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上一窘,把頭埋進懷裡,堅決的搖頭,哀求:“換一個吧,換一個好不好?”
我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有人進來…
司少臻輕笑着貼近我的耳朵:“那叫聲臻哥哥也可以。”
……
我垮着臉,臉上都是熱燙的,無奈的盯着他:“司少臻,你…”
“叫不叫?”司少臻威脅的說着,一邊大手不規矩的遊.走着,我扭着身子躲他,卻被他按住,渾身的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
眼見他還要得寸進尺,手已經開始往腰部以上游.走,我頓時嚇得沒了分寸,喊道:“臻哥哥,臻哥哥,你放過我吧。”
司少臻的手停住,忍不住輕笑起來,俯下頭按住我的腦袋在我脣角邊輕輕啄了一口,笑着說道:“好,我的小心肝說什麼就是什麼。”
從電梯裡出來的時候我全程都是捂着臉往病房走,司少臻則是在我旁邊一直低笑。
剛剛那句“小心肝”還猶在耳邊,一想起來彷彿都能感受到耳邊那股酥酥麻麻的熱氣,燙的渾身都不自在。
我越想越不是,快步往病房趕,司少臻在後頭髮出一聲低沉的笑聲之後也跟了上來。
更加惱了。
病房裡的人這回都醒着,穿着藍白條紋的病服,全然沒有了平時那種做保鏢時候的冷冷氣質,我剛踏進去的時候六個人圍在一起打牌,熱鬧的很。
“好玩嗎?”司少臻冷着臉問,
其中一個平頭男生很自然的接道:“好玩啊。”
我忍不住笑出聲來,那羣人這才反應過來,回頭一看,頓時臉色就垮了,立馬戰成兩列,身杆挺的筆直正氣凜然的喊道:“司總,夫人。”
平頭的男生瞥着我這邊,疑惑的問:“夫人,您的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生病了?”
“啊?”我窘迫的捂住臉,尷尬的瞪了司少臻一眼,笑着回道:“有點熱,我怕熱…”
司少臻冷着一張臉,捏了一把我的腰,我應激的瞪過去,司少臻就開始冷着臉訓人。
“每個人做一百個俯臥撐,不做完不許吃晚飯。”司少臻語氣嚴厲,表情冷漠,話音一落,六個人的臉都抽了抽很快又正色道:“是。”
司少臻的人,紀律制度果然不差。
但是他們一個個還是病人,萬一又加重了傷勢。
“算了吧,他們傷剛好,還是放過他們吧。”我看着司少臻求情道。
司少臻淡淡的瞥了我一眼,六雙眼睛全盯着他看,司少臻才慢慢出口:“既然夫人替你們求情了,今天就放過你們。”
正當六個人同時鬆了一口氣,司少臻繼續說道:“一百個俯臥撐,出院之後再補上。”
“是!”六個人皆迴應。
我好笑的看着他們,又看了司少臻一眼,不再求情。
畢竟他有他的原則和管理制度,我不能壞他的規矩。
“那個人在裡面嗎?”我挑了那個平頭男生問。
“是的,夫人。”
“我們進去看看吧。”我望着司少臻。
他啓脣輕笑,揉了揉我的頭:“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全場“嘶”的一聲,倒吸了一口冷氣。
內間裡,那個男孩還在躺着,但是人卻醒了,臉上看上去有了生機,寸頭,眉眼稚嫩但是很有殺氣,年齡不是很大,看上去大概比我還要小。
一看到我們,尤其是司少臻,他立馬彈了起來:“司…司總好!”
我按住他的肩膀:“快躺好,你的傷還沒好。”
他遲疑的望着司少臻,我狠狠的瞪了司少臻一眼,然後笑着跟他說:“不用理他,你是我手底下的人。”
他這才一邊看着司少臻一邊遲疑的躺下去。
“你救了我一命,上次多虧你,謝謝。”我認真的看着他,誠懇的說道。
“不用不用,保護夫人是我們的職責。”他言辭正義的回道,我忍不住笑起來,司少臻手底下培養出來的怎麼還有這麼死心眼的。
“你叫什麼名字?”
“夫人,我叫謝真。”他擲地有聲的回答,臉色無比的正經。
“好了好了,謝真,我記住了,你救了我,我會記住這個恩情的,你先安心養傷吧,回頭我再跟阿臻來看你。”
我擔心我再跟他說下去他都要惶恐死了。
“是,多謝夫人少爺。”
走出病房,司少臻盯着我的臉,我疑惑不解的牽住他的手,笑着問:“怎麼了?”
