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誠玉樹臨風的在前頭開道,路上不時有人看過來,伴隨着竊竊私語。
紀言站在紀念生旁邊,一邊走一邊剝桔子遞給她,紀念生像松鼠一樣嚼着食物一邊盯着前頭陳誠的身影,對着我小聲說道:“小白,你怎麼認識陳誠的啊?”
我見怪不怪的看了她一眼,攤攤手回答道:“就是剛纔在金融課上認識的,怎麼了?”
紀念生兩眼放光驚訝的看着我,張大了嘴巴,低聲驚呼道:“小白,你…你是剛纔認識他的?”
我不解的看她過激的反應,平常的回答道:“對啊,有什麼問題嗎?”
“你你你你…”紀念生一臉受到驚嚇的樣子捂着胸口,半晌臉色才緩過來,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懷疑的盯着我,湊過來問:“你真不知道他是誰?”
我見狀搖搖頭,心想:這個陳誠難不成還是個名人?我的運氣不會這麼好吧…
“他可是郭教授的得意門生,學校裡哪個不知道他,你跟郭教授那麼熟,竟然不知道?”紀念生賊兮兮的湊過來一臉驚奇的問道。
我沉了沉臉,往前方那個白色挺拔的人影看了一眼,他是郭教授的得意門生?爲什麼我沒聽郭教授提起過?
“我又不關心這些,不知道有什麼奇怪。”我攤攤手。
確實,除了司少臻以外的其他男人我都不需要關心,我有他就足夠了,何況,讓他知道我去關心別的男人?我有幾條命讓他折.騰?
“你不知道啊,陳誠他年紀輕輕就創辦了自己的翻譯公司,而且直接被報送國外留學,前段時間纔回來的,之前他在我們學校就是神話一樣的人物。”紀念生盯着陳誠驚歎的敘說他的過往。
“而且最難得的是陳誠取得了這麼大的成就,卻一點驕傲都沒有,學校裡對他的口碑都很好,他人緣很好的。他回來之後繼續在學校讀書,我聽別人說他準備在學校考研。”
“誒,對了,他還有一個最讓人驚歎的地方你想不想知道?”紀念生賊兮兮的挑着眉毛,臉上寫滿了八卦。
我揉揉眉心,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八卦的不得了,隨意的回了一句:“不想知道。”
紀念生急切的追問道:“爲什麼呀?小白,你就沒有好奇心嗎?”
我看着她苦着臉的樣子有些好笑,忍着笑意果斷的回答道:“沒有。”
“小白,你好無聊。”紀念生垮着一張臉。
我“噗嗤”一聲忍不住輕輕笑出來。
或許是我們的聲音太大,前面走着的陳誠回過頭來,看了一眼,隨即對我們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看上去更加明亮乾淨,像是早晨推開門,看見了一束陽光。
紀念生瞥過臉,咳了兩聲,沒了聲音。
沒一會兒我們就走到圖書館,每個人要輪流在名冊上籤上學號和名字,我和紀念生並排走着她才又賊兮兮的湊過來,八卦的說道:“告訴你吧,陳誠他到現在爲止,身邊沒有出現過一個女人。”
我一驚,問道:“沒有出現過一個女人?”
意思是他沒有談過戀愛,對學校的女孩子都離得遠遠的嗎?
難怪剛纔那些女孩子都用那種眼神看着我和他,一個這麼優秀的又不接觸女孩的男孩子,突然出現在公衆面前,還是跟一個女孩子一起,怎麼也會引起轟動。
“陳誠是很潔身自好的,當年好多女生跟他告白,他都沒接受,但是他一向爲人隨和,所以大家都覺得他可能…”紀念生說着壓低了聲音,又往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會聽見才說道:“大學校裡的人都猜測他可能,是個gay.”
我咋舌,驚訝不已的看着她,壓低了聲音訓道:“別說了,他是我朋友,不許你們這麼隨意揣測他。”
我無奈的看着訕訕的紀念生,心裡嘆口氣。
現在的人還真是八卦呀。
我看着站在前面簽字的陳誠,身形挺拔,乾淨清爽,像冬天的太陽一樣讓人舒服,簽字的時候彎着腰也是很優雅的樣子。
身邊沒有女孩或者是他潔身自好呢?
