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若靈,哥哥的電話打不通,沒有人接。”赫連爾只能把這個事實告訴南止然和南若靈,赫連爾只能告訴他們這個殘酷的事實,是的非常殘酷的事實。
南若靈聽到這樣一個結果後,頓時蒙了。爲什麼,赫連晟爲什麼不來呢?赫連晟爲什麼不來到這裡和自己結婚呢?
南若靈蹲在了地上,一副可憐的模樣,是的一個被人拋棄的新娘怎麼可能不是可憐的呢?南若靈彷彿感覺自己的天都塌了,剛纔那種待嫁的喜悅心情早被這聲打不通的電話而給震碎了。
找不到蹤影了,南若靈真的是非常的氣憤也非常的傷心,這樣被拋棄了。就是這樣被拋棄了麼?爲什麼會不接電話,難道是和韓笑笑有關嗎?爲什麼每次都是她呢?爲什麼要和自己長的一樣啊。
而南止然這邊也是非常的擔心和焦急,南止然感覺自己的孩子是出事了,沒有辦法接聽電話。而赫連爾這時也是帶領着現場的人員給來的嘉賓致歉,什麼事情都要料理完畢,是的什麼事情都要有頭有尾。
赫連爾看到差點昏過去的媽媽,和難過的不可自拔的南若靈,只有自己出面調和此事。
赫連爾不能再慌亂,不能再手足無措,不能讓赫連家族再蒙羞。一切都要有人處理才行,赫連晟只能是叫來工作人員來處理這些事情。
臺下的人也是什麼樣的都有,好在沒有亂成一片。
想象着婚禮上歡快的進行曲,一陣心酸便伴隨着胃裡翻騰的噁心強烈刺激着她的神經。韓笑笑狠狠垂着腦袋,對着洗漱間的水龍頭獨自落淚,是有多逞強,在這個時候都要故作輕鬆,最終苦不堪言的也只有自己而已,多想可以放聲大哭一場,告訴所有人她的委屈和不捨,可是對着水龍頭嘩嘩的水聲,她也只能儘量壓抑着哭聲而已。
擡頭看一眼鏡中的自己,多憔悴啊,慘白的臉頰襯着兩枚大大的黑眼圈,連自己看了都覺得嫌惡,更何況是赫連晟呢,明眼人都知道該選誰,她有什麼好委屈的。
白雯雯已經在門外站了許久,雖然側着耳朵仔細聽,也只聽到裡面嘩嘩的水聲。白雯雯是瞭解韓笑笑的,如果她真的願意在大家面前痛哭一場的也許也不算什麼大事,可是現在這樣故作堅強的韓笑笑卻是令人心疼的,不想別人看到她的難過是因爲在她心裡這樣的難過是可怕到難以治癒的。
“笑笑!笑笑,你開開門啊!”躊躇許久的白雯雯已經急得滿頭大汗,終於急不可耐地敲起門來。
韓笑笑拼命壓抑哭聲,臉上的淚水抹了一層又被新落下的覆蓋,就像是壞了閘的水閥,洶涌而出。
“來啦。”和着水聲,韓笑笑沙啞的哭腔聽起來並不那麼明顯。
可是白雯雯卻知道她的苦,直到看到韓笑笑帶着哭紅的眼眶出門,臉上卻艱難擠出一絲微笑,她終於也忍不住,一把抱住對方大哭起來。
白雯雯最捨不得韓笑笑流淚,自相識起便是,只要看到韓笑笑難過,所有的委屈就好像在白雯雯身上被放大了一萬倍一般。
“雯雯。”韓笑笑抱住對方,想要安慰卻發現找不出任何措辭。
如果二人知道婚禮現場的真實場景,不知道還會不會這麼傷心欲絕。
想到之前赫連晟在自己面前左右爲難的樣子,再看看南若靈此刻心急如焚的模樣,心中第一次對自己的哥哥產生一種不可原諒的怪罪。
一種更可怕的想法在內心盤旋起來,依照赫連晟的個性,如果最後想通他想要結婚的對象不是南若靈,那難保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charles,電話還是不通,怎麼辦?這麼重要的時候,他究竟去哪了?”南若靈急紅了眼眶出現在赫連爾面前,讓他心疼不已。
赫連爾能想到的事情,南若靈不是沒有想過,她爲什麼會用盡手段想要趕走韓笑笑,女人天生的直覺就是這麼可怕。
雪白的婚紗拖着長長的裙襬,美到極致,今天的南若靈是那樣美麗動人,赫連爾靜靜看着她,所有的目光都瞬間跌落在了她的身上。如果她今天的這一襲白紗不是爲了赫連晟穿上而是爲了自己,那婚禮定然可以順利辦下去,他將成爲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赫連爾從不覬覦赫連晟擁有的東西,包括整個赫連氏的經營權,可是卻獨獨不能將目光從南若靈的身上移開,感性的心理永遠不能受理性的思維擺佈,所以即便是這個時候他好像還在期待着什麼一般。
