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新郎怎麼來了?”背後,響起了化妝師戲謔的聲音。玄鐵穿得十分周正,帥氣逼人地站在門口。他遙望着美惠子,沒說話已能窺見其中的甜密。
“是不是得給你們兩個騰位置?”盈束打趣着道,倒是惹得美惠子一陣羞臊,拉着她的手不肯讓人走。
“我只是來看看。”玄鐵還算剋制地道,自己終於要成家了,想想都覺得是在做美夢,他想過來尋一點真實的感覺。
看到美惠子,感覺終於真實了,他退了出去。
“玄總,漠總找你。”
有手下過來道,自從玄鐵宣佈要結婚後,漠成風就去了他特別助理的職位,直接給了他一個副總的職位 ,只比自己略低。這其間對於玄鐵的感情,一眼看得出來。
玄鐵邁步,大步走到了漠成風所在的地方,低頭,“大哥。”
漠成風回頭,手裡還夾着煙,隔着菸絲打量玄鐵,最後滿意地點頭,“恭喜啊小子,總算要成家了。”
玄鐵不好意思地低頭,“能有今天,全靠大哥。”
漠成風沒有和他客套,拿了一疊東西出來,“這些都是你的,一直存在我那兒。如今結婚了,就該你自己存着,拿去吧。”
玄鐵接過,在看到那些東西時,眼裡有着不敢置信,忙把東西遞回去 ,“這些……太多了,大哥。”
“森漠就是你和我的,這些是你應得的。”漠成風示意他收回去,“成家立業,成了家就要立好業,這算是你的基業。”
玄鐵沒再說什麼,心裡的感激卻不少,“謝謝大哥,如果沒有您,我或許還是不知名的小混混。”
“我也要謝謝你,這些年你鞍前馬後,給我辦了不少事。”
兄弟之情,不用更多的語言描述,漠成風拍了拍他的肩,一切盡在不言中。
盈束以長姐身份出席美惠子的婚禮,自然還有很多事要辦,她囑咐了幾句,怕妞妞調皮,順帶着把妞妞也帶走。
屋裡,安靜下來。
化好妝後,化妝師也退去,屋裡只剩下美惠子一人。她看着鏡中美麗到不可方物的自己,撫住了臉。怎麼都覺得在夢中,一切都那麼美好。她對着鏡中的自己甜甜地笑了一笑。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她拾起,看到一個陌生的來自島國的號碼,略略有些疑惑,卻還是接下。
“喂?”
聽到那頭的聲音後,她的臉色漸變,慘白一片。“打錯電話了。”她急急忙忙地要掛斷電話。那頭嘎嘎地低笑起來,“我也希望自己是打錯了電話,不過不可能的。美惠子,聽說你要結婚了?”
“這是我的事,跟你沒有關係!我們早就沒有關係了,請你不要再打電話過來!”她快速地迴應着,呼吸不均,話語支離破碎。
那頭的人哼哼起來,“沒有關係了?可以再創造啊。美惠子,你那曼妙的身子直到現在我還在懷念……”
“無恥!”美惠子罵了一聲,掛斷了電話。她將
手機關機,卻依然喘個不停。她沒想到,在自己最幸福的時刻竟然會接到這通電話,那個人惡魔一般存在的人物,已經很久沒有給她電話了,她以爲自己逃出了他的魔掌得到了自由!
她顫抖個不停,臉上汗水直滾,妝花成了一團。
直到好久之後,她確定那個號碼的確來自島國才緩緩鬆了一口氣,而後讓化妝師來給自己補妝。
“下面,有請新娘入場。”
燈光之下,一切都那唯美,盈束和漠成 風手挽着手站在那裡,聽到主持人叫這一聲後,和大家一起望向樓梯。那裡,美惠子緩緩走來,優雅漂亮年輕。
玄鐵看呆在了樓底下。
“還不快去領人過來!”漠成風推了他一把,他這才邁步,走向她。他伸手,牽住了美惠子,美惠子微紅了臉隨他走下來,後面,妞妞和康康牽着她的後裙襬走下來。
怕妞妞不配合,盈束把康康找了過來,康康是她的好朋友,她也樂得有個伴,所以不再計較玄鐵。
大家對新人的到來報以熱烈的掌聲,主持人在臺上煽情地訴說着兩人相識相愛的經過,背後巨大的背投裡播放着兩人拍的照片和視頻,每一個畫面都甜蜜得膩死人。
“真好。”盈束去看漠成風,今天結婚的是美惠子和玄鐵 ,她卻新人來激動。
“我們是不是也要舉辦一場這樣的婚禮?”對於沒有給予盈束一場像樣的婚禮,漠成風一直梗梗於懷。
盈束微微一笑,“孩子都大了,舉行婚禮不怕人家笑話!”
