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喬一愣,忙笑道:“你可以嗎?”
“當然。”
“那好,我待會兒收拾了廚房便回去,以安就交給你了,你記得每隔四個小時提醒他起來吃一次藥,後半夜的時候幫他量一次體溫。”要是有席亦君幫忙照顧,她就不用再找藉口晚上不回家了,畢竟再好的藉口那也是撒謊,雖然並非惡意,可讓她欺騙奕輕宸,心裡還是難免過意不去。
“好,我記下了。”
“辛苦你了亦君。”
“我忽然也想生病。”席亦君突然沒頭沒尾的來了這麼一句。
楚喬的腦海中下意識地便浮現奕少軒的面龐來,方纔席亦君的語氣實在像極了那個無厘頭的傢伙。
奕家的男人果然天生都有着撒嬌的本性。
“你是弟弟,他也是弟弟,嫂子不會因爲有了他就不要你的,會一樣對你好,不過嫂子可不希望你生病哦,會心疼誒。”楚喬只當他是害怕自己“失寵……”,畢竟對於席亦君來說,她真的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存在,曾經治癒了他的自閉症。
“嗯。”席亦君勾了勾脣角,笑得溫柔。
楚喬回到莊園奕輕宸纔剛從書房出來,似乎有些無所事事,躺在二樓小客廳的軟榻上看電視,那隻如今已經同他一般傲嬌的羊駝正漫不經心地啃咬着他搭在沙發上的西裝外套。
“有沒有搞錯,這衣服不是錢買的嗎?”楚喬一把扯起西裝,奈何衣襬處已經被咬得支離破碎。
“老婆,你回來了!”奕輕宸欣喜起身,將她摟入懷中。
“奕輕宸!這個月已經第三件兒了,如果再有下次,我就請你喝羊肉湯!”簡直了,再有錢也不能這麼糟蹋吧!
見她不悅,奕輕宸忙討好,“不會了不會了,保證下不爲例。”
“老婆你身上的味道?”奕輕宸以爲自己聞錯了,刻意又挨近了些,很明顯是JARParfums的味道。
只是這JARParfums,不是男香嗎?
楚喬這纔想起,今天在溫以安身旁呆了很久,身上難免會留有他的氣息。
“JARParfums,本來想給你買的,試了一下。”
“你要給我換香水兒?”
“嗯,不過後來覺得不適合你,所以就沒買。”唉,還是撒謊了,雖然不得已,但是真的好愧疚。
“老婆你晚餐吃了沒?”
“吃了的,你呢?有沒有乖乖吃飯?”楚喬懶懶地在沙發上坐下,忙活了一天兒,還真是有些累了。
“嗯。”奕輕宸答應了一聲兒,忽然陷入了沉默。
“好端端的,怎麼不說話了?”
“我有件事兒要跟你商量。”
“什麼?”
“丁俊是蔣少修派人殺的。”奕輕宸猶豫了片刻,終於道。
若是依着他從前的脾氣,絕對是直接找人解決了那個麻煩精,但是後來蕭靳提醒了他。
楚喬雖然如今已經跟他結婚,可到底是個蔣少修從小一起長大,現在又是名義上的兄妹,如果他貿貿然處理了蔣少修,這事兒傳到楚喬的耳朵裡,只怕楚喬會多心,萬一因此怪罪了他甚至生他氣了,那可就不好了。
“你說什麼?“楚喬的聲音陡然升高,“丁俊是少修殺的?”
楚喬比奕輕宸想象中還要冷靜,她問完這話又陷入了沉默中,似乎是在琢磨什麼。
“嗯,證據確鑿,是他手下人乾的。”
“知道了。”楚喬吐出這三個字便沒有再多說什麼。
以她的智商不可能猜不到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她需要時間去緩衝去接受,這消息來得太過於突然。
昨兒個還捨命相救的人,今兒個便成了設計陷害她陷害她腹中孩子的人,相戀多年,哪怕他曾經設計假死而去了寶島,她都不曾這樣的恨過他。
其實他的變化她並非沒有看在眼裡,可縱使前陣子他刻意帶了蔣寒武來與她相認,想借用她的對蔣寒武的恨意除掉他,她都安慰自己那只是少修想要更好的生存,誰曾想,有一天蔣少修會居然會變成今天這般的心狠手辣。
權勢地位果然是最無情的改造機,可以將人變成鬼。
“我想明天去找他談談。”奕輕宸的脾氣她不是不知道,在蔣少修幹了這樣的事情後,他還能來徵求她的意見,已經是對她莫大的尊重,若非深愛,又豈會縱容至此。
“嗯。”奕輕宸自然知道楚喬並非糊塗人,讓她去了這一趟,說不定便會徹底對蔣少修失望。
他最初的願望,便是將他從她心底徹底趕出去,如今已經算是成功。
回到臥室,楚喬便給蔣少修打了個電話,特意約了明日的早茶。
蔣少修擱下手機,卻見小夏推門進來。
“少爺,楚允回來了。”
蔣少修頓時冷了聲兒,”楚允已經死了!”
“是!”小夏駭得額上直冒冷汗,“她回來了。”
“嗯,讓她進來吧。”
“是。”
小夏出去後沒多久,書房的門便被人再次叩響。
蔣少修擡眸,別有深意地打量着眼前那張與楚喬幾乎如出一轍的面孔。
略帶迷戀地伸手撫上她的側顏,“完美,只是身材上她比你更纖瘦些,再找形體師好好朔造朔造。”
“好的。”楚允怯怯地答應了一聲兒。
面對蔣少修,她總是會下意識地表現出小女兒姿態。
蔣少修忽然緊緊地扣住她精緻的下巴,冷聲道:“這樣的語氣,不要再有下次!”
“知道了。”
“出去吧!”他略顯煩躁地扯鬆領帶,楚允整容後的樣子實在是與楚喬太過於相識,尤其是看到她剛纔那赤裸裸愛慕的眼神,竟會讓他無端端回憶起曾經楚喬望着他時的模樣。
“我……”
“說。”
楚允忽然紅了臉。
縱使她臉皮再厚,可是讓她在心愛的男人面前表現出放蕩的一面,她還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