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子澈頓了下腳步,聲音冷硬道:“對不起,能挽回如意嗎?唐南適,若是如意有什麼意外,我不會放過唐南楓。”
說話完,他大步的走出了房間。
唐南適掃了一眼,房間裡的其他人,說:“你們先出去。”
閆溪山帶着阿克善等人,退出了房間。
空蕩蕩的房間裡,瞬間只剩下了他和唐安。
唐南適單手扶着桌子,低聲咳嗽了起來。
唐安面癱的臉,露出擔憂:“先生,你現在的狀態,不能進山區搜索。你如果執意進去,我會把你的身體狀況,告訴二少爺。”
“唐安,你敢多嘴一句,我現在就把你送走。”
唐南適神色冰冷,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
以往唐安會絕對會聽從他的話,可這次事關唐南適的性命安慰。
唐安不肯再盲目的聽從:“先生,你昨天晚上險些丟了性命,醫生說了,你不能再進行劇烈的活動。雪山的海拔比這裡高的多,氧氣又稀薄。你去,就是在送死。這次就算把我送走,我也要跟二少爺說!”
唐安把話說完,等着唐南適表態。
“你去,你現在就去!你去了,別再回來!”
唐南適大吼出聲。
唐安遲疑了幾秒,最終下定決心,轉身離開。
可就在他轉身的剎那,唐南適忽然出手,一個手刀狠狠地砍向了他的後頸。
唐安聽到風聲,做出防禦的姿態,已經遲了!
脖頸處傳出來劇烈的疼痛,唐安眼前一黑,暈倒在了地上。
唐南適看着昏倒在地的唐安,渾身的力氣在剎那被抽乾抽盡,手扶着牆壁,身體劇烈的顫抖了起來。
眼前一陣陣的漆黑,呼吸困難,他能感覺到肺腔裡的空氣在一點點的被榨乾。
扶着牆壁,緩了好一會兒。
急促的氣息,慢慢的降低了下來,他臉上的冷汗已經密密麻麻一片。
擡手拂去冷汗,唐南適沉聲對着外面喊了一聲:“進來。”
守在外面的阿克善,早就聽到裡面有爭執聲和打鬥聲。
正不安呢。
聽到唐南適叫自己進去,連忙推開門。
看到唐安倒在地上,阿克善結結巴巴的問:“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唐南適道:“他昏迷過去了,請你幫我找一處房間安置他。”頓了下,補充道:“在中午之前,不要讓他出現。”
阿克善唯唯諾諾的說了聲‘好’,然後走到唐安跟前,費力的把他扶起來。
等他把唐安帶走,唐南適轉身出了房間。
……
臨近十點鐘,隊伍安排完畢。
那些招募來的當地人,每一個配一支小分隊,每個小分隊一共五十人,都帶夠足足一星期的乾糧。
容子澈向唐南楊提出,要一起進山。
唐南楊沒有絲毫的意外,還讓手底下的副官,給容子澈配備了槍支。
他本來還準備,讓容子澈跟自己一起。
可容子澈婉拒了。
唐南楊只好,安排他跟着副官帶領的小分隊走。
安排好容子澈,唐南楊看了看時間,又問閆溪山:“南適怎麼還沒出來?他去哪裡了?”
“唐先生……”
閆溪山開口想要回答,卻見唐南適走了過來,於是伸手指了指。
唐南楊看到唐南適走過來,擡手一拳頭砸在他肩膀上,“你這小子,所有人都等着你一個人,你怎麼來的這麼晚?”
唐南適的身體,微不可查的晃動了下。
可他掩飾的很好,唐南楊根本沒發現。
唐南適清聲,說:“唐安有些不舒服,我送他去了一趟醫院。”
“唐安真是耽誤事情,好了,走吧。”
唐南楊朗聲說着,大步的上了軍用卡車。
唐南適緊跟着上了車。
在兩人上車後,其餘的人迅速的上了車。
車隊很快出發,圍觀的人發出歡呼聲。
閆溪山看着車隊走遠,摸了摸下巴,轉身進了警察局。
剛進警察局,一道身影匆匆的走出來,迎面撞上。
閆溪山差點栽倒,想要開口訓斥,前襟卻被人抓住,然後聽到了唐安的聲音:“我們家先生呢?”
閆溪山下意識的回答:“他跟着大部隊進山了……”
話音未落,唐安推開他跑了出去。
閆溪山看着唐安走遠了,忽然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剛纔唐南適說,他送唐安進醫院了,怎麼唐安從警察局裡出來了?
唐南適爲什麼要說謊?
閆溪山想不明白。
但也沒往深裡想,畢竟無論唐南適是爲了什麼,都不是他能管轄的。
……
車隊浩浩蕩蕩的向前挺近,一個小時後,開到了阿格蘭山區其中一座山的山腳下。
部隊整理裝備後,便開始分批進入山區。
唐南楊潛意識裡,把唐南適劃分到了自己這一組。所以,在唐南適跟着副官走的時候,他伸手攔住了他。
“南適,你跟我一起走,有什麼危險,我還能保護你。”
“我已經長大成人了,用不着你來保護。”
唐南適回了他一句,揹着簡便的行李,跟上了副官的隊伍。
唐南楊看着他離開,自言自語道:“我有那麼討人厭嗎?一個兩個,都這麼嫌棄我。”
腹誹完,還是不放心唐南適。
唐南楊扭頭看向身邊的士兵,說:“你跑過去,吩咐林副官,讓他好好照顧南適,告訴他,南適要是出了一丁點意外,我們家老爺子的槍子不長眼。”
士兵得了他的話,立刻去告訴林副官。
唐南楊這才滿意,繼續指揮隊伍向前進。
……
與此同時……
山裡的一角,大批的隊伍進入山裡的消息傳了進來,躲藏在山洞裡的暴亂分子,不安了起來。
他們雖然殺傷力大,但數量上遠遠敵不過解放軍。
真的正面碰上了,必死無疑。
一時間,人心惶惶。
議論的聲音,充斥着整個山洞。
而這些人裡,臉色唯一沒有變化的男人,是坐在首位的男人,他的臉可以稱得上清俊,與周遭面容粗狂,臉頰帶着高原紅的漢子截然不同。
可在場的人,沒一個人敢靠近他的。
他拿着酒,沉默的喝着,聽着手底下的人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