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玉容看向南宮月梅,露出那如青蓮逐開的笑容,聲音溫和道:“月梅小姐好,恭喜新婚。”然後轉頭對南宮雲天繼續道,“伯父,這裡是一百萬兩的銀票,算是玉容的嫁妝吧。”
南宮詠荷拉住他的手臂上的小手頓時握緊,你妹啊,這傢伙也太有錢了吧,還如何捨得?自己太值錢了。目光看向南宮月梅,發現她面色蒼白一片,不禁心裡又有些得意。
“嫁妝?”南宮雲天的話都有點抖了,一百萬的嫁妝,這男人一定是真心喜歡詠荷的,可蘇文亭怎麼辦?
“是的,娘子說她不嫁,所以玉容只能嫁了,娘子還說她以後可能會娶側夫,多些人孝順爹孃。”花玉容笑得清朗悅耳。
溫雅芯腦袋一暈,身子晃了晃,而南宮月梅小臉都成了青色的,她是死都沒想到自己這陷害反而讓她如此好運,如此夫君遠遠超越了羅鵬,而且他居然還贊成納側夫,她憑什麼能如何好運?
“詠荷!”一道男音從裡面驚喜地傳出來。
南宮詠荷擡頭,就見到一張有點眼熟的俊臉,心想他就是羅鵬了。
羅鵬一出來看到南宮詠荷那漂亮的身姿時就停下了腳步,一雙黑眸緊緊地盯着她那張香嬌玉嫩、優雅淡然的容顏。
“羅大哥,噢,不對,該叫你妹夫了。”南宮詠荷露出親切的笑容,內心暗笑,南宮月梅啊,看來你這夫君的心馬上就要變了,叫你害我。
“詠荷,你,你變漂亮了。”羅鵬俊臉微微一紅,爲自己的失態。
“是嗎?羅大哥也變英俊了,妹妹真是好福氣。”南宮詠荷故意露出幽怨的目光。
“詠荷,其實我?”羅鵬很想解釋下。
“羅大哥!”南宮月梅立刻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道,“這是姐姐的新未婚夫。”
羅鵬似乎不習慣南宮月梅的觸碰,輕輕地滑下她的手,目光看向花玉容時,渾身一震。
“羅大哥,這是花玉容,你應該聽說過吧。”南宮詠荷微微笑道。
“花,花玉容?天下第一公子?”羅鵬的臉色變了。
“娘子,看來爲夫還是很有名的。”花玉容笑得那叫好看,大家的目光都緊緊地看着他,就像欣賞一幅上天的傑作,南宮詠荷確實感覺有點虛榮了。
“好了,看你美的,累了吧,爹孃,你們也不讓我們進去坐,我們都走了一天了。”南宮詠荷撒嬌道,那嬌媚的聲音讓羅鵬再一次後悔了,一雙眼睛又停留在她的臉上了。
南宮雲天兩夫婦已經被刺激得有點糊塗了,連忙把人請進門,一幫人在大廳裡坐上,上好的碧螺春很快就上來了。
“小姐!你終於回來了,哇!”小葉忽然衝出來就大哭起來。
“小葉。”南宮詠荷趕緊抱住她,這個小丫頭對她確實很忠心的,讓她很感動。
“小姐,嗚嗚,小葉擔心死了,嗚嗚。”小葉一把鼻涕一把淚道。
“我沒事,你別哭了,這麼多人在呢,給你介紹我的夫君哦,他可是天下第一公子呢。”南宮詠荷故意刺激南宮月梅。
南宮月梅和羅鵬坐在他們的對面,羅鵬的一雙眼一直很糾結地看着她,她對他露出微微笑容,她知道這樣更容易吸引人。
“姐姐真是好福氣。”南宮月梅的話都是酸的,“不過姐,真是對不起,這個家以後的當家位置只怕要讓給小妹了。”
“娘子自然不能當家了,我們要回京城的,皇上賜了一間大屋,二十個奴才三十個丫鬟,還等着娘子去教導呢,對了,爹孃,皇上說要親自主持玉容的婚禮,希望爹孃能去參加,娘子會授予一品誥命夫人。”花玉容說得清柔淡雅,因爲他是大理寺少卿,官拜一品,所以南宮詠荷自然就是一品誥命夫人了,身價是噌噌噌地往上竄了。
南宮月梅的小臉再一次青了,其他人都張大嘴,不敢相信那些遙遠的生活居然會發生在他們身邊,皇上主持婚禮?誥命夫人?那是多大的榮耀啊。
“爹孃要是願意的話,也可以和詠荷同住京城。”花玉容又加了一句。
南宮兩老再一次面面相覷,都已經被震得說不出話來了。
“這裡畢竟是詠荷的家,爹孃在這裡也住熟悉了,詠荷,不如你回來這裡住吧。”羅鵬連忙開口道。
南宮月梅狠狠地瞪了羅鵬一眼,氣得握在椅子上的手指節都白了。
羅鵬對南宮月梅冷冷一掃,看向南宮詠荷時立刻又露出友善的微笑。
“那個,詠荷,你,你先進來,爹孃有些話說。”溫雅芯有點受不了刺激。
“好。”南宮詠荷優雅地站起來,轉頭溫柔地對花玉容道,“玉容,你先陪妹妹、妹夫喝喝茶,我一會就出來。”
“好的,娘子,不過你別忘了時間,你早上說要去買東西的,我讓胭脂齋和雲霓鋪的掌櫃都候着呢,他們昨天連夜從京城進來很多上好的貨品,等你去挑。”花玉容溫柔地看着她。
“嗯,我知道,我還要給孃親和爹多做幾套好衣服呢!”南宮詠荷笑着離開。
花玉容溫柔地目送她進去,伸手拿起几案的茶慢慢地喝起來。
南宮月梅嘴角斜了斜,忽然嬌笑起來道:“玉容公子是怎麼和姐姐認識的呢?”
花玉容喝下碧螺春淡笑道:“說來也是緣分,玉容昨日正好來雍州辦案,巧遇娘子,娘子溫柔善良,玉容對她是一見鍾情,第一眼就知道她是玉容這輩子要找的娘子。”
“昨日?”南宮月梅冷笑道,“那你可瞭解我姐姐?”
“這個,自然有些瞭解的,不過就算不了解,成了親也能慢慢了解的。”花玉容修長的手指開始輕敲茶杯,一雙新月眸子流光一轉,說不出的風流灑脫。
“是嗎?你可知道前晚發生一件對姐姐很不好的事情呢?”南宮月梅聲音都開始高興起來。
“二小姐!”小葉頓時驚慌地喝住南宮月梅。
“死丫頭,還不滾下去,主人說話,你插什麼嘴!”南宮月梅兇相畢露,內心正爲她將要說出來的事情極度興奮着。
“月梅!”羅鵬皺眉地看着南宮月梅。
“羅大哥,家裡出了這麼丟臉的事情,姐姐她居然裝一點事都沒有,她還騙玉容公子,還有臉回來!”南宮月梅被嫉妒衝昏了頭,特別是看到花玉容是如此優秀的一個男人時,南宮詠荷怎麼配比她過得幸福?
“哦?娘子出什麼事了嗎?”花玉容內心冷笑,娘子有這樣的妹妹虧她還笑得出來。
“月梅,不准你胡說八道!”羅鵬厲聲道。
“這關係我們南宮世家的名聲,玉容公子是天下第一公子,德高望重,怎麼能讓他娶姐姐這樣的不潔女人,這要是傳出去,玉容公子還不被氣死啊,這事我可不能瞞着玉容公子。”南宮月梅嬌聲嬌氣道,“玉容公子,你有所不知,前天原本是姐姐大婚,結果姐姐不檢點,和別的男人好上了,差點讓我們南宮世家顏面盡失。”
花玉容饒是氣度非凡,也被這個惡毒的女人氣到,她居然能把自己的錯誤全怪在南宮詠荷身上,還不顧她的名聲,這樣詆譭自己的姐姐,這樣的女人,實在不配幸福。
“不好意思,月梅姑娘,你大概搞錯了,那個男人正好就是玉容,你姐姐是被人下了藥,不過好在她好事做多了,上天也保佑她,讓他遇到了我。”花玉容聲音開始變冷了。
南宮月梅頓時驚詫,面色再一次次慢慢地刷白。
“月梅姑娘應該很明白,這藥是誰下的吧?”花玉容一雙新月的眸子裡閃出殺氣。
“誰下的?不是齊雲清那個畜牲嗎?”羅鵬到現在還不清楚這事關係到南宮月梅,只覺得月梅這樣說詠荷讓他很驚訝,她們是兩姐妹,就算爲了他有點摩擦,也不至於如此詆譭自己姐姐的,倒觀南宮詠荷,她還關心這個妹妹。
“呵,原來羅公子不知道?本來詠荷可是你的娘子,不過妹妹喜歡姐夫,對自己親姐姐下藥,要不然玉容怎麼會有這麼好運,能遇上如此好的娘子呢。”花玉容又笑了。
南宮月梅立馬看向羅鵬那驚懼的臉,立刻彈跳起來怒道,“你別胡說,是齊雲清看上姐姐下藥的,不關我的事!羅大哥,你千萬別相信,姐姐一定是嫉妒我搶走你,才中傷我的。”
“哎,羅兄,真爲你可惜。”花玉容搖搖頭。
羅鵬面色鐵青,渾身發抖,頓時怒瞪了南宮月梅一眼甩袖就往裡面衝去。
“你,你什麼意思!”南宮月梅氣得衝到花玉容面前,此刻廳內已經只剩下兩人了。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知道什麼叫報應嗎?”花玉容忽然間笑臉退盡,全身氣息散發出來,俊美的臉上浮上一層寒霜,一對眸子如兩把冰刀一般直射着南宮月梅。
南宮月梅頓時被他的強大氣息鎮住,只是驚恐地看着他那張似乎越來越猙獰的俊臉,雖然美,但美得無比得妖豔血腥一般,讓她像要被窒息了一般。
南宮月梅嚇的往後退去,像被無形的壓力衝擊而來,讓她直接摔倒在她自己的椅子上,旁邊几案上的茶杯瞬間落地,滾燙的茶水讓她慘叫連連,兩隻腳也擡起來躲避,茶杯碎片爆裂開來,花玉容冷笑一聲,手指暗中微微一彈,一道冰碴快速地射入她那泛白的右手手指之中。
“啊!”南宮月梅手指上一陣鑽心的疼痛,發出慘叫聲,低頭一看,似乎被碎片劃破了皮,鮮血滲了出來。
“小姐!”小綠聽到驚叫跑了進來,就看到南宮月梅面色蒼白,雙眸驚懼,好像受了刺激似的。
“好疼,好疼!”南宮月梅頓時哭泣起來。
花玉容已經恢復了淡然的姿態,舒適地靠着喝茶,好像一切都與他無關。
“小姐,你怎麼了?我就去叫大夫。”小綠急切道。
“我,我也去!”南宮月梅不敢再面對花玉容,這個男人雖然有一張天地都要失色的俊臉,但她總覺得很詭異。
花玉容看着她狼狽的背影,眸中閃過冷光,敢陷害他娘子,廢一隻手這是小教訓,要不是看在她姓南宮的份上,他會更讓她生不如死。
後院,溫雅芯的房間內,南宮雲天面色激動道:“詠荷,你,你和花玉容是真的?那天晚上的那個人就是花玉容?”
“呃。”南宮詠荷撓了撓頭,最後只要點頭,要是說北溟浚星,估計兩老承受不住。
兩人明顯都鬆口氣,溫雅芯立刻笑了道:“詠荷,這也算是你的福氣,嚇死孃親了。”
“那蘇文亭怎麼辦?爹已經答應他的提親了!”南宮雲天現在腦子有點混亂了,自己的女兒忽然之間怎麼就這麼搶手了?
南宮詠荷頓時失去力氣一般,想到了蘇文亭那失落的背影,自己實在對不起他。
“詠荷現在都已經是花玉容的人了,還能怎麼樣,蘇公子會想開的。”溫雅芯立刻說道。
“可,可他是個好男人。花玉容太過優秀,我是怕?”南宮雲天內心有點糾結,他一直是想低調的,但現在要多個高調的女婿,以後不知道還能不能過平靜的生活。
“爹,娘,你們不用擔心,我會沒事的,我等下就和玉容離開的。”南宮詠荷知道南宮雲天的意思。
“什麼離開,你是我女兒,就算你嫁出去,以後也要回這個家的,雲天,花玉容這麼出色,你該爲詠荷高興纔是。”溫雅芯立刻責怪南宮雲天。
“我自然高興的,詠荷,你可喜歡他?”南宮雲天和溫雅芯都是經歷過真正的感情經歷的,他只希望女兒嫁一個自己心愛的男人,這樣才能幸福一輩子,而且在他看來,蘇文亭更適合南宮詠荷,那男子寬容靦腆,詠荷以後也不會吃虧的。
南宮詠荷一愣後訕笑道:“這麼優秀的男人能不喜歡嗎?爹,你別操心了,對了,妹妹和羅鵬還好嗎?”
兩老人面色一變,溫雅芯拉住她的手就開始流淚道:“詠荷,你不怪你妹妹嗎?”
“娘,你別哭了,要不是她,我怎麼能有這麼好的夫君呢。”南宮詠荷表現出無比大度,其實心裡恨得牙癢癢,不過她向來孝順,就算要整南宮月梅,也不能讓他們知道了。
“孩子,委屈你了,爹這裡還有些錢,就給你做嫁妝吧。”南宮雲天眼睛也很紅了。
“爹,什麼嫁妝,我是娶他,不是嫁,他不是給你一百萬兩嫁妝了嗎?你先收好,我們以後都不缺錢的了。”南宮詠荷很感激花玉容,也爲他如此大方而感動,雖然他不一定真心喜歡她,但一百萬兩,什麼概念?賣身都不沒這個錢,何況自己已經不是完璧了,自己實在不吃虧了。
“詠荷,這個,他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怎麼能委身招婿呢?”南宮雲天有些惶恐。
“爲什麼不能,他也是人,他自己答應的,而且他還同意我納側夫的。”南宮詠荷有點得意道。
“荒唐!你可不能這樣。”南宮雲天板起臉來。
“爹,其實他能算出來,說蘇文亭也是我夫君。”南宮詠荷小心翼翼地道,並沒有說北溟浚星。
這下把南宮老夫婦都嚇傻了。
溫雅芯心驚膽戰,面色嚴肅道“詠荷,可你是女子,這不成體統!”。
“玉容說他有辦法,我什麼都不用操心,再者了,這也是說說,誰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南宮詠荷嘆息一聲,她其實也不太相信的。
這時,敲門聲響起,南宮雲天去開門,外面是氣勢洶洶的羅鵬。
羅鵬一看到他們就嚴肅地詢問道:“爹、娘,詠荷的藥是月梅下的?不是說是齊雲清那個畜牲嗎?”