“你爲那幾個人求情,我還是處罰了他們,說實話,有沒有生我的氣?”司少臻正經問道。
我一笑,原來是在擔心這個。
“我爲什麼要生氣啊?”我反問:“你的手下當然有你的規矩,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不能因爲我一句話就破壞掉了,我有什麼好生氣的。”
司少臻一笑,攬住我的身子道:“念念,我這麼做其實是有原因的。”
“嗯?什麼?”我從他懷裡擡起頭看他,疑惑的問道。
“這些人,我不準備再讓他們回到我身邊,我想訓練他們,然後直接派在你身邊保護你。”司少臻停下來,認真的說道。
“我考慮過了,我身邊很多事都是江遠經手,他沒辦法在你手下保護你,況且論武力,他還不夠。”
“我想培養這羣人,在英國的時候,我不能時時刻刻看着你,就由他們來護衛你的安全。”
司少臻按住我的肩膀,慢慢說道。
我恍然大悟的看着他:“所以,你剛纔故意說那些,做那些,都是爲了給我立威?”
司少臻點點頭:“嗯,他們會記得你的情,對你更加盡心盡力,而且現在他們知道你在我心裡的地位,對你也會有一樣的敬畏。”
我這才反應過來,司少臻剛纔那樣摸我的頭,根本就是爲了讓那些人明白,他對我的態度。
“阿臻。”我不安的看着他:“我總覺得,英國這次一定會很危險,會不會出事啊?”
我跟他好不容易在一起的,如果他像上次一樣。
我不敢往下想。
“不會,在司家她還不敢明目張膽的亂來,我只是擔心你,本來,我沒打算帶你去的。”司少臻認真的說道,我才徹底明白,他原來是打算隻身犯險,根本沒打算跟我說這些。
我不由得抓緊了他的手,司少臻安撫性的拍拍我的手背:“別擔心,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再也不會拋下你,好嗎?”
“嗯嗯。”我用力的點頭。
無論再發生什麼情況,我都不願意再經歷一次那樣的提心吊膽了。
直到我們走到門口,看到我這邊的車早已經不見蹤影,只有司少臻的車停在路邊,我才反應過來,側頭問他:“對了,你今天怎麼突然過來了?”
“我再不過來,你就要被別人拐走了。”司少臻戲謔的回答道。
我沒好氣的看着他:“我只是來看看子墨,你這個醋罈子酸的也太厲害了吧。”
“對別人可以不擔心,對他可不行。”司少臻頓了頓,倚在車門上繼續說道:“誰讓他先認識我的小心肝呢,我能不擔心嗎?”
我紅了臉囁嚅道:“那還不是被你給拐走了。”然後猛地鑽進車內。
司少臻坐進來,嘴角噙着笑。
兩家公司合併的計劃很快就定下來,雖然有我和司少臻纔是屬於兩方大頭,但是合併事項全程都是司少臻定製的,我也樂的清閒。
第二天下午,我就和司少臻同時發佈了這個消息,果不其然,商圈內泛起不小的水花,司氏和施氏算是兩大巨頭了,現在合併到一起,以後內陸這邊的商圈,基本可以改姓了。
不過大概有人提前預見到了這種情況吧,心裡都有數,雖然很轟動,但是基本沒有什麼人震驚質疑的。
晚上還要召開記者會,記者會之後又是酒會,一從學校回來之後我就忙的團團轉,各種資料都要背,來的各家媒體情況要普遍熟悉,這次我不是作爲司太太,而是蘇總裁,所以不能事事都央求他的幫助。
等到晚上的時候,我跟司少臻坐着車去會場,看到門口的人山人海時,一顆心纔算真正的緊張起來。
司少臻不在的時候我面對這種情況是情非得已,而上次宣佈我的身份又是司少臻一手操作。
而這次,是我第一次以蘇總裁的身份示衆。
“很緊張?”司少臻在一旁探尋的問道。
“還…還好…”我顫顫巍巍的又看了一遍自己的衣服還有妝容,再三確定沒有問題。
司少臻笑着把我攬進他懷裡:“不用緊張,有我在,有些問題不想回答就不用回答,我會適當幫你。”
“嗯嗯。”我看着司少臻從容淡定的面容,由衷的佩服起來,不由得疑惑道:“那你第一次開這種發佈會的時候,緊張嗎?”
司少臻有幾秒的怔愣,像是陷入回憶一般,隨後回答道:“沒有,那個時候我還是剛進入內地,沒這麼大排場,況且,你覺得我會怯場嗎?”
“不會…”我氣餒的說道,哎,我跟司少臻真的是不能比。
“不過…”司少臻吊足了我的胃口一般,繼續說道:“我第一次上臺表演的時候,也像你這麼緊張。”
“第一次?什麼時候?”我疑惑的追問。
“五歲的時候,學校的鋼琴表演。那個時候我緊張的手心出汗,然後母親就給了我這個。”司少臻說着從口袋裡掏出一盒口香糖來。
“緊張的時候,嘴裡嚼一顆口香糖,當你的大腦感知到你在吃東西,就不會那麼緊張了。”司少臻說完倒了一顆在我手心裡說道:“試試看。”
我半信半疑的看着他,把口香糖放進嘴裡嚼。
不過,好像真的挺有用的。
我側頭去看他,司少臻已經坐好,命令司機把車開進去。
我望着他削瘦的側臉,心想:司少臻緊張起來,是什麼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