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她抱怨,心裡覺得好笑,想着,我倒寧願是你,沒有這麼多煩惱,也不會對愛情有這麼多憂慮,只擔心對方好不好就行了。
“那你以後知不知道,你這種話放到學校裡說也是會拉仇恨的?”我反滣相譏,把她的話還回去。
紀言在學校裡也是男神級別的人物,而紀念生則只是長相中等偏上一點,人好,但是一般人看不到,所以在別人眼裡,她佔的是從小青梅竹馬的優勢。
在我看來,卻是紀言真心喜歡她嬌俏的樣子。
“小白,你男朋我是真的對你好啊,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看你的時候那種眼神,不是真的喜歡你是做不出來的。”紀念生信誓旦旦的說道。
“什麼眼神?”我立馬問道。
司少臻看我的眼神?我記得他有時候會溫柔的望着我,但是,紀念生他們真的從眼神裡就能看出來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嗎?
“就是那種…”紀念生託着下巴做冥想狀,想了一會兒纔回答道:“就是那種要把你栓在他視線範圍內,害怕你跑掉的眼神。”
我皺皺眉毛,真的是這種眼神嗎,爲什麼我平時沒有注意到。
“你之前不是還想撮合我和你們老大嗎,怎麼這會兒成了我男朋我的狗腿子了?”我有些好笑的問道。
“那是因爲我看到了你真的喜歡他,他也真的喜歡你好不好,而且他還長的這麼好看,當然比我們家老大好,不過我也不是說我們家老大不好…”
我看着他絮絮叨叨的,一下就把秦月給貶了,也不知道秦月知道會是什麼心情。
“說來說去你就是外貌協會,行行行,我用我男朋友跟你們家阿言換要不要?”我有些好笑的看着她絮絮叨叨沒完的樣子。
話說出口又覺得有些後悔,我記得司少臻不喜歡這樣,不喜歡被人拋棄的感覺,我這樣隨口就把他交換他要是知道了…
“當然不換,我家阿言是獨一無二的。”紀念生說的堅決。
我有些出乎意料,以爲她會馬上點頭同意,驚奇的望着她。
紀念生似乎是讀懂了我得意思,彎着眼睛對我笑了笑,然後解釋道:“你喜歡的人是不能被當做東西一樣拿出來做賭注的,無論輸贏都不可以,想想要是他這樣做你會不會生氣?”
我仔細回味着她的話,有些瞭然了。
我確實有些事做的不對。
“小白,這種話以後不要說了,會讓人傷心的。”紀念生很認真的規勸,我跟着點點頭。
“不過你男朋友對你很好的,起碼我看起來是這樣,你可要珍惜啊。”紀念生說道。
“嗯,我知道。”我點點頭,有些怔然。
有些事情,局外人都能明白,偏偏身在局中的人卻怎麼也看不清。
只是因爲身在其中,關心則亂吧。
“對了,你男朋友是做什麼工作的?”紀念生睜大了眼睛好奇的問道。
我突然靈光一閃,攥住紀念生的肩膀,大聲問道:“念生,如果,我是說如果,你跟一堆男孩子出去玩,然後他知道了之後,表面上沒生氣,後來又要在你面前提起來說一番,是不是,其實他是生氣了?”
我不明白司少臻爲什麼要生氣,如果要算這些賬的話,我跟他之間,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算完到底誰拖欠誰。
“當然生氣啊,要是他跟一羣女孩子去玩你不生氣?要是不生氣就代表不在乎了,傻瓜!”紀念生輕輕的敲我的頭,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不生氣就代表不在乎了。
我反覆唸叨着這句話。
所以司少臻生氣,是因爲他在乎我,而不是因爲他厭煩我?
