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笑笑嘴角笑意漸濃。“開個玩笑嘛。”
“你去請假吧。”白雯雯狠狠白了對方一眼，隨後堅定道。“以後你韓笑笑和這個孩子的人生我全部負責了。”
“噗……”心頭一陣暖意，韓笑笑還是因爲這帶有歧義的話笑了起來。“孩子生下來到底要喊你乾媽還是喊你爸爸呢？”
“你別給我笑！”白雯雯神情嚴肅，韓笑笑簡裝也立刻做出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我有個想法。”
“什麼想法？”韓笑笑轉悠着黑眼珠子。
“你去跟赫連晟坦白吧。”還不等韓笑笑反駁，她立刻分析道：“無論怎麼樣，禍不是你一個人闖的，他憑什麼逍遙自在。如果他是個負責任的男人，現在和他那個未婚妻說清楚，對你負責那不是好事嗎？萬一他是個人渣，怎麼的也該給你一些孩子的贍養費吧，到時候你拿了錢就能辭職在家裡安胎了。總是怎麼樣都沒有壞處。”
“那萬一他讓我把孩子打掉呢？”韓笑笑聲音清淺。她不是沒有想過要這麼做，那麼多機會擺在她面前的時候，她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自從那一晚之後，他們兩個都彼此默契對此絕口不提，她怎麼好意思翻出舊賬。
白雯雯也沉默了，想過他最可惡的不過扔幾個錢了事，還從沒想到這方面，半晌之後她重新振作起來，惡狠狠道：“看我不打斷他的狗腿！他要敢這麼對你，我早晚弄得他家破人亡。”
看着白雯雯義憤填膺的樣子，韓笑笑不禁又笑了起來。心中的陰霾依舊不散，但是白雯雯的話卻像是被風吹散的蒲公英的種子，悄悄地落在她的心田生根發芽。
輾轉一夜難眠，白雯雯白天跟自己說的話一遍一遍都在腦海中盤旋不息。
“如果他是個負責人的男人，跟他那個未婚妻說清楚，對你負責不是好事嗎？”韓笑笑明知道期待這一切的發生是多麼卑鄙的事情，畢竟赫連晟與南若靈訂婚在前，她現在說白了也是一個可惡的小三而已，現在懷孕在身的小三竟然內心還在期盼着赫連晟對自己負責而拋棄未婚妻。
可是她卻沒有辦法不去這麼想，因爲她喜歡赫連晟，因爲她要爲自己肚子裡的孩子着想，這一切的發生都不在她的預料之內，白雯雯說的不錯，她難道就不是受害者了嗎？
韓笑笑再也不願意多想下去，晃了晃腦袋之後就勸着自己睡過去，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懷孕的緣故，現在的韓笑笑睡覺總是很淺，輕易就會驚醒，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就會很疲憊。
第二天來到辦公室的韓笑笑卻顯得相當不安，因爲心裡有些不能對別人說卻又遮掩不住的秘密，一遍又一遍地醞釀之後還是打算告訴赫連晟。
如果赫連晟對她說，韓笑笑！這個孩子你不能要。那她便不要這個孩子就是了，如果寶寶的父親都不期待他來到這個世界上，那他就算出生了，今後的人生也只能是痛苦。如果生下來了，她要怎麼解釋當初父親對他的態度呢？嫌惡？她不敢想象。
赫連晟，我懷孕了，你的。這邊是韓笑笑想要表達的意思而已，簡單的一句話，九個字而已，就可以清楚地說明一切，可是她卻足足醞釀了一個上午，再無數刺地心不在焉之後，終於有同事提醒道：“韓助理，你的文件釘反了！”
韓笑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個好女人，以前她總以爲自己是默默無聞的，會就這樣庸庸碌碌地過完一生，所以從來沒有想過遇到這樣子的事情該怎麼面對，可是等到事情真的臨近眼前了，就變成那樣順理成章。
終於等到中午下班時間，大家都陸陸續續散去，聚到樓下餐廳吃午餐，韓笑笑邁着沉重的步子向着赫連晟的辦公室走去，一遍又一遍地在心裡唸叨着要對赫連晟說的話。
不知道是下了多大的決心，只要稍微遲疑一點點，就會失去所有的勇氣，一路上心跳都像是小孩手裡的撥浪鼓，急速又沒有顧慮，還沒走到他辦公室的門口，額頭就已經滲滿了汗珠。
