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脫胎換骨(2)
夏苑還沒回過味來,同事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口,一切快得像陣風,她還來不及感覺就已經消散而去。殢殩獍曉
拿起資料,夏苑的心突然覺得有些沉甸甸的。
拿到了律師執照,獨當一面地對簿公堂是遲早的事兒,而這兒曾經做夢都期盼的一刻,真的到來了,夏苑卻突然緊張地有些…手足無措。
律師是個很特殊的職業。每一個律師,上了法庭,就像是上了戰場,無不使盡渾身解數地奮力廝殺。因爲一場官司的輸贏,彰顯的不止是一時的榮辱,更重要的是,與自己的委託人、自己的未來都息息相關。所以不管是爲了什麼,無論as大小,他們都必須時時刻刻繃緊神經。
握着檔案袋,夏苑的呼吸瞬間彷彿都紊亂了,突然就有種尿急的感覺,起身,便往洗手間走去。
&q;警察的那個as,你接了嗎?&q;
剛坐到馬桶上,一陣低沉的談話聲響起,下意識地,夏苑就豎起了耳朵,警察的as,不就是剛剛分給她的那個嗎?
&q;那種穩輸的官司,我怎麼會接?!警察槍擊劫匪過程中誤殺公民,屬於執勤意外,雖然