“不是因爲厭煩了,所以才生氣的嗎?”我小心翼翼的問。
“當然不是!”紀念生大聲的反駁我。
“如果厭煩,就真的不理你了,哪裡有功夫跟你吃醋生氣,管你跟誰出去玩他都不會在意了。”紀念生分析的頭頭是道,我的心也跟着偏了起來。
我回想起司少臻對秦霜還有施凝姍的態度,更像是紀念生口中所說的“厭煩”。
我今天懸了一天的心也跟着放了下來,想通了這些,我纔沒有那麼患得患失。
“念生,太感謝你了,你實在是戀愛專家呀。”我抱着她的胳膊,把她使勁的往我懷裡塞。
司少臻其實是因爲在乎我,所以纔會生氣,所以纔會隱忍不發,到早上纔會那樣隨口一句提起來。
有些事情一旦想通了,連着其他的事情也會一起想通,好像打通了穴道一樣,腦子裡突然就清明瞭。
“小白你怎麼了?你跟你男朋友吵架了?”紀念生疑惑不已的看着我。
我回道:“沒事了,你真是我的福星。”
因爲紀念生的一番開解,我心裡通明瞭許多,之後的這節課也聽的很認真,甚至平常不是很懂的情節也聽懂了。
果然是情緒決定智商嗎?我鬱悶的想着。
我牢牢記得郭教授說的放學後去找他,二話不說收拾了書包,就往他的辦公室走。
他從來沒有說過他的辦公室在哪兒,所以我幾乎是一路問道的,不停的找同學問郭教授的辦公室在哪兒,因爲正好是放學時間,我一個人這樣顯得格外奇怪。
直到我站在辦公室門口,還沒敲門,裡頭郭教授就說了一句:“小白吧,進來。”
他怎麼知道是我的?帶着這樣的疑問,我推開門。
郭教授的辦公室只有他一個人,可是風格竟然不是想象中的那種中國式辦公室的風格配上一張臭臭的班主任的臉。
郭教授的辦公室是中國式的風格,辦公桌都是紅木的,屋子裡還有沙發茶几,顏色大氣又文雅,很有讀書人的味道,一走進來整個人心情就好了許多。
“坐吧。”郭教授此時正坐在辦公桌前像是辦公,擡起頭來對我一下,伸手指了沙發。
我挪着步子走了過去,打量着這個辦公室。
郭教授跟司少臻的愛好,還真的有點像呢。
“喝什麼?”郭教授沒有想象中的板起臉訓話,而是堆滿笑容很慈祥的問我。
“隨便,都可以。”我惶恐不安,不敢提條件。
郭教授在一旁坐下來,拿起桌子上的茶具開始煮茶。
我這才注意桌子上有一套茶具,而且看起來像是被用了很久的,杯子都被打磨的光滑。
司少臻也會烹茶。
心裡對這個郭教授又多了一絲好感,他跟司少臻還是有很多相同的愛好的。
茶葉放好,沸水倒入,一股茶香馬上就從茶壺裡,杯子裡溢了出來,房間裡滿是沁人的茶香。
等到茶煮好了,他又親手端給我,笑着說道:“嚐嚐我的手藝。”
我聞着茶香,轉了轉杯子,郭教授的眼睛亮了亮。
輕輕抿了一口,香氣溢滿口腔,腹部馬上暖和起來。
我對茶道並不精通,只知道好喝和不好喝,沒有太多的見解。
這個喝起來,似乎比上次司少臻煮給我的,要更好喝一點。
“怎麼樣?”郭教授興奮的問道。
“好,比少臻煮的要好。”我誇道。
對挑環境這種長輩我只有說好,不能敷衍過去,不過確實是好。
“阿臻也會煮茶?”郭教授頓時眼睛就亮了,問道。
原來他不知道嗎?我心裡驚奇着,笑着放下杯子,回道:“是啊,但是他不經常煮,沒時間也沒經歷,我只嘗過一次,他平常也不喜歡賣弄,所以知道的人比較少。”
“下次看到他我可要好好的跟他比一番。”郭教授捋了一下自己的鬍子笑着說道,顯然很高興。
進來這麼久也沒說道正題,我有些不耐煩:“郭叔叔您找我來是有什麼事嗎?是不是今天早上我遲到了…”我縮着腦袋,懺悔不已的問道。
“嗯,確實是因爲這件事。”郭教授站了起來,揹着手在地上走了一圈。
我的心提了起來。
我知道遲到是我不對,郭教授的課我更加不能遲到,可是堵車,我也沒有辦法的。
我原本以爲,他看在司少臻的面子上會把這件事揭過去的。
“昨天晚上,阿臻親自來接你的?”郭教授滿目嚴肅的問道。
我心頭一跳,這件事郭教授怎麼會知道?
我有些不解,臉上大概顯示了出來,郭教授急忙安慰道:“我也是偶然聽別人說的,你別緊張,我沒有刻意打聽。”
心思突然被他戳破,我有種窘然,諾諾的回了句:“嗯。”
“昨天晚上我跟念生還有法律系的幾個同學一塊兒去聚餐了,後來少臻來接的我。”我坦白道。
事實告訴我,與其被發現,不如主動坦白交代。
“你跟阿臻吵架了?”郭教授目光如炬直中要害的問道。
我猛地擡起頭,與他的目光撞到一起,心裡頭虛的不得了。
郭教授怎麼會知道我跟少臻的事…
“別激動,我是過來人,都活到這個歲數了,就你今天早上又遲到又走神的,我能看不出來是什麼事?”郭教授坐到沙發上給我重新倒了一杯茶遞給我。
一聽到自己上課走神被發現我的臉紅了紅,有些窘迫,又聽到他說他是看出來的,心裡頭又鬆了一口氣。
想到今天早上跟司少臻發生的那件事,心裡就安靜下來有些。,有些低沉。
“我老頭子是過來人了,知道你們這些小年輕,別說我沒結過婚,但是這雙眼睛還是準的,你是個好姑娘,我是誠心誠意的希望你跟阿臻在一起好好生活。”郭教授語重心長,末了又嘆息了一句:“阿臻那個孩子,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