距離辦公室門一米遠的距離，一向都緊閉着門的辦公室這一次卻意料之外地半敞着，那個熟悉的身影如以往一樣高大，他寬厚有力的大手輕輕搭在她的腰間，兩個人相互抱在一起，吻得是那樣熱烈。
韓笑笑差點忘記了，赫連晟是有未婚妻的男人，他們兩個人相互喜歡，她在英國留學的未婚妻已經回來了。
韓笑笑定成了一棵不會說話的植物，邁不開步子，明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應該躲開，像這樣赤裸裸的嘲諷彷彿是一把沾滿劇毒的利劍，被刺進心窩的韓笑笑瞬間就喪失了所有的行動能力和思考能力。
赫連晟面對着辦公室門口，懷中的女人則背對着門口，身材姣好，烏黑濃密的頭髮柔順地散在背後，她雙手環在他的脖子上，兩個人是那樣親密。
竟然有眼淚在眼眶打轉，終於接受這個事實的韓笑笑強迫着將所有的眼淚吞進眼底，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對方卻擡眼看見了自己。
於是兩個人就這麼默默對視着，所有的感情都化爲無言，被沉進內心深處。南若靈也是在察覺到赫連晟異常的目光之後纔回頭的，三米以內的距離，視力良好的兩個女人可以清楚地將對方的所有模樣刻進眼底。
一樣的眉眼，一樣高挺的鼻樑，一樣的紅脣，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個模子裡倒出來的模板，一模一樣。南若靈完全轉過身來，兩個人面面相覷着，像是在照一面神奇的鏡子。
不需要解釋什麼，也沒有辦法解釋清楚。所有的問題和矛盾全都瞬間積聚起來，甚至腦子裡不知道該思考什麼。
“爲什麼她會在這裡？她是誰？”因爲問題太多，原本清醒的腦袋瞬間就被攪成一團漿糊。
只能一貫淑女禮貌地保持着刻意的微笑。
如果可以，韓笑笑多想時間迴轉，那樣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出現在這裡，可是這種情況下，她只能保持一個助理該有的風度，緩步上前。
“有什麼事嗎？”赫連晟問道。眉頭舒展着，看不出也摸不清他此刻的心情，好像一切如常，他只是以對待一個普通助理的態度問道。
“本來想問一下今天下午會議的問題。”韓笑笑笑容得體，在轉臉看一眼他身邊的南若靈之後竟然還能打趣道：“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南若靈尷尬一笑，之後輕聲道：“你們先談吧。”之後嘴角銜着甜蜜的笑意對赫連晟用更加溫柔的語氣道：“我在樓下等你。”
不約而同相互默契地對對方的相貌閉口不談，能將內心所有的疑問和不安壓制心底的同時卻已經顯示了兩個人之間無法跨越的鴻溝，女人的心思就是這樣難以捉摸，如果能笑着打趣便可能是一切晴朗，彼此默契像是對對方的尊重，卻很明白一樣的樣貌意味着什麼。
“會議
怎麼了？”赫連晟看着目光渙散的韓笑笑，一臉嚴肅問道。
會議能怎麼樣，所有該準備的資料，她前一天就已經準備好，這個男人又怎麼能明白自己的心思，還一臉嚴肅地追問着，韓笑笑擠出一絲微笑：“忽然想清楚，好像沒有什麼問題了。”
只有自己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想清楚了，你赫連晟的生活與我韓笑笑無關。沒有什麼問題，我韓笑笑肚子裡的孩子生不生對你赫連晟來說都不是問題，你什麼反應我都能笑着承受。
“那就好。”赫連晟像是如釋重負一般，隨後拿起身後的衣服，囑咐道：“我下午會晚點過來，你趕緊去吃飯吧。”
推門直徑離開，韓笑笑很清楚他去的方向，是另一個跟她相貌一樣的女人，原本打算將所有的話都埋進心底，可在對方走出幾步之後還是忍不住開口。“總經理。”
沒有期待，甚至嘴角都帶着淺淺的微笑。
“還有什麼事？”他停下來轉身，還是那麼嚴肅的樣子，沒有一點生活裡的輕鬆，她甚至會想他跟南若靈接吻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幅表情，想着想着又覺得好笑起來。