三人表情各一,南宮雲天和溫雅芯是驚惶,而南宮詠荷則是挑挑眉,看來這個男人不知道自己老婆有多壞呢,嘿嘿,好戲又來了。
“妹妹她也不是故意的,她很喜歡羅大哥,又不肯告訴我們,結果就想了這個法子,哎,她要早點說,我,我最多把羅大哥讓給她就是了。”南宮詠荷露出憂傷之色。
羅鵬面色蒼白,看看兩老人的面色就知道是真的。
“你,你們爲什麼不早說!要我娶一個如此狠毒的女人!”羅鵬氣惱道。
“鵬兒,這事你爹孃拿得主意,月梅也是真心喜歡你才一時衝動,這親也結了,這事就讓它過了吧,傳出去大家都不好聽。”溫雅芯扶住額頭道。
羅鵬氣得俊臉蒼白,看着南宮詠荷那宛如受傷小獸的樣子,心裡一痛,這樣美好的女子原本應該是自己的妻子啊,爲什麼南宮月梅要如此可惡!雖然同樣可以得到南宮家的一切,但那女人根本配不上他!
“羅大哥,你別責怪妹妹,她是真喜歡你,是詠荷沒有福氣。”南宮詠荷柔柔地說道。
“詠荷,是,是我對不起你。”羅鵬心裡難受,說完就轉身飛快地走了。
南宮詠荷低下腦袋,嘴角勾起不意察覺的冷笑,南宮月梅,我看你的日子會有多好過。
回到大廳,花玉容正在和小葉聊着天,看小葉一張小臉紅通通的,就知道是被這男人的外表迷惑了,南宮詠荷翻了白眼出去,花玉容看到她立刻露出溫柔的笑容。
“爹孃要我們留下來用晚膳。”南宮詠荷說道。
“好啊,應該的。”花玉容什麼都聽她的,在他腦子裡現在就一個想法,快點把自己娘子搞定,要不然他以後就和宮內的太監差不多了。
晚膳後,兩人有說有笑地回到南宮詠荷的院子裡,因爲明日要出發去京城,所以她必須收拾點東西,路過南宮月梅的院子時,裡面傳出陣陣慘叫聲。
南宮詠荷冷笑,花玉容握着她的手輕輕道:“娘子,一隻手可讓你消氣?”
南宮詠荷一愣,頓時瞪大雙眼不敢相信道:“你,你廢了她一隻手?”聲音低得像做賊,雖然她叫他不用客氣,但這也太狠了吧?
“她活該不是嗎?”花玉容依舊含笑,只是這笑容裡有着絲絲往外冒的寒意。
南宮詠荷忽然間笑了,那笑容美得蓋過了整個花園的美景,大眼睛狡黠地一轉道:“好吧,你這傢伙,深得我心哪!”
“那是,那是,我們是夫妻嗎?娘子想什麼,爲夫自然懂的。”花玉容立刻拍馬屁,越來越發現南宮詠荷和他相配了,這樣的女子在自己身邊,以後他們可就是天作之合了。
這一晚,花玉容用了晚膳後告辭離開,說是明早來接南宮詠荷,而南宮詠荷正要睡覺時,小葉高興地跑進來道:“小姐,小姐,有好事!”
“哦,什麼好事?”南宮詠荷心情很不錯。
“二小姐的右手不知道怎麼的就擡不起腕了,還被二姑爺打了,哭得厲害呢,嘿嘿,活該。”小葉笑得高興。
“呃,小葉,你怎麼這麼不厚道,她好歹是我妹妹。”南宮詠荷說完自己也笑了,哼,叫她害人!
“小姐,她是什麼妹妹,心腸這麼壞,就是活該。”小葉自然看出南宮詠荷也是開心的,纔敢如此說了。
“好了,別幸災樂禍了,明日我就要離開了,你在家要好好照顧我爹孃知道嗎?”南宮詠荷交待道。
小葉點點頭,滿是不捨,但她也知道小姐這回是嫁到京城大戶人家去,那邊有的是丫鬟,所以要她留下來照顧老爺夫人。
“我會常回來的,等一切穩定後,我就來接爹孃和你過去住。”南宮詠荷拉住她的手道。
小葉眼淚汪汪,點點頭道:“小姐人這麼好,以後一定會很幸福的。”
南宮詠荷心頭涌起一陣溫暖,挑了很多東西留給了小葉,也算是對她這麼些日子的細心照顧的報答。
第二天一早,花玉容不知道哪裡找來了一輛豪華無比的大馬車,上面是兩名身穿盔甲、面無表情的馬車伕,馬車箱雕龍刻鳳、華麗無比,在南宮月梅無比嫉妒的眼光中,帶着小臉盈滿幸福的南宮詠荷離開了。
“玉容,你這招搖的車子哪裡來的啊?”南宮詠荷坐在車內好笑道。
“這可是京城連夜趕來的,是皇宮內娘娘們的專用馬車,娘子可滿意?”花玉容慵懶地斜躺在一邊,手中把玩着他那飄在前胸的光澤墨發。
“嘿嘿,滿意,真有你的,月梅這輩子只怕心裡都有陰影了。”南宮詠荷笑得邪惡,很驚喜看着這輛考究豪華的馬車,下面是軟軟的地氈,角落處有一排從上到下的小抽屜,四角還有四盞固定的銅管小燈,箱壁上也都是軟軟的厚布包起來,避免馬車顛簸撞傷,兩邊各有一張長長的軟塌,中間還有個能上下活動的小几案,此刻上面放着剛沏好的大紅袍,茶香四溢,真是最高級的享受。
花玉容忽然坐起來,俊臉上起了一層淡淡的紅暈,讓南宮詠荷覺得有點奇怪。
“娘子,爲夫可什麼都幫你做了,時間就剩一天了,娘子,不如我們,我們先洞房吧,我怕有什麼意外,爲夫以後就不能侍候娘子了。”花玉容說完忽然伸手拉住南宮詠荷的手一扯。
南宮詠荷重心不穩,頓時整個人撲下來,花玉容往側面一躺,雙手一帶,南宮詠荷就壓在他身上,兩人眼對眼,鼻對鼻,南宮詠荷看到了他新月般的眸子裡散發出的灼熱光芒。
南宮詠荷一顆心狂跳,雖然是決定嫁給他了,可是現在洞房?馬車上?是不是太快太刺激了?
“娘子。”花玉容溫柔的聲音充滿了誘惑,一雙新月般的眸子流光似月華,瀲灩而幽沉,好像要把人都迷失在裡面一般。
南宮詠荷的小臉立刻紅燒起來,鼻尖充數了他身上好聞的淡雅蘭香,又見他深邃下去的黑眸曖昧地停留在她的紅脣之上,更讓她口乾舌燥,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花玉容的腦袋微微地擡起來,薄脣輕輕地觸碰她的柔軟紅脣。
南宮詠荷頓時渾身一激靈,連忙擡頭離開,小臉通紅,面色尷尬道:“玉容,這裡不,不太好吧?”
花玉容的俊臉也染上了些潮紅,看上去越發的俊俏,眸中閃過微微的失望,但依舊露出溫柔寵溺的笑容道:“娘子是在害怕嗎?那我們回去在說。”
“玉容,再給我,我點時間。”南宮詠荷手心都在冒汗,這麼大個美男,亞歷山大啊。
“好,明晚十二點之前,爲夫隨時都恭候娘子的。”花玉容露出些苦笑,要是他還有的選擇,他也不想這麼快強迫她的。
南宮詠荷有點不自在地點點頭,爲避免尷尬立刻道:“對了,你說那碧血蘭晶真能穿越古今,起死回生嗎?”
“自然是真的。”花玉容放開她,南宮詠荷馬上坐到對面軟塌上,花玉容一愣,笑着搖搖頭,伸手抽開角落的抽屜,拿出一盤盤精緻的小點心,讓南宮詠荷瞬間大眼睛閃亮起來,這男人真貼心啊。
“娘子是異世靈魂,是不是想要用碧血蘭晶穿越回去?”花玉容把點心整齊地放在南宮詠荷的面前。
“呃,嘿嘿,話說你怎麼就知道我是穿越來的呢?”南宮詠荷覺得這傢伙確實很詭異。
“爲夫從小學習茅山術,知天文地理,能觀星象,測五行、預天知,懂帝王術。”花玉容拿起茶杯淡淡地說道。
“哇,你這麼厲害啊?其實我不懂這些,是不是巫術?你能燒我頭髮知道我的事對嗎?”南宮詠荷對新東西一向好奇,但一旦懂了,她就懶得再繼續了。
“可以這麼說,燒頭髮只是其中之一而已。”花玉容微笑着,目光在南宮詠荷漂亮的小臉上打轉。
南宮詠荷吃了一嘴繼續道:“怪不得大家都說你知天下事呢。”
“非也,那也是大家擡舉玉容,施術一般都會消耗真氣,對自身損傷很大,本來就是逆天行事,會有反噬。不是因爲娘子,我絕對不會使用,而且什麼事情都知道了那活着還有什麼意義呢?”花玉容的話在南宮詠荷看來他就是在犯抽。
南宮詠荷嘴角抽了抽後小心翼翼道:“原來如此,我也覺得不用好,怪嚇人的,那,那你真覺得蘇文亭和小星星會是我的側夫?”
花玉容臉上的笑容立刻就沒有了,害得南宮詠荷心裡一緊張,點心嚥住,立馬咳嗽起來。
匆忙拿起茶杯狂飲,花玉容搖搖頭,身子一動,伸出手來幫她拍背道:“娘子不用緊張,姻緣都是天註定的,你若不信,我們等着瞧就是。”
“你,你不覺得很離譜嗎?”南宮詠荷很糾結地看着他,一張小臉還是通紅一片。
“凡事都有因,這隻說明娘子是個很特別的女子。”花玉容再次露出溫柔清雅的笑容,讓南宮詠荷看着有點發呆。
花玉容也看着她的小臉,見她看着自己很癡癡的樣子,心裡一暖,目光盯在她還沾着點心末的紅脣之上,很自然就嘴巴湊過去,把那點心末舔乾淨。
ωwш _тt kán _CΟ 南宮詠荷目瞪口呆,等他那涼涼的薄脣離開,才知道他又親自己,頓時面紅耳赤,趕緊離他遠點。
“我,我有什麼特別的?”南宮詠荷尷尬地找話題。
“你是異世之魂啊,怎麼會不特別?整個青國就你一個異世之魂自然特別,不如娘子跟我說說你是哪裡來的吧?”花玉容喜歡看她無措的樣子,那張害羞的小臉是不是說明她正在慢慢喜歡自己呢?
“你怎麼知道我是唯一一個,我能穿,其他人也能穿越啊。”南宮詠荷扁扁嘴道。
“因爲我會觀天象,星空異相,新星初登,這些年來可就只有你這顆了。”花玉容笑道。
“呃,這也能看出來?”南宮詠荷錯愕。
“娘子不必驚慌,沒事的。”花玉容面色溫柔,看不出什麼不對。
南宮詠荷點點頭,忽然笑了道:“你真要聽我的事情?”南宮詠荷又來勁了,她多憋屈啊,來到這裡都沒個能說事的人,自己這秘密都憋得她很難受,這下可好了,終於有個聽衆。
花玉容笑着點點頭道:“關於娘子的事情,我都喜歡聽。”
“那,那你不會當我是妖怪嗎?”南宮詠荷還是有點擔心的。
“你是我娘子,你要是妖怪,那我是什麼?”花玉容有點挫敗地看着她。
“嘿,說得也是,我告訴你哦,我的真名叫蘇小荷,來自一千多年後的現代,我和南宮詠荷長得有點像,也許是她的後代呢,嘿嘿,……”南宮詠荷立刻打開了話匣子,一口氣就說了半個時辰。
花玉容是很好的聽衆,一直笑盈盈地看着他,像朵靜靜開放的蘭花。
正在南宮詠荷口沫橫飛,訴說她小時候的變態事蹟時,馬車忽然一震,外面立刻傳來奴才的稟報聲。
“大人,有人攔馬車。”侍衛有點緊張的聲音。
花玉容伸手揉了下南宮詠荷那飄散的長髮,拿起茶杯端到她面前溫柔道:“說得口渴了吧,先喝杯茶,爲夫下去看看。”
南宮詠荷立刻笑意滿臉,這男人對自己真好,看來自己真得嫁對人了,想到明晚十二點之前一定要和他同房,她的小臉立刻火燒起來,這老天爺真是奇怪,要不就沒男人,一來就連續來,前晚才和小星星翻雲覆雨,現在就要換男人了,囧,會不會太花心了?可是不救他嗎?過了明晚,這麼美的傢伙就變成太監了,那自己豈不是要被天打雷劈?好像小星星都不要自己了,自己是不是可以換男朋友?小星星,我就不如一塊碧血蘭晶麼?南宮詠荷感覺有點受傷,自己對他那麼好。
花玉容撩起簾子,外面是一條寬大的官道,直通京城,因爲離京城近,這條官道上很是熱鬧,不時有馬車路過。
“殭屍,你可真是陰魂不散啊。”花玉容的聲音讓南宮詠荷立刻大眼睛又亮了,連忙身子就撲了出去。花玉容已經輕飄飄地落在路邊的草地上,而一身黑衣,手抱長劍的鬼御就站在他的不遠處。
一白一黑相對而立,無比耀眼,兩人又都是絕色俊美人物,引來過路的馬車紛紛撩起簾子看人。
“鬼御大叔!”南宮詠荷是直接爬下馬車的,高興地來到花玉容身邊。
鬼御冷冷地掃她一眼,又目光盯向花玉容犀利道:“把東西交出來!”
