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父擡起頭看下端陽說道:“孩子,讓你受委屈啦,哎,都怪我這些天也不在家,也不知道這小子到底都做了些什麼東西,當初你嫁進段家的時候,我就已經說過了,不會再讓你受一絲一毫的委屈,可是,唉,到底還是我們範家對不住你呀,要不然,你想要什麼補償就跟爸爸說,爸爸一定給你。”
端陽搖搖頭說道爸爸,“我沒有什麼其他想要補償的,只是您以後脾氣不要這麼衝,這樣動不動上手就打理峰,對您的身體也不好啊。”
範母忍不住的笑了一下,走上去握住端陽的手,說道:“真是個貼心的好兒媳,時時刻刻爲了咱家的兒子着想,理峰你看看你,如果還不珍惜這個媳婦,還隨便鬧出這等荒唐事來,下一次就是有時間讓你解釋也說不清楚,把我的好兒媳婦氣走了,到時候看我怎麼跟你算賬!’
慕容的母親這個時候也走了過來,說道:“既然我們這些誤會都解釋清楚了,咱也就不必在留戀糾結些什麼東西了,理峰,我可警告你,雖然這次事情是一個誤會,但是善後工作你還是得處理。”
“若是明日讓我女兒聽到什麼不利於她的謠言的話,到時候讓她受了委屈,我可饒不了你!”
範理峰連忙點頭,神色沉靜的說道說道:“媽儘管放心好了,我不會再讓端陽受到什麼委屈了。”
範夫人早上前去挽住慕容夫人的手說道:“親家母,你可就別生氣了,今天把你給氣壞了吧!是我們家理峰不好,做事也不周全。”
慕容夫人想起那時候自己走出範理峰辦公室的時候,範夫人還好心想要上來攙扶站立不穩的端陽一把,結果被自己給大力的推開了,於是也有些歉意的對着範理峰的母親說道:“親家母,咱們兩家呢,在這件事情的處理方式上都有點問題,纔會導致事情越鬧越大,但是你可不要怪我,當時我的確是氣昏了頭,任何一個母親……”
“我懂,我懂,”範夫人打住了慕容夫人急切的想要辯解的話語說道:“任何一個當父母的都不會希望自己的兒女受到委屈,這一點我明白的很,所以當時你也是氣急了,纔會做出來這些事情,我都明白的。”
慕容夫人和端陽眼看着兩家人又重新重歸於好,而範理峰也一直貼心地從背後半摟住自己的腰,以防自己站立不穩。
心中頓時十分的溫馨,招呼着管家說道:“既然兩家現在這個誤會都解除了,那不妨今天晚上就在我們家吃頓飯然後……”
“然後什麼……”
“然後再把端陽帶回咱家!”
一句話說得慕容端陽的笑臉立時通紅,範理峰的心情突然變得很舒暢。
段鵬宇可以說是運用自己的計謀,完成了自己想要和想要得到的一切利益,這段時間可謂是過得風生水起,心中得意而歡暢。
這一天他正坐在辦公室中一個人計算着華陽集團剩下來的能夠得到的利益,冷不丁辦公室大門被人打開了。
自己那個臉皮一向很是厚實的大哥居然在這個時候又走了過來。
“怎麼了,哥?”段鵬宇現在心情很好,因此也不介意自家大哥就這麼貿貿然闖進來自己的辦公室。
其實在他的印象中,這個大哥其實也是悲慘的,自己無用,而自己又一直鍾愛的兒子,現在因爲自己的原因變成了植物人躺在牀上,段鵬宇心中多多少少有些愧疚,雖然這愧疚之情並不能做什麼,但至少能讓她對段鵬陽的臉色稍微好一點。
看到自家弟弟,面帶微笑,滿臉一副高興的神情,段鵬陽心中更加的悲憤,他一屁股坐在段氏總裁辦公室的沙發上,無力地靠在靠背上說道:“鵬宇啊,簡徵估計是醒不過來了,我已經看了他這麼長時間,一點動靜也沒有,不管我在他耳邊說些什麼,一點點反應都沒有。”
“醫生說,腦後遭受重擊,導致淤血面積實在是太大,大塊已經壓迫中樞神經,動手術也很危險,不如不做。我就這麼一個孩子,上天就是故意要整我呀!”
