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陷 6 溫室中的少女(2)
陽光,從通透的玻璃屋頂傾灑下來,折射着植物的綠光,籠罩在路易蒼堯的身上,像是披着芒白光
環的神祗,站在那裡,淡淡的笑如同一縷最輕柔的絢爛之光。
少女看得一臉癡情,連忙站起,卻因爲動作過快而感到一陣眩暈,身子微晃了一下,下一刻,男
人的大手及時伸前,少女的身子順勢倒在了男人的懷裡。
“謝謝你,蒼堯。”少女輕柔擡頭微笑,那笑,就像是天邊最乾淨的雲朵。
路易蒼堯輕嘆一聲,大手擡起,將她的長髮微微別於耳後,輕柔地說了句,“明知道自己的血壓低
,還要在這裡待這麼久?”
“我是一直坐在地上的,沒有關係。“少女笑得很甜,帶着一點點撒嬌的意思。
她就是被媒體-貫稱之爲天之驕女的一一德娜芙,也被譽爲“夢幻般迷人公主”,卻因爲很少在
公衆場合下露面而很少她的消息,但即使這樣,也無法掩蓋她做人的家世。她是摩納哥王妃最愛的女兒
,哥哥蒂亞斯王子是排在王權上的第一位,提到她,大家都喜歡用德娜芙公主未稱呼,而莎莉,則是她
的表妹,並非直系親屬。
除了摩納哥王室外,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德娜芙公主目前正居住在法國,確切說來,就在這間夢幻
般的溫室裡。
“走吧,我陪你回房間,聽管家說你在這裡待了兩個多小時,下次不要了。”路易蒼堯的聲音一直
很輕柔,連笑容都像是天邊和煦的風。
德娜芙點頭,在他的攙扶下一路回到了別墅房間。
房間裡設計得很漂殼,處處都是陽光的味道,但並不簡單,不難看出,每一處的設計都是精心而致
,雕樑畫棟間都用着摩納哥式的宮廷般的華貴,卻也不那麼誇張,與所有的色調搭配起來相得益彰。
德娜芙的臥室很大,推門進去是精緻的起居室,再穿過琳琅滿目的壁畫就到了休息的地方,偌大的
公主牀四角都是雪白的紗幔,隨着窗外徐徐的清風緩緩飄動着,再不遠處是一個足可以觀賞一切風景的
環形陽臺花園,遠方,是靜靜的湖水,而在陽臺上,則放有一個一人多高的畫架,旁邊還有未用完的油
畫塗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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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蒼堯見狀後,下意識蹙了一下眉頭,還沒等開口,德娜芙就連忙說道:“我知道你又要說我
了,我不是每天都畫的,只是這兩天有點閒,所以……”
“德娜芙一一”路易蒼堯凝着她,半響後,兩隻大手輕輕箍住她的雙肩,認真地說道:“你要記
住,這裡是你調養身體的地方,醫生不是告訴過你,要你好好休息嗎’畫畫、種花這種事情怎麼還要去
碰?”
德娜芙依舊輕柔地笑着,眼中盡是幸福,她聞言後,輕輕勾住路易蒼堯的頸部,“蒼堯,我知道
你關心我,可是,這些真的沒什麼的……“
“油畫的塗料會對你身體有害,你的身體狀況又不好,你母親將你帶到這裡來,就是希望能由我
來好好照顧你,是不是連我的話你也不聽了?”路易蒼堯沒有推開她,語氣之中倒是沒有責怪之意。
德娜芙輕輕搖頭,“蒼堯,你說的話我都聽。”
“是嗎?”路易蒼堯輕輕一笑,朝着陽臺處走去。
德娜芙臉色一陣尷尬,連忙上前,還沒等他走到前,反倒先跑到畫架面前,遮住畫中的內容,美
麗的小臉閃過一絲執拗一一
“蒼堯,你別看……”
路易蒼堯含着笑站在那裡,雙臂悠閒地環抱在一起,她的身子那麼小,怎麼可能遮住畫中的全部
內容,大片信息還是從她單薄的身軀後面泄露出來。
很顯然這是一張人物畫像,成熟的畫工和美麗的油彩處處都透着繪畫者的用心。
“你在畫我-”他低低笑着,看着德娜芙更加不好意思的臉色。
德娜芙羞澀地點點頭,再擡眸,輕柔地笑着,“都怪你突然來別墅,我原本想將畫完工後進你做
禮物呢。”說完,她讓開了身子,畫中的一切盡顯路易蒼堯的眸底。
畫中的路易蒼堯是站在花田之中,身後的百花競相開放,而陽光下的他是那麼偉岸,剛毅有型的
身材如同天地混沌初開時的第一個男人……
“哦?“路易蒼堯看着畫,淡淡地笑着,“看樣子,我下次來見德娜芙公主一定要提前預約才行。”
他伸手輕撫了一下畫面,輕聲讚歎道:“畫的很好,畫中的男人比我本人好看。”
德娜芙掩脣笑着,從背後將他摟住,小臉溫柔地貼在他偉岸的背上,貪婪地呼吸着屬於他的氣息,
“蒼堯,你就是這個樣啊,你的樣子在我的腦海裡,每一天都那麼清晰,就算你不未,我也能感受到你
的氣息。”
輕撫畫面的手指饊微停滯了一下,半響後,路易蒼堯轉過身來,將德娜芙輕輕攬入懷中,輕嘆一聲
,“傻瓜……”
德娜芙輕輕地笑着,臉上是那麼幸福的顏色,擡頭凝着他,“我時常在想,就算我死了也是幸福的
,因爲有你陪着我。”
“不準胡說,我不會讓你有事。“路易蒼堯輕聲斥責,臉上的神情卻格外堅決。
“我知道……”德娜芙重新窩在他的懷裡,小手輕輕攀在他的胸膛,觸碰着他沉穩有力的心跳,“
只是……這麼多年來,你有真正的快樂過嗎t“
路易蒼堯眼神微微一}正,將她微微拉開,“怎麼突然這麼說?”
“沒什麼,只是我覺得每次來這裡,你都會心事重重,尤其是這次,是不是一一烈的情況加重了?”德娜芙一臉擔憂地看着他。
一絲痛楚之意狠狠從心頭劃過,連同他的眸也變得驟然一暗,但很快就遮掩了過去,輕輕一笑,“
烈沒事,你不要瞎想了,現在你纔是重點保護對象。”
德娜芙自然看出蒼堯不想多說的樣子,也就聰明地不再去問,笑靨淺含.“烈沒事就好,你也不用
擔心我的,你爲我請未的醫生是最權威的,難道還信不過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