反正依我認識他這一會兒,他的行爲和說話方式,我並不覺得他會是別人揣測中的那個樣子。
“好了好了,我不亂說了,不過小白,他今天竟然會約你一起去圖書館,看來對女生還是有興趣的嘛,還是小白你魅力大啊,要知道,別的女孩子都羨慕不來的。”紀念生興奮的聳聳我的肩膀,轉着眼珠子。一臉八卦。
我無聊的給她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你有本事到少臻面前去說這個話。”
紀念生訕訕的低下頭,不再多說。
看來關鍵時刻,還是少臻這尊大佛管用啊。
圖書館的人不多,這個時候很多人有課,而沒課的,我們很快就找到了一處靠窗的四人桌。
“好了,你們先坐,我去買喝的。”陳誠把書包從背上卸下來,掛在椅背上,整個人瞬間脫.去了學生氣,幹練的氣息撲面而來。
“謝謝。”我對他點頭示意,他回我以一個微笑。
“哇,陳誠果然和傳說中一樣溫和有禮,好帥!”紀念生星星眼的對着陳誠遠去的背影驚歎,被紀言一記暴慄敲的安分了。
我忍不住掩脣輕笑,紀言原來也沒有看上去那麼大度呢,該吃醋還是會吃醋的。
這樣就好,原先我還擔心他對紀念生太縱容,將來要出事呢。
紀念生被訓了只好乖乖看書,坐的筆直,被紀言訓着坐的離陳誠遠了許多。
陳誠很快回來,手上儼然四中不同口味的飲料,都是常見的受歡迎的口味,我在心裡暗歎了這人的細心周到,擡眸發現他在對我笑。
我一怔,對他回以笑容,他這才動作小心的拖開凳子坐下來,從書包裡翻賴書來看。
我掃了一眼,是剛纔上課的內容,他一手書一手筆記本,筆記本上的字體工整娟秀,像他給人的感覺一樣。
不過最令人驚歎的是他的筆記記了好幾頁,而且看過去還有圖,看上去更像是一本書冊。
見我有興趣,他擡起頭,把筆記本換了個位置,遞到我面前,擡擡眉毛,壓低了聲音說道:“你可以看看,都是上課的內容。”
得到同意我也沒扭捏,對他點頭致謝,然後接了過來。
一看之後我更加驚訝,心裡忍不住生出一種佩服。
上過的每一課他這裡都有筆記,按照章節內容分好,而每一課的內容又按照知識區域細分,不清楚的地方有圖解,圖也畫的漂亮,重要的是,他記的比老師說的多,配上了自己的註解。
我不由得在心裡讚歎:學霸就是學霸,去留學的人就是不一樣,從筆記的認真程度就能看出來。
看完以後自己又是羞愧不已,蘇唸白,別人比你聰明有才華的都知道努力,你笨鳥還不知道先飛,將來怎麼幫司少臻。
哎,這段時間我是真的倦怠不少。
在認真詢問過他筆記是否能借給我抄之後,陳誠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我於是奮筆疾書,把書上不理解的地方都對照着他的筆記看了一遍,發現很多在課上沒聽懂的地方從他的筆記裡竟然看懂了。
果然人比人要氣死人啊,有些人天生對於學習就是有天賦的,羨慕不來。
一節課的時光很快過去,再站起來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半,因爲兩點要上課,我們三個又都是郭教授班的,紀言下午也有課,所以收拾收拾離開了圖書館,我們一起往食堂走去。
我在學校吃飯的次數不多,屈指可數的次數還是跟紀念生他們,現在陳誠加進來,我覺得自己的朋友好像又多了好多一樣。
“小白,我聽說你的英語很好?”陳誠一邊慢條斯理的拿着筷子挑着菜,漆黑的眼眸一邊看着我問道。
聽說?你從哪兒聽說的?
我一邊腹誹着一邊笑着回答:“沒有,我的英語不大行的。”
紀念生和紀言默默的低下頭吃飯,仿若看不見我們。
“那你畢業之後有什麼打算?準備做什麼?”
我直截了當的回答:“我想做翻譯。”
最開始的初衷就是做翻譯,留在司少臻身邊陪他。
“那正好。”陳誠突然笑起來,露出牙齒,說道:“我有一家翻譯公司,正缺人,有沒有興趣?”
我眨眨眼睛,望向紀念生,她也愣了,回望着我,然後低下頭去。
沒義氣!我狠狠的戳了自己眼前的飯,暗暗的罵道。
“可是…離我畢業還有好幾年呢?”我遲疑的問道。
其實按照我和司少臻的意思,我不會在學校待到畢業,我的英語是跟着郭教授的,不需要那麼久的時間。
“沒關係,你畢業了可以來我這裡實習。”陳誠笑着說。
“呵呵,這個,到時候再說吧。”我尷尬的回答着。
要命,一開始沒有拒絕,現在再怎麼說…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說不定到時候他也忘了呢?
下午是郭教授的課,我們跟紀言在食堂門口分開了之後他就去了法律系,我們三個則去向英語教室。
這個陳誠,雖然爲人很好,但是總給我一種奇怪的感覺,他看我的時候更像是穿過我看別的東西,讓我覺得很彆扭。
據念生說的,他從來沒有對哪個女孩子示過好,突然這樣對我示好,難道有什麼意圖?
我不禁輕笑,跟在司少臻身邊,我都有些草木皆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