“鬼御大叔啊,那碧,那東西已經給小星星了啊!他沒告訴你嗎?”南宮詠荷立刻說道。
“哼!你以爲他真會給小少爺,只不過轉個手,又從小少爺手裡搶回去了。”鬼御看白癡一樣看向南宮詠荷。
“什麼?”南宮詠荷驚詫地轉頭看花玉容,這傢伙不是這麼狡猾的吧。
花玉容一愣後,露出苦笑道:“你不相信我?”
南宮詠荷立刻搖頭道:“我相信你,因爲你給了小星星之後就和我在一起的,除非你昨晚?鬼御大叔,東西是什麼時候又丟了?”
“小少爺說他拿到東西不到半刻鐘就被一個黑衣人搶走了。”鬼御這回到是如實回答。
“呃,那肯定不是玉容,他昨天都和我在一起的,一定是其他人搶的。”南宮詠荷鬆口氣。
“是其他人,不過這其他人想必也是大人的人吧?”鬼御看着花玉容冷笑道。
花玉容啞然一笑道:“殭屍,你這是什麼推理,就算是我的人也不是我搶的,那是你家小少爺技不如人,你該知道有多少人對碧血蘭晶虎視呆呆吧?”
鬼御的臉色更顯白皙,在白天看來真得可以媲美吸血鬼,但五官刀削斧刻,俊美異常,一輟小鬍子很少性感,有種別樣的帥氣。
馬兒的奔跑聲從遠處傳來,南宮詠荷擡頭,就看到前方是風塵滾滾,兩匹高大的馬兒狂奔而來,眸子一眯,其中一人正是北溟浚星那小惡魔,另一人赫然是馮旭日那桃花眼。
這兩人怎麼會在一起的?南宮詠荷又想到了蘇文亭,那男人只怕心碎了,在療傷吧?
“都追來了。”花玉容淡淡地說道,好聽悅耳的聲音像一縷清風飄散而去。
鬼御冷笑,目光掃了南宮詠荷一眼,又轉頭看越來越近的兩匹馬。
“不會又要打架了吧?”南宮詠荷有不好的預感,但這碧血蘭晶到底是誰又搶走了呢,話說花玉容確實有嫌疑,他雖然沒有離開過自己,但他還有慕容正冠那幫手不是嗎?
花玉容拉住她的手道:“你怕嗎?”
“怕!怎麼不怕!你們都是我朋友啊,打傷了誰我都怕!”南宮詠荷立刻驚叫道。
“可好像不打不行,他們不相信我。”花玉容露出苦瓜臉。
“你沒搶我知道,不過會不會是慕容正冠搶了?”南宮詠荷把疑問問了出來。
花玉容一愣,露出糾結之色,最後看看南宮詠荷道:“他搶算不算我搶?”
南宮詠荷暈眩,這什麼問題?
“他和我,應該算,沒關係。”花玉容想了下,撇清楚。
“哈!”鬼御忽然冷笑一聲,“原來三王爺也來了,跟你這個大理寺少卿沒關係?女人,你不會這麼蠢吧?”
“呃,嘿嘿,鬼御大叔,我叫南宮詠荷,不叫女人,還有雖然他們同朝爲官,但也分好人壞人的,就像你和小星星,他和我那樣,算不算你也和我那樣呢?”南宮詠荷糾結地挑挑眉。
鬼御一張俊臉立刻變成鐵青色,這女人什麼意思,擺明要幫花玉容。
“你真是不知廉恥!”鬼御氣惱道。
花玉容頓時笑出聲來,他就說他的女人一定是個強大的存在,這話把鬼御氣得冷靜不了了。
“鬼御!”北溟浚星和馮旭日已經到了,兩人幾乎同時翻身下馬。
“少爺。”鬼御站在一邊,目光朝馮旭日看了一眼。
“小荷!你,你真要嫁給他?”馮旭日氣喘道,“文,文亭這麼辦?”
南宮詠荷露出苦笑道:“這都答應了,我還能改變嗎?”說完大眼睛看向北溟浚星。
北溟浚星一雙大眼睛狠狠地瞪着她氣惱道:“答應什麼!那些都不算數,有人反悔那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你跟我回去!”
南宮詠荷張大小嘴,這也行?
“北溟浚星,別讓本大人動手!”花玉容渾身的陰冷之氣又散發開來,路面瞬間開始凝聚薄霜。
鬼御一驚,連忙腳下一跺,那薄霜的蔓延速度被阻擋住。
“你這個卑鄙小人,出爾反爾,還敢說本少爺!把碧血蘭晶交出來,不然你休想帶走她!”北溟浚星有鬼御在,就不怕花玉容。
“小星星,東西不是他搶回來的,你昨天沒看清楚人嗎?”南宮詠荷真不願意他們打起來。
“哼,鬼鬼祟祟一身黑衣戴黑麪罩,這不是明擺着,做賊心虛嗎?以爲本少爺這麼好騙嗎?”北溟浚星氣惱道。
“呃,那要不是他呢?”南宮詠荷有點挫敗,好像不算是花玉容的錯吧?
“你還幫着他?他在騙你這個蠢女人知不知道!”北溟浚星氣惱道,一雙大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我有什麼好騙的,既沒錢又不是黃花閨女,他傻嗎?”南宮詠荷苦笑。
花玉容看着北溟浚星的眸子裡瞬間閃過殺意,讓鬼御嚇一跳。
“你!你跟我回去,我不交換了。”北溟浚星開始耍賴。
“北溟浚星,你以爲本大人這裡能讓你胡來!”花玉容怒了,頓時袖子裡兩條白色長帶子飛了出來,直卷北溟浚星。
鬼御手上銀光一閃,長劍出鞘,頓時架住那兩條看似柔軟無比,但此刻比鐵還硬的布條。
北溟浚星大驚,身體暴退,額頭已經嚇出一身汗。
“殭屍,你別逼我出殺着!”花玉容對上鬼御冷冷地道。
“那就領教領教!”鬼御迴應道。
“別!別打了!”南宮詠荷看着兩個人瞬間轉移到馬車頂,嚇得立刻大叫起來。
“你跟我回去!”北溟浚星衝上來拉住南宮詠荷就想上馬。
花玉容真怒了,頓時三道金色的光芒直接射向北溟浚星的後背,同時一條白帶子已經纏住了鬼御的腰身,仙人之姿的他此刻面若冰霜,殺氣排山倒海般地撲面而來。
鬼御大驚,說來上次交手,雖然兩人一直是旗鼓相當,但最後還是他中了他的招,把人都追丟了,不過他相信是花玉容狡猾,並不覺得自己在武功上會輸給他,但剛纔那一下,他發現花玉容居然保留了實力,自己要想勝他,只怕沒那麼容易了,第一公子果然名不虛傳。
“小星星!”南宮詠荷嚇得急叫,同時把北溟浚星大力一推,自己雙掌推出,把金色的暗器打落,不過她就這一下已經有點脫力了。
“女人!”北溟浚星摔倒在地,立刻又爬起來,連忙跑到南宮詠荷身邊,一張可愛的俊臉一片慘白。
“別打了,玉容,住手!”南宮詠荷只能叫花玉容,因爲鬼御不會聽她的。
花玉容只好收手,身影輕輕一飄,白衣飛揚,就落在她身邊,目帶關心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不要傷害小星星。”南宮詠荷連忙道。
“我只是嚇唬他而已,都不對着他的大穴,你到是嚇到爲夫了,下次不可以這樣!”花玉容很嚴肅地看着她,旁若無人一般。
南宮詠荷扁扁嘴點點頭道:“那現在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女人,你還真得想跟他走?你說過要對我負責的!”北溟浚星又把南宮詠荷的痛處搬出來。
南宮詠荷一頭黑線道:“你,你不是說一筆勾銷了嗎?碧血蘭晶真的不是他搶的。”
“他說什麼你就信,你怎麼就不信我!”北溟浚星憤怒道,看着花玉容拉住她的手,氣得不顧一切就衝上去拽住南宮詠荷另一隻手臂,“跟我回去!”
花玉容一掌就拍了過去,北溟浚星腦袋一偏躲過,鬼御又從另一邊閃了過來,南宮詠荷頭都疼了。
花玉容和鬼御再一次打起來,花玉容冷冷道:“你們再如此蠻不講理,別怪我不客氣了!”他還想着這兩天跟娘子培養感情呢。
“哼!”鬼御冷哼。
馮旭日一直在旁觀,看到這麼混亂他也不知道怎麼辦,只能對南宮詠荷喊道:“小荷,文亭病了!”
南宮詠荷擡頭看向他,再看看被花玉容嚇了一跳的北溟浚星,連忙跑到馮旭日面前道:“怎麼回事,怎麼會病了?昨天還好好的。”
“他昨晚酗酒,又在河邊睡了一晚上,早上被人發現時整個人都在說胡話,高燒不斷,嘴裡一直叫你名字,這不,我去你家打聽到你要和花玉容回京城,就一路追來了,路上碰到了北溟小少爺。”馮旭日苦哈哈道,“小荷,你,你不能走,你要去看看文亭,不然他會想不通的。”
南宮詠荷糾結了,心裡無比難受,那個男人怎麼就這麼傻呢。
另一邊,兩人已經打到樹上去了,幾棵樹斷裂下來,嚇壞很多路人,粉粉逃跑,不知道這裡出什麼事了。
“是啊,他會尋死的,你還是回去看看他吧!他比這個道貌岸然的傢伙好多了!”北溟浚星居然幫蘇文亭,當然他只要南宮詠荷回去,不要她離開雍州,因爲內心深處他還是想見到她的。
南宮詠荷轉頭看向花玉容,可他時間也不多了,怎麼辦?他爲她做了那麼多,自己也不能出爾反爾啊。
“先讓他們別打了,你叫住鬼御大叔,我和玉容商量一下。”南宮詠荷想聽聽花玉容的意見。
“你就這麼在乎他?”北溟浚星的話很酸。
“小星星,我不是個說話當放屁的人,他對我很好,我不能如此無情,何況他已經向我爹孃提親了,我爹孃也同意,收了嫁妝了。”南宮詠荷老實道。
“什麼!這麼快!”北溟浚星這回真像吃了只蒼蠅了,心裡實在不是滋味,自己不要的女人,爲何他們搶着要,難道自己沒看出她是塊寶?
“這不是你說不要我負責了,又讓他交出了碧血蘭晶,這不是條件嘛!”南宮詠荷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虧自己對他那麼好,居然不要自己,哼!
“我,我現在後悔不行啊,我不要你走。”北溟浚星立刻拉住她的手,紅脣嘟起,那樣子就不像惡魔了,而是小可愛了。
馮旭日一頭黑線道:“小荷,文亭對你不薄,這次其實是你對不起他啊。”
“我,我知道。”南宮詠荷鬱悶無比,“讓我和玉容談談吧,打架打不出結果的。”
馮旭日看看北溟浚星,北溟浚星點點頭,和南宮詠荷一起叫住兩個破壞樹木的傢伙。
“玉容,我們上馬車談一下。”南宮詠荷招呼面色陰沉的花玉容。
而鬼御一張臉臉色很難看,白裡透青,額頭見汗,顯然沒能討到好去,只是冷清地走到北溟浚星身邊不說話。
南宮詠荷花玉容上了馬車,看他拿茶喝,有點尷尬道:“玉容,文亭生病了。”
“你不想和我去京城?”花玉容沒有看她,只是聲音裡很受傷。
“不是的,只是他生病我有點擔心,畢竟是爲了我,我想去看看他再回京城好嗎?”南宮詠荷懇求地看着他,還伸手輕輕地抓住他的手臂搖了搖。
花玉容轉頭看她,一雙新月般的眸子裡有着憂傷,讓南宮詠荷很內疚。
“娘子,你可知道要是再浪費時間,回去我們可能來不及辦婚禮了,也來不及通知皇上了。”花玉容糾結地道,他希望她能名正言順地成爲他的妻子。
“沒關係,這個以後可以補的嘛,我不計較這個的。”南宮詠荷立刻道。
“那,那洞房呢?”花玉容面色有點難爲情。
南宮詠荷大眼睛閃爍,低下腦袋輕聲說:“要不,我們回雍州,今晚,今晚?”好吧,自己豁出去了,不就是吃了美男嘛,本來就不是處女了,裝個鳥啊,最多被人罵下賤,罵花心,那是他們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這麼好的男人,哪裡找去,自己矯情個屁,男人都敢強了,還怕什麼?
南宮詠荷內心強大地站勝自己,不過說出來還是有點難爲情的。
“真的?”花玉容一激動就握住她的手。
“嗯。”南宮詠荷點點頭,“我答應你的不會失言,不過先說好,我可能對你感情不深,所以?”
“沒關係,都說了可以慢慢培養,我相信過不了多久,娘子就會愛上我的。”花玉容對自己可是非常自信的,他這輩子就只有她一個娘子,怎麼可能不愛他,那他不是悲催死?不會的,老天爺不會這麼殘忍。
南宮詠荷羞澀地點點頭,其實她已經有點喜歡這個男人了不是嗎?
花玉容緊緊握住她的手,馬車裡一陣寂靜,但卻很溫馨。
“那我們先回去吧?”南宮詠荷平靜下心思道,那三個傢伙還在外面等着呢。
“好吧,我也去查查是誰搶了碧血蘭晶。”花玉容露齒一笑,如雨後春風,讓南宮詠荷心情都舒坦了。
南宮詠荷連連點頭,探出腦袋道:“好了,我和玉容決定先回去,大家先別吵,他說會去查是誰搶了碧血蘭晶,所以大家暫時能不能和平相處?”