心裡醞釀很久的話一直盤旋在嘴邊,卻不知道究竟該不該開口。現在在赫連晟的心裡,南若靈已經不再是那個獨一無二,赫連爾知道她期待的愛情有多麼潔白無暇,怎麼能讓自己屈居在可有可無的地位,即便她願意,他又怎麼捨得。
“charles!。我要怎麼辦?”南若靈的眼眶潮溼起來,失去新郎的新娘內心有多麼無助可想而知,她全身顫抖着。
“韓笑笑!”這個還不算太熟悉的名字驟然在心中冒出來,緊接着便是一個可怕的念頭,還不等赫連爾開口,她已經拖着長長雪白的婚紗跑了出去。
“若靈!”赫連爾緊跟了出去。南若靈卻不顧他的勸阻,此刻的南若靈就像是一隻失去理智的野獸,聽不進所有人的勸阻,因爲內心認定了赫連晟唯一可能出現的地方,心裡所有的委屈、難堪和憤怒都化作此刻她奮不顧身的動力。
“若靈,你冷靜一下!”赫連爾終於攔住了南若靈的去處,此刻的她看起來狼狽極了,卻讓人忍不住心疼。
“韓笑笑,他在韓笑笑那裡對不對?”南若靈咆哮起來,全然沒有了這麼多年來一直保持的淑女形象,無論什麼時候,遇到什麼事都能保持冷靜沉着的南若靈因爲赫連晟而完全變了模樣。
赫連爾也沉默起來,他無法給出否認的答案,在他的心裡,也只有韓笑笑能成爲赫連晟缺席自己婚禮的唯一理由。
“讓開!”見赫連爾低頭沉默,南若靈心中的怒火更盛,伸手推開對方。
笨重的婚紗給南若靈的行動帶來很大的障礙,她卻絲毫沒有放棄的意思,淚水迎風落下,落在雪白的婚紗上,瞬間就被吞沒。
沾染了眼淚的婚紗是個美麗的意外,有人說它會給主人的婚姻添上陰霾,有人卻不信,偏說是因爲本就灰暗的婚姻才讓純潔的婚紗沾染了淚水。
“上車吧。”赫連爾驅車趕上南若靈,在這個時候他似乎已經沒有了別的辦法,無論是爲了南若靈還是韓笑笑,主動攤開面對好像已經成爲這個時候解決事情的唯一方法。
醫院的氛圍始終顯得沉悶安靜,會有一種讓難過的人更難過的力量,在白雯雯和阮蕭的合力勸解下,韓笑笑總算吃了點,心情也漸漸平復下來。
“雯雯。
”韓笑笑緊緊握住白雯雯的手,靜靜觀察着面前的這一對碧人,發自肺腑道:“我真爲你感到高興。”
比起自己不明不白的失戀,白雯雯和阮蕭之間的甜蜜是多麼令人羨慕,韓笑笑多希望他們可以一直這麼手牽手地走下去。
醫院的主格調向來以白色爲主,各個病房門口徘徊地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南若靈着一襲白色婚紗在這其中也不顯得那麼耀眼了。
南若靈早就已經慌作一團,好在一直陪伴在左右的赫連爾還算理智,跟在大堂值班的護士瞭解情況之後拉着她很快找到了韓笑笑住的病房。
南若靈自己也說不清此刻的心情,多希望能馬上見到赫連晟卻又害怕在這裡找到他的心理,矛盾得讓她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繼續走下去。如果赫連晟不在醫院,她卻想不到任何一個他可能存在的地方,多麼可悲的事情,對於將要結婚的未婚夫,她對對方的瞭解竟然這樣淺薄。
南若靈和赫連爾急匆匆打開病房的門,站在病房門口與房間裡的人相互對望着,目光中是同樣的驚訝。
即便是阮蕭也不會料到這一刻的發生,本該正沉浸在幸福中的新娘此刻顯得那樣落寞狼狽,原本雪白的婚紗經過一路的拖行已經染上許多暗灰色的痕跡,與南若靈本身的氣質極不相稱。
看到南若靈以及一同出現的赫連爾卻獨獨不見赫連晟,雖然什麼話都沒說,可是心底卻有一種不安的情緒蔓延開來,是那樣深刻又灼熱的擔心。
白雯雯卻是充滿怒火的,即便也看出來南若靈的突然造訪似乎有着什麼迫不得已的苦衷,但是因爲急於保護身邊的韓笑笑,生怕別人是帶着挑釁的得意或者威脅來的,瞬間像是個女鬥士一般,站起身來用不帶善意的口吻問道:“你們來幹嘛?”
