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哲用比看顧思遙更冷漠、比看林浪生更鄙夷的目光盯着秦煥巖,她的氣勢不能被壓倒,“秦先生,剛纔的事如果再有下次,我會報警告你性騷擾的。”她緊緊的盯着秦煥巖,表情堅定,“你知道我說到做到。”
秦煥巖根本不在意她毫不保留表現出來的反感態度,他攤開手,好像很無可奈何,“哲哲,你知道嗎?你很讓人心疼。”
“是嗎?那我還真不知道。”顧思哲立刻反脣相譏,“我說過別叫我哲哲,我們沒那麼熟。”
“你像一個隨時準備戰鬥的女戰士,”秦煥巖的神情很認真,“你很累吧,讓我保護你,你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這句話戳中了顧思哲心裡某個地方。
像一個隨時準備戰鬥的女戰士?顧思哲心想,無論是誰,在那種家庭環境里長大,如果不隨時準備好戰鬥,她恐怕被辜紅豔顧思遙母女倆啃的骨頭都不剩了吧。
她也想偶爾能有個港灣讓她休息一下,她甚至曾經以爲林浪生就是她的港灣,現實卻給了她狠狠地一巴掌,林浪生這個港灣不但不平靜,還他媽地震海嘯颶風五毒俱全,逼迫她不得不再次武裝自己迎接戰鬥。
顧思哲擡起頭來,綻放出一個無比美豔的笑容,那笑容底下藏着滿滿的嘲諷。
“我不需要誰的保護,我自己可以保護自己。謝謝您多餘的美意。”
秦煥巖看着她彷彿一隻地盤被敵人入侵的小獸,明知道自己不是對手,明明已經是遍體鱗傷,仍然高昂着頭衝敵人齜着牙發出咆哮,證明她絕不退縮的意志。
他突然覺得胸口有點悶,有點疼。
這個女人,到底受過多少傷害?
“我再說最後一次,秦總。”
顧思哲眼神堅定的直視秦煥巖,“讓我下車。”
秦煥巖默默無言的把車鎖打開,自己先下車,然後繞到顧思哲這一側,紳士的打開車門,還溫柔的伸出一隻手,示意顧思哲可以扶着他。
顧思哲瞄了他一眼,優雅的把手搭了上去,走出了這座昂貴的監牢。
顧思哲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她沒有聽到引擎發動的聲音,他也沒有離開。她感覺到有灼熱的視線追隨而來,那視線落在背上,落在心上,灼痛了心,讓人害怕,讓人想逃,她只能儘量強迫自己去忽視。
“我是真的想保護你,所以把你的心交給我吧。”
顧思哲聽到秦煥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她的背後響起。她心亂如麻,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快腳步,快點離開那個危險的男人,離得越遠越好。
“喲,還知道回來啊?怎麼的,纔多久啊,就被秦大少爺玩膩了?真可憐,以爲你能飛上枝頭變鳳凰當秦大少奶奶呢。”
一把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顧思哲擡頭看去,只見顧思遙抱胸站在旋轉樓梯口冷着眼看着她,滿臉寫着嫉妒憤恨。
顧思哲懶得搭理這個又蠢又毒的女人,目不斜視的經過她身邊,把她當成空氣。
顧思遙徹底被她蔑視的態度激怒了,那次訂婚宴上拜顧思哲所賜,她的風頭被搶的一乾二淨不說,還被狠狠的羞辱了一番,那幾個交惡的名媛這幾天拿着當笑料到處亂說,說的她恨不得撕了那幾個女人的嘴。而罪魁禍首顧思哲,她更是恨不得她不得好死。
顧思遙一把抓住顧思哲的手臂拉住她,“想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沒門!那天你那麼羞辱我,你以爲我會善罷甘休嗎?賤人!”
顧思哲嘴角噙着一絲冷笑,眼神裡滿是陰冷,現在最好誰都不要來招惹她,否則不要怪她不客氣了。
“放手,我嫌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