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理峰將車子開到家庭的庭院之中,就打開車門,不顧端陽的拒絕,一個公主抱將慕容端陽抱了起來,直接抱進了家裡面的大廳。
一進大廳的門倒是呆住了,範父和範母倒是相對的坐在沙發上唉聲嘆氣。
慕容端陽此刻被範理峰一個公主抱抱在懷裡,面對這樣的場景,倒還是有些尷尬。
範父和範母沒有想到慕容端陽居然這個時候回來了,一看到自家兒子居然抱着慕容端陽過來,頓時都有些怔了一下。
範母當即就站了起來,然後目光就看到了慕容端陽一雙髒兮兮的還有些滲着鮮血的腳,頓時嚇壞了,都是小跑着走過去,然後扶住慕容端陽,讓範理峰將慕容端陽放在沙發上,然後才焦急地開口問道,“你這孩子到底是跑到哪裡去了?”
“聽王媽說這一整個白天都不在別墅裡面,說是出去找什麼叔叔伯伯,談判去了,他們能跟你說什麼呀?你怎麼把自己的腳糟蹋成這個樣子了?”
“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了?”
範母一串連珠炮似的問話讓範理峰都有些皺了皺眉頭,覺得自家媽媽實在是有些過於囉嗦了。
而慕容端陽則是忍不住有些紅了紅眼睛。
她原本在經過了今天一天的冰冷的人情世故之後已經有了想法。
覺得如果慕容家出的事情,無法保住名譽的話,範家很可能就會放棄慕容家,覺得範母他們處於自身利益也可能會這樣,自己解決不了這件事情的話。她和範理峰也肯定遲早分道揚鑣。
但是看到這個自己的腳傷,範母這樣緊張的樣子,她心中也清楚,範母其實是真的將她當做女兒來看待的。
看到自己受傷了會緊張,會像一個媽媽一樣去噓寒問暖地幫助自己。
範母甚至還責怪的看了眼自家兒子說到,“你看看你,整天就知道忙你公司的那些事情,現在慕容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還準備着要將公司的計劃案完成的好纔去幫助慕容處理這些事情,你知不知道慕容一個女孩子要面臨多大的壓力呀?”
“這些天公司的,還有家裡的,媒體的電話都快將端陽和你和岳母的電話打爆了,你這個做女婿的還要爲了公司的事準備稍後處理!”
“我告訴你,這幾天先把公司的事情暫時放下去,不要再去管了,一心一意的幫助端陽處理一下慕容家的事情吧。”
“你看看你是怎麼對自己的妻子,你看看她家都是什麼樣子了,你這個死孩子,趕緊上去把那些藥箱拿來!”
慕容端陽也是有些尷尬。
原本在經過了一個下午的人情冷暖世故之後,對着自己的和範理峰未來的事情已經有了一個想法,但是沒想到回到範家之後還能夠遭受到這樣溫暖的待遇,頓時心中覺得十分的寬慰。
她原本覺得範母在自己和慕容家出了事情之後,一定不會再多麼的關注自己了。
可是在面對着一片冰冷的外界,以及對自己噓寒問暖的這樣的範家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聲音哽咽地拉住範母的手說道,“媽媽,你別說了,這跟範理峰沒有關係,是我自己不好。”
一句話說得很是委屈,自己幾乎忍不住要掉下眼淚來,看的範母心中一陣酸澀。
範理峰心中也是一片的心疼,然後看着慕容端陽還在滴着鮮血的腳,知道當務之急還是將慕容端陽的腳趾消毒,因此沒有在停頓就噔噔噔的直接跑上了二樓,然後將藥箱拿了下來。
然後半蹲在慕容端陽的腳邊,將慕容端陽的腳搭在自己的膝蓋上,開始細心地拿出鑷子來,將她腳裡面殘留的那些沙粒和玻璃碎渣一片片的挑了出來。
慕容端陽有些感動,但是心情卻又是十分複雜的。
範母看着被範理峰一粒粒從慕容端陽腳上陷在血肉裡面的那些細小的沙礫和碎玻璃渣,混合着從血泊裡慢慢的摳出來的時候,忍不住也紅了眼眶的坐到了端陽的身邊,握住慕容端陽的手說道,“你這個傻孩子,你跟媽媽說說到底是出了什麼情況?”
範理峰皺了一下眉頭,擡起頭來對着範母說道,“媽,你就不要問這麼多了,端陽現在心情很亂。”
“她晚上回來的時候被劫匪給盯上了,差點出事,還是段氏的總裁和他的夫人看到了,打個電話叫我過去我才知道的。”
一句話說得範母幾乎心臟病都要犯了,她捂着胸口連連拍着,然後緊張的看着端陽說道,“原來是這樣,端陽你可沒事吧?!嚇到了吧,有沒有哪裡感到不舒服?”
慕容端陽連忙摁住範母的手說道,“我沒有事,媽,你不要太着急了,我已經沒事了。”
“如果有事的話,我怎麼可能還安然無恙的呆在這裡呢?”
