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楚喬已經帶着一對龍鳳胎回了奕家老宅。
宅子裡每天歡聲笑語不斷,似乎又回到了從前一派祥和的時候。
“輕宸你說,這次爺爺會不會來京都?”
楚喬漫不經心的看了會兒新聞裡有關於宋婉的報道,大約便是懷着孕去哪哪哪兒做慈善之類的,也什麼新意。
“當然不會,不過宋婉可以去英國。”
“我看她是不會去英國了,她好不容易拿了張王牌,可以讓我忌憚她了,怎麼可能輕易就放過我回英國。”
“原本也沒打算讓她走,沒事兒的,不要顧忌任何人,我保護你。”
奕輕宸這麼說的時候,楚喬忽然又莫名回想起之前奕安寧在給她藍寶石戒指時對她說的話。
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早點兒把狄克收拾了吧,挺煩人的。”
“嗯,這幾天已經在準備着了。”
“那就好。”
“輕宸……”
楚喬忽然又躊躇的喚了他一聲。
“嗯?”
“我想……出了月子……”
“不行!”
楚喬沒想到奕輕宸的態度是如此的果決。
“這件事情沒得商量,溫以安我一直派人在找,沒有消息就算你親自去寶島也沒用,你想都別想,就算出了月子你也必須老老實實給我呆在家裡!你現在是母親,哺育你纔剛出生的孩子纔是你的職責,其他的暫時不需要你操心。”
一通話下來,奕輕宸大約是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重,忙歉疚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暫時小寶寶們離不開媽媽。”
“我知道了。”
昏暗的書房內,金棕色繡暗花紋的窗簾被拉到一旁,男人傲然的身姿靜立於窗畔,與他面前那一片廣闊的天融爲一體。
才進門的年輕男人看的有些出神。
這不是他第一次跟奕輕宸見面,卻是第一次私底下見到這樣的他,人前的奕輕宸更像是內斂的王者,但是此時他卻彷彿這天地間的主宰,揮手彈指間一切盡掌其中。
“奕先生。”
他恭敬的頷首。
“來了。”許久,奕輕宸終於轉過身,緩步朝一旁的書桌走去。
“原因我不問,事情一定要做好。”事實上,那晚發生在狄克別墅裡的事情他早已有所耳聞。
“奕先生您放心。”
“嗯,說說你的計劃。”
年輕男人聽罷,忙從公文包中取出一沓子文件遞到奕輕宸手中。
“原先有人猜測奕先生短期之內必定能收服狄克,誰知這一拖便是許久,正所謂日久見人心,我想奕先生您可以藉着這個機會將那些個不忠誠者從您的團隊中剔除出去,畢竟這行容不得半點不忠誠。”
年輕男人在提及“忠誠……”二字時,臉上還是浮現了一抹不自然的神色,緊緊的攥了攥拳,許久纔將心中的憤恨按捺下來。
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的接過文件夾,卻並沒有翻看,只是隨意擱在了一旁。
“看來是真的有人動了歪念頭了。”
“狄克最近一直活躍於各國高層之間,您非但遲遲沒對他下手,表面上看起來反倒一直讓他打壓着,再加上宋婉剛懷孕,在旁人看來這斯圖亞特家族最後到底落在誰手裡一切都還是未知數,所以就算您再能幹,恐怕他們也不得不爲自己對打算打算。”
既然賭注在一個盤裡下不穩,又想繼續玩,那唯一的方法就是一分爲二,大小均收,如此一來,不管最後到底斯圖亞特家族落到誰的手裡,對於某些投機取巧的經銷商來說,他們都能繼續穩坐現在的位置。
“原本倒是想收網的,那就再拖一拖吧,將那些不安分的小魚小蝦也一併收拾了,反正我也不急。”
楚喬還在月子裡,他一門心思奔着老婆孩子去了,哪兒還有閒工夫管別的事情。
年輕男人自然知道奕輕宸是早有這樣的打算,他這會兒這麼說明擺着是給他功勞,比起狄克來,他的確更擅長用人。
“有什麼事情蕭靳會聯繫你。”
“好的奕先生,我明白了。”
年輕男人畢恭畢敬的行了個禮,轉身出了書房。
待年輕男人走後,蕭靳纔再次走了進來。
“剛纔那人,需要下任務嗎?”
“暫時不用。”
奕輕宸起身走至沙發旁,換了個比較舒適的坐姿,“先放個消息出去吧,就說宋婉肚子裡的孩子並非爺爺的種。”
“是。”
蕭靳想了想又覺得不對勁,忙道:“可是這麼一來,咱們把宋婉送到老先生身邊的目的豈不是就泡湯了?”
好不容易神不知鬼不覺的送過去,這會兒懷了孕,卻反而要戳穿她,那之前幹嘛要做那麼多的無用功?
“照做就是,我有我的打算。”
“我明白了,先生。”
“寶島那邊有溫以安的消息了嗎?”
“暫時還沒有,蔣少修現在是新官上任排除異己的時候,正在做大整頓,暫時我們的人和老爺子那邊的人也不敢大張旗鼓的找,不過這件事情真的很奇怪,溫以安不是沒分寸的人,如果他安然無恙,怎麼可能不跟夫人聯繫?哪怕就是他真的落到了蔣少修手裡,那也不應該什麼消息都沒傳來。”
其實蕭靳的心裡早已有了不好的猜測。
“除了留意蔣少修私底下的舉動,他身邊的人也要留意着,不管是他的敵人還是朋友。”
關於溫以安的事情,蕭靳心裡還有一千個疑惑,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先找到人,只有找到人,所有的事情才能夠真相大白。
“好,我知道了。”
奕家老宅內,因爲多了兩個小天使的到來比任何時候都更添熱鬧,尤其是奕安寧她們,每天的娛樂就從打麻將徹底轉變成了逗孩子,身爲麻將搭子的奕少衿也算是徹底得到了解放,上樓陪尚在月子裡的楚喬閒聊。
果然正如她所料,推門進去的時候楚喬正一個人躺在牀上發呆。
月子裡的女人不能看書不能看電視更別提玩手機玩電腦,唯一的活動範圍就是這張牀,還得一直保持着躺的姿勢,想想就有夠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