“那你下來,和我一起騎馬。”北溟浚星立刻提要求。
南宮詠荷一愣道:“我還是坐馬車吧,騎馬我不是很習慣。”南宮詠荷訕笑。
北溟浚星剛想罵她,鬼御冷聲道:“少爺,走吧。”他可不希望這個女人和少爺再有什麼聯繫。
北溟浚星看了鬼御一眼,他已經被他爹狠狠地批了一頓,也知道自己的一巴掌把堡內保護安全十年的傢伙打走了,他其實很後悔的,所以也沒在反駁他。
花玉容讓侍從調轉馬車往來的路回去,鬼御沒有騎馬,自己使用輕功先走了,北溟浚星和馮旭日跟在馬車後面,以防花玉容偷偷帶着南宮詠荷跑了。
馬車上,花玉容靜靜地斜躺在那裡閉着眼睛沒有說話,空氣裡縈繞着好聞的茶香,南宮詠荷看了他幾次,想說什麼,最後還是砸巴下小嘴沒有說話。
快到雍州城門的時候,花玉容慢慢地睜開眼睛,那雙淡眸瞬間溢滿光彩,好像整個世界都活了一般。
“娘子,等下你去探望蘇文亭,我去追查碧血蘭晶的下落,晚上在‘恆大客棧’見面如何?”花玉容輕柔地說道。
南宮詠荷臉上微微一熱道:“好,我一定會去的。”她也怕讓這麼個大美男變成一輩子的孤家寡人,那多殘忍。
花玉容面色一緊,抓住她的手道:“娘子,今生我必不負你。”
南宮詠荷一驚,內心有點震撼,露出溫柔的笑容道:“我知道。”
“若你不想生兒子,我也不會勉強,只求你別離開我。”花玉容面色有着緊張,讓人心疼。
南宮詠荷給他說得心神不寧道:“玉容,我爹孃都已經答應了,我不會跑的你放心,只要你不負我,我也不會負你的。”說完另一手蓋在他的白皙玉指上。
花玉容新月眸子閃動着動人的光澤,看着南宮詠荷那漂亮清雅的小臉一眨不眨,都把南宮詠荷看得臉紅才點點頭。
馬車進城,南宮詠荷下車,跟着馮旭日走,花玉容和馬車離開,而北溟浚星躊躇了半晌,也跟在了南宮詠荷的身邊,他心裡想着,等她看完蘇文亭就叫鬼御把她抓回北溟堡去。
南宮詠荷在馮旭日的帶領下來到一家小客棧,因爲早上發現蘇文亭的那個人看他醉得厲害,又燒的厲害,認出他是蘇城府的公子,所以直接把人背去了藥房,然後安排在藥房邊的小客棧裡,去蘇家稟報時,正好遇到馮旭日找蘇文亭,馮旭日不敢告訴蘇老爺,只好自己去照顧,才知道蘇文亭是被情傷了。
小客棧是個小四合院,院中種着幾棵樹,簡陋的客棧房間內,一名小二正在看着蘇文亭,是馮旭日安排照顧的。
“馮少爺,你回來了,蘇少爺吐了好幾回了,燒還沒有退完,老是叫着‘小荷’這個名字。”小二是個三十幾歲的中年人,面色糾結道。
“好的,謝謝你,你先下去吧。”馮旭日點點頭,轉頭身來,就看到南宮詠荷已經一臉擔心地坐在牀邊看着蘇文亭了。
蘇文亭現在的樣子很殘,鬍渣都出來了,一雙緊閉的眼睛都是黑眼圈,臉色很紅,一看就知道還燒着,南宮詠荷伸手摸他的額頭急切道:“這燒怎麼還不退啊,會燒壞的。”
“大夫說他酗酒厲害,只怕一下子退不下。”馮旭日邊說邊去打開房間裡的唯一窗戶,因爲房間裡瀰漫着一種酸臭味,想必蘇文亭真的是吐了很多。
“文亭,文亭,你醒醒,我是小荷!”南宮詠荷輕輕地叫喚道,內心陣陣痠疼,自己怎麼把這個清純文雅的男子折磨成這樣?早知道自己就不該去調戲招惹他的。
“小荷,小荷。”蘇文亭嘴裡又發出模糊的聲音,但還是沒醒過來。
“真是沒用!”北溟浚星唾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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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溟少爺,這裡沒你的事,你可以先回去了。”馮旭日沒好氣道。
“怎麼叫沒有我的事,我得把女人帶回去!”北溟浚星很霸道道。
南宮詠荷很頭疼,這個孩子真是太會自作主張了,完全不考慮合不合適。
“你要敢帶小荷回去,我就告訴你爹!”馮旭日冷笑道,他已經知道南宮和北溟之間的恩怨。
“你!”北溟浚星瞪大眼睛,“卑鄙!她是我的女人,我帶回去又怎麼樣!你告訴我爹,去啊,最多就是打我一頓,難道你還巴着我爹殺了我不成?”
“是你爹會立刻把人送出來,而你爺爺會像當年關你爹一樣把你關起來。”馮旭日那雙桃花眼裡閃過狡猾。
南宮詠荷沒有回頭,卻笑了,馮旭日這痞子對付這火爆的小傢伙是正好。
“你!你!”北溟浚星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南宮詠荷這才轉身道:“小星星,我不會回北溟堡的,那樣對我們兩家都不好,我就在這裡,你要來看我就來這裡可好?文亭沒好前,我不會離開雍州的。”
北溟浚星恨狠地瞪了瞪馮旭日,走到南宮詠荷身邊道:“女人,你真的不對我負責了嗎?”
“咳咳咳。”馮旭日咳嗽,這個男人好意思說這種話,他還想南宮詠荷中媚藥找他呢,得了便宜還賣乖,無恥!
“小星星,你不是不要我負責了嗎?難道碧血蘭晶不見了,你就反悔?”南宮詠荷挑眉看着他。
“不,也不是,只是,只是我,我?”北溟浚星自己都很糾結。
“我知道了,我們還是朋友嘛。”南宮詠荷露出笑容,這小傢伙還是不捨得她的,嘿嘿,看來自己魅力不錯。
“不要做朋友,你可以做我的女人!我會養你的,一定把你養得白白胖胖,你不要嫁給花玉容好不好?”北溟浚星拉着她的道。
馮旭日又在翻白眼了,南宮詠荷溫柔地看着北溟浚星那張可愛俊俏的小臉笑道:“你吃醋了?”
北溟浚星面色漲紅,回頭看看馮旭日,憋了半天道:“你是我的女人。”
“哼,你要女人哪裡沒有,偏偏要小荷嗎?”馮旭日又搭話了。
“要你管!我和我女人說話,管你屁事!”北溟浚星的火爆脾氣又上來了。
南宮詠荷知道這傢伙是吃軟不吃硬,立刻對馮旭日道:“旭日,你出去一下,我想和小星星說幾句話。”
馮旭日扁了下嘴離開,北溟浚星一把抱住南宮詠荷道:“你別忘了你還要幫我吹三百次蕭的!”
南宮詠荷目瞪口呆,這小傢伙,真是小色鬼,原來是想那裡去了,看來他是缺女人,不是真正的喜歡她。
“小星星,你已經成年了,不能說話不算話,我是因爲你要碧血蘭晶才答應嫁給花玉容的,現在你丟了碧血蘭晶,怎麼能要我返悔呢,做人不是這樣的。”南宮詠荷面色嚴肅起來。
“可,可我後悔了,我不要你離開雍州,我想見你都見不到了。”北溟浚星抱住她不放。
“你先放手。”南宮詠荷看了眼牀上的蘇文亭,這要被他看到,那不是病得更嚴重。
“我不放,你答應我就放。”北溟浚星耍賴了,一張水蜜桃的紅脣高高嘟起,挑戰着南宮詠荷的理智。
南宮詠荷氣惱道:“你再這樣不講道理,我以後都不理你了!”
“你!你把我強了,就這麼對我,我什麼都給你了!”北溟浚星心裡無比委屈,脾氣又上來了。
“好好好,是我不好,小祖宗啊,你就收收你的脾氣,我會更喜歡你的,要不,你嫁給我?”南宮詠荷調挑眉道。
“你個不要臉的,還真信花玉容的胡話?”北溟浚星瞪大眼。
“我相信!”南宮詠荷只能相信,要不然她怎麼搞定這些男人啊,老天爺,你太厚待我了,我一個女人不需要那麼性福的。
“我,我纔不要和別的男人共有一妻,這算什麼?我們北溟家的面子往哪裡放?”北溟浚星纔不會妥協。
“所以啊,你不肯我也沒辦法,花玉容我是一定要嫁的,你要不也嫁給我,要不我們就分手。”南宮詠荷給他兩條路選。
“我不要!”北溟浚星自然抗拒。
“嘿嘿,現在你回去好好想想,要是你覺得你真很喜歡我,沒有我不行的話,你就會願意嫁給我的,要是覺得不可能,這說明你就對我只是有點喜歡,你可以找些其它女孩子,也許馬上就會把注意力轉移的。”南宮詠荷教他方法。
北溟浚星不說話,而是大眼睛斜看着她。
“小星星,這就是愛情,懂嗎,爲愛不顧一切,要是我哪天愛上一個男人,我一定也會不顧一切的,因爲人生苦短,珍惜現在。”南宮詠荷的大道理是一套一套的。
北溟浚星確實開始思索了,難道自己真的不喜歡她?只是私心作祟?
“好吧,我回去想想,不過要是真放不下你,你就只能是我一個人的。”北溟浚星妥協了。
“呃,那你也得搞定你家裡人,總不能把我藏起來,還有也要搞定花玉容不是嗎?嘿嘿。”南宮詠荷讓他那腦袋瓜子去煩去,這樣她就能清靜了,天知道,因爲南宮月梅這個賤人,自己好久都沒有清靜了。她的低調人生,她的米蟲生活,嗚嗚,她怎麼能這麼悽慘呢,一個現代人,混得太尼瑪地蛋疼了。
“哼,我這就去想辦法,對了,我沒來之前,你不能離開雍州知道嗎?”北溟浚星忽然從懷裡拿出一個金元寶道,“這個你先拿着,我們不花他們的錢!”
“呃。”南宮詠荷看着金元寶有點傻眼,再擡頭,北溟浚星已經大踏步地走了,那老城的背影讓南宮詠荷忍不住嘴角直抽起來。
馮旭日看到北溟浚星走了,立刻回到房中嬉笑道:“小荷,看不出來你這麼厲害,這個小惡魔都能被你打發掉?”
“你是想誇我還是諷刺我?”南宮詠荷坐在牀邊,抓着蘇文亭的手,俏目斜睨着馮旭日。
馮旭日笑着搖搖頭道:“是小荷魅力大,這麼多男人喜歡。”
“是嗎?怎麼不見你喜歡我啊?”南宮詠荷臉不紅道。
“咳咳咳。”馮旭日尷尬地笑笑,“我爲文亭輸點內力吧,能好起來快點,這樣下去都不知道到什麼時候去。”
“你不早說?”南宮詠荷立刻站起來讓開。
“這,這不是讓你們說話嘛?”馮旭日鬱悶地翻白眼。
“嘿嘿,那開始吧,需要我做什麼?”南宮詠荷訕笑。
“守住門,不要給任何人打擾,不然我和文亭都會走火入魔的。”馮旭日脫鞋上牀。
“OK!”南宮詠荷順口道。
馮旭日立刻古怪地看着她,南宮詠荷一愣再次訕笑道,“就是好的意思,方言方言。”
“方言?你不就是在雍州出生長大的嗎?還有什麼方言?”馮旭日更古怪了。
“我爹帶我出去過,我偶爾聽來的啦,哎呀,快點啦,文亭很難受了。”南宮詠荷一頭汗水,這個傢伙很敏感啊。
馮旭日桃花眼裡還是很多迷惑,但也不追究,開始爲蘇文亭輸內力。
南宮詠荷坐在桌子前看着兩人,蘇文亭渾身無力,混混沌沌的,讓她很是擔心,想着自己該怎麼對他說好?
很快兩人頭頂都白霧升起,蘇文亭的臉色更加痛苦,滿臉的汗滴落下來,南宮詠荷連忙準備好水。
半刻鐘後,馮旭日收起雙手,把蘇文亭放倒,爬下牀來。
南宮詠荷馬上給蘇文亭擦汗,但蘇文亭還是沒醒。
馮旭日自己洗把臉,坐下來道:“他太虛,還要等會。”
“哦,那你餓嗎?我去叫點點心來。”南宮詠荷看他面色有點白,不好意思道。
“不餓,對了,小荷,花玉容跟你說了碧血蘭晶的秘密了吧?”馮旭日喝口茶道。
“嗯,說了,你也知道對嗎?”南宮詠荷依舊坐在牀邊。
“嗯,但昨日我細細看了,根本就是騙人的!”馮旭日有點憤怒道。
“不是的,玉容說是方法不對,這麼寶貝的東西怎麼可能每個人都能使用呢?”南宮詠荷笑道。
“真的?那要怎麼使用?”馮旭日一急道,“他說了嗎?”
“他沒有說,下回我再問問好了,反正碧血蘭晶都被搶走了。”南宮詠荷說完這句話感覺哪裡不對,頓時面色驚恐地看向馮旭日。
“你幹什麼怎麼看着我?”馮旭日繼續喝茶。
“旭日,是你對不對?是你搶了北溟浚星的碧血蘭晶對嗎?”南宮詠荷面色立刻嚴肅起來。
馮旭日愣住,然後好笑道:“小荷,你胡說什麼?怎麼會是我?”
“不是你?你這麼緊張碧血蘭晶,而且只有你和文亭知道碧血蘭晶在北溟浚星手裡,這麼巧他出去後不久就被搶了?”南宮詠荷越來越肯定了。
馮旭日忽然站起來有點惱火道:“小荷,在你眼裡,我就是這樣的人?!”
南宮詠荷一愣,大眼睛眯了起來,馮旭日明顯有點緊張無措,甩袖氣惱道:“你看着文亭吧,我走了!”說完立刻開門就走。
南宮詠荷扁下嘴,難道自己想錯了?不知道花玉容找不找到搶碧血蘭晶的人。其實要不是慕容正冠就一定是馮旭日,她敢肯定這點,但她內心隱約是相信花玉容的。
“咳咳咳。”不一會兒,牀上的蘇文亭果然醒了過來,南宮詠荷連忙倒水給他喝。
“小荷?”蘇文亭眨巴幾下眼睛,似乎不相信眼前的是南宮詠荷。
“是我,文亭,你怎麼這麼傻啊,喝酒傷身,你還睡在河邊,這要是不小心滑下水,可怎麼辦?”南宮詠荷想象就覺得後怕。
蘇文亭一愣後,看着她絕色的小臉,悲從心來,雙眸慢慢地閉上了。
“文亭,你別這樣,先喝點茶,我們慢慢說好嗎?”南宮詠荷把他腦袋擡起來蘇文亭只好喝水。
“我怎麼會在這裡?”蘇文亭問,好像有氣無力一般,一隻手撐住腦袋,頭痛欲裂。
“你呀,醉倒在河邊,是好心人揹你找大夫,後來旭日找到了你,你都發高燒了,他不敢送你回家給你爹看到你這個樣子,所以先住在客棧裡了。”南宮詠荷搖頭。
“那,那你怎麼會在這裡?”蘇文亭目光再次看向南宮詠荷那淡雅的小臉,她不是要去京城嫁給花玉容了嗎?
