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兒,別看了,你再看小心把咱這個塘裡的魚都給看跑了,快,跟智宸哥哥回家吃飯去。”一聲柔和溫吞的聲音,在來福耳邊響起。
來福又看了一眼水塘,纔回身晃着腦袋笑嘻嘻的搶白道:“咱水塘裡的魚纔不怕我哩,它們都怕你,只有見到你它們才遊跑哩,嘻嘻。”
賀智宸微笑着搖了搖頭,溫和中帶着無奈的說道:“說不過你,呵呵,是,魚都怕我,就我能把魚嚇跑了,這樣行了吧,我的小小姐,纔回家吃飯去行了吧,要不然一會咱娘又該來找我們了。”說着,牽起來福的小手舉步往家裡走。
來福柔順的被賀智宸牽着,邊走着路邊轉臉擡頭看着他;十四歲的他,已經比剛見着他的時候,長高了很多,來福目測了一下,大概有170多公分,從個頭上看依然是個大人了;長相也有着很大的變化,比以前俊朗了,穿着藏青色的長衫,頭上扎着同一顏色的頭巾,那就是一個風度翩翩的少年郎。那怪每次回村裡,都見到不老少的女孩子們,偷偷的看着他臉紅。
來福看着賀智宸,心裡生起了一種感慨,真是一寸光陰一寸金啊,時光就像手中的沙子,不管你怎麼小心的捧着沙子,它都會慢慢的從手指縫裡,悄悄地流逝,讓人們還來不及感嘆。一轉眼兒,從賀智宸入族譜那天算起,已經過去兩年了,她也六歲多了,也在這兒已經生活了六年多了。
這兩年多裡,都在發生在變化,她也長高了不老少,和臘梅都差不多高了;自己家裡的房子倒是沒有太大的變化,她一家仍然還是住在原來的房子裡,只是給賀智宸在後院,另外蓋了三間比她家原來蓋的,還要好的青磚紅瓦房。
房子雖然沒有怎麼變,但是來福家的日子卻過的很紅火,至從家裡賣了來福養的魚開始,她家算是徹底的還清了蓋房子的時候拉的饑荒,又在來福的指揮下,在小河邊挖了一個大水塘養魚,這兩年裡她家加上賣蒜苗和賣魚的錢,還有她爹孃辛勤操持,沒白沒黑的幹,總算是有了不老少的積蓄。
她家的日子一過好,這兩年也有不少的人託媒人,給她大姐冬桃說親事,她爹孃看到不錯的人家,每次想定下冬桃的親事,都讓來福挑人家的毛病給攔下了。來福這樣做一半是捨不得她大姐嫁人,畢竟她也算是她大姐冬桃看大的;一半是感覺她家現在還沒有真正的富起來,冬桃這會要是出嫁,她爹孃恐怕拿不出太多的錢置辦嫁妝,來福怕委屈了她大姐。
其實何氏和於海,這麼一次次的順着來福的把親推了,也是和來福一樣的想法。
現在來福最看不得的,就是有媒人到她家裡來,她現在內心也很矛盾;這小時候吧,老是心心切切的天天的盼着自個快點長大。可這略長兩歲,在家裡終於如願的說上話了吧?不少字可又面臨着要與她姐姐們分離。這份對姐姐的不捨和惆悵,讓來福又想回到從前。
賀智宸牽着來福的手進了院子,荷花正在擺碗筷,看到他倆笑着說道:“哥哥你又領來福回來啦,咱娘正說要擰着來福的耳朵,把她揪回家哩,省得每次交代她回家吃飯,她老是忘,呵呵。”
荷花也長成一個十二歲的大姑娘了,身高也攢高了不老少,頭上紮了兩個雙環垂髻,上身一件碎花的褂子,配了一條翠綠色的長裙很是好看。
“三姐,你不呱刺我就不好受是吧?不少字哼,我看那,才最應該給你找婆家嫁出去呢,嘻嘻。”來福笑嘻嘻的調侃荷花。
荷花平時在潑辣也是個小女孩,聽了來福的話,臉一下子紅了。瞪着來福咬牙切齒的咋呼道:“你個小妮子,說啥呢?你別躲給我出來,看我咋教訓你,你個小丫頭片子,我讓你再說……”她放下手裡的筷子,邊說着邊跑到來福那邊要抓她。
來福轉身跑到賀智宸身後,讓賀智宸擋在她前面,她纔不怕會被荷花捉到呢,依然嬉皮笑臉的邊衝着荷花扮鬼臉,邊嘻嘻呵呵的說道:“來呀,來抓我呀,咦咦,你抓不到噢。”
荷花邊伸手夠着來福,邊憤憤的說道:“你個小妮子,有能耐別躲在咱哥哥身後,你出來,看我捉不捉到你。”
來福聽這話樂翻了,“我出去讓你捉住,你當我傻啊,呵呵。”
荷花一聽這話,更是非要抓住來福不可,“你個小妮子疙瘩,看我非抓住你不可。”
眼看荷花要抓到來福,賀智宸邊伸直手臂護着來福,邊笑着對荷花說道:“好了,荷花,福兒她小,你要讓着她,呵呵,別生氣了,哥哥替她給你道歉好不好。”
