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挺溜。”
“謝謝誇獎。”那人依舊面無表情地站着。
“我能跟你家主人通個電話嗎?”
“不能。”那人又衝愛修做了個“請……”的手勢,“我們家主人只邀請這位先生,先生請吧。”
楚喬不悅道:“有客上門豈能拒之於門外?告訴你家主人,要麼倆一起去,要麼倆一起去?”
那人愕然,“這有何不同?”
“豎着和橫着的差別。”左右是躲不過去,打不過跑不了,索性一起去了,見招拆招,總不至於死得太難看。
“您稍等。”那人忙掏出手機,走到一旁,對着電話那頭請示。
沒一會兒,他便回到兩人身旁,“兩位請。”
“Baby……”
楚喬戳了戳他腦門兒,“走吧,你這招蜂引蝶的小傲嬌。”
黑色的豪華轎車緩緩駛入某座奢華的大型別墅院兒內。
楚喬和愛修一下車便直接帶進別墅。
“美麗的女士,晚上好。”
桌球室內,那長着一雙桃花眼的年輕男人正俯身瞄着面前那隻主球,優雅地架起手橋,縮杆一擊。
只聽到“啪……”地一聲,漂亮的雙擊。
楚喬淺笑着鼓掌。
男人這才擱下手中的球杆,轉而拿起球桌旁的高腳杯,“有沒有興趣來一局?”
“當然。”
楚喬轉身,從一旁的壁式球杆架上取下一把何時的球杆,在手中輕輕適應了兩下。
“輸了,他留下。”
“贏了呢?”楚喬挑眉。
那男人笑了笑,似乎是對自己的球技頗爲自信,“贏了,帶我走。”
“合着無論如何都逃脫不了你?”
“爲什麼一定非要擺脫我呢?”
一旁的傭人重新擺球。
“你輸了,就讓我們離開。”
那男人朝她做了個“Ok”的手勢。
愛修緊張地站在一旁,楚喬的球技他自然是信得過,只是這個男人球技似乎也不弱。
萬一baby輸了,OMG!簡直無法想象!
“別擔心。”楚喬氣定神閒地衝他眨眼。
那男人哈哈大笑起來,“你總是這麼自信嗎?”
她笑笑,“爲什麼不呢?”
兩人的球技似乎不相上下,桌球愛修並不在行,瞧着他們你來我往,在一旁看得那叫一個心驚肉跳。
這倆貨賭的,可是他的清白吶!
最後,楚喬一擊經典的跳杆,贏了這場賭局。
“我贏了,所以……”
楚喬將球杆拋給一旁侍候的傭人,接過他遞來的酒杯。
那年輕男人勾着脣,英俊的臉龐帶着邪魅而又有點玩世不恭的笑。
“請。”
楚喬和愛修出了大門兒,卻發現方纔那男人依舊跟着他。
“不服?”
那男人笑笑,“輸了,放你們離開,又沒說不讓我跟着。”
“隨你。”
“走吧,我送你們回去,總不能管接不管送吧。”那男人將司機趕下車,自己坐上駕駛座,轉身對後座的楚喬伸出右手,“尹尉。”
“楚喬。”
尹尉望向愛修,後者直接撇過頭去。
尹尉也不惱,收了手,直接道:“我看上他了。”
車子還未發動,別墅內忽然走出一帶着金絲眼鏡,打扮得一絲不苟的職業女性,拿着手機,叩了叩車窗。
車窗被緩緩放下。
“艾米麗?”
“二少爺,大少爺剛來電話。”艾米麗的聲音就和她人似的,透着一股子古板。
“說什麼?”
“讓你立馬將斯圖亞特先生的夫人送回酒店。”她頓了頓,又補充道:“務必安然無恙!”
尹尉忽然轉頭,玩味兒地打量起後座那一臉子風淡雲輕的女人。
楚喬只是淺笑。
“知道了。”尹尉重新關了車窗,發動了車子。
“斯圖亞特先生消息倒是靈通。”
“你不也是?”
楚喬意味深長地回敬了一句,轉而望向窗外。
對於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她真的是半點兒好感都沒有。
他身上那股子邪氣,太明顯。
回到酒店,夜已深。
接到奕輕宸的電話,楚喬莫名心暖。
“回酒店了?”
“嗯,放心,安然無恙。”她調笑。
“是不是危險了?從來就不聽我的。”
“不是有你嘛。”
聽着她難得撒嬌的語氣,奕輕宸忽地心情大好,連帶着聲音都帶了幾分笑意,“我終於知道我爲什麼要變得強大了。”
“嗯?爲什麼?”楚喬不解。
電話那頭的男聲愈發溫柔,十分肯定地告訴她,“爲了保護你。”
爲了時刻能保護你,所以我纔要變得越來越強大,只有站在這世界的最巔峰,那麼他的女人才會一輩子安然無虞。
向來冷硬的心臟在這一刻猛地崩塌一角,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繼續崩塌下去,直至化爲一池春水,柔波盪漾。
楚喬懊惱地撇撇嘴。
怎麼可以又被他的花言巧語給感動到!
“下午逛街,順手幫你買了根皮帶,不是你那些訂製級的東西,要不要?”她頗爲傲嬌地問着,像個邀功的孩子,明明希望他知道,卻又固執地不想他知道她是特意幫他買的。
矛盾異常。
“老婆你真好,這可是你頭一回買東西送我。”
“好什麼好,不過是根皮帶,又沒救你的命。”
щшш.ttκд n.c ○
“但我的命,只因你而有意義。”
這麼肉麻的話,爲什麼……聽着卻如此順耳……
楚喬挫敗地嘆了口氣,爲感知到自己那一點兒已經萌發的心意而忽然變得焦躁。
“我洗澡去了。”
她正欲掛斷電話,電話那頭忽然又多了一句,“老婆我愛你,每天睜開眼閉上眼都要告訴你‘我愛你’。”
楚喬的脣角不自覺地漾開了一抹笑,“知道了傻瓜。”
掛了電話,心間仍覺得怦怦直跳。
這一夜,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兩人在溫以安的陪同下,又在多倫多玩了差不多一個禮拜,這才訂了返航的機票。
愛修不解,“爲什麼你要拒絕花孔雀的私人飛機?Wh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