“我在去京城的路上,被旭日追回來的,你這樣子,我怎麼能不來。”南宮詠荷扁扁嘴道。
“呵!”蘇文亭苦笑一聲道。“還來幹什麼?看我笑話嗎?”
“文亭!”南宮詠荷心裡更難受了。
蘇文亭又閉上了眼睛,眼角流下一滴淚水來,他長這麼大,第一次對女人動心,一心一意維護,小心翼翼地看護着,卻沒想到她要嫁給別人了,這叫他情以何堪?
“文亭,你別這樣嘛,我不是不喜歡你,可,可是我?”南宮詠荷這人心軟,最禁不起這樣的場面,她的眼睛立刻也溼了。
蘇文亭轉頭愣愣地看着她,似乎不相信她還能說喜歡自己。
“你看在我身上發生這麼多事,我已經不是黃花閨女了,對你本來就不公平。”南宮詠荷哽咽道。
“我不在乎!”蘇文亭立刻表明自己的立場,他只要她能成爲他的妻子,“那不是你的錯,我真的可以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真的!”
“文亭,可,可是你也看到了,北溟浚星他要不是爲了碧血蘭晶,絕對不會讓我嫁給你的,又出來個花玉容,我也是措手不及啊。”南宮詠荷心裡難過,她也不想這麼亂的啊。
“不,不是的,是你不喜歡我。”蘇文亭傷心地道,她要是愛他,她會怕北溟浚星?對不起他又如何,她是個女人,北溟浚星還得了便宜呢。
“不是的,我喜歡你的,真的。”可能沒有你那麼深。南宮詠荷在心裡加上這麼一句。
蘇文亭定定地看着她半晌才道:“那好,我們成親,現在就成親!”
南宮詠荷石化,這也太勁爆了吧?
“呵!我就知道你騙我,你看我可憐是不是,我沒事,我會沒事的。”蘇文亭眼淚又出來的。
“不是的,要是沒有北溟浚星和花玉容我一定嫁給你,可,可是我已經答應了花玉容啊。”南宮詠荷硬着頭皮上。
“你們不是還沒成親嗎?你可以反悔,只要你答應,其他交給我,我去找花玉容說清楚。”蘇文亭立刻露出一絲希望。
南宮詠荷低下了頭,因爲她真的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不願意?你喜歡上花玉容了是嗎?”蘇文亭眼中滿是痛苦。
“不,不是的,只是答應了事情,你叫我怎麼反悔?而且,他也不會同意的。”南宮詠荷鬱悶道。
“爲什麼不能,你不喜歡他啊。”蘇文亭有點無奈道。
南宮詠荷沉默了,哎,這種情況真得很悲劇,最重要的,她想到花玉容那種空谷幽蘭般的人物對自己那麼好,自己要是不要,那自己纔有病。
正在情況僵持的時候,開着窗戶外忽然人影閃動,蘇文亭似乎看到什麼,揚聲道:“誰?”
南宮詠荷立刻擡頭看他,蘇文亭皺眉道:“窗戶外面有人鬼鬼祟祟的。”
南宮詠荷站起來往窗戶走去,剛靠近,一道強勁的破空之聲傳來,她本能地身體一側,就看到一團火焰插臉而過,居然是帶了火焰的弩箭。
“小荷!快躲!”蘇文亭從牀上跳下來,南宮詠荷已經三個跟頭,避開了十幾只火箭,整個房間頓時燃燒起來。
南宮詠荷怎麼會想到有這種事,驚慌之下,連忙掀起桌子當箭靶,蘇文亭已經撲了過來。
“什麼人!怎麼這麼狠?”南宮詠荷嚇得小臉蒼白,要不是她本身武功不錯,剛纔都成了火刺蝟了。
“咳咳,不知道,我們得出去!”蘇文亭和她倆人躲在桌子後面往門口移。
但馬上大門被外面一腳踹破,火箭頓時如狂蜂一般飛射進來。
“尼瑪的!這不是要人命嘛?我得罪誰了!咳咳咳。”南宮詠荷火大道,隨着房中着火的東西越來越多,濃煙滾滾,嗆得她難受。
“往上走!”南宮詠荷知道濃煙有毒,現在門和窗都被堵死,只能破屋頂,說着一拉蘇文亭的手臂,兩人直衝而上。
“砰!”一聲像爆炸的聲音,屋頂被撞破一個大洞,蘇文亭雙手放在頭頂,爲了不讓南宮詠荷受傷,等於他直接撞出來。
誰知道人還沒站定,四面火箭立刻又對着他們射過來。
“靠!”南宮詠荷身上沒有兵器,而蘇文亭還在生病中,兩人只能同時倒在瓦片上翻滾而下,狼狽不堪,直接掉落屋頂,摔倒在地,正是小客棧的院子裡,此刻四周都已經火勢洶洶,客人驚叫不斷,誰會想到大白天的會有人公然犯法殺人呢?
南宮詠荷摔得背疼,咬牙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順手抓了根樹枝,擡頭一看,屋頂五個的黑衣人手拿弩弓朝他們而來。
“快走!”蘇文亭立刻扶着她就往屋子跑。
“這些都是什麼人啊,爲什麼要殺我們?是你的仇人?”南宮詠荷只能把原因都歸結到蘇文亭身上。
“我也不知道,出去再說,整個客棧好像被包圍了!”兩人看到四處的小二、客人都紛紛倒退回來,驚叫聲不斷,悽慘無比。
其中一個女子抱着一個小女娃,那女娃哭聲整天,無比淒厲,一幫人被趕來趕去,讓南宮詠荷胸口一股洶洶怒火燃燒起來。
“尼瑪的!你們是誰啊!要找我們就不要連累無辜!”南宮詠荷對着落在院子裡的五個黑衣人大罵道。
蘇文亭一把把南宮詠荷拉到身後怒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居然不顧王法!報上名來!”
“南宮大小姐?”一名男子冷冷地看着南宮詠荷。
“呃?”南宮詠荷驚訝,原來是找她的,難道是爹的仇家找上門了?“你們是誰?爲什麼要殺我?”
“殺的就是你!上!”黑衣人似乎更加確定,立刻舉手。
五把弩弓頓時對準了南宮詠荷,蘇文亭一急,連忙把南宮詠荷整個塞在自己身後道:“你們要殺人總給個理由!”
“文亭!”話還沒說完,五箭齊發,南宮詠荷嚇得連忙拽開蘇文亭,手上的樹枝立刻挑開三隻箭羽。
“啊!”南宮詠荷手臂中了一箭,而另一箭本來也能射中她的,結果蘇文亭撲了上來,一聲悶聲,蘇文亭的肩膀上也插了一支。
“一個不留!”那黑衣人又說話了,冷得像地獄的索命鬼。
南宮詠荷心想完蛋了,這回要和蘇文亭死在一起,哎,早知道什麼都答應他了。
“文亭,我對不起你!”南宮詠荷有點絕望,手臂疼得麻木,但蘇文亭依舊跳起來搶過她手上的樹枝死命抵擋。
“小荷,你快走,快走!還有機會的,去找花玉容,他能保護你!”蘇文亭雙目赤紅,一根樹枝橫在腰前,緊緊地盯着五個黑衣人。
南宮詠荷心裡一陣難受,這個傻男人!
黑衣人冷笑,他們的箭已經發完,五個人動作一致,從背後抽出銀光閃閃的大刀來。
“我不走!我不能留下你!要死也死在一起!”南宮詠荷看到旁邊一把掃把,立刻撿起來,忍着疼和蘇文亭並排站着。
“想走?外面都已經被包圍了,沒那麼容易!”黑衣人手上刀一揮,立刻五把刀就朝兩人砍來。
沒有了箭的威脅,蘇文亭和南宮詠荷背靠背,還是能抵擋一陣的,兩人兇狠起來也不輸人,一個黑衣人被南宮詠荷一掃把掃中了臉,鮮血淋漓。
正在黑衣人發怒的時候,忽然遠處一道明亮清脆的口哨響了起來。
黑衣人一愣後,立刻道:“撤!”說完五人同時躍上屋頂快速離開,顯然那是招他們回去的信號。
蘇文亭一口氣松下,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但此刻整個小客棧已經濃煙滾滾,院子裡也瀰漫開來,南宮詠荷雖然沒力氣又受了傷,也知道不能久呆。
“救命,救命!”好多人都在喊救命,小女孩的淒厲哭聲也變得沙啞。
“文亭,起來!我們必須救人!”南宮詠荷忍痛扶起蘇文亭,纔看到他那箭入得很深,鮮血染紅他整片胸膛,他的臉色也越來越白。
“大家快用溼布包住口鼻!快逃,外面的壞蛋已經走了!”南宮詠荷見好多人因爲吸入濃煙摔倒在地咳嗽,連忙大叫道。
很多人聽到她的話,立刻燃起求生的意志,艱難地往外爬出去。
“娘子!”正在這時,天外一道仙音焦急地傳來。
“玉容,我在這裡!”南宮詠荷激動,沒有任何一刻比這個聲音更動聽了。
一道白色的身影在煙霧中出現在屋頂,又瞬間躍落院子,後面跟着居然是一道黑影,真是鬼御。
“玉容,救文亭!”南宮詠荷看到花玉容眼淚就出來了,再看看蘇文亭似乎支撐不住,眼淚流得更兇了。
花玉容一把抱她入懷道:“你受傷了?”
“別管我,快救人!”南宮詠荷立刻推開他,自己則朝走廊飛撲過去,把那哭得快沒聲音的小女孩從倒地的孃親懷裡抱出來,看到鬼御大叫道:“大叔,快救人!”
這時候花玉容已經抱起蘇文亭躍了出去,他知道南宮詠荷一定不會讓他先救她的。
鬼御黑色的眸子幽深地看着南宮詠荷那張已經淚痕滿面,漆黑一片的小臉,內心狠狠地撞擊了一下,但已經不容他腦子思考,南宮詠荷已經把小女孩塞進他懷裡,自己則撲向院子的水缸,撕了衣服,快速撲到那個女孩子的孃親身邊,捂住她的鼻嘴喊道:“大姐,你醒醒!快醒醒!”
“女人,小心!”鬼御忽然發現她們上面的屋頂就要倒塌,立刻驚叫出聲。
南宮詠荷大驚,沒有思考,抱住那女子就往院子外一個翻身。
“啊!”屋頂瞬間已經倒下,一大片瓦片壓住了她一條腿,淒厲的慘叫讓鬼御差點心跳停止。
“娘子!”重返的花玉容看到這一幕,頓時一張俊臉蒼白,驚呼出聲,整個人飛躍而來,雙掌翻飛,那屋頂連帶後面一大片房屋,在轟隆聲中全部往後倒塌,花玉容也在瞬間抱起南宮詠荷飛躍而出。
鬼御一把抓住那地上的昏迷女子夾在腋下緊跟而出,整個客棧在火光沖天、濃煙滾滾下全部倒塌,悽慘的聲音亂成一片,嚇壞了不知道發生什麼時候的街道老百姓們。
花玉容躍出客棧後,抱着痛苦呻吟的南宮詠荷直接往不遠處的豪華馬車躍去。
“文亭,文亭!”南宮詠荷怕蘇文亭出事,一隻手緊緊拽住了花玉容的手臂。
“不用擔心,我的侍從正在照顧他,鬼御也救了那孩子和她孃親出來,你放心!”花玉容一張俊臉沒有了平時的淡定,新月般的眼睛裡都是驚嚇和自責。
南宮詠荷腦袋一轉,看到了後面的鬼御一手抱着哭泣的女娃,一手夾住那女孩的孃親,頓時心裡鬆口氣,想笑一下,卻忽然腦子暈眩得厲害,一下子就失去了知覺。
“娘子!”花玉容驚叫道,整個人已快速上了馬車,把衣衫髒得像叫花子的南宮詠荷放在軟塌上,新月眸子看到了她手臂上的斷箭,再往下看到她那血肉模糊的一條腿時,內心像被人生生地挖了個洞,爲什麼!爲什麼他剛找到娘子,就發生這麼殘忍的事?自己不該離開她的!
這一刻,花玉容的眸子里布滿了冰冷刺骨的殺意。
一個時辰後,恆大客棧的豪華客房內,南宮詠荷靜靜地躺着,身上的髒衣服已經換掉,手臂上的箭已然不見,綁上了白色乾淨的布帶子,上面還滲着刺眼的血絲。
一隻右腳被包裹得像豬蹄,花玉容坐在牀邊靜靜地看着她,一刻不離開。
門悄然打開,鬼御陰森地走了進來,花玉容轉頭,站起來走到外間客廳。
“查出是誰了?”花玉容雙眸看向鬼御,那裡面的波瀾都是冰波一片。
鬼御搖頭道:“附近看到的都說是黑衣人,沒見過,大約有十幾人,來得快消失得快,往城西方向逃走,我追了一段路,沒有看到任何跡象。”
“城西方向?難道是京城來的?”花玉容微微一愣。
“會不會是你的仇家?南宮詠荷一直在雍州,應該沒有宿敵,不可能招來這麼兇狠的殺戮。”鬼御冷冷地看着他那張絕世容顏。
花玉容眸子一眯,微微側目看向他道:“殺手一點東西都沒有留下?”
鬼御搖頭,花玉容袖子下的拳頭握緊,他的敵人確實不少,可是自己纔剛和娘子在一起,誰這麼快就知道消息?
“碧血蘭晶可追查到下落沒有?”鬼御的出現自然是爲了找回那碧血蘭晶,只是沒想到會碰上這樣一幕,他腦海裡想到南宮詠荷那冒着危險救人的一幕,心再一次被扯了扯,看不出來這個花癡女人居然還有如此善良的一面,現在他有點知道爲什麼那個女人對美男這麼心軟了。
“不是三王爺。”花玉容很直接地對他說道。
鬼御一愣道:“那會是誰?而且我一直懷疑你爲何如此爽快就把得來不易的碧血蘭晶還給小少爺?”
