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霧氣,在夜色中瀰漫,特護病房外的四名保鏢在門口巡視着,一人在百無聊賴的時候,掏出了一根菸。
“死小子,你幹什麼!”一人把這煙給躲在手上,嘴裡輕叱,冷冷的說道:“告訴你多少次,不要在值班的時候抽菸!”
“飛揚哥,這大半夜的,抽根菸可以提提神……”說着說着,看到成飛揚冷冷的注視着他,他的聲音漸漸的低了下來。
“別他媽在這污染環境,大小姐要是因爲受感染,你十條命也不夠看的!”冷哼了一聲,成飛揚眼睛掃在衆人身上,問:“今天司徒醫生怎麼說?”
“還是老樣子!”
這已經是第十九天了,再有十天,如果不能找到黃少,霍小英就會有生命危險,成飛揚心裡嘆了一下之後,離開了病房。
一穿着白色大褂的醫生,端着藥瓶,低着頭從成飛揚身邊匆匆走過,進入霍小英病房之前,那些保鏢詢問了幾句之後就放行了。
成飛揚忽然停下了腳步,疑惑的看着這個人的背影,似乎有什麼感覺不對勁的,但是又說不上來,返回去問那些保鏢:“大小姐的藥劑每天都安排在晚上纔打嗎?”
“醫生說,大小姐這幾天身體比較弱,需要晚上多打一針。”
“什麼時候開始的?”
“前天晚上!”
“糟了!媽的,笨蛋!”成飛揚身子一顫,嘴裡低聲罵了一句,他前天晚上正跟司徒醫生談大小姐病情的事情,當時沒見他說過,想到這裡,他急忙走進病房裡面,從腰裡偷偷的掏出一把槍。
成飛揚沒有魯莽的衝進去,而是拿着手槍,悄悄的靠近病房,看到那大白褂正站在大小姐的身邊,兩手在大小姐身上不停的摸着。
這小子吃了豹子膽,居然敢對大小姐動手,成飛揚心裡一狠,提起槍對這大白褂的腦袋,正想扣動扳機,忽然間只覺得全身上下一陣冰冷,他動不了了。
整個人就像在瞬間掉入了冰窖裡,被凍成了冰雕一樣,除了眼珠能微微的轉動,兩個鼻孔能在瞬間呼出熱氣之外,他的身體已經不受控制。
不知是他,隨着而來的四個保鏢也定在了那裡。一股暖暖的微風在他耳邊吹過,一個女人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噓!”
“乖乖的哦,不要動,你要是打擾了黃神醫取針,說不定那女孩就真的沒命了!嘻嘻,嘿嘿!”嬌笑中,居然帶着兩聲陰森森的笑意,讓成飛揚內心深處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恐懼。
眼珠一轉,他終於看到了這個在他耳邊說話的人,這是一個非常可愛的女人,有着一頭捲髮,明亮的大眼珠,嘴角有一顆痣,在對他甜甜的笑。
在這樣的媚笑中,成飛揚居然跟着她的眼神,微微的點頭,只是,眼光在往下移的時候,看到這女孩一身的白裝,沉醉在那甜甜的笑容裡面的他瞬間就像被冰水給淋得神智清醒了起來。
這個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渾身上下找不到一絲的人味,儘管笑的如此的甜,儘管是這樣的可愛嫵媚,但是,那脖子以下的衣服,白得就像是穿麻戴孝一樣的讓人寒慄。
但是他動不了,即使再寒慄,再陰森,他也動不了,看着病房裡那大白褂熟練的雙手在霍小英身上不斷的蠕動,手裡不時的捏着銀針來回的穿插,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
沒用一分鐘,大白褂似乎已經完成了他的工作,緩緩的轉過身來,走過成飛揚的身邊的時候,低聲說道:“霍大小姐已經沒事了,只要靜養一年,便可痊癒!不過,在這之前,她有可能會停止呼吸和停止心跳七天,這是假死,你要記住了!”
大白褂說完之後,走了幾步之後,又停了下來,給他留了最後一句話:“以後,我們不會再有見面的機會,你們別再去插手黃少的事!”說完,他就這樣離開了,那白色衣服的女人,也在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成飛揚他們只覺得全身一鬆之後,幾個人驚愕的合不上嘴,面面相覷!這是見鬼了……,一定是見鬼了……!
這個大白褂是誰,那熟悉的眼神和背影,以及那絕頂的鍼灸之術,十足就是黃少,但是他的語氣,神情,已經腳步卻是如此的穩健,隱隱中透出一股憂傷和滄桑,這不是黃少所能有的。
最重要的是,他說的那句話,讓他們不要去插手黃少的事,如果他是黃少,怎麼會這麼說呢?如果不是,他是誰?
沒有人知道他是誰,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是誰。
遠處的大廈上,一個人負手而立,遙望着遠方的那上玄月,筆直的身子挺的很直,一白色身影在他身邊陪伴着他,良久,直到那上玄月漸漸變淡,太陽從東邊漸漸升起的時候,她才說了一句話:“時間到了,這個世界不再屬於我們!我們該走了!”
“在我心裡,這個世界永遠屬於我們的!在走之前,我想多看一眼這個世界,我不希望留下太多的遺憾。”
“雖然是會有遺憾,但是,我相信,很多人會把我們的遺蹟當成是一種傳說!缺陷美的傳說!”
“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