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些人,血裡有風,註定一生漂泊。
前晚酒醉,以至於第二天一早鬧鐘響的時候,楚喬還在矇頭大睡,等再次醒來一看,已經將近十點。
臨出門卻發現門上貼着一張便籤:幫你請假了,今天好好在家休息。
她抿了抿脣,看不出表情。
撕下便籤塞進包裡,想着去超市買些東西。
楚喬這纔剛出小區,本想招手攔一輛計程車,然而就在此時,一輛黑色的商務車突然橫在她面前。
車門“譁……”地一拉,幾個黑衣大漢魚貫而出,還沒等她來得及呼救,面前那黑森森的槍口已經逼迫她將想要喊出口的話全都憋了回去。
“上車!”持槍的那名黑衣人一聲冷喝。
識時務者爲俊傑,楚喬這會兒自然不敢有什麼大動靜,只能老老實實地自己走上那輛商務車,當下保住小命最爲要緊。
只是她纔剛上車,頸後忽然捱了一手刀,眼前頓時一黑,沒有了任何知覺。
“譁!”
一桶冰涼的水毫不留情地潑向地上依然昏迷的嬌俏身軀。
楚喬緩緩睜開雙眼,打量了下週圍環境,望着面前那幾名黑衣壯漢,強迫自己穩下心神。
“別來無恙啊!楚大小姐!”
她順着聲音望去,魁梧的年輕男子正一臉玩味兒地盯着她。
是他!
居然是前晚那個跟楚允偷情的男人!
定是昨晚在Show場時,她威脅楚允要將她拍到的偷情視頻流瀉出去,楚允這才下了狠手,一心要將她滅口。
想不到楚允這草包,竟也有這樣的膽識,倒真的是她小瞧了她!
不過如此一來,似乎會更有意思了呢,面對如此有挑戰性的事情,楚喬頭一次對楚允這個她向來不看在眼裡的人,起了遊戲般的興致。
她勾了脣,笑得別有深意。
那幾名黑衣男子不由得驚詫,這女人到底是腦子有問題還是太不怕死,性命攸關居然還在那兒笑得跟沒事兒人似的。
“要命還是要錢?”楚喬刻意揣着明白裝糊塗。
“命。”
“不介意在要我命前再多撈點兒錢吧!”
這幾個男人雖然綁了她,眼瞧着便要殺了她,但從頭到尾也沒對她動手動腳過,看樣子都是道兒上的人,絕非一般地痞混混。
對於這樣的人來說,金錢絕對比美色的誘惑力要大上許多,雖然不知道楚允是怎麼挑唆的那個男人,但楚喬深信,他們不會將白送上門的錢拒之門外。
魁梧男不屑地笑着,“這馬上都要死的人,居然還會那麼好心將錢送給我們?你以爲我們長得四肢發達點兒,頭腦就一定很簡單嗎?”
楚喬白了他一眼,“我有說過白送給你嗎?”
“你是想讓我拿了錢放過你?那就更加不可能了!”魁梧男似乎對自己的智商相當自信,“況且你一個被楚家逐出家門的落魄千金能有幾個錢?三千還是五千?”魁梧男說着,又哈哈地笑了幾聲,表示應景兒。
“那你又以爲現在的楚家還能有幾個錢?”楚喬朝魁梧男勾了勾手指頭,貼在他耳畔低聲道:“你知道楚家爲什麼一定要和周家聯姻嗎?”
魁梧男搖頭。
“因爲楚家已經空了,若是失去的周家的資金注入,楚家不日後便要宣告破產!”
魁梧男一臉震驚,若是楚家敗落了,那他再繼續跟楚允這個大小姐脾氣的女人在一起還有什麼意義?他千方百計的討好楚允還不就是爲了有朝一日能將楚家囊括在手。
魁梧男的表情楚喬自然是看在眼裡,若是不貪圖楚家的錢財,哪個男人會對楚允這個已經訂婚的女人惟命是從?愛就更不可能了,根本不會有人受得了楚允的臭脾氣。
她不動聲色地收回眸光,繼續道:“昔日風格的楚家,你知道爲什麼會衰敗的這麼快嗎?”
見魁梧男依舊搖頭,楚喬不由得在心裡悶笑,果然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面上卻依舊一臉淡然,“因爲楚家早就被我搬空了!”
楚喬傲然一笑,驚豔衆人,“你以爲我會這麼心甘情願被趕出楚家?我這麼做不過是打了個幌子,你瞧,我現在既不用在楚家看人臉色,又有大把大把的錢可以揮霍,多好!”
魁梧男雖然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可打心眼裡還是不相信楚喬的,畢竟他可是綁架了她的人,更何況這女人對自己家都能下這樣的黑手,誰知道她背後還藏着什麼利器等着他入甕。
“我憑什麼相信你?”
“我當然知道你不信。”楚喬似乎一點兒也不着急,踢了踢腳下的手提包,“你把我的錢包拿出來,將裡面那張金卡取出。”
魁梧男立馬照做,將那張金燦燦的Y集團金卡取出。
“Y集團的購物金卡你應該聽說過吧,Y集團旗下所有購物中心通用,不管是珠寶首飾還是頂級奢侈品全都可以免費得到,這卡全球統共才發行三張,恐怕這便是最強有力的金錢和身份的象徵了吧!”
“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在框我?萬一這卡是假的呢?”
“你大可以留下你的手下看着我,然後自己出去試試!”楚允自揚着脣角,這卡是奕輕宸給的,綁定的便是奕輕宸的手機號,只要魁梧男敢去,奕輕宸一定會收到短信提示的!
“你的條件?”
“整垮周楚兩家!這是我此生唯一的願望,楚家和周家帶給我多少的難堪想必你也是清楚的,你拿着錢替我報了仇,我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你就那麼篤定我會幫你?萬一我拿了錢食言了呢?”
楚喬無所謂地笑笑,“從你現在正大光明的露面,我便知道我是絕對活不了了,既然活不了了,那麼這錢我留着也是沒用的,萬一你真的言而有信,我豈不是賺了?”
魁梧男的眼中閃過一絲考量,終於還是對幾名黑衣男子揮揮手,楚喬很快便被捆住了手腳,雖然她是練過點兒柔道,可對方有槍,她自然不會以卵擊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