“那個南小姐。我們真的長得很像呢。”她笑着，像是在談論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如果是平常遇到，她肯定會覺得有意思，說不定還希望和對方成爲好姐妹，可是此刻，心裡只有苦澀而已。
“嗯。”他回答得清淺隨意。
“你……我來面試的第一天，總經理是完全把我當成她了嗎？”雙手緊緊握住，指甲嵌進肉裡卻感覺不到痛意。
“嗯。”他依舊嚴肅。
其實心裡想問的是，那一天晚上，也是把我當成她了嗎？但始終沒有開得了口，是不知道怎麼開口還是害怕聽到更加殘忍的答案，她不知道，但是卻很清楚自己沒有勇氣再繼續追問下去了。
“是真的很像呢，難怪大家都說像。”不是天生的表演家，此刻卻將自己的表情還有語氣拿捏的恰到好處，最後還不忘笑道：“總經理快點回去吧，別讓南小姐等久了。”
欲言又止，最後還是直接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有些事情想要解釋的時候卻忽然發現就算解釋清楚了也沒有任何的意義，雖然一直絕口不談，可是內心對韓笑笑的歉意卻從來沒有消減過，想要好好補償她卻又怕兩個人距離太近之後會將事情發展到更加糟糕的地步。
此刻南若靈已經在車內等了很久，面色平靜如常，看不出什麼不安的情緒，她就是這樣這樣一個無論什麼時候都能表現的淑女穩重的女人，對一切都表現得落落大方，絲毫不願意透露自己的小女人情懷。
那個女人究竟是誰？怎麼在她離開的時候就出現這樣一個女人還做了赫連晟的助理？兩個人究竟有什麼關係？這所有的疑問在腦海裡揮之不去，可是當赫連晟打開車門坐在她身邊的時候，她卻只是淺淺說一句。“我們真的很像呢。”
不意外南若靈會有這樣的反應，和她從小一起長大，赫連晟是瞭解南若靈的，無時無刻都端着一副態度，看起來讓不熟悉的人不得不敬而遠之，這便是南若靈與韓笑笑之間最大的不同之處。
所以儘管那一天自己也糾結了很久，但還是很快就接受了這個韓笑笑絕對不是南若靈的事實。韓笑笑比起南若靈，讓人更容易產生親近感，更有一種吸引人的特質。
赫連晟內心一直很清楚這一切，不過是沉在心底，從不開口罷了。
他愛的是南若靈，他必須逼着自己承認這一點，因爲在所有人的眼裡，南若靈就是以赫連晟未婚妻的名義陪在他的身邊，這麼多年過去，他早就習慣了這個女人的存在，所以所有的愛和接受都變得順理成章，容不得半點遲疑。
赫連晟反應淡淡。“那天她來面試的時候，所有人都把她當成了你。我也以爲是你悄悄從國外回來給我的驚喜，所以就讓她當了我的助理。”
沒有過多的解釋，她不問他便不說，這是兩個人這麼多年以來形成的默契。可是兩個人卻都不能彼此清楚對方內心真正所想。
雖然總是端着一副淑女的端莊形象，可是南若靈的內心卻和所有的小女人一樣，渴望對方言辭的關切，而不是這樣淡然冷靜的態度，可是作爲女人天生的高傲感，他去從來不願意暴露自己的小女人情懷，內心怎麼不安和難過都自己承受。
赫連晟自然不知道南若靈去英國的真正原因，因爲不想像別的女人一樣對自己的未婚夫使小性子，所以選擇用這樣的方式，以爲自己離開一年半載之後他才能真正意識到自己的重要，到時候就算自己不再開口，他也會主動妥協。
可是事情的發展沒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樣，赫連晟對自己的態度和她離開之前無差，反而身邊卻多了那樣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女人，心中一陣醋意頓生，卻依舊錶現的端莊大方，欣然接受。
這個叫做韓笑笑的女人，她南若靈怎麼能放心讓她留在赫連晟的身邊，在赫連晟上班期間，就連她都沒有機會每天和他見面，這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卻可以每天理直氣壯地在他身邊晃悠，這樣的後果，南若靈簡直不敢再想象下去。
她不是表面那樣落落大方的女人，最起碼在感情這方面，她和所有女人一樣敏感。
