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那小子有仇也不至於找你麻煩!”常彬想起那天季雲澤爲了威脅自己給顧子瑤治病的樣子,又皺了皺眉,這死小子非要自己給這丫頭解毒又不說清楚,搞得自己是故意要整這丫頭似得。
真是……
“那能不能不掛了啊?”顧子瑤一聽有戲,立刻湊了過來,苦哈哈的小臉掛着諂媚的笑:“常上校,您看我又沒病,傷也好的差不多了,這營養液是不是可以停了?再說,畢竟是藥,掛多了總不大好……”
語氣裡含着期待,搞得常彬都有點聽不下去了,幾乎要以爲自己就是個欺負小姑娘的惡霸了,想了想,也索性湊近了說:“這事兒,我做不了主,你去找季雲澤吧!那小子憋着壞呢!”
說完立刻將兩人的距離拉開,用正經臉道:“今天就先這樣,有什麼問題按鈴!”
說話間,轉身就要走。
“誒,常少校,別走啊!好歹和我說說話!我一個人在這病房都快要憋死了!季雲澤什麼時候回來啊?”顧子瑤見他又要走,急忙開口,這特殊病房簡直太特殊了!
平日裡除了值班護士連個鬼都看不到!
一開始有季雲澤在還好些,可那傢伙前幾天就說有任務出去了,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傻乎乎的帶着。
又說這是軍事重地,進來的時候連自己的衣服都被換成了這裡統一的病號服,其餘個人用品一律上交,有專人保管,更不要提什麼娛樂工具了。
一開始她還能苦中作樂,和季雲澤開玩笑說,他倆這麼多年好歹也算是穿一次情侶裝了,還能偶爾膩歪着看看風景,數數星星什麼的。
可是,這樣的日子過久了,她還是有點受不了,她也是個正常的社會人,有過正常社會生活的需要,特別是季雲澤走以後,她總有種自己是不是被軟禁起來的錯覺。
雖然她知道季雲澤是不會這樣對她的,讓常彬替她安排一系列檢查也是爲了她好,但是,爲什麼心裡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有很多問題,她不問,也不想去細想,卻不代表這些問題不存在。
可是,她總是覺得這樣安寧的日子能過一天就算一天,只是,這樣的寧靜被季雲澤突然的任務打破了。
沒了季雲澤的陪伴,她只覺得自己是隻被單獨囚禁的孤鳥,她不知道別人到底是怎麼看待自己的,卻還是能從那些來來往往的人臉上看出或驚訝或厭惡或同情的表情。
這讓她比任何時候都想念季雲澤,也比任何時候都渴望能有什麼人和自己聊聊天,哪怕只是隨便說說,也比這樣默默看着營養液一滴一滴從輸液管流入自己體內來的好。
常彬對她的挽留顯然有些詫異,旋即也明白了她的真實意圖,不由得笑了,露出白白的牙齒,像個鄰家大哥哥般坐在了她的牀邊,對正打算替顧子瑤掛針的護士道“你先出去吧,今天我來!”
“是!”護士點點頭,便出去了。
“你讓我陪你說會話主要是想探探季雲澤那死小子的消息吧?換隻手!”常彬看了眼顧子瑤由於長期輸液而變得青青紫紫的手背,示意她換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