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喬笑了笑,沒有多想,一口咬了下去。
然後才道:“走吧,咱們回莊園,客人們都在等着呢。”
“好。”
他將她送上她自己的車,眼瞧着她開車離開,這纔不急不緩地跟了上去。
楚喬一進門,奕少衿便追着她問:“剛去哪兒了?輕宸那兒找你都快找瘋了,電話也打不通。”
楚喬看了眼同樣處於關機狀態的手機,衝她晃晃,沒電了。
“朋友打電話有點事兒。”既然已經答應要保密,她自然不會再提起。
“快去勸勸爺爺吧,亦君還沒回來,宋家父母那邊面上掛不住,這會兒爺爺正在小客廳發脾氣呢。”
“好,我知……”
兩人正說着,屋外忽然傳來一陣低沉的跑車轟鳴聲。
呂管家興高采烈地往裡跑,“回來了回來了,亦君少爺回來了!”
一旁的宋婉這才鬆了口氣,當下也顧不上兩人是前後腳回來的,立馬端了笑臉迎了上去。
“走吧,咱們先去吧外公哄出來。”
楚喬拽拽奕少衿。
沒一會兒,衆人便全都集中在了大廳,席亦君難得給面子切了宋婉親手做的蛋糕,後者臉上的笑便抑制不住便得往外漫溢。
“給。”
宋婉從傭人手中接過第一份切下的蛋糕,遞到他手裡。
席亦君淡淡地掃了眼,“我不愛吃甜食。”
從來不是因爲喜歡歐培拉的口味,而是因爲吃着它,可以想起那個人。
她臉上的笑容明顯一僵,拿着那份蛋糕一時間給也不是,放也不是。
少衿明明說他是喜歡吃歐培拉的,可是現在……
“不愛吃就給我吃!”奕少衿一把奪了過去,“哪兒來那麼多的怪毛病,都是跟輕宸學的。”
“老婆,你剛去哪兒了叫我一通好找。”
奕輕宸懶理奕少衿,一見到她身旁的楚喬,趕忙摟住了她胳膊。
楚喬淡漠地抽回手,“離我一米遠。”
“老婆,到底怎麼了嘛,爲什麼不理我?”奕輕宸幾欲抓狂,又不敢對她大聲兒,只能耐着性子道。
“沒怎麼啊,挺好的。”
“有什麼不痛快的,說出來好嗎?你這樣我瞧着害怕。”
“有什麼好害怕的?撒謊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害怕?”
奕輕宸的心頓時“咯噔……”一下。
撒謊?
她是已經知道什麼了嗎?
可那也算不上撒謊啊,最多算是善意的隱瞞。
畢竟從頭到尾他根本就沒提起過這事兒。
見他出神,她愈發來了火氣,只是礙於在場人多,也只能壓着嗓子道:“我已經記不清這到底是你第幾回騙我了,奕輕宸,我真的沒有耐心聽你一次次欺騙一次次道歉,感情並非有愛就夠了,還需要彼此間的信任,明白嗎?”
見她轉身欲走,他趕忙追了上來。
“是因爲那件事兒是嗎?如果是因爲那件事兒的話,我可以坦白的。”
“現在坦白,會不會太晚?早知道不撒謊不就結了?”
“老婆,那事兒真不怪我,是家裡做的決定,而且那個時候我還小,實在是……”
“你還小?”楚喬鄙視地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個遍,“你還小?二十八歲了你還小?那我這樣的是不是算還沒出生?”
雖然奕老爺子也對她撒謊了,可奕輕宸無論如何都不該推到家裡去,找的什麼爛藉口!
他還小!
她面上掛着嗤笑,拉過一旁的奕少衿,“麻將去。”
“老婆,你聽……”
沒等他上前,奕少衿直接一把將他推開,“你走開!”
再後來,麻將桌旁圍了一圈兒的人,他也不好多說,只能先上樓等她。
結果到了夜深也沒見她回房,下樓一看,樓下的賓客早就散了。
“夫人呢?”
冷着臉掃了眼一旁的呂管家,後者唯唯諾諾地垂下頭。
“說!”
“夫人說讓您好好兒反省反省,在您想明白您的錯誤之前,暫時分房睡。”
“開什麼玩笑!她人呢?”
“在另外的客房。”
“帶我去,把備用鑰匙帶上。”
見呂管家站着不動,奕輕宸的臉色不由得又暗了兩分,“傻站着幹嘛?”
“老奴不敢。”呂管家幾乎快要把腰彎成了一百八十度,“夫人說了,全家若是有誰敢幫您,那麼大家都得跟着一塊兒遭殃,而且下場必定比您慘烈。”
“鑰匙給我。”
呂管家搖頭。
“反了你了!”
“先生,您放過老奴吧,回頭夫人怪罪下來……”
“求先生高擡貴手,放過咱們吧。”後面不知何時聚集了一幫傭人保鏢,全都恭敬道。
“你們怕夫人怪責,就不怕我怪罪?”
衆人異口同聲道:“夫人說了,若是先生敢懲罰我們,她就懲罰您,若是先生敢開除我們,她就開除您!”
“什麼!”奕輕宸氣極,“這真是夫人說的?”
居然還敢開除他,居然還敢聯合一幫傭人孤立他!
這小女人,就該把她折騰得下不來牀纔是!
“千真萬確。”
“大晚上的,嚎什麼?”
樓梯口,忽然傳來慵懶的女聲。
奕輕宸心下一喜,忙擡頭望去,“老婆!”
楚喬似笑非笑地掃了他一眼,只是站在樓梯口,也不下來,一干保鏢攔住了他的去路。
“既然不想睡,那就在屋外跟着保鏢們去巡邏吧,正好體驗下民間疾苦,以後纔會更懂得珍惜。”
奕輕宸還想開口說些什麼,然而她已經頭也不回地上樓了。
楚喬站在窗口,遠遠地看着樓下庭院裡奕輕宸的身影,直到他感知到背後的目光,朝窗臺望來時,她這才憤憤地拉了窗簾往牀上一躺。
敢騙我!看我整不死你!
一早起來,奕輕宸已經成了全莊園的笑話,也成了全莊園排擠的對象。
“老婆,我已經完成任務了。”他洗了個澡下樓,從昨天中午到現在,顆粒未進,真的很餓。
偌大的長條餐桌,一人一把椅子,連多餘的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