“他想笑,笑他的,我喜歡就成。”他表現出無比的霸道,伸手覆蓋在她的腹部,“舉行婚禮後,我們也可以着手爲新生命做準備了。”
提到新生命,盈束的臉微微泛白,難免想到那個死在肚子裡的小生命。漠成風看她這樣,知道她還沒有從過去的事裡緩過神來,微微有些難受,卻也不再說什麼。
“好啊。”盈束傾身過來,給了他一個出人意料的迴應。漠成風眼睛一亮:“真的?”
看到盈束點頭,他差點當場將她抱起來。盈束急急制止,“在自己兄弟的婚禮上亂來,怕不怕羞。”漠成風將臉半埋在她頸間,“跟自己孩子的媽在一起亂來,怕什麼。”
“真拿你沒轍。”
她無奈地笑着,眉眼裡全是甜蜜。
季雨軒臂間挽着潘瑤,遠遠地站着,他們來得晚,儀式快開始了纔到。季雨軒一來便將目光膠在了盈束身上,再也捨不得離開。他這強烈的目光,刺得潘瑤混身不舒服。
她扯起了脣角,“只能這麼遠遠看着心愛的人的感覺一定很差吧,更何況,心愛的人還在別人的懷裡呢。對於她來說,那個人纔是心愛的人。”
季雨軒沒有迴應,緩緩喝下杯中的紅酒,喉結幽幽地動着,極具危險性。潘瑤閉了閉眼,“不用瞞我,這種感覺我經歷過,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的話,沒有得到季雨軒的任何迴應,彷彿她說的事跟自
己毫無關係。他喝完酒,問侍者要了另一杯才走向盈束。
“束束,漠總。”
他的到來打斷了二人的親蜜,漠成風微不可見地擰了一下眉,“季總來了?”他問得不鹹不淡,擺明了季雨軒來與不來都不重要。
“當然要來。就衝着我和美惠子的這層關係,還有束束的熱情邀請。”
盈束僵了一下臉,知道這會兒漠成風又要不高興了,忙解釋,“雨軒是美惠子的前老闆,而潘瑤是我們的工作搭檔,他們過來是理所應當的。”
漠成風輕輕含首,倒沒有過多表情。
“二位沒打算結婚?”這話,是潘瑤問出來的,看的是漠成風。漠成風微偏了頭,來看盈束,“婚禮是一定要舉行的,終究,我們準備要第二個孩子了。”他有意在盈束的額間碰了碰,兩人的親密無比倫比。盈束或許被他這突來的親密動作打動,竟回之以微笑。
季雨軒的臉色突然變得十分難看,幾乎撐不住。潘瑤滿意地含了口酒,這正是她想要的答案。
“二位呢?不是不也該結婚了?”漠成風擡頭時問。他的語氣天生霸道,說這話時竟帶了逼婚的意味。
季雨軒擰了擰脣角,張開了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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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
他的話還沒說出來,就有人出聲,背後,氣氛漸漸變得有些怪異。四人都感覺到了不對勁,轉頭朝新人方向看去。原本還一臉幸福的兩個人,此時一個臉色蒼白,僵在那裡,一個震驚地看着面前的背投,主持人尷尬地立在那裡,再也不能說話。
而在背投裡,顯露出來的是連馬賽克都沒有打的果照,果照裡的人臉十分清晰,竟是美惠子。那裡面的美惠子一臉青澀,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
摟着她拍照的是男人,臉上打了馬塞克,看不清楚。
在婚禮上放這樣的照片,誰能不震驚?
“怎麼回事?”盈束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問。漠成風已經快一步走過去,叭一下子扯了背投的電源。畫面消失,場面,卻無比尷尬。
“美惠子?”玄鐵好久纔回過頭來 ,只這麼呼了一聲。美惠子張張嘴,握在手裡的捧花無聲掉落。
季雨軒立得遠遠的,落在人羣外,眉卻一點點擰緊,只有潘瑤,脣上勾起了詭異的微笑。
“是你?”
好一會兒,季雨軒的低語傳來 ,咬牙切齒。
潘瑤竟點了頭,“就是我。你不是不讓我碰盈束嗎?好,我不碰!”她不碰盈束,就碰她身邊的人!她身邊的人痛苦了,她也不會好受的!潘瑤深悉盈束的性格,纔會把視線轉向美惠子。
季雨軒伸指,穿過臂下用力擰緊了潘瑤的臂,幾乎擰斷,“你竟然敢設計美惠子,好大的膽子!”
“怎麼?兩個女人你都看上了嗎?”
季雨軒沒回答,指上更用力,要將她的臂擰斷爲止。潘瑤終於變了臉色,眉頭擰緊了痛苦,如果不是因爲此時的環境所逼,她早就叫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