“所以你就懷疑有三王爺在外面接應?”花玉容淡笑開來,“殭屍,其實這碧血蘭晶對我來說沒什麼用,既然能讓娘子同意嫁給我,我自然願意交換,這買賣我可是賺定了,而且,這東西最後還得回到我手下。”
鬼御一愣後氣惱道:“那你爲何要偷?”
花玉容來回走動幾步,星眸中流光轉溢笑道:“要說我只是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而已,沒有私吞之心你信不信?”
“你!”鬼御差點被他氣得吐血,這該死的傢伙,就爲了好奇心,讓自己雞飛狗跳。
“其實那東西要是沒有另一件東西配合,根本就是一塊廢石,所以誰得去都沒用,你也不用擔心。”花玉容很自在地說道。
鬼御一愣道:“你怎麼知道還需要另一樣東西?是什麼東西?”
“天機不可泄漏。”花玉容伸出手指搖了搖。
鬼御被他氣得面癱臉抖動,雙目怒視,好半晌才氣道:“東西是你偷走了,你我要想和平相處,你必須把東西找回來!”
“好說,不爲你,爲了我娘子,我也會找回來的,你放心吧。”花玉容依舊是那淡然的笑容。
鬼御冷哼一聲,轉身就走,走到門口又轉過身朝內室望了一眼道:“她沒事吧?”
“有我在,閻王還不敢來。”花玉容說完,整個屋子的氣溫都降了下來。
鬼御黑眸只是輕掃了花玉容一眼,轉身離開。
花玉容回到內室,再次坐在牀上,看着南宮詠荷那微微皺着眉心的蒼白小臉。
蘇府,蘇夫人坐在蘇文亭的房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兩個大夫在旁邊看着,蘇老爺看過兒子的傷後就去處理案子,那張老臉比任何時候都黑。
馮旭日匆忙而來,衝到蘇文亭的牀前,看着昏迷不醒,身體上纏滿布帶的蘇文亭目露驚慌,腦子一片混亂,怎麼會這樣?
“蘇姨,文亭不會有事吧?”馮旭日面色蒼白地詢問道。
蘇夫人抽泣道:“大夫說命是撿回來了,可是這傷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我的兒啊,怎麼會遇到這種事情,旭日,到底出什麼事了,那個女人是誰?”
馮旭日一愣後急道:“那女人沒事吧?”
“她是誰?把我女兒害成這樣!我一定要去看看!”蘇夫人憤怒道。
“蘇姨,你先別激動,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樣的,這裡面有誤會,那女子也是無辜的,哎,客棧的人都救出來了嗎?”馮旭日連忙安撫道。
“旭日,你告訴蘇姨吧,文亭一直是個乖孩子,爲什麼會遇上這種事情?”蘇夫人又開始哭了。
馮旭日束手無措,忽然外面走進來蘇文亭的侍從文西,只見手裡拿着一盒東西道:“夫人,這是花大人派人送來的傷藥。”
“花玉容?”馮旭日立刻詢問。
“是的,馮公子。”文西答道。
“他在哪裡?”馮旭日急忙道。
“花大人在恆大客棧。”文西話落,馮旭日就閃身而出了。
牀上的南宮詠荷感覺自己整個人要散架一般,疼得難受,喉嚨更是干涉地咳嗽起來。
“娘子,娘子,來,喝水。”花玉容連忙端來牀頭櫃子上的茶水,又扶起南宮詠荷的腦袋,把水送到嘴邊。
南宮詠荷喝了一口後,頓時感覺好很多,慢慢地睜開眼來,就看到花玉容那雙充滿了擔憂的新月黑眸。
“娘子,你怎麼樣?很疼嗎?”花玉容把茶杯放蝦,又幫她墊好枕頭,雙手握住她無力的小手心疼地問道。
南宮詠荷已經完全清醒過來,頓時一驚道:“文亭呢?”
“他沒事,在蘇府,傷有點重,不過沒有危險了,蘇大人和蘇夫人大發脾氣,只怕這件事他們會怪到你頭上,你最好有個心裡準備,不過你放心,我會一直在的。”花玉容溫柔地說道。
“玉容,確實是我害了他,那幫人是來殺我的。”南宮詠荷無比難受道。
“那些殺手很有組織,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往城西方向逃匿,要追殺有難度,不過爲夫會想辦法的,娘子,他們確實是要殺你嗎?有沒有說爲什麼?”花玉容皺眉道。
“沒有,他們就問我是不是叫南宮詠荷,然後就直接衝上來殺人了,那擺明就是要殺我啊。”南宮詠荷身體動一下,立刻痛得她吃呲牙咧齒,然後就看到了自己的手和腳,“對了,那小女孩和她娘呢?”
“你個傻瓜,自己都快沒命了,還想着救人,她們沒事了,殭屍把人安排好了。”花玉容回想她被瓦片砸中的情形,心有餘悸。
“哦,那就好,都是無辜的人命啊,怎麼能爲了我而如此草菅人命呢。”南宮詠荷實在不忍心。
“你呀,要是我來晚一步,可怎麼辦?”花玉容捏緊了她的手。
南宮詠荷真切地看到了他眼中的害怕,嫣然一笑道:“我福大命大死不了,還有個好老公,沒那麼容易死的。”
“老公?”花玉容挑下眉,臉上溢出些笑意。
“呃,就是夫君的意思啦。”南宮詠荷有點臉紅,隨即想到自己今晚答應他洞房的,現在這樣子,還行不行?囧。
“老公,很好聽,以後娘子就叫我老公可好?”花玉容笑了,如涓涓流水,淌入人心窩裡。
“我們還沒成親呢!”南宮詠荷面色大臊。
“回京就立刻成親好嗎?”花玉容迫不及待道。
南宮詠荷難爲情地點點頭,她知道他是個好男人。
房門敲響,花玉容去開門,南宮詠荷看着他俊逸縹緲的白色背影,怎麼都覺得自己像做夢,這買賣可賺死她了。
“馮公子?”花玉容有點驚訝的聲音。
“小荷怎麼樣了?”馮旭日已經衝了進來,不經過花玉容同意直接進了內室,就看到南宮詠荷虛弱地靠在牀頭看着他。
馮旭日似乎鬆口氣,放慢腳步,額頭上有層薄汗,一臉糾結道:“小荷,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怎麼來了?文亭還好嗎?”南宮詠荷總覺得馮旭日有點怪怪的,但又不敢確定到底是怎麼古怪了,好像自從北溟堡出來就不對勁了。
“他也沒事,就是傷得太重了,你的腿?”馮旭日看到她那隻包成饅頭的右腿皺眉。
“沒有傷到骨頭,只是暫時走不了。”花玉容代替南宮詠荷回答,“手臂上也沒傷到經骨,都是些皮外傷,不幸中的萬幸。”
馮旭日面色蒼白看着南宮詠荷那雙大眼睛,嘴脣抖了抖道:“好在花大人及時趕到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馮公子覺得這事何人所爲?”花玉容看着他詢問道。
馮旭日一愣道:“我也是才知道,不知道是誰。”
花玉容點點頭,走到牀邊又坐下來握住南宮詠荷的手道:“娘子累了吧,再休息會,不用怕,已經沒事了。”
南宮詠荷點點頭,對馮旭日道:“旭日,麻煩你去照顧下文亭好嗎?還有,我家裡能瞞多久就多久成嗎?”
馮旭日看着她那糾結的大眼睛點點頭道:“你放心,我會的,那我先走了,你好好養傷。”說完就和花玉容告辭往門口走去。
在他開門的那瞬間,忽然颳起一陣涼風,馮旭日的頭髮飄散開來,南宮詠荷打了個冷戰,花玉容依舊淡然而笑。
馮旭日轉頭看看,後面的窗戶是關閉的,靜立一下,門外是店內過道,根本沒有風,怎麼會突然起風?面色狐疑,但還是對着花玉容笑了笑離開。
房門關上,花玉容的白皙玉手對着地上一抓,南宮詠荷就看到一根髮絲飄飄蕩蕩地落在了花玉容的手掌之上。
“玉容?”南宮詠荷驚訝道。
花玉容微笑地走了進來,看到南宮詠荷的表情道:“娘子覺不覺得這個馮旭日有點古怪?”
“你也覺得?”南宮詠荷看着他的笑臉訝異道。
“去年我來雍州辦案的時候,就碰到過馮旭日這個人,他表面上是個痞子,嬉皮笑臉,和蘇文亭是好友,但那次我看到了他家的老奴,本來對馮旭日也沒什麼感興趣的,但他的老奴身上散發出來的陰冷之氣讓我很好奇,當時因案子在身,後來又忘記了,這裡看到他才讓我又想起那件事情。”花玉容慢慢道。
“哦?他的老奴?我沒見過。”南宮詠荷很驚奇,“我只是覺得他很熱心,對碧血蘭晶似乎很緊張,而且他說他有秘密,只是不能說出來,所以這次碧血蘭晶被搶,也許是他做的,不過跟他說了,他很生氣,我也不好意思,也許是我猜錯了。”
“現在我們就可以知道他是不是再騙你了。”花玉容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玉容,不是說不能隨便用施術嗎?”南宮詠荷糾結道。
花玉容目光忽然冰冷,看着手中的髮絲道:“要是他傷害娘子呢?我不會讓壞人逍遙法外的?”
“什麼!你懷疑他要殺我和文亭?不可能,要是他,他剛纔就不會這麼緊張,玉容,你別嚇我。”南宮詠荷連忙驚嚇地搖頭,她完全沒辦法接受這種推理。
“你不覺得他緊張過頭了嗎?”花玉容挑眉。
“可,可他一直都是對朋友很好的人,真的,他爲了幫蘇文亭做了很多事情,我,我不想懷疑他。”南宮詠荷搖頭道。
“娘子,這天下做壞事裝好人的人多了。”花玉容笑着搖頭。
“我不相信。”南宮詠荷還是搖頭。
“那我們就看看他到底是什麼人,二十年前,他父母帶着剛出生的他來到雍州落戶,在這之前誰都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裡來了。”花玉容慢慢地說着。
“那又說明什麼?也許他們以前的地方住不下去了,就來到雍州定居,文亭都說他爹和旭日的爹是好友,他們在雍州也沒犯過事吧?”南宮詠荷分析道。
花玉容走到一邊,瞬間嘴裡嘀咕起來,南宮詠荷看着那根頭髮從低端燃燒起來。
很怪異的場景,讓南宮詠荷有點緊張,只見花玉容的俊臉慢慢地泛起了淺淺的青色,眉心卻越皺越緊,讓南宮詠荷緊張不已,不是他都說中了吧?千萬別是真的,要不然這古代也太可怕了。
頭髮越燒越高,南宮詠荷見他還不放手都快要燒到他的手裡了,連忙急道:“玉容,快放手!”
花玉容猛然手臂一擡,頭髮化成了灰燼,空氣裡瀰漫着燒焦的味道。
“玉容,怎麼樣?”南宮詠荷見他一張俊臉都成了青黑色,不禁有點害怕起來。
花玉容張了下嘴,忽然一條鮮血從嘴角流了下來,他頓時一個踉蹌,一手摸住他的胸口。
“玉容!”南宮詠荷嚇得驚叫,想下牀,但自己的手腳都痛得不行,害怕地大眼睛都凸出來了。
“我,我沒事,你,你別擔心。”花玉容慢慢地退到後面椅子上坐下來,一張臉蒼白如紙,嚇壞了南宮詠荷。
“你,你怎麼了,反噬了嗎?”南宮詠荷緊張道。
花玉容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雙手做個蓮花禪的起手勢,嘴裡叨唸起來,不一會,嘴裡溢出一些黑紅色的血液出來,滴落在他白色的衣服上,就像一朵朵盛開的花,妖異無比。
南宮詠荷不敢打擾他,只能乾着急,想動一下,身體又疼,心裡很是悲催。
一盞茶時間,花玉容忽然睜開了雙眸,星目如冰,全身的氣息也在瞬間冷了下來。
“玉容,你沒事吧?到底怎麼了?”南宮詠荷緊張道。
花玉容轉頭看向南宮詠荷,露出溫柔的微笑,走過來道:“我沒事了,這馮旭日果然不是一般人,他身上居然被人施了封禁咒,剛纔我沒留神施術,被反噬,對他施封禁咒的人茅山術很強,我纔會傷得這麼重,不過你別擔心,現在沒事了。”
“啊,封、封禁咒?什麼東西?”南宮詠荷心裡那個鬱悶啊,這世界要玄幻了嗎?千萬別啊,自己就一條小命,想過個安樂的日子,不想被這麼嚇唬啊。
“就是他的一切不會被人探知,也說明他身上一定有什麼秘密。”花玉容皺眉。
南宮詠荷無語,她不懂這個,但顯然馮旭日確實是有點古怪的。
“那我們就不能知道是不是他搶了碧血蘭晶對嗎?”南宮詠荷問道。
“嗯,不過也不是沒辦法,殭屍現在這麼着急,讓他去他家裡探探不就知道了。”花玉容露出狡猾的笑容。
“呃,那會不會有危險啊?”南宮詠荷一頭黑線,這個傢伙一副神仙的模樣,其實挺腹黑的。
“什麼事情都有危險,不過按照殭屍那本領,不是一般人能讓他危險的。”花玉容笑起來,“娘子,爲夫先去換套衣服,你肚子餓了吧,我順便去買點好吃的回來。”
南宮詠荷看看他的衣衫,確實很狼狽,點點頭道:“你真的沒事?”
“自然沒事,放心,你老公我也是福大命大死不了的。”花玉容把原話還給她。
南宮詠荷沒好氣地翻個白眼,卻臉上露出放心的笑容。
花玉容離開,門口是他的兩個侍從守着,讓南宮詠荷也放心,不過她腦子裡卻亂得很,一直想着馮旭日這個傢伙,他到底是什麼人,爲何要碧血蘭晶,顯然他知道碧血蘭晶有穿越古今、起死回生之效,那他要來幹什麼呢?而且他和皇家有仇恨,這裡面又有什麼關係?他身上爲什麼被人施了封禁咒?