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凹陷的雙眼,下面都是深重的黑眼圈,這些天來爲了在醫院裡面,盡心盡力的照顧段簡徵,他不眠不休地熬夜,只期望自己的兒子能夠獲得奇蹟般的醒過來看一眼自己,哪怕是罵一句自己這個無用的父親蠢蛋,他都心甘情願,可惜奇蹟不是那麼容易出現的,段簡徵至今沒有睜開眼睛。
段鵬宇神色中頗有些同情地看着自己的大哥說道:“大哥,你不要太擔心了,簡徵有此一大劫,他是被我從監獄中撈出來的,這樣昏迷不醒,其實未嘗對我們段家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你想啊,如果簡徵醒過來了,面臨的可就不僅僅是指控這麼簡單了,到時候他的刑罰會加倍,很可能一輩子都出不來,咱們段氏的聲譽也會因爲簡徵被連累的一落千丈,到時候……”
“你還有心情說這樣的話!’段鵬宇伯擡起臉來神色猙獰的看着段鵬宇說道:“我不是段氏的繼承人,段家的生意跟我並沒有直接的瓜葛聯繫,我一點都不關心簡徵的突然出現,會對段氏的聲譽造成什麼影響,我只要我的兒子醒過來,哪怕在別人眼裡,他在段家是再無用,再無能,再陰狠,但他畢竟是我唯一的兒子,不管怎麼樣,我都是他的父親!”
“就算是因爲政治原因,才導致他有了今天的下場,我也並不後悔他出來與我在一起,我在段家幾乎沒有人能看得起我,唯一能說上話的也就是這個兒子,你現在還有心情對我說這些,你不覺得很殘忍嗎?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吧?”
“怎麼會跟大哥沒有瓜葛聯繫,現在大哥身上吃穿喝用,哪一樣不是來自段家的盈利所得!”
段鵬陽氣憤的眯起眼來,突然站起身來對着段鵬宇說道:“你以爲你的計謀就這樣成功了對不對?”
段鵬宇神情怔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問道,“大哥怎麼突然說這樣的話?”
段鵬宇站起來說道:“人在做天在看,弟弟,你自己做了什麼自己心裡清楚。”
段鵬宇笑了笑,說道:“大哥這話說的莫名其妙,我是真不清楚我做了什麼,讓大哥突然一瞬間變得這麼生氣了,難道大哥認爲簡徵的事情是我做下來的嗎?”
“法庭明日就要開庭,楊華年已經承認,他那樣對段簡徵的原因是爲了打擊我們段家,而且他也說了當時他想要利用簡徵的事情來嫁禍威脅我,我是受害者啊!”
“在當別人的眼裡,你當然是受害者,但是在我眼裡,我不覺得你是受害者,我覺得你是受益者,我有時候甚至懷疑這一切都是你幕後策劃的。”
段鵬宇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大哥,居然也會有腦袋開竅,這麼聰明的一天,頓時心中疑惑,他偏着頭對着自己的哥哥說道:“大哥,是不是有什麼人在你耳朵旁邊嚼的舌根了?你居然懷疑起自家人了?簡徵是我的侄子,你以爲我會對他下手,導致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那我幹什麼還要苦心經營的,讓你去自己去拿那一張不記名的機票,當時我是費了很大的心勁和心思時間才讓簡徵出來的,也花費了很多的金錢才弄到那一張機票的,你自己也經歷了那個過程,你也知道我是多麼不容易的對不對?!!”
奇怪的是,這一次在段鵬宇眼裡一向沒有主見,而且沒有自己思想的段鵬陽,卻並沒有因爲自己這樣一番話,而改變注意,他像是知道了什麼,又像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對着段鵬宇神秘莫測的笑了笑,然後神色冷峻地離開了。
段鵬宇心中莫名其妙,這是什麼情況?難道有人指使段鵬陽讓他知道了什麼然後先行過來打探情況。
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心中突然有些忐忑,會是誰呢?
段允安?!
他腦子裡面能想到的只有這個人了,段家最精明的人莫過於他和段允安了,如果真的是段允安知道什麼了,然後讓他段鵬陽藉此機會來警示他一番,也不一定不可能。
但是想一想似乎也沒有什麼道理,這件事情畢竟關係到段家的聲譽,段允安不是那種會蠢到自己過來拆自家人臺的地步。
而且段允安最近已經不再多麼管段氏的事情了,這樣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的風格也不像是他的。
如果是段允安真的知道了什麼,他一定會採取直接的手段,就是直接過來找自己,而不會讓段鵬陽這樣,想要來探探自己的口風一般的,擾亂自己的心神。
他呆坐了一會兒,冥思苦想了一聲到底是誰在背後給他使絆子,但是這樣猜想似乎也是無意義的,與其有那個時間空想,不如抓緊時間將華陽的股份全部併吞到段氏的名下,壯大段氏的能力之後,他也就沒有什麼可以再畏懼的了。
以不斷的吞併對手來增長自己的實力,這個方法非常好用。
於是他又重新坐回了辦公桌,將剛纔中斷,只進行了一半的,被段鵬陽打斷的工作又重新拾了起來。
雖然腦海中一直在迴響着段鵬宇那些意味不明的神色和笑容,但是,因爲無從考證,現在的自己也不想再多費心神,有些事情,該到出現的時候就不會再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