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你覺得你還能活着?”
楚喬朝溫以安招招手,直接伸手探入他口袋中掏出一塊手帕來,嫌惡的擦了擦手上剛從火鉗上沾到的黑色污跡。
“我本來是可以保你一命的,既然你這麼不珍惜那就算了,孫小姐。”她朝孫湘點點頭,“這兒就交給你自己處理了,他已經不是我Q酒店的員工,你無須顧及我的面子。”
“好的。”
孫湘再次抓起那被燒得發紅的火鉗,一步步朝魏經理夫妻倆走去,那冒着白煙的火鉗子紅得有些刺眼,看得人驚心動魄。
“楚總!您別走,我說,我說!”
楚喬回頭勾脣一笑,“晚了。”
待她重新轉身,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緊接着便是此起彼伏。
她頓住了腳步,卻終於還是沒回頭。
奕少衿不解的跟着楚喬身後上了車,“一點線索都沒得到就走,咱們豈不是白來一趟?他既然想說,幹嘛不等他說?”
“他並不知道,說了也是誆我們的。”
“你怎麼那麼確定?”奕少衿愈發不解。
車子緩緩駛出那廢棄的舊工廠,沒一會兒便重見天日,楚喬打開車窗,呼吸着雨中的新鮮空氣,頓時覺得心情舒暢了不少。
“如果他知道早就說了,這夫妻倆的心術不正,纔不是什麼會替僱主保密的人,畢竟自己的性命纔是最重要的,更何況你剛纔也聽到了那份錄音,對方的對姓魏的明顯十分警惕,我們又何必在那裡浪費時間?”
“所以,我們要換個地方浪費時間。”
楚喬笑望着奕少衿,眸中盡是深意。
“以安,寶島那邊最近有什麼動靜嗎?”
“倒是安靜的很,不管是楚允還是蘇問嵐都沒有跟咱們京都的人聯繫過。”溫以安恭敬道:“今早蔣少修已經飛往倫敦,這會兒就剩下那倆女人了,估計接下來有得熱鬧了。”
“那就對了,暴風雨熱鬧一陣子就會徹底過去,咱們拭目以待吧。”
“還有個事情我要跟您說一下,因爲魏經理的離職,所以我又重新提拔了一個。”
“誰?”
溫以安靦腆一笑,“張露露。”
楚喬勾了勾脣角,深意一笑,“有你在,我果然省事兒不少。”
“其實,那三個人的下落,我已經找到。”
溫以安這句話,把正坐着小憩的奕少衿也給炸了起來,“你小子怎麼不早說?”
丫的,她幾乎敢確定綁架孫湘兒子的這三人跟給她訂婚宴上送人頭的絕對是一夥兒人,而且這夥兒人應該是最有機會接觸到幕後主使的!
只要讓她找出來,非扒了他們的皮不可!居然敢破壞她的訂婚宴,非要讓他們後悔他老媽把他生下來才行!
楚喬拍拍奕少衿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
“以安這麼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
溫以安尋了一出比較開闊的地方將車子停下,從公文包中取出一沓子照片遞到楚喬手中,“這是我們的人剛拍到的,這幫人現在還在京都市內,瞧那樣子短時間之內應該不會走,估計還會找機會再做些什麼,所以我想只要留着他們,幕後的那個人就一定會再跟他們聯繫,至於孫湘那兒,我暫時還沒打算告訴她,她現在被仇恨矇蔽了雙眼,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這對於我們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兒,說不定會因此壞事。”
“嗯,做得好,繼續盯着他們。”
“楚總,最近如果孫湘去莊園找您,你還是留心着點兒比較好。”
溫以安的顧慮並非杞人憂天,孫湘的兒子慘死跟楚喬不無關係,然而現在楚喬一家子卻是安然無恙,更是難免會讓人嫉妒,嫉妒從來都是仇恨的毒蛇,咬上一口就會沒命。
“以安說的對,這個也是我正想說的,防人之心不可無。”
奕少衿忙搭腔道。
“放心吧你們,我心裡有數的。”
楚喬跟孫湘認識這麼久,又豈會不瞭解她,今天的她,確實有些不一樣了。
“拐道兒去Q酒店吧,聽說新來了一個米其林三星的大廚,咱們就當回小白鼠去嚐嚐這味道到底如何。”
“好的。”
溫以安重新發動車子,掉頭駛向市中心。
“你們家收養的那小丫頭不一塊兒叫上?”奕少衿抱着雙臂,玩味兒的打趣她。
“麻煩把收養倆字兒去去,人家最多就是暫住在我們家,小姑娘怪可憐的,萬一讓她聽到多心了可怎麼好?”
“以安你看看你們家楚總,這熱心腸都快趕上居委會大媽了。”
“楚總本來就是善良的人。”
這是溫以安的心裡話,如果不是楚喬的善良,恐怕他這一輩子都不會跟她遇見。
他是由衷的感激她的善良。
窗外的雨絲細細密密的搭在一塵不染的窗玻璃上,在匯聚成一顆較大的水滴後便緩緩向下滑去。
林月月安靜的趴在窗臺上,將自己奢華的臥室拍了好幾張照片分享到好友圈,沒一會兒便引來好些同學的點贊留言。
【月月,你們家好漂亮!】。
【土豪,求包養。】。
【什麼時候能邀請我去你們家坐坐,週末開個party怎麼樣?】。
她得意的牽起脣角,將這些照片連帶着評論刪除得一乾二淨。
待刷新幾遍過後,好友圈內忽然多出了一條消息,是來自楚喬的,照片中她和溫以安、奕少衿正圍坐在一張極爲典雅的歐式長形餐桌旁,那琳琅滿目的菜色少說也有幾十道。
她原本的好心情頓時消散得無影無蹤。
剛纔還以爲他們是出去辦事兒去了,誰想到卻是去吃大餐,竟然將她一個人丟在家裡,這是嫌棄她嗎?
尤其當她放大照片後,看到餐具上那印有Q酒店標誌的LOGO,更是臉色陰沉得要命。
聽同學說這可是全世界最頂級的連鎖酒店,是京都地標性的建築,這個高檔的地方,他們居然不帶她去!
“月月小姐,晚餐已經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