身邊的阮蕭自然知道白雯雯的顧慮,但還是爲對方的衝動捏了一把汗,於是伸出手去輕輕搭在對方的肩膀,示意她要冷靜一點。
白雯雯低頭看了一眼韓笑笑,還不容易才平復了情緒,真擔心她又會難過起來,但是看韓笑笑此刻的情況好像還比南若靈好一點。
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女人,如果不是截然不同的身份,把她們放在一起,即便是最親的人恐怕都很難分辨出來,本應該成爲世上最難得的友誼纔對,此刻兩個人卻因爲同一個男人站在了彼此對立的位置上。
“有什麼事嗎?”韓笑笑首先開口,嘴角強扯起一抹淺笑以表達好感。儘管是這樣彼此不能成爲朋友的尷尬地位,韓笑笑卻始終沒有辦法討厭南若靈這個人,也許是因爲跟自己長得太過相像的緣故吧,又或者從心裡始終認爲該被討厭的應該是自己而不是對方。
“晟,他在哪?”彷彿一開口眼淚就要落下來,南若靈的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赫連爾心疼不已,伸手想要扶住她卻被她躲開。
“赫連……”韓笑笑似乎意識到什麼,又轉而改口道:“總經理?他怎麼了?”
“韓笑笑。”南若靈牽着裙襬一步一步艱難上前,口中說出的每一個字似乎的都將要沁出血來。“晟一定在你這裡對不對?你把他還給我吧,我求求你了,今天是我跟他結婚的日子,他必須跟我回去。”
韓笑笑拼命地搖頭,對方卻似乎根本沒看見,看着南若靈已經哭花的臉,和之前在赫連晟辦公室見到的那個端莊優雅的女人差別甚大,她才忽然意識到赫連晟在她心中的分量。
南若靈伸手扶住韓笑笑的肩膀,開始拼命地搖晃起來,帶着冷冷的恨意,韓笑笑反抗不得,只能艱難地搖頭。
“哎,南若靈,你鬧夠了吧!”白雯雯終於看不下去,甩開阮蕭的手之後就用力推開了南若靈。
原本已經虛弱不堪的南若靈哪裡經得住白雯雯這毫不留情地一推,整個人毫無徵兆地向後仰去,連連後退了幾步,正當白雯雯也因爲害怕她跌倒而嚇白了臉時,赫連爾卻上前穩穩扶住了對方。
只需要一隻手的力量,原本已經將要跌落的人生就可以被扶正,可是南若靈卻從來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也不知道誰是那個可以將她的人生扶正的人。
赫連爾畢竟還算比較理智,雖然也想不到赫連晟如果不在這裡,這個時候還能去哪,但是看韓笑笑的樣子也可以肯定她沒有說謊了。
“赫連晟真的沒有來過這裡。”阮蕭重新將白雯雯攬在身邊,知道南若靈此刻比較激動,於是便向着赫連爾解釋道:“我們早上就過來了,沒看到過他。”
阮蕭畢竟作爲一個冷眼旁觀的外人,在這個時候實在沒有說謊的必要,況且男人之間通常不會因爲這點問題就說謊隱瞞,赫連爾微微一點頭表示接受,隨後安慰起身邊的南若靈來。
“那他去哪裡了?”南若靈緊緊拉住赫連爾,好像拉住一根救命的稻草,拼命嘶吼道:“charles,他爲什麼不去婚禮現場,他是不是不想和我結婚了?”
