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見田園 56 木魚哥
有了本錢,蘇寂然和夏梨夫婦倆底氣也足了,腰桿子也硬了。【 木魚哥 ——更新最快,全文字首發】第二天,蘇寂然就跑到縣裡拉回來一臺柴油機水泵,還有五大桶柴油,這些柴油足夠堅持到把這些稻田種完。
就是稻苗也找到了賣家,運到了地頭。原本夏梨還打算種些旱稻,或是直接種晚稻,但是細細合計了一番還是決定直接買稻苗算了。當然了這個決定還是因爲腰包中的本錢足夠多。
蘇寂然買回柴油機水泵的當天,就讓這臺柴油機水泵開始了它們的工作——往已經打好田畦裡注水。很快柴油機那特有的“突突突”的聲音就不分晝夜的在南隅響了起來。
柴油機工作的這一夜間,蘇寂然基本上隔兩個小時就會起來出去轉轉,一來柴油機時不時的需要加些冷水;二來,當時柴油機的價錢可是不便宜,一臺足有上千塊。按理來講,小鎮周圍用於灌溉的水源充足,絕對的適合種植水稻,但是周圍的田地大多還是種的是玉米葵花穀子麥子之類的旱作物。就是有種水田的也就是在少數,就是因爲灌溉用的柴油機價格太高,普通農民家裡根本就買不起,就是那少數種水田的還是幾家合買的一臺機器。
所以,蘇寂然放心的下就怪了。第二天起來時,蘇寂然掛了兩個大黑眼圈,精神很不濟。早上的時候到田裡轉了一圈,發現柴油機水泵還蠻有工作效率的,於是決定了以後只讓它白天工作,晚上就拉回家裡來。不過,目前來講還是讓這機器歇一歇吧,柴油機裡的水都滾燙滾燙的了,就是機器本身也燙的厲害。
由於需要注水的水田實在有點多,在這臺柴油機水泵不停歇的工作了整整一夜,注好水的水田也就能有五分之一罷了。就是這五分之一也足夠他們一家人幹兩天的了。注過水的一塊塊的田畦已經可以插秧了。
現在天亮的很早,不過四點多天就已經大亮了。由於家裡種的田太多,而蘇家滿打滿算也就只有蘇寂然和夏梨兩個勞動力來插秧。
而現在正是忙着插秧的*潢色
時候,要是就指着父母兩個人的話,可是幹不來。而且還要經管家裡剛五歲的孩子,還有家禽需要餵食,然後還得做飯,就是鐵人也做不過來。
當然父母都決定僱人幫忙了,只是夏梨覺得再等一兩天,等水田都住上了水的,這樣省的到時候人來了,還得等着,這樣不是白花工錢麼。
蘇寂然前兩天去鎮子周圍打聽想要找兩個會種水田,結果一打聽會種水田的家裡面都在忙着插秧,不忙的基本上沒種過。這可愁壞了他,着眼看着地那麼多,人還沒找落。還是蘇寂然買稻苗那家人給蘇寂然介紹倆人。
這倆人是兄弟二人相依爲命。就是其中一個年齡小了點,剛滿十八歲。另一個是退伍軍人,二十二歲。家中沒地,於是哥倆就長給別人做零工。別看哥倆年紀都不算大,但是做過的工作確實不少,插秧、秋收、鋤地之類的農活,還有幫人養過豬放過羊。總之是兩個勤勞的小夥子,蘇寂然很滿意。
蘇宴昕實在不放心,家中父母忙的腳打後腦勺,他優哉遊哉的去上學。再說老師課上講的內容蘇宴昕早已自學過了,課上的那些知識對他真的沒什難度。
於是前一天就和班主任請假,理由當然就是春耕了。班主任沒有過多的爲難蘇宴昕就准假了,讓蘇宴昕覺得遺憾的是,他想把同桌和後桌拐來幫忙的想法最終沒有實現。
蘇宴昀也一樣請假了,以前小學的時候學校還特意放春耕秋收假呢,初中可就沒有這一說。
對於兄弟倆擅自決定留在家中幫忙,起初蘇寂然和夏梨都不答應。他們就是覺得學生就該好好的坐在教室裡認真學習,這樣將來纔有可能脫離臉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大多數家長都是這樣,滿心的期望孩子可以脫離這苦海,過上城裡人朝九晚五的生活。
沒錯,在此時的農民眼裡種地確實是分苦差事。付出的精力付出的勞動,可以說比任何工作都精心,但是每年去了上繳農業稅後也就剛夠一年家裡大人孩子的口糧。一年忙到頭,甚至連一身新衣服都給孩子老婆置辦不起。所以,他們此時寧願自己多做些,累點苦點,也想讓孩子把那時間用來多學點知識。
當然蘇寂然和夏梨也是這樣,但是蘇宴昕和蘇宴昀意志相當堅定,堅決留在家裡幫着插秧。夫妻倆見孩子們堅持,也就不再反對。
原本對於哥倆先斬後奏的不上學蘇寂然和夏梨還表現的非常不贊同,結果倆孩子堅持要幫他們分擔。嘴上雖然沒說,但是夫妻倆人嘴角一直是向上翹着的。固然,家長們寧願自己辛苦點希望孩子多學習,但是當孩子堅持要幫忙分擔的時候,他們的心裡卻是甜滋滋的,孩子們孝順、體貼。懂事是每個家長都夢寐以求的。
第一天插秧,蘇宴昕一家來了個全家總動員。
來到秧田邊,看着稻田裡全是稀泥還有渾漿漿的髒水,蘇宴昕傻眼了,他是真心不想下去啊!
