坐起來,一把抓住朝苔的手,低聲問道:“怎麼樣?可辦好了?”
朝苔被她突然醒來嚇了一跳,眼裡流下眼淚來,低聲道:“留在我們這不好嗎?你要是怕我說出去,我死了你會不會安
聶小川嚇了忙拍拍她,說道:“傻孩子,我原本也想留下來,但現在只有冷蓉死了,你的太子你的國家才能安全。”
朝苔一臉不信,幽幽道:“太子殿下那麼喜歡你,你就這樣走了,他可怎麼辦?”
聽了這話,聶小川也沉默下來,對茯苓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她自己也糊塗了,當初地動心不僅僅是因爲他出衆的氣質,回想前世今生,這是第二個讓她可以坦然結交,絲毫沒有負擔以及防備的男子,而他也得確實難得遇見的良人,他的生活環境性格喜好,都符合聶小川的理想生活,名字只是一個代號,如果能就此與他相守一生,叫聶小川還是冷蓉又有什麼關係呢?
要說目前捲入天鴻陰謀並不是最大的問題,在這亂世中保持中立既不現實也不是最好的良策,大葉國遲早要選擇一個國家依附,權衡利弊聶小川並不介意借這個機會結交天鴻,這樣做至少將來能保住一個諸侯王身份,就足夠茯苓一家繼續安穩生活了。
但現在突然冒出一個南詔國,她不得不重新考慮這個計劃,聶小川自然不相信南詔王對她一見鍾情纔要糾纏不放,縱觀現存的幾個國家,幾乎沒有一個不暗藏野心,而南詔國絕對算得上其中一匹黑馬,聶小川地身份已經引起南詔王地種種猜測,絕對不會不趁機加以利用。
正因爲如此,聶小川如果再執意披着冷蓉的身份,不僅自己得不到理想地生活,就連大葉國怕也要捲入紛爭之中,成爲炮灰。
“這個世上沒有誰離不開誰。”聶小川長長嘆了口氣,握住朝苔的手,誠懇的說道,“失去我,他的生活纔是正常的,畢竟,冷蓉本是不存在的人了。”
朝苔抱住她低聲哭起來,“我聽說了,那個可怕的南詔國竟然厚顏無恥的來跟太子殿下搶你,你是怕帶給我們災難,早知道,就不該讓你來出使,原本以爲情定與此,卻不想情散於此。”
這些日子相處,聶小川也是極喜歡這個單純善良而又機敏的女孩子,她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雖說面子上主僕相處,心裡一直是當做妹妹的,想到這一別,在這古代通訊既不發達的時候,再見怕是很難了,也忍不住傷心,抱着她掉了眼淚。
事不宜遲,當天在朝苔的協助下,聶小川病態愈盛,李靖前來傳達袁天罡計劃時,又給她弄來一些藥粉,吃下去,連脈像也變的虛弱至極,這一切進展極快,等茯苓得知消息回來時,聶小川儼然無藥可醫了,命在旦夕了。
“怎麼可能?”茯苓驚訝的幾乎要發瘋了,虛弱的不能言語的聶小川看到他的反應懸着的心就放下了,這一計最難過的就是茯苓這一關,王宮聖手這個名字可不是吹來的,也不知道李靖從哪裡弄來的藥粉,竟然能瞞過他,不過轉念一想,李靖與茯苓同門學醫,本事自然也不低,真是幸運啊,竟然白撿到個這樣的人才相助。
束手無策的茯苓一口咬定是被南詔國的毒蟲咬了,不顧威儀的跑去大鬧,驚動了整個北齊,就連身在大葉國的大王王后也連夜派來使節,爲此事道歉。
北齊高文君初年正月二十,大葉國蓉三公主不治身亡。
臨時搭建的靈堂裡,坐滿了哀慼的大葉國使團成員,躺在北齊皇御賜棺材中的冷蓉面容安詳,最悲痛的茯苓太子與朝苔反倒沒有了眼淚,呆呆的坐在靈前。
“南詔王前來拜祭!”門外一聲唱諾,讓整個靈堂都騷動起來,一身孝服的侍衛官員們都站起來,對大步走進來的刀若木怒目而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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