經過今天的事情之後，韓笑笑將內心涌動的所有小情緒連根拔除，也再也不敢想象要把自己懷孕的事實告訴赫連晟後他的反應，她還是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勸說自己不要去破壞別人的幸福。
也可以想象南若靈看到自己以後的反應，她也是女人，只要稍微換位思考就能理解對方，只是如今一個更大的謎團卻在心裡漸漸散開，究竟是什麼原因讓這幾乎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發生了，如果兩個人是毫無血緣關係的，那長得一模一樣的概率是多少呢？
不敢再想下去。
“韓笑笑！”臨近下班，韓笑笑接到老媽電話的時候就感覺到了深深不安，她也知道自己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回家了，所以明顯心虛了起來。
“媽……”韓笑笑聲音甜美，想要藉此博得對方的一絲好感。
“你還知道我是你媽啊！”電話那邊的女人顯然不吃這一套，怒吼着：“你自己算算你已經多久沒回來了！你是翅膀硬了還是怎麼啊？”
韓笑笑趕緊求饒。“媽，我這邊公司的事情太忙了，您消消氣啊，把身子氣壞就不好了。”
“你別跟我整那些沒用的！”對方言辭犀利。“今天晚上你要是不回來吃飯，我明天就去你公司找你。”
還不等韓笑笑辯解兩句，那邊已經惡狠狠地掛斷了電話，韓笑笑只能一陣無奈地苦笑。
心裡卻明白，父母就是父母，她在家的時候可能會被百般嫌惡，可是隻要隔
一段時間不見，他們就會好像掉了什麼東西一般，心裡忍不住想念。
想到這裡忽然笑了起來，這個時候帶着肚子裡的孩子去漸漸外公外婆也沒什麼不好，只是她現在還沒有辦法想象二老知道自己馬上就要當媽媽之後會有什麼反應。
剛開門就已經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飯菜香味，韓笑笑不禁覺得胃口大開，直到進門看到飯桌上的大魚大肉更是口水直流。
“媽。今天是遇到什麼好事了還是你撿錢了？”韓笑笑盯着飯桌，心中按耐不住疑問道。
“你愛吃不吃。”老媽對韓笑笑的調侃早就習以爲常，但是因爲自己掌握了整個家的管事大全，所以她向來都是無所忌憚的。
“吃，當然吃了！忙了一天都餓死了。”韓笑笑趕緊服軟，現在才領悟到無論怎樣，自己身邊都有一個可以依靠的港灣，那邊是父母的懷抱，今天在赫連晟辦公室看到的那一幕讓她的心情跌到了谷底，可是此刻卻發現好像那一切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最近工作都在忙什麼呢？一天到晚不着家。”飯桌上，一向話不多的父親一如往常地低頭吃飯，而老媽卻忍不住一個問題接着一個問題。
“嗯，最近公司業務遇到點麻煩。”韓笑笑隨口胡掰，反正爸媽當了一輩子的老教師，除了課本上面的東西，其他的她怎麼都能矇混過關。
“那也別這樣拼命啊！別把身體累壞了。”老媽並不經常說這些關心韓笑笑的話，以前韓笑笑每天賴在家裡不幹活的時候，她還會發脾氣，可是知道女兒在外面受累了，心裡卻是忍不住的心疼。
“知道啦！”韓笑笑笑着夾一塊肉放進對方的碗裡，繼而笑道：“老媽這麼辛苦把我生下來，我怎麼可能虧待自己呢。”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竟然感覺氣氛忽然變得尷尬起來，時間好像就那麼靜止了一兩秒，雖然很快恢復如常，韓笑笑卻還是感覺到了深深的不安，甚至不敢去想今天在辦公室裡閃過的那個念頭。
“媽。”韓笑笑低着腦袋，微微遲疑了一下還是問道：“您生我的時候是不是可受累了？”
不敢擡頭看對方的表情，直安靜等着對方的回答，如果能看到老媽此刻忽然僵住的表情，她也許會就這樣忍不住哭出來。
“你說呢！”沒想到這一次開口的卻是父親。他一向不喜歡別人在飯桌上談話，後來發現自己管不住別人之後只好自己堅持這一做法，卻沒想到這時候竟然主動開口了。
“真的很痛苦嗎？”得到肯定答案的韓笑笑擡起頭來，看着對方進一步確認道。
“那是，在醫院整整折騰了一天一夜啊，我都在旁邊等累了，你呢，就是不願意出來，可把你媽折騰壞了，醫生都急了。”父親一邊扒拉着碗裡的飯菜，一邊說道。
