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自然不會坑害了你,如果我要坑害你早在上回便這麼做了,對吧?”
“那倒是,忙兒我是可以幫您,但您要記得千萬別出什麼岔子,婦產科三室的大夫那可是專家,若是惹惱了她,我在這醫院也混不下去了。”
“這你可以放一萬個心。”
小護士這才趕忙將現金鎖入自己抽屜,轉而從一旁櫃子裡取出一套嶄新的護士服。
“這是我的,先借你吧,待會兒你就帶個口罩,醫院人來人往的,應該不會穿幫。”
“好,謝謝。”
楚喬當着她的面兒直接當護士服套在衣服外,又順從地帶上她遞來的口罩,這纔跟着她往門外走去。
“朱主任。”
小護士推開三室的門,臉上的笑容無比燦爛。
“我們科室分開了一個新人,實習來着,一直向我打聽哪個大夫是最厲害的,這不我就推薦她到您這兒來了,想當初我就是從您這兒出去的呢!”
恭維的話聽得中年女醫生的臉上瞬間堆滿了笑容。
“小潔說話就是那麼討人喜歡,多來幾個你這樣的護士,我們醫生的工作也要輕鬆的多。”
三人閒扯了一會兒,沒多久診療室的門便被人推開,門外進來個氣質極爲端莊的女人。
小潔忙道:“朱主任您這兒還有病人那我就先走了。”
小潔說着朝楚喬遞了個眼色,帶上門離去。
孫湘笑了笑,在一旁椅子上坐下。
“倒是委屈楚總了,害得您這副打扮。”
楚喬聽她這話意思,便知這醫生是自己人,笑着將臉上的口罩扯下。
“到是給我悶壞了。”
“好久沒見了。”
“可不是,說說吧,你那兒是個什麼情況?我這會兒依舊是雲裡霧裡的。”
兩人說話間,朱主任快速地從抽屜裡取出事先準備好的B超單,安靜地坐在一旁寫起孫湘的病例來。
孫湘撫了撫自己的肚子,壓低了嗓子道:“上回本就是跟您說過的,放了環了,哪兒還有可能會懷孕?我不過是在楚允的事兒上得了靈感,玩了這麼一招兒而已。”
“你這是打算?”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在湯成那兒吹枕邊風禁足了我,又從我手裡奪走了應式的股份,若是我孤家寡人也就算了,正如楚總您所說,我就是不替自己想想也要爲我兒子着想,所以楚允,我必須除掉她!甚至不單單是楚允……”孫湘頓了頓,繼續道:“我必須給我兒子謀一個未來,不然真等到湯成兩腿一蹬,估計我們母子倆便是陪葬,那些個大宅子裡從來都沒有心慈手軟的!”
楚喬點了點頭,順手也扯過一旁的椅子坐下,“倒是,依着你們家那幾個太太姨太太的心思,若是不先下手爲強,若是真等到分遺產那天,只怕你們孃兒倆的下場……”
“是,所以現實由不得我仁慈。”
“行,這我就明白了,這樣也好,以後做事兒咱們商量着來,有共同的敵人,似乎就變得更有意思了。”
“可不是?”孫湘指指一旁的朱主任,“朱主任是我高中同學的母親。”
楚喬勾脣深意一笑,“我忽然無比期待那一刻的到來,想必會很精彩吧。”
“您就請好兒吧,演戲我拿手!”
孫湘從桌上拿起B超單和病歷本,對兩人道:“我先走了,到時候聯繫。”
“好。”
眼瞧着孫湘出了門,楚喬又在診室逗留了片刻,這才褪去身上的護士服,迅速地離開了市醫院。
Brittany莊園的上空似乎籠罩了一層烏雲,計程車纔剛在大門口停下,楚喬已經察覺出空氣中的異樣,整個莊園是前所未有的安靜,帶着一股子沉悶的壓抑。
彷彿暴雨將至,快要變天兒。
門口的守衛朝她鞠躬問好,楚喬點點頭,穿過空曠的庭院朝正門走去。
一樓大廳,數十名黑衣保鏢整齊地排列在一起,面無表情地望着空氣。
不遠處的沙發上,熟悉的身影正強撐着身子坐着,腰間的繃帶已然滲出點點血跡。
“少修!”
楚喬趕忙走至他身旁,還沒來得及伸手碰到他,奕輕宸淡漠的聲音驟然在身後響起。
“不許你再碰別的男人!”
他緩步踱至她面前,輪廓分明的俊顏冷厲異常,削薄的脣角抿起無數壓制的努力。
“他受傷了!”
“他就是死了也跟你無關!”
“奕輕宸!你能不能理智點兒!他纔剛動過槍傷手術,纔剛從生死邊緣回來,你居然就這樣把他弄到莊園來,這是人,是一條命!”
“你確定你僅僅只是因爲他是一個人一條命,才衣不解帶地照顧了一宿?這樣世界上每分鐘每秒都有人在受傷,那你是不是打算每天都爲了他們而徹夜不歸?”
他要瘋了,真的要瘋了!
楚喬明明已經知道蔣少修並非蔣家親生這個事實,卻愣是瞞了他。昨兒晚上爲了照顧蔣少修又騙了他,甚至徹夜不歸!
在她心裡他難道真的就是這麼不值得信任的男人嗎!這個該死的蔣少修,在她心裡真的就那麼重要嗎?
“昨天只是個意外,少修受了重傷,我原想等忙好就回家的,結果……”楚喬自知理虧。
她的夜不歸宿已經徹底觸怒奕輕宸的底限,尤其還是爲了蔣少修!
奕輕宸面無表情地掃了眼沙發上的蔣少修,“小喬,我多希望你能對我坦白。”
“我……”
蔣少修忽地悶哼一聲,楚喬立馬轉而望向他。
原先只有斑點血跡的繃帶上竟已完全被染紅,不時有血順着他的肌膚往下淌,染紅了他的褲子,也染紅了楚喬的眼。
傷口裂了!
“少修!”
楚喬再次欲朝他走去。
“站住!”
“輕宸,先不鬧好嗎?等……”
“拖出去!”
奕輕宸面色驟然一冷。
傷她,捨不得,那就拿他開刀吧!
“奕輕宸,你別胡鬧!他現在傷口裂了需要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