荷花停下了,不滿的說道:“哥哥,你就寵着她吧,每次都是這樣,哼。”顯然她很不服氣賀智宸老向着來福,可是也不知道是怎麼的,賀智宸說的話,除了來福外大家都很聽,所以她也不便再抓來福了,只能用眼瞪她。
這時何氏和迎春、臘梅她們,從廚房裡端着菜和玉米麪的餅子出來了,“你個小丫頭,就是不長記性,這又是讓你哥哥把你叫回家的吧。”
來福還沒有說話呢,荷花卻道:“娘,以後就拿個繩把她拴上,哼,省着再跑出去別人不找,都不知道回家。”
何氏聽這話,“撲哧”笑了出來,看着衝荷花瞪眼的來福說道:“來福,娘聽着你三姐這話在理,就該給你拴上,省得你老是得讓你哥哥找你去。”
這兩年來雖然有那麼個把人,老是尋茬找事,可是何氏還是感覺過的很順心順意的,日子過的有奔頭,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反而看着年輕了好幾歲。
來福的嘴角抽了抽,這兩年她娘怎麼跟小孩子似的,竟然和荷花一起調侃她,她立馬不依了,“娘,您咋還和我三姐一樣的,還拴上我,我要不是小狗、小貓的。”
小柱子接話道:“你呀,比小狗小貓還難管叻。”他的話逗的大家大笑了起來。
要說這變化最大的是誰,那就是小柱子,從前悶不吭聲的小柱子,這兩年卻變了個人似的,話特別多,還老是在來福面前充他大的;來福要是叫他的名字,他就會反反覆覆的糾正來福,直到來福重新叫他一聲‘哥哥’爲止。
要問來福最怕的是誰,那當屬小柱子了,每次在來福跟前得吧得吧的唸經,她都會忍不住想問問小柱子:這位小哥,你是西天取經來的那位的祖師吧,嘮叨的功力咋比唐僧都厲害啊?
來福怕大家在說她,眼睛撒了一圈,沒有看到於海,她趕緊轉移大家注意的問道:“娘,我爹哩?”
何氏臉色露出點憂色的說道:“你爹去莊子上看看了,一會就來,也不知道這元風啥前回來,在外面吃沒吃好?唉,別等你們爹了,咱先吃飯吧。”
這兩年中發生了幾件大事,歐陽元風就算一個,兩年前,賀智宸入於家族譜的第二天,他先來到來福家跟大家說,他已經和賀智宸結拜爲異姓兄弟,非得讓有點楞了的於海夫婦倆,改口叫他的名字不可;
一開始於海夫婦倆說什麼也叫不出口,歐陽元風態度卻很堅決,再加上來福在一邊打邊鼓,於海夫婦倆勉強的不再叫歐陽元風爲‘歐陽少爺’。
第二天歐陽元風又來了,這次卻對大家說,他要走了?可是卻沒有說要去哪裡?只是把莊子上的鑰匙給了於海,說是,他把莊子上的人都調走了,莊子上一個人也沒有,讓於海幫他看顧着點莊子。
大家還沒有被他這兩天的做法,醒過神了呢,第三天孫氏卻因爲歐陽元風,鬼哭狼嚎的跑來了,等到大家聽明白孫氏因爲啥這般嚎,要到莊子上找歐陽元風問問時。歐陽元風卻一句告別的話也沒對大家說的走了。
這兩年,何氏和於海用心的照看的莊子上的一花一木,就是盼着歐陽元風來,可是這兩年裡他卻一點音信也沒有,讓於海和何氏很是擔心,總是叨嘮着,在家千日易,出門一時難。總是憂心歐陽元風,怕他在外邊吃不飽,穿不暖的遭罪。
剛開始歐陽元風走了半年,沒有沒往來福家裡讓人稍信,於海在家做不住的也去鎮上轉悠着找個,也去縣城尋人打聽過歐陽府上的歐陽大少爺,可是有的說不知道?這知道的卻說歐陽元風根本沒有回府上。
於海和何氏憂心了老久,老是掛念歐陽元風,猜着他這是去哪兒了?直到賀智宸說,他知道歐陽元風去了哪裡,歐陽元風這會也很好。於海和何氏纔不那麼擔心了,可是有時還是會念叨歐陽元風。
來福和賀智宸幾個對視一眼,知道這是她們娘又憂心歐陽元風了,趕緊的都說,餓了,要吃飯。
何氏麻利的給幾個孩子盛飯,讓幾個孩子先吃,說不用等她們爹了。
就在大家端起碗正要吃飯時,這最沒啥變化的人啦……
作者有話說:再一次的謝謝原動天的打賞,還有金莉莉的打賞,謝謝
也謝謝親們一直以來,對菊和來福的支持。
繼續請求親們的支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