韓笑笑將目光轉移到老媽身上，像是在跟對方確認什麼。“哎呀，這種事你跟孩子說什麼啊！”
老媽一臉怪罪的樣子，狠狠拍了一下身邊老頭子的胳膊。“人家說女兒生的苦不是好事，你還往外叨嘮着說！”
韓笑笑這才驟然笑了起來。“媽。我又不是外人，跟我說說有什麼關係。”
“你媽就是老古板。”父親迎合着。
老媽無奈地笑笑，繼續吃飯，韓笑笑卻擱下碗，一臉認真道：“媽。你放心吧，以後我一定好好孝敬您，讓你不白受那些苦。”
看着老媽的眼中竟然閃現一絲晶瑩，韓笑笑這才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是不是太矯情了，於是立刻轉移話題道：“爸媽。你們知道嗎？我今天在公司遇到一件特詭異的事情。”
“什麼事情啊？”女人嘛，天生對這種話題有好奇感，還不等韓笑笑說下去，老媽已經豎直了耳朵。
“就是我們公司總經理有個未婚妻，叫南若靈，前段時間從英國留學回來了，我今天在公司看到她，可把我嚇了一跳。”
“怎麼嚇着你了？長得太難看了？”老媽一邊吃飯一邊問着。
“不是！長得可好看了。”韓笑笑笑起來。“就是跟我長得一模一樣，一點差都沒有，把我看得差點都給嚇哭了！”
說着韓笑笑笑得更加歡樂起來，等擡頭才發現爸媽全都停下手中的動作，一個個以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她。
“你們這麼看着我幹嘛啊？”韓笑笑被盯得渾身發毛。“難不成你們當初生了雙胞胎，因爲沒錢養就丟了一個？”
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話才能夠化解尷尬，老媽聽了卻狠狠擱下碗筷。“韓笑笑！這種事情能拿來開玩笑嗎？”
韓笑笑被老媽的反應給嚇到，但還是回答道：“我沒開玩笑，真的和我長得一模一樣，上次我去她家，就連她媽都沒有認出我不是她來。”
“你還去她家了？”老媽追問道。
“是啊。”韓笑笑坦然。“總經理讓我去幫個忙，你說這事情怪不怪。”
“這有什麼好怪的。”父親此刻又顯現出前所未有的淡定來。“這世界上什麼怪事都可能發生，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也不是一定不可能的。”
“所以我還在想我和她會不會有什麼關係呢。”韓笑笑直言不諱，雖然不能確定剛剛爸媽的話有幾分真假，可是心裡對這件事情的疑問如果現在不得到一個可以依賴的答案，她就更不知道往後改怎麼面對赫連晟和南若靈了。
“能有什麼關係。”父親道。“你們都不是打一個孃胎生下來的，最多也就是個八百年前遠房親戚的關係。”
“可是爸，你想啊……”韓笑笑擱下飯碗想要和好不容易在餐桌上發表言論的老父親好好交流交流，沒想到對方卻忽然嚴肅起來。“吃飯時間不要說話，說幾次你才能聽得進去。”
韓笑笑訕訕閉嘴，心裡的疑問似被解開，卻更有一種不安的情緒籠罩上來。
很久沒在自己的房間睡覺，韓笑笑安靜地躺在牀上，想要整理出一片明朗的思緒，對於赫連晟的期待，從今天起打算全部切斷，那麼這個南若靈無論跟自己是什麼關係都不是問題，她韓笑笑可以一個人無憂無慮地長這麼大，沒有必要給自己增添煩惱。
可是卻不知道要怎麼面對肚子裡的孩子，他正在一天天地長大，總有一天會顯山露水，等到那個時候，就算老媽打電話來威脅她回家吃飯她都不能做到。
所有的事情都是理不清的煩惱，朦朦朧朧間，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只知道夢裡有一片花海，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站在風中向自己招手。她想要奔跑過去，卻被四處蔓延開來的花藤畔住了腳步，隨着對方的身影漸漸變得透明，她努力嘶喊着卻得不到任何的迴應。
直到從夢中驚醒，她卻想不起來自己在夢中叫喊着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