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少臻及時托住我,不厚道的低笑了一聲,被我用眼神給瞪回去。
結果司少臻二話沒說就攔腰把我抱了起來,我怔愣了一會兒,直到聽見周圍人強忍的低笑才反應過來,立刻把臉埋進他懷裡裝死,憤恨不平的低聲對他吼:“你幹什麼?!被人看見我要被笑死了。”
司少臻卻是笑了笑,一本正經地大聲回道:“我在自己家抱自己的太太,我看誰敢笑?”
幾乎是他話音剛落地,笑聲就止住了,司少臻在家的威嚴還是很高的,他又是說一不二的性子,家裡下人以往都怕他,現在他雖然變得溫柔平易近人許多,威嚴還是在的。
我心裡一動,紅着臉不說話,然後就被輕手輕腳的放在凳子上,擡眼看司少臻,他拉着凳子挨着我身邊坐了下來。
平時都是面對面坐着,今天他卻一反常態,似乎非要粘着我似的,特意坐在我身邊,眼睛光彩的看着我,叉了吐司到我盤子裡,敲了敲我的盤沿:“別發呆,吃飯。”
“噗~”身邊的管家忍不住先笑了起來,我用力瞪過去,他才停住,肌肉卻因爲激動不停地抖動,看上去滑稽極了。
我沒好氣地看司少臻一眼,忍住自己想打人的慾望。
回頭再收拾你!
司少臻慢條斯理的切着盤子裡的食物,咀嚼了兩下評價道:“馬馬虎虎。”
我氣上心頭,瞪着他:“有臉你別吃。”
司少臻淡淡的掃我一眼,面色平淡,口出驚人:“沒臉。”
我忍住笑意,默默吐槽:這個男人臉皮越來越厚了。
放了一塊在嘴裡慢慢咀嚼,我心想:明明很好啊,哪裡馬馬虎虎了。
“傷怎麼樣?待會兒讓威爾遜來看看。”
“沒事了,你看,活動自如,也不是什麼大傷。”我舉起自己的手臂朝他說道。
司少臻蹙着眉頭把我的胳膊放下來,輕聲訓道:“安分點,你說了不算。”
“那你還問我…”我吐槽道。
司少臻卻是半點沒理我,繼續吃他的早點。
“你的傷也讓醫生看了,要一視同仁,不能只說我。”我舉着叉子惡狠狠地朝他說道。司少臻一副好笑的樣子,無奈的看着我,活像大人看見了無理取鬧的孩子。
“是,夫人。”司少臻點頭應着,我纔回以一個微笑,心滿意足的吃起來。
“今天帶你去個地方,吃完飯跟我走。”司少臻神秘兮兮的看着我笑,我問道:“什麼地方啊?”
“到了就知道。”司少臻買起關子,故意朝我笑笑,溫柔的敲了敲我的頭,然後說道:“好好吃你的飯。”
我吐吐舌頭,不再問他,司少臻嘴裡是敲不出話來的,心裡卻忍不住默默想:是給我準備驚喜了嗎?他什麼時候準備的,明明都在我眼前啊,他又分身術不成?
吃過早點,威爾遜應時來檢查,給我開了一堆藥,外敷內服,又給司少臻檢查了身體,但是他那邊卻都是外敷的藥。
我不服氣的吼:“憑什麼?爲什麼我要吃藥?”
不等威爾遜回答,司少臻淡淡的就把我打了回去:“你有我身體好?”
這話說的曖昧至極,我默默地不說話,害怕他越說越歪,心裡苦悶的哭訴:爲什麼回來一趟,這個人越變越腹黑了?還我原來那個溫柔高冷的司少臻!
確認身體沒有任何問題之後,出門的事就定下來,我和他在房間裡換衣服,我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轉頭問他:“我那天回來的時候身上穿的那身衣服呢?”
司少臻繫着領結,看着鏡子回道:“管家拿去扔了吧,都破了,不能穿了,你要是喜歡,我讓人重新給你買——”
沒等司少臻說完,我就跑了出去,徑直把他的聲音甩在了身後。
好不容易在院子裡找到管家,我急忙拉着他問:“我被救回來那天穿的那身衣服呢?”
“扔了啊,那身衣服都破破爛爛的,全是血跡,小姐您找那個幹嘛?”管家一臉不理解的問。
“扔了?”我驟然把聲音提高了八個度:“扔哪兒了?兜裡的東西呢?”
“哦,您說那個啊,我守在您和少爺房間牀頭的抽屜裡,哎,小姐——”
沒等他說完,我就又風風火火的跑回去,剛一推門,房間裡司少臻就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着我。
我推開他,不理會他的目光,徑直蹲在牀邊拉開抽屜,終於在堆手機文件裡頭找到了我的東西。
那顆糖躺在抽屜裡,一對黑白物件中間,顏色格外亮眼。
“什麼東西?”司少臻走過來站在我身後探着身子問道。
我站起身,揚揚手裡的糖果,,朝他笑道:“你看這是什麼?”