南宮詠荷想着想着就虛弱地睡着了,再一次醒來是聽到門口有吵雜聲。
“玉容?”南宮詠荷似乎聽到外面有花玉容的聲音,試着叫喚一聲。
房門打開,花玉容還沒走進來,就見一個打扮高貴的夫人衝了進來。
花玉容一閃身就攔在她面前冷聲道:“蘇夫人!”
“夫人,你別衝動!”門外面又衝進來一箇中年男子,自然是雍州城城府蘇大人。
“花大人,妾身見見她都不成嗎?文亭到現在都沒醒呢!”蘇夫人立刻眼淚就出來了。
“見可以,但不準傷害我娘子!”花玉容警告在前,然後立刻走到內室,看到南宮詠荷有點驚慌的眼神溫柔道:“娘子,別怕,這兩位是蘇文亭的孃親和父親蘇大人。”
蘇夫人淚眼看着南宮詠荷那張蒼白但絕對出色的容顏時愣住了。
“詠荷見過蘇大人和蘇夫人。”南宮詠荷忐忑不安,自己害了人家兒子,這下找上門來了,“文亭還沒醒嗎?玉容,怎麼回事?”
“你別擔心,我已經去看過了,蘇公子失血過多,一時半會醒不過來,不過他已經吃了我的藥丸,絕對不會有事的。”花玉容連忙安慰道。
“詠荷姑娘有禮了。”蘇大人看自己夫人一動不動地盯着南宮詠荷,只能先回應,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心裡雖然痛恨南宮詠荷,但在花玉容這種官階遠遠高過他的人面前,他也不敢失禮。
“蘇大人,真,真是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害文亭的,我也不知道爲何那些人要殺我。”南宮詠荷內心無比難受,聲音也哽咽起來。
“你,你!”蘇夫人忽然連說兩個你字居然說不下去了,一張臉很是難看。
“夫人,你別急,慢慢說。”蘇大人連忙扶住她。
“兩位不如坐下慢慢說。”花玉容看了眼蘇大人,那眼睛裡有着命令。
“夫人,來,坐下慢慢說,我看着詠荷姑娘也不是故意的。”蘇大人內心嘆氣。
“什麼不是故意的,沒聽大家說文亭被她迷得失了心智,昨晚喝醉酒睡河邊,要不是好心人看到,我的兒他,他?”蘇夫人一口氣沒上來又哭了。
南宮詠荷內疚地低下頭,花玉容伸出一手緊緊地握着她的手。
“蘇夫人,蘇公子喜歡詠荷那也是自己心甘情願的事情,這怎麼能怨詠荷呢?他確實是在知道我們要成親的消息後去喝酒的,但這關我娘子什麼事情,我娘子從來沒有承諾過他什麼,這感情的事不是一廂情願的。”花玉容緩聲道。
“要不是她勾引我兒子,我那傻兒子怎麼會喜歡她,文亭二十年來都沒有喜歡的姑娘,爲何偏偏喜歡她了,要不是她勾引文亭,怎麼可能?”蘇夫人火氣很大,也不怕花玉容,在一個母親的眼裡,沒有人能讓自己的兒子吃虧,就算是皇帝她也會爭上一爭。
花玉容氣惱,剛想說話,卻被南宮詠荷止住。
“夫人,是詠荷不好,你,你想詠荷怎麼做?能補償的我一定補償。”南宮詠荷對蘇文亭確實很愧疚。
蘇夫人到是愣住了,連忙看看蘇大人,蘇大人只是看着南宮詠荷,內心有點明白自己的兒子爲何喜歡她了,這女子不僅漂亮,氣度不凡,最重要的是很善良,他已經聽說客棧裡面的事情,連自己兒子讓她先逃,她寧願死都要留下來,確實有情有義,他到覺得這女子值得他兒子喜歡。
“你們沒有成親對嗎?”蘇夫人忽然道。
南宮詠荷有點尷尬,看看花玉容,花玉容道:“我們回京就會成親,這次是你兒子病了,詠荷回來看他才耽擱了。”花玉容心底不爽,要不是蘇文亭,能出這麼多事嗎?
“那好,你不能嫁給花大人,你要嫁給我兒子!做我們蘇家的長媳!”蘇夫人一句話嚇得花玉容握着南宮詠荷的手一緊,疼得南宮詠荷悶哼了一聲。
“娘子,你沒事吧,對不起。”花玉容連忙鬆開手,暗怪自己。
南宮詠荷搖搖頭,看着蘇夫人有點爲難道:“夫人,這條件只怕?”
“哼,就說你沒良心,我兒子這麼喜歡你,爲了你連命都不要了,你居然還和別的男人成親?你,你到底想怎麼樣!要他死了你纔開心嗎?”蘇夫人又激動了。
“蘇夫人!”花玉容站起身來走向她。
蘇夫人似乎被他的氣質嚇了嚇,立刻收住了聲音,人也往後退了一步。
“花大人,文亭一直喊着詠荷姑娘的名字,要是醒來知道詠荷姑娘和你成親了,他,他一定受不了。”蘇大人連忙把自己夫人拉到身後去。
“這事他已經知道不是嗎?其實我有給他選擇,只是他自己不選,娘子我不會讓,他要是真捨不得詠荷,那麼與我一起同嫁詠荷,一女二夫也未嘗不可。”花玉容面色嚴肅道。
兩個老人被他嚇得面色蒼白,雙目都是驚恐。
“你,你說什麼?一女二夫,這,這成什麼體統?”蘇夫人終於回過神來了。
“怎麼不成體統,蘇夫人以爲我堂堂大理寺少卿說話是在放屁嗎?”花玉容面色一冷,氣勢威嚴,南宮詠荷只看見兩老人面色都嚇壞了。
“玉容,你慢慢說,別嚇到他們。”南宮詠荷心裡心虛得很。
花玉容轉身走回來道:“娘子,現在也就這麼一個方法,我不可能放棄你,蘇文亭本是你命中夫君,他要是選擇離開你,以後只能孤獨終身,我這是爲他好。”花玉容說完又轉身道,“你們以爲本大人願意把娘子分出來嗎?這些都是天註定的!只要你們同意,詠荷就能光明正大地娶二夫,不過先說一聲,娘子這一生桃花很多,以後也許還有男人,你們最好做心理準備。”
南宮詠荷知道他是指北溟浚星,奇怪,那小可愛怎麼沒來看她?難道不知道她受傷了嗎?不可能,鬼御都知道,他會不知道?哼,這個小沒良心的!
“花大人,你,你在說什麼?”蘇大人也被嚇壞了。
“很簡單,你們是想蘇文亭有個娘子呢,還是希望他孤獨終老?”花玉容把問題簡單化。
“爲,爲什麼會孤獨終老?不娶她,還有別的女子不是嗎?”蘇夫人緊張道。
“姻緣天定,我花玉容說得自然是有根有據。”花玉容把姻緣八卦鏡之事全盤托出,聽得兩個男人臉色忽白忽青的。
最後兩個老人坐倒在椅子上一動不動,手腳冰涼。
“你們家還有蘇二公子,所以蘇文亭嫁給娘子其實也不是件壞事。”花玉容最後微微一笑,他知道成功將他們說服了。
南宮詠荷古怪地看着走回來面帶微笑的花玉容,這傢伙幫自己老婆娶小老公,怎麼還能笑得出來,是因爲他太大度還是因爲他根本不愛她,或許只是不想以後一個人過?
“娘子,別擔心,有我。”花玉容握住她的手拍了拍。
“你會慣壞我的。”南宮詠荷也不知道心裡啥心情了,她確實不捨得蘇文亭難過,又不捨得這麼好的美男,同時擁有自然是最好,最重要的自己臉皮也很厚,反正穿越來了,沒人認識她是蘇小荷,左擁後抱又如何?可是爲什麼她還是覺得心裡很不舒服呢?難道自己也犯賤了,有福不會想了?囧!
不一會,蘇老爺和蘇夫人深深地看了南宮詠荷一眼就告辭離開,什麼答案都沒有留下,到是讓南宮詠荷鬆了口氣。
“娘子,喝點東西吧,他們一來,都把你餓壞了吧?”花玉容立刻把桌子上的燉盅拿過來。
南宮詠荷一聞到香氣頓時心情也好了,剛想要吃,花玉容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盒子,從中拿出一顆小小的白色藥丸道:“先把藥吃了,有點苦,正好能合着。”
“這是什麼藥?”南宮詠荷拿着小藥丸詢問道。
“是治療傷口的,能讓你好起來快點,還不會那麼疼。”花玉容微笑道。
“真的,那文亭也吃了嗎?”南宮詠荷立刻高興道。
花玉容的面部肌肉抽搐了下道:“我已經派人送去一盒藥了。”
“謝謝你,玉容,沒有你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南宮詠荷感動道。
“傻瓜,你是我娘子嘛,乖,快吃了。”花玉容的笑容有着神奇的魔力一般,讓南宮詠荷感覺好安心。
剛喝完東西躺下,房門外就響起了北溟浚星的氣惱聲。
“讓我進去!”
南宮詠荷本來有點昏昏欲睡,這下完全醒了過來,這小傢伙終於來了。
“放他進來。”花玉容一看南宮詠荷的驚喜表情,內心苦笑了下。
一身灰色長袍的北溟浚星立馬推門衝進來,看到南宮詠荷火氣更大道:“你個死女人,怎麼才半天功夫就變成這樣了,都叫你跟我回去了,你看看你!跟着別的男人就成這樣!”
南宮詠荷一頭黑線,這小傢伙非要這麼強勢嗎?
“小星星,我都受傷了,你還這麼兇我。”南宮詠荷嘟嘴,委屈得很。
北溟浚星頓時一愣,瞪了花玉容一眼,走到牀邊坐下道:“你到底出什麼事了,疼不疼?傷怎麼這麼重,鬼御那傢伙到現在才告訴我,嚇死我了。”語調立刻比剛纔低了一倍,一雙大眼睛裡都是關心和驚嚇。
南宮詠荷笑了,就說這裝老城的小傢伙心裡還是想着她的,好歹自己是他第一個女人嘛,南宮詠荷內心很變態地得意了下。
免不了一陣解說,南宮詠荷就看到鬼御從外面走了進來,一雙黝黑的眸子朝她看了一眼就道:“少爺,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了。”
“我不回去,你就跟我爹說我住朋友家了。”北溟浚星立刻說道。
鬼御嘴角抖了抖,南宮詠荷急道:“那怎麼行,你睡哪裡?”
“我跟你睡啊。”北溟浚星很自然道。
房間的空氣又凍了下來,鬼御轉頭看看花玉容那張冰凍的俊臉,嘴角似乎微微出現點笑意,讓南宮詠荷覺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
“北溟浚星,除非你嫁給娘子,不然你休想再上娘子的牀!”花玉容氣勢強大道。
“我跟我女人睡關你屁事!又不是沒睡過!”北溟浚星一點不怕花玉容,自然是因爲鬼御的存在。
花玉容閃身就到了牀邊,把他一把提了出來,扔向鬼御道:“把他帶走,不然小心我沒好脾氣!”
“哇哇!你個花玉容,搶我女人還這麼囂張,鬼御,打他!”北溟浚星被鬼御接住後氣得恨不得撲上來咬花玉容。
“少爺,南宮小姐還在傷病中,你是不想給她安心養傷嗎?”鬼御深沉的聲音。
北溟浚星一愣後,看向面色糾結的南宮詠荷道:“這傢伙實在看着不順眼,你怎麼會看上他的?”
“北溟浚星,你別忘了,是你用她和碧血蘭晶交換的,現在她就是我的,你最好給我安分點!”花玉容冷笑道。
“你,你個無賴!還天下第一公子,簡直就是個騙子!”北溟浚星漲紅了臉。
“少爺,碧血蘭晶不是花大人搶走的。”鬼御皺眉道。
“那又怎麼樣,總是他從北溟堡裡偷出來的吧,鬼御,你吃裡爬外啊!”北溟浚星是理直氣壯。
鬼御不出聲了,南宮詠荷頭疼道:“小星星我頭好疼,你能不能別吵了?你不是來看我的嗎?”
北溟浚星這才收聲,走到她牀前道:“好吧,我不吵了,那你好好休息,別再嚇我了,我爺爺那邊有支千年人蔘,我去偷來給你補補身子,這血都給你出完了。”
鬼御咳嗽起來,這小少爺可真是不惹事不行。
南宮詠荷古怪地看看鬼御,北溟浚星就道:“鬼御,我知道我沒本事偷,不過不是還有你嗎?反正這些天堡內賊多,自家賊多幾個也看不出來的,走吧!”
“咳咳咳。”鬼御咳得更厲害了,南宮詠荷都怕他咳出血來。
“女人,我明天再來看你,給你買好吃的來。”北溟浚星拉着鬼御走了。
花玉容嘴角直抽,看着南宮詠荷那無奈的小臉笑了起來。
“年輕真好,多有活力。”花玉容說了句話。
南宮詠荷錯愕,反應過來時頓時咳得痛苦不堪,尼瑪的,能不能別這麼搞笑,他才二十歲,難道是老頭子了不成?暈死。
是夜,外面一片寂靜,花玉容搬了軟塌在牀邊休憩,小睡一會的南宮詠荷定定地看着他那如謫仙般的俊臉有點失神,自己和他真的要成爲夫妻了嗎?好不可思議,和他才認識兩天而已,難道這就叫緣分?
花玉容的眼睛忽然睜了開來,看到南宮詠荷那看着他的大眼睛,嘴角微勾道:“娘子,爲夫好看嗎?”
南宮詠荷頓時面紅耳赤,把腦袋轉開道:“你怎麼醒了?”
“這麼火熱的眼光盯着我,我怎麼睡得着,娘子傷口可好些?”花玉容坐起來,身體一轉就坐到她牀邊看着他。
南宮詠荷的小臉燒得更厲害了,惱羞成怒道:“我看你也很享受被我這麼盯着吧?”