不知爲何,心中一陣不安的思緒漸漸瀰漫開來,阮蕭緊緊握起拳頭。
“不要哭了,不要擔心,哥他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耽誤了,放心好了,他不會丟下你的。”赫連爾手足無措,只能這樣機械地安慰着對方。
沒有人見過這樣驚慌失措的南若靈,所以赫連爾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纔好,所有的安慰好像在此刻也只是顯得蒼白無力。
“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始沒有見到赫連晟的?”阮蕭皺起眉頭,認真問起來。
所有人都被阮蕭這樣謹慎的一問驚到,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一直低頭不語的韓笑笑也不禁擡起頭認真看着房間裡的每個人。
“怎麼了?”白雯雯也察覺到什麼不妥,偷偷上前在他耳邊竊語道。
“有什麼問題嗎?”赫連爾也追問一句。
“哦,不是。”阮蕭也許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表情太過嚴肅,於是笑着解釋道:“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聯繫不上的,我們纔好確定怎麼去找啊。”
“上午的時候。”赫連爾回憶起來。“跟司機通電話的時候還說我哥已經開車出發了,可是等了很長時間他也沒來,後來電話就打不通了。”
“那就是在路上……”阮蕭小聲分析起來,心中閃爍的不安更是愈發明顯起來。
“charles。”阮蕭思考了一陣開口道:“你和南小姐去赫連晟常去的地方看看,也許要結婚了會緊張,所以找個地方放鬆一下也不是沒可能。我和雯雯去別的地方找找看。”
雖然與這個阮蕭並沒有什麼交情,但是一看就是一個靠譜的人,這個時候畢竟還是找到赫連晟纔是首要任務,於是赫連額也沒有多想,便答應了。
帶着南若靈走出醫院,這個時候的準新娘已經哭得筋疲力盡,躺在赫連爾的身邊靜
靜抽噎着,彷彿是個孩子。
南若靈開始思考她很久不曾思考過的問題,她要嫁給赫連晟的這個決定究竟正不正確,兩個人之間的婚約就要像是一個合約一般,從小就被確定了下來,這麼多年以來有沒有婚禮好像都不改變赫連晟是南若靈的丈夫這個事實。
正因爲一切都來的太過順利成章,是不是兩個人都沒有來得及思考排除他人的認定和想法之外,兩個單純的人是不是真的適合做夫妻,如果真的適合的話,爲什麼會在婚禮上出現這樣的鬧劇,爲什麼他們之間的感情會如此脆弱地經不起一點挫折。
她甚至開始思考對韓笑笑下手的事情,即便韓笑笑因此住院,她的婚禮依舊被攪得一團糟,當初出國留學的時候只對着一些抱過美好的幻想,卻從來沒有預料過事情也許會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發展。
原本盛大的婚禮此刻也是被鬧得一團亂,久候的到場嘉賓由原本的耐心等候到後面的竊竊私語,再到最後的高談闊論,似乎已經對婚禮的順利進行不抱任何希望了。
婚宴大廳甚至已經傳開赫連晟逃婚,南若靈苦苦追尋的消息,一場原本該是人人豔羨的婚禮這時候卻成爲大家無聊時候的談資,這對整個赫連氏來說還是從未有過的羞辱。
南止然一人在樓上的化妝室裡徘徊着,一邊擔心着自己的兒子一邊思考這邊的鬧劇該怎麼收場才能盡最大可能保住赫連氏的面子。
畢竟年紀大了,稍微一操心,身體上的各種問題都紛紛出來了,南止然強忍着頭頂傳來的嗡鳴聲,一遍又一遍地給所有可能聯繫上赫連晟的人打着電話,多希望其中一通電話能聯繫上自己的兒子。
這個時候,婚禮還能不能辦下去似乎已經不那麼重要。
“charles!”南止然的語氣中盡顯關切,整個人都似乎老了十歲,面色蒼白卻依舊強打起精神問道:“怎麼樣啊?找打你哥了沒有啊?”