司少臻順手接了過去,放在手心裡。
我環住他的腰身,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精壯的腰身似乎細了很多,心裡就又疼起來,我的司少臻,怎麼又變瘦了?
我踮起腳,把頭靠在他肩膀上,解釋道:“這是你送給我的,還記得嗎?”
“嗯。”司少臻淡淡的回道,探究的看着我。
我拿過那顆糖,這些日子反覆被我握在手心裡摩.挲,已經有些光滑。
“你說的,我每天吃一顆,一罐糖吃完之前你就會回來,我真的每天都吃一顆,但是剩最後一顆了你還是沒有回來。”
司少臻順勢抱着我在牀上坐下來:“我食言了。”
我坐在他腿上笑道:“我沒有怪你,這顆糖我一直不敢吃,害怕所有的糖度吃完了,你就回不來了,所以我一直把它帶在身邊,這是我的希望。”
司少臻的神情慢慢緩下來,換上一種很鄭重地表情,他看着我鄭重地說:“對不起念念。”
我搖搖頭,勾住他的脖子,皮膚的感覺傳到我的胳膊上,我盯着他說:“你不用道歉,你沒有錯,錯的是針對我們的人。”
司少臻凝重的口勿着我的額頭,把我壓向他的身體,緊緊的抱住:“念念,我答應你,我會剷除這些人,我會讓你安穩的當司太太,永遠陪着你。”
“好。”我心滿意足的笑。
司少臻說是帶我去一個地方,但是我並不知道在哪兒,車子出了家就往我不認識的地方開,,我狐疑的看着街道兩邊:這到底是去哪兒?
車子越開越偏僻,一直往山上跑,最後在一所別墅面前停下來。
我不解的看着面前的房子,難道他想給我送個別墅?
我不解的看着他,司少臻好像並不着急似的,先是幫我把墨鏡戴上,然後牽着我的手:“下車。”
跟着他慢慢的走進房子,環顧四周,這裡依山傍水,環境倒是不錯。
“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我不解的看着他。
“進去就知道了。”司少臻微微一笑,牽着我走了進去。
這屋子外頭看着沒什麼人,但是走進去之後,竟然立馬有人過來迎接我和司少臻,一個帶着口罩醫生打扮的人弓腰笑道:“司總。”
“他們怎麼樣?”司少臻淡淡的問。
“都恢復的不錯,已經脫離危險了,有的人已經能下地行走了。”那人回答道。
“知道了。”司少臻淡淡的應了一句,但是心情卻似乎愉悅了許多。
一種預感升上心頭,難道?
別墅裡倒是不小,穿過一個大院子,都是草坪,還有長椅,看起來卻像公園一樣。
那人在前頭領路,我和司少臻走在後頭
“這裡是我私人的醫療資源,別人不知道。”司少臻湊在我耳邊解釋。
我恍然大悟的看着他,瞬間明白了一些事情。
他今天帶我來這裡,果然是…
要知道,我當時被劫走了,但是卻有人爲了保護我而受傷的。
我們走到一間病房前,門是純白的顏色,上面開一個透明的玻璃窗,那人帶我們到了這裡,然後司少臻點了點頭,他就很順從的退了下去。
我顫着手,一時間沒有勇氣推開那扇門。
“去吧。”司少臻站在我身後,湊在我耳邊慢慢的說道。
我回過頭傻傻的看着他的臉,嘴脣發抖的問:“這是…”
“嗯。”司少臻沒等我問完,像是通曉我的心意一般點了點頭,推着我的腰身微笑道:“進去吧,你想看的人就在裡面。”
我愣愣的被他推到門前,遲疑的伸手,慢慢的推開門。
門緩緩地打開,透露出裡面的情形,雖說是病房,但是豪華程度不亞於五星級酒店,設施齊全。
我回過頭遲疑的看着司少臻:他不進去嗎?
“去吧。”司少臻鼓勵道。
我終於鼓氣勇氣,慢慢走了進去,司少臻卻沒跟進來。
我沒想到他說的想帶我來個地方就是來這裡看他,我以爲他不願意我提的,一直也美感明目張膽的問。
病牀上,少年正看着窗外發呆,身上穿着藍白條紋的病服,看上去孱弱了不少,手上還插着針在打吊瓶,似乎是聽到聲音,才慢慢回過頭,眉頭緊皺着盡是不耐煩。
但是眼神馬上就變得光亮起來,看着我的時候眼裡像是有光,嘴角也掛起微笑。
顧子墨開懷的笑着,蒼白的臉上也添了不少光彩:“念念?你沒事了?”
我也跟着笑笑,一顆心終於放下來。
之前大概猜到他是安全的,但是現在看到又是另一幅樣子,終於確定了眼前人是安全無虞的,我的負罪感也淡了不少。
顧子墨沒事。
我走到病牀邊坐下,打量了他一番:“你的身體怎麼樣?醫生怎麼說?還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