“呵呵呵,是啊,娘子真瞭解爲夫。”花玉容的笑聲特別的悅耳,笑得南宮詠荷更是難爲情。
“傷口還疼嗎?”花玉容目光閃閃,溫柔地看着她通紅的小臉聲音充滿了魅惑。
南宮詠荷其實很久都沒感覺到疼了,現在被他問起才覺得奇怪道:“好像真不疼了,你的藥好神奇啊。”
“你知道那是什麼藥嗎?”花玉容握着她的手輕柔道。
南宮詠荷心裡一跳,搖了搖頭,但知道一定是非常名貴的藥。
“這叫還魂丹,是我師傅死前留給我的,只要有一口氣在,就能從鬼門關救回來,而且感覺不到疼痛,傷口在三天內會全部癒合,全天下只有三顆,我從來沒有動過。”花玉容解釋道,“所以娘子可別怪我沒有給蘇文亭用這個藥,我給了他另外一種,也是好藥,只是效果沒這麼厲害而已,他不會有事,最多就多疼幾天。”
南宮詠荷內心巨震,她的傷也不是非吃這種藥不可啊,這等同於救命丹了。
“玉容,你幹什麼這麼浪費啊,我,我的傷沒必要吃這麼好的藥啊。”南宮詠荷很惋惜,這不就是剩兩顆了嗎?
“什麼叫浪費,用在我娘子身上自然不浪費,爲夫也有自己的打算的。”花玉容露出些靦腆的表情。
南宮詠荷一愣後,忽然想到自己答應他今晚洞房的,要不然明晚十二點後就變成憾事了,白天的時候都不知道會有什麼突發事件呢。
“呵呵,娘子怕了?還是覺得爲夫很壞?”花玉容一隻手在南宮詠荷的臉上輕輕地撫摸着。
“你,你確實很壞,原來就想這個!不過那也不用這麼好的藥啊。”南宮詠荷扁扁嘴,最多自己躺着給他姦屍好了。
“傻娘子,爲夫不想你有遺憾。要不是時間緊迫,爲夫也不會這麼着急,你知道碧血蘭晶要發揮效用的另一樣東西是什麼嗎?”花玉容慢慢地躺倒在她身邊,伸出手臂圈住她開始柔柔地說話,有些事必須讓她知道了。
“呃,什麼東西?”南宮詠荷連忙詢問道。
“就是你和茅山一族的男子蘊育出孩子的血液。碧血,碧血,有血才能啓動蘭晶的功能。”花玉容慢慢地說道。
“什麼!”南宮詠荷被嚇到了,“爲什麼是我?我孩子的血?”南宮詠荷背後一陣發涼。
“傻瓜,因爲你是唯一穿越來的靈魂,而學茅山術的男子從小腳下就會形成一朵碧血蘭花,與女子交歡之前呈白色,交歡之後就會變成血紅色,而和你結合,出生的孩子就會腳踏七星,將來要是有心,必定一統天下。”花玉容輕輕地說完。
南宮詠荷已經目瞪口呆了,好變態啊,居然有這種事?!
“師傅死前把這麼秘密告訴我,也算出我二十歲那年必會遇到你,本來我不相信師傅的話,但隨着時間越來越接近,我越來越害怕,而我想着你必定和碧血蘭晶有聯繫,就想來試試運氣,沒想到你真的出現了,也讓我相信師傅一直都沒有說錯。”花玉容擡頭看向牀頂,但目光已經透過牀頂,彷彿看到了滿天星空之中,他的師傅正對着他微笑。
“玉容,你別嚇我,我只是想過平凡日子罷了。”南宮詠荷確實鬱悶了。
“我知道,所以我們要生兒子,讓兒子統一天下,你我就能過平凡日子了。”花玉容低頭親了下她的額頭。
“爲什麼要統一天下,現在不是很好嗎?天下不亂,爲何要把它變亂?”南宮詠荷反對打仗。
“娘子,你是住在雍州天子腳下所以不知道,其實青國現在是雙重危機,三王爺你不陌生了吧?”花玉容繼續說,“他現在在青州各地都有生意,富可敵國,最要命的是,去年我發現他偷偷地和西北邊境的‘淼國’大將軍私會,而淼國一直以來都對青國虎視眈眈,上百年前,我國搶走了他們四十八個城池,他們一直都想收回去。而西南面的‘禧國’勾結西域,因嫌棄自己國小,也想對青國有所圖謀。”花玉容緩緩道。
南宮詠荷頓時一個頭兩個大道:“可我只是小老百姓,關我屁事啊!”
“錯,碧血蘭晶的出現就會引起紛爭,雖然很多人不知道它的秘密,但茅山一派都是知道的,我師傅同門師兄莫戴赫和師弟諸魏匆都是茅山子弟,而且聽師傅說他們均收有徒弟,師傅和他師兄弟不合,師傅說他們野心很大,其中莫戴赫還成爲了西域的巫師,所謂道不同不相爲謀,所以師傅早在二十年前就和他們分道揚鑣了。不過這次碧血蘭晶出現,他們必定會趕來,到時候也一定會知道你就是唯一的穿越之女,搞不好他們都會搶着和你生兒子。”花玉容擔憂地看着她。
“啊!”南宮詠荷頓時內心驚悚,那些男人搶着跟她生孩子?天哪,這叫什麼破事?原來這穿越也不能亂穿的啊,媽呀,她要回去!
“別怕,我會保護你的,學茅山術的不多,都這麼多年,兩個老傢伙只怕早破身了,現在很有可能有他們的徒弟,不過很多事都未知的,也許一個都沒有。”花玉容安撫道。
“玉容,那,那說這次是不是他們要殺我?”南宮詠荷被嚇得小臉蒼白。
“應該不會,除非他們之中沒有人有資格和你生孩子,那麼他們會想法設法不讓我和你生孩子。”花玉容皺眉,“我現在很懷疑馮旭日,但看他對你的關心,似乎也不像,但他必定和茅山一族有關係。”
“不如我來問問他吧。”南宮詠荷驚慌道。
“別,先別打草驚蛇,我已經發出令牌,我那些手下馬上就會來調查的,要真是茅山一族的人,我們必須立刻離開雍州。”花玉容皺眉道。
“那,那他們是不是都要找我啊?”南宮詠荷欲哭無淚了。
“娘子,別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花玉容心疼地摸着她的臉。
“我想回去,是不是一定要生了小孩才行?”南宮詠荷可憐兮兮地看着他。
花玉容點點頭道:“要回去就只有碧血蘭晶有這個能力,他們搶奪你一是爲生兒子,要是不成也可以殺你兒子來啓動碧血蘭晶,讓時間倒退,那錯棋就可以重新下過。”
“靠!這也太玄了吧?”南宮詠荷忍不住罵人了,自己左右都是死啊。
花玉容一笑道:“娘子,你這樣真有氣勢。”
南宮詠荷頓時翻白眼道:“你還笑話我,我完了,就算和你生孩子,他們也要利用我兒子啓動碧血蘭晶,再歷史重放,那不就是沒完沒了?”
“有,一是把他們全消滅了,二是有人能統一天下,那我們就不用那麼擔心了。”花玉容露出無奈之色。
“那我們幫皇上統一天下吧!”南宮詠荷覺得這個比較靠譜。
“皇上?”花玉容搖搖頭道,“你不知道我們青國的皇上是個昏君嗎?”
“呃,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你的頂頭上司?”南宮詠荷一頭黑線地看着他。
“要不昏君,怎麼還有給人家有機可趁的時候?哎,皇上太過剛愎自用,又猜忌心重,就算給他統一了天下只怕也維持不了多久。”花玉容已經有點習慣她的新鮮詞語。
“那我們就換一個皇帝,三王爺怎麼樣?”南宮詠荷突發異想。
花玉容嘴角抽了抽道:“你覺得呢?要說人選到是有一個。”
“哦?誰?”南宮詠荷高興了,有人統一天下,那自己安全,孩子安全,皆大歡喜,要是能找到碧血蘭晶還可以回現代去,嘎嘎。
“八王爺慕容昕雲,十八歲,爲人穩重,又好學低調,最主要這傢伙很聰明。不過他手上沒有任何兵權,只是在刑部做侍郎,連尚書都不是,他和我到是有點交情。”花玉容笑道。
“怪不得,那他沒有兵權,我們怎麼幫啊?”南宮詠荷鬱悶道。
“事在人爲,西北方戰事吃緊,只要我一句話,皇上就讓八王爺出征,到時候手裡不是有兵權了嗎?”花玉容笑道。
“呃,皇上聽你的?那你直接讓他讓位好了。”南宮詠荷笑出來。
花玉容頓時手指在她額頭上敲一下道:“你以爲我是神仙?他什麼都聽我的?這種關係慕容自家的事情,我要是插手,只怕他就會懷疑我和八王爺勾結了。”
南宮詠荷嘟嘴,伸手想摸摸被她敲到的額頭,結果花玉容的薄脣已經在被敲過的地方印了上去,害她頓時小臉燒了起來。
“那個,皇上沒有皇子嗎?”南宮詠荷結巴道。
“當然有,太子雖十四歲了但不成器,其他太小,之前跟太子同年紀的二皇子確實不錯,但不知何故突發怪病死了。”花玉容依舊薄脣貼着她的額頭。
“啊!”南宮詠荷毛骨悚然道,“是被人害了嗎?”
“娘子真聰明。”花玉容笑了。
“是誰,你知道嗎?”南宮詠荷很感興趣道。
“你猜。”花玉容雙眸含笑地看着她。
南宮詠荷腦子轉動,半晌後忽然大眼睛睜大低聲道:“難道是三王爺?”
花玉容嘴角一勾,忽然側頭就親吻住她的小嘴,輕輕一觸道:“娘子可不能亂說哦,爲夫要懲罰你。”說完薄脣就緊貼上來。
南宮詠荷心神俱震,雖然知道今晚也許會那個,但還是被這陌生又甜蜜的感覺驚嚇到,整個身體都僵直了。
花玉容吻了一下又分開,星眸瀲灩地看着南宮詠荷那羞澀中帶點驚慌的小臉。
“娘子,我很想知道你是怎麼強上北溟浚星的。”花玉容忽然爆出來這麼一句,然後就輕笑起來。
頓時南宮詠荷的羞澀不翼而飛,沒好氣地怒道:“你個王八,?”
小嘴立刻被封住,把那個‘蛋’是硬生生地堵回去,好吧,她蛋碎了。
愣怔的瞬間,他的舌頭就撬開了南宮詠荷的牙齒,一陣幽幽的蘭花香撲鼻而來,香軟的舌頭在她嘴裡四處遊走,酥麻感讓南宮詠荷胸口一緊後整個身體都軟了下來。
靈舌捲起她的小舌頭吸吮起來,讓南宮詠荷終於緩緩地伸出雙手,繞在了他的脖子上,好在傷口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他的舌頭很軟很滑,香噴噴的,甜甜的,好味道,吞食入腹,滑而不膩,口感極佳,讓南宮詠荷浴罷不能,早就忘了兩人才認識兩天,因爲感覺騙不了人,她現在需要他的溫柔。
舌吻良久,終於感覺呼吸不順,南宮詠荷輕輕推開了他,咂巴下小嘴,回味無窮。
大眼睛閃亮地看着他那張精緻無暇的俊臉,那雙染上淡淡**的漂亮眸子正動情地看着她的小嘴,忽然她忍不住笑起來。
花玉容立刻苦笑道:“娘子,爲夫很好笑嗎?”說着拉開被子躺了進來,薄脣在她耳朵邊輕輕道,“笑我,我也要吃了你。”
南宮詠荷面色紅紅的,有點小別扭,但想都到這份上了,還矜持就不是自己了,明明喜歡他,不忍心他變太監,不如早點完工好睡覺。
“吃吧,反正我受傷不會動的。”南宮詠荷很強大地說道。
“噗。”花玉容的星眸就像兩顆被點亮的星星,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那強裝流氓的小樣笑了出來。
“好,那爲夫侍候娘子。”花玉容輕笑一聲,雙眸滿是寵溺。
南宮詠荷頓時張大眼睛瞪他,這傢伙也是個厚臉皮嘛。
花玉容卻已經輕輕地擡起她的小臉,低頭就吻上了南宮詠荷的眉心,溫柔繾綣的眼神,輕輕柔柔地觸碰,讓南宮詠荷的心霎那間顫抖了下。
薄脣繼續慢慢地吻上南宮詠荷的眼睛,臉頰,鼻尖,下巴,最後回到她的誘人紅脣上。
莫名的悸動讓南宮詠荷不由自主地張開小嘴,香舌迎上他的靈舌,與之纏繞。
一雙小手環上他的脖子,他小心地摟着南宮詠荷,不去觸碰她的傷口,身體慢慢地側轉,給南宮詠荷一個舒服的姿勢,相貼的脣間,兩條舌頭猶如在水中嬉戲的魚兒,樂不知返,相纏不倦,susu麻麻軟軟的感覺浸透全身,南宮詠荷感覺一點力氣都沒有,軟倒在他的臂彎中,要不是知道他沒碰過女人,她真覺得他高超的吻技是因爲經驗豐富。
終於,兩人氣喘不定,兩脣分離,從彼此眼中看到了對對方的喜愛。
“娘子,你好美。”花玉容聲音沙啞,一張俊臉泛着潮紅,顯得俊美性感。
修長的玉指輕輕地解開她的衣襟,讓南宮詠荷更是顯得嬌羞,但一切是那麼自然,那麼和諧,好像他們已經做了夫妻一輩子了。
房中唯一的油燈微微搖曳着,讓整個房間充滿了旖旎的情調,時不時的魅惑嬌喘,更顯氣氛曖昧甜蜜。
在花玉容終於和南宮詠荷結合在一起時,兩人都發出了滿足的呻銀,緊緊相擁,溫柔的纏綿久久不息,讓南宮詠荷猶如置身於天堂中浮浮沉沉,什麼時候累得睡着都不知道。
第二天,南宮詠荷睡醒時,就看到一雙漂亮的眼睛正看着她,見她醒來,那漂亮的眼睛慢慢地彎起來,形成一道好看的下玄月。
“娘子,你醒了?還累嗎?傷口疼嗎?”花玉容伸出手臂,讓她把腦袋枕上他的手臂。
南宮詠荷見他身上依舊沒有穿衣服,不禁想起昨晚的溫柔纏綿,一張臉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自己真丟臉,一動不動的還能累得睡着,囧。
俊臉瞬間放大,南宮詠荷的紅脣上頓時被親了一口,淡淡的蘭花香讓她心神盪漾。
“娘子,你餓嗎?爲夫又餓了。”花玉容嘴角勾着魅惑的邪笑,一隻大手在她身體上溫柔地遊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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