此時的赫連爾正從赫連晟常去的健身俱樂部出來,長嘆了一口氣之後還是不得不告訴對方事實。“沒有,媽。”
南若靈拖沓着步伐一臉憔悴地跟在赫連爾身後,腳底感受着十釐米高跟鞋帶來的壓力,雖然強撐着不適,和腳踝明明已經漸漸紅腫了起來。
“媽,你不要擔心,還有幾個哥常去的地方我們還沒有找過,說不定哥就在那裡,你先不要着急。”這個時候的赫連爾完全拿出了赫連家二公子該有的擔當,獨自照應起兩個女人來。
南止然艱難地點點頭,雖然心裡還是忍不住地胡思亂想,但現在的她除了堅信自己的兒子會平安回來,其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掛掉電話的赫連爾回頭看着失魂落魄的南若靈,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對方,儘管他此刻也是心亂如麻,卻依舊要保持着積極樂觀的樣子,以免影響到此刻已經接近崩潰的南若靈。
“我先送你回家吧。”赫連晟脫下自己的西服給南若靈披上,隨後建議道:“你現在太累了,再這麼找下去,我怕你會吃不消,我先把你送回去,然後我再自己出來找。”
南若靈對赫連爾的話充耳不聞,只輕輕搖了搖頭便直徑走到車內,等着對方開往下一個目的地。
每一次在路上都在祈禱在下個地方能看到對方的身影,哪怕是落寞不堪的,哪怕他會坦誠地告訴自己他不想結婚,南若靈覺得自己什麼都能接受,只要讓赫連晟再出現在她的面前就好。
也許誰都猜到赫連晟此刻的失蹤不是單純的逃避那麼簡單,赫連晟怎麼說也是赫連集團的總經理,獨自一個掌管着那麼大的公司,不可能連這點權衡利弊的本事都沒有,即便是爲了公司着想,他也不該在這麼關鍵的時候選擇逃避。
原本精心準備的一場婚禮,最終卻以這樣的鬧劇形式結局,赫連爾如果知道是誰破壞了他心愛女人的婚禮,也許會不惜一切代價與之抗衡。
直到找完赫連晟最後一個可能去的地方,才終於有了一種走投無路的感覺,赫連爾坐在車內徹底安靜了下來,身邊的南若靈更是目光呆滯,宛若一個活死人一般。
大家都知道這預示着什麼,比逃婚更可怕的事實,沒有赫連晟的下落不僅僅預示着沒有了南若靈的丈夫,更是沒有了整個赫連集團的領頭人。
婚宴最終以一種不了了之的結局各自散場,衆人的臉上無不歡喜,彷彿這場鬧劇是比參加了婚禮更讓人興奮的事情。南止然對外解釋是因爲赫連集團日本分公司的業務突然出現了狀況,必須由他本人親自處理,本以爲今天能來得及趕上婚禮,卻不巧遇上陰霾天氣,所有的航班被迫延誤,今天的婚禮只能暫時擱置。
她說這些的時候臉上帶着歉意的微笑,向在場的所有嘉賓點頭致歉,所有人都笑着表示理解,無不彰顯出各自的寬容大度,甚至有人羨慕道:“赫連總經理這樣忙也是好事,說明赫連集團的事業正在蒸蒸日上。”
南止然風度怡然地下樓,向那些比較熟識的生意夥伴敬酒致意,一時之間婚禮現場有了幾分商業聚會的味道,婚禮被延誤的尷尬也在這種氛圍中漸漸彌散,不得不說南止然的社交本領即便是赫連晟都比不上的。
女人向來都擅長一套表面功夫,南止然更是發揮的淋漓盡致,有幾次被這晃眼的燈光灼傷了眼,感覺到天旋地轉就快要倒下去一般,可咬咬牙還是硬撐了下來,這個時候她不能倒下,她很明白。
有多少人覬覦着赫連氏這塊肥肉,如果赫連晟失蹤的消息被外界知道,赫連集團的股票下跌將成爲不可扭轉的趨勢,依照南止然個性,她是絕對不會允許這一切發生的。
寒暄以後衆人漸漸尋了各自的由頭離開,南止然始終保持着得體大方的微笑,對婚禮延期這件事更是坦然大方,讓人絲毫感受不到異樣。
終於,偌大的大廳裡只剩下南止然一個人,驟冷的氣氛讓她的情緒也跌落到了谷底,沒有了外人虎視眈眈的眼光拘束,整個人瞬間就像被抽掉了筋骨的皮囊,頹廢地跌坐在椅子上,紅酒杯在手中傾斜,杯子裡的紅酒搖搖晃晃觸及着杯口,隨時就要灑下來。
南止然絕對想不到在她的人生裡,還會遭遇這樣一場風波,一直以爲自己還是那個曾經縱橫商場的女強人,直到現在纔不得不服老,她早就沒有了以前的能力,更不能承受失去兒子的打擊,想到赫連晟失蹤可能造成的打擊,她的身影又顯得頹廢了幾分。
同樣頹廢的還有南若靈,開始一遍遍地念叨着赫連晟的名字,然後自責爲什麼會不跟他商量就擅自準備婚禮的事情,如果不是她的小心眼,這一切就不會發生,她將赫連晟失蹤的所有罪責都歸咎於自己,然後在難過和愧疚裡變得脆弱敏感,連赫連爾的安慰她都聽不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