範母說,“你這孩子,以後不要單獨出去了,以後範理峰這兩天的事情就不要再處理了,全部陪着端陽處理慕容家的事情。”
範理峰停下的手中撿沙石的動作,然後對着端陽說道,“媽媽說的是,我今天晚上已經將公司的事情全部處理好了。”
“那個業務計劃,所有的運行程序已經交給了我們的設計總監,公司的事情我會暫時放下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會專門幫助你去處理一下岳父的事情。”
一聽到範理峰又提到了俞子美設計總監,俞子美的臉色又變得不是很好看。
範理峰訥訥的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讓慕容端陽一瞬間又變的臉色很是不好看,頓時訕訕地立在那不知道做什麼好。
只好低下頭去,接着用鑷子幫慕容端陽挑出腳中的沙石。
慕容端陽看了一眼範理峰,然後緊緊地抿着嘴脣,不再說話,只是不時地皺下眉頭。
那些深深的陷在血肉裡的砂石,因爲跑的時候實在是太大力,所以陷得很深,有些被範理峰用鑷子還要用力的探進去才能摳出來。
慕容端陽在被範理峰挑了一會兒之後,額頭都忍不住冒出了汗珠。
範母看的是很是心疼,然後握住慕容端陽的手說道,“你這傻孩子呀,真是遭罪啊,你是要媽媽不能安心嗎?”
“真是要讓媽媽心急死呀?”
“你在家裡面好好呆着不行嗎?現在整個輿論的風向都是非常不好的,整個a市都在報道慕容家的事情,你還要在這個風口浪尖上出去,有什麼事情不能交給我們去做嗎?”
“我和你父親這兩天什麼都沒有忙活,就在準備這件事情,今天也出去了一整天,目的就是爲了你們範家的事情,爲了幫助你和爸爸的事情處理好了,所以才趕回來的。”
“中間倒是費了不少人力物力,就是想讓你可以在家裡面好好休息休息,修復一下心態。”
“孩子呀,媽媽知道你爸爸出了事情,你心中十分的焦急,可是你也不能這樣作踐自己,你這是要讓媽擔心死呀。”
說着說着,範母的眼淚幾乎就要掉下來了。
慕容端陽的心中也是酸澀。
範父在一旁不說話,然後半晌才沉着臉來看着慕容端陽,神色悲痛的說道,“端陽呀,爸爸和媽媽都是明眼人,看在眼裡,明知道你這些天心焦心急,慕容家的事情我們範家也一定不會不管的。”
“你這孩子到底是要幹什麼呀?你以爲我們範家要把你們拋下去,不管你們了嗎?”
“你媽媽剛剛纔才哭累了,去睡了,我和你媽媽出去了一整天,就爲了你們慕容家的事情在奔波。”
“範家還是有足夠的人力和物力,都比你一個人出去瞎打瞎撞要效果好的多,如果消息確切的話,明天那邊會給我們來電話,你就可以見你父親一面,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了。”
慕容端陽頓時驚得幾乎要從沙發上跳起來,腳腕一動,鑷子深深的陷入了劃開的血肉之中,端陽忍不住驚呼痛呼了一聲。
範理峰嚇得連忙將鑷子從慕容端陽的肉中拔了出來。
慕容端陽的臉上痛的一陣慘白,額頭上登時滾下來一大滴豆大的汗珠,痛得幾乎齜牙咧嘴。
範理峰連忙抱住慕容端陽說道,“你看看你,都跟你說了別亂動了,着什麼急啊,你不能好好的聽父親說話嗎?”
慕容端陽沒有理會範理峰的說話,只是目光定定的,帶着殷切是神情看向範父說道,“爸爸,你說的是真的嗎?”
範父點點頭,說道,“你這傻孩子,你還以爲做父母的在騙你嗎?”
“今天我跟你媽出去一天了,就爲了這個事情,才爲你爭取到了這個機會,你看看你,不知道在家裡面好好休養一下精神,明天帶個黑眼圈過去看你爸爸,你爸爸該有多心疼呀。”
慕容端陽想到自己爸爸在監獄裡面的生活,頓時要滾下淚珠來,說道,“不會的,爸爸自己在監獄裡面過的想也能想到,肯定的是十分的艱苦。”
“我過去的話,他還是隻會更加的傷心罷了。”
“爸爸你說的對,我要好好的休息休息,不能讓父親明天看到我的臉太憔悴。”
範父點了點頭說,“對,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養好了精神去見你父親,問個清楚。”
然後又對着慕容端陽說道,“讓理峰幫你把腳上的傷口全部處理好,明天讓理峰送你過去見你父親。”
“具體的事情,還有我們都不清楚的那些疑問,一定要在監獄裡面趁着那短短的半個小時探視時間全部說清楚,知道嗎”?
“這一次想要讓你和你父親見一面,的確是花了很大的心思的,一定要弄清楚大概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