得光腳進水裡啊有木有?真想臨陣脫逃。
“磨蹭啥呢,快點下來幹活呀!”看着弟弟這麼半天竟然連鞋子還沒脫,早就進水裡的蘇宴昀衝着站在岸上的蘇宴昕喊道。
看父母還有哥哥都幹得那麼起勁,蘇宴昕是真心的沒法張口說他不想幹。反正橫也是死豎也是死,蘇宴昕心一橫以一種要去犧牲的架勢,學他們把褲腳卷的高高的就邁進了混漿漿的水田裡。
可進去了蘇宴昕才知道,田裡的水真涼。倒是沒有到冷的地步,但是這個涼法對身體也不好啊。於是就跟他哥說:“大哥,咱家咋不多買點雨靴呢,現在水這麼涼?”
蘇宴昀停下手中的活?鷓矗擔骸罷γ揮校郯致蚧乩牀簧偎兀揖褪竅喲┳挪皇娣兔淮!比緩笠桓被腥淮笪蜃矗鵲乃擔骸靶“啄悴換岵恢澇奐一褂杏暄グ桑俊?
蘇宴昕還真就不知道他們家還有備用的雨靴,嘴裡說道:“我就是奇怪大哥怎麼沒穿雨靴呢!”
蘇宴昕話音剛落,蘇宴昀就理解似的點點頭,說:“爸也真是的,買雨靴非得買紅色的,穿上就跟小丫頭似的,一點都不爺們,我纔不要穿小丫頭的靴子呢!是吧,小白是不是也是這麼想的啊?”
我真的想穿着雨靴,管他男式還是女式的呢!但是他現在可不想和他哥討論這個,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哥進入青春期了,做什麼都想要爺們些,就是走路都虎虎生風。
前階段蘇宴昀爲了顯示他夠爺們挑戰老師的權威,不寫作業。然後省吃儉用的買了一瓶摩絲,把頭髮弄得根根立。總之就是叛逆期到了。
就這哥倆說話的這麼一會兒,夏梨和蘇寂然都已經插完一壟了。蘇宴昕趕緊學着他媽媽的樣子,手中拿一把秧苗,一次分出兩三顆,抓在根的上面一些,彎下腰小心翼翼地把秧苗插到泥裡。
什麼叫會了不難難了不會,蘇宴昕是徹底瞭解了。就一個小小的秧苗他弄了三回才徹底的把它弄好。不過插了幾個之後也就慢慢的順手了。
夏梨抽空的告訴蘇宴昕和蘇宴昀,秧苗不能插得太密也不能太稀,否則會影響收成的。爲了不至於讓他爸爸媽媽拉得太遠,最起碼也得和大哥差不多。所以蘇宴昕低着頭,腰彎得像蝦米一樣,在渾泥水裡移一步,插一把秧苗,不一會兒就感覺腰痠背痛的。
畢竟這是蘇宴昕第一次插秧,難免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一會兒秧苗插得太淺,一會兒又過於深。
蘇宴昀看了他家小白插的秧,便笑道:“哎呀呀,小白你看你的那壟歪歪斜斜啊,你在看哥的這壠,你呀,果真是生手啊!”最後說的老氣橫秋的,就像他做了多少年了似的。
蘇宴昕不服氣地說:“哼,別高興太早,我現在剛上手還不熟練,一會兒熟練了,看我不超過你!”不過,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是看看大哥栽的,橫是橫,豎是豎。再看看我栽的,橫不成排,豎不成列的,東倒西歪。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蘇宴昕頓時有點喪氣。
夏梨看着垂頭喪氣蔫頭耷拉腦的二兒子,說:“昕昕第一次幹弄成這樣就不錯了,媽告訴你,秧要想插的不深不淺不偏不倚,剛開始就要用眼睛時常的看,等真正熟練了就是不常看的話也不會弄歪了。”
“說道深淺啊,差不多就是把這稻苗的根部插進土裡就好了,你試試!”
聽了夏梨的話蘇宴昕就按照他說的那樣插秧。果真好多了,不歪歪斜斜的了。蘇宴昕趕緊就喊他大哥來看他插的秧。蘇宴昀看過後,朝蘇宴昕豎大拇指,說:“嗯,插得真不錯,小白真聰明一學就會!”
蘇宴昕雖然知道他哥是哄他的,但是聽了還是得意極了,又接着彎腰開始幹活。
可插了沒一會兒,蘇宴昕就覺得腰都直不起來了。再加上火辣辣的太陽在天上掛着,蘇宴昕就覺得他後背都要着火了。又累又熱的,恨不得馬上鑽進空間,舒舒服服的泡在小河裡。
可是擡頭一看,就看見他爸媽彎着腰辛勞的背影,大哥也在在一下一下的插秧,剛纔心中要打退堂鼓的感覺頓時全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每一個細胞都振作起來了。於是,蘇宴昕又精神抖擻的繼續插秧。經過全家人一整天的勞動,差不多也弄完了四五畝地。雖然離着種完還早着呢,但是還是挺有成就感的。
特別是看着他自己插的秧,蘇宴昕心裡樂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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