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珺瑤扯了扯嘴角,不慌不忙的一個臺階一個臺階的,在樓下所有人的帶着不同情緒的眸子的注視下,慢慢走了下去。
聽着她清晰的“啪嗒”“啪嗒”“啪嗒”的下樓聲,段允安的心裡忽然涌起了一種奇異的感受。他看到她面色蒼白的慢慢向他走來,但是他總是恍惚的感覺自己像是在做一個很久遠的夢,那“啪嗒”“啪嗒”“啪嗒”的穿着拖鞋下樓的聲音像是敲在他的心裡,心裡面那個模糊的影子與現實相反的,越走越遠……
“你想問我什麼?”韓珺瑤在他走神的時候,不知覺得走到了他的身邊,她還穿着睡衣,神情有些倦怠,一頭長髮也似乎剛剛隨着主人一起睡醒,慵懶的搭在她削瘦的肩膀上,美人懶起畫峨眉,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四年了,和眼前這個女人在一間屋子裡一起住了四年,段允安忽然發現自己居然從來沒見過她睡醒的樣子,原來也是,那麼的勾人。
定了定心神,段允安還是沉下了臉色,“今天晚上的飯菜,是你吩咐廚房做的?”
“不是,我一直在睡覺,直到你的寶貝上來莫名其妙的把我吵醒,說讓我陪她一起下去吃飯。”韓珺瑤捋了捋頭髮,打了個哈欠說道。
韓珺瑤不知道自己這幅沒睡醒的樣子,一舉一動有多撩人,段允安危險的眯了眯眼。
“廚房也說是你吩咐的要做飯菜招待欣茹,可是飯菜裡面加了花生粉,你不知道欣茹對花生過敏嗎?”段允安不悅了。
“我再說一遍,廚房飯菜不知道是誰吩咐下去的,只是那個人不會是一直在睡覺的我,還有,她對什麼東西過敏,爲什麼要我知道呢?她自己知道不就行了麼。”韓珺瑤真誠的說道。
李欣茹心裡恨恨的咒罵着眼前這個事不關己的女人,哼,不管怎麼樣,這次她一定要把這個女人拖下水,不然就白白浪費了她犧牲的臉。
“所以你是說這件事情與你也無關,是不是?”段允安心疼的看了看懷中像小貓一樣扯着他衣袖,默默流淚的李欣茹,他起頭冷聲問道。
“段允安,我答應跟你回來的時候就跟你說過,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互不侵擾。雖然我們現在同住一個屋檐下,但是你也不要一有什麼問題,就把髒水全部潑在我頭上好不好,好歹你也認識我四年了,我是那麼不擇手段的人嗎?”韓珺瑤有點生氣,這個男人平時倒是聰明,怎麼遇到家宅裡面的事,就那麼青紅不分呢?這件事很明顯的是李欣茹自導自演,用來博他的同情,同時換來對她的厭惡,就這麼簡單的事,他自己居然還理不清。
段允安心裡也是有些迷惑,但是說到底,他是自己不相信懷中這個自己愛了多年的女人會有這樣的心機,這是不可能的在他看來,欣茹在他心中一直都是單純的愛着他的小女人。而韓珺瑤,一直以來都是爲了利益才進行婚姻捆綁,就算現在待在自己身邊,也還是爲了同樣的原因,誰知道她會不會爲了泄憤對欣茹下手呢。
段允安沒有說話,但是懷疑的眼神出賣了他。
“允安,你不要生氣了,姐姐說她沒有做過,那我就相信她,我也覺得姐姐不是那樣的人,可能是我們誤會她了,花生粉可能是廚房不小心撒的,也許不是有意的,姐姐也是好意想爲我接風,都是我自己不好,又給你們添麻煩了。”說着說着,李欣茹的眼淚又出來了,紅着眼睛,可憐兮兮的看着段允安。
殊不知她越是可憐兮兮的求情,段允安就越是怒氣沖天,誰也不能欺負他心愛的女人,不管是出於什麼理由,都不行。
“你不相信我?”韓珺瑤怒極反笑,“那就隨便怎麼想好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也懶得多替自己辯解,韓珺瑤反而不在意的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這對郎情妾意的鴛鴦,
段允安看到韓珺瑤這個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還有臉坐在我面前,名義上你還是這個宅子的當家主母,現在欣茹出了事,就算這件事與你無關,不是你做的,那麼你知道欣茹暈倒了至少也應該下來看看吧,不說別的,欣茹叫你一聲姐姐,你出來照顧一下她不應該嗎?”
韓珺瑤聞言笑了笑,“你既然認定這件事情就是我做的,我也沒辦法,你沒有證據證明這件事就是我策劃來傷害你的欣茹,我也沒有辦法證明這件事與我無關,那我們大家就不要糾纏不清了。知道你的欣茹暈倒了,我就立馬讓秦伯叫了醫生,還很有先見之明的讓他帶了過敏藥過來,順便把你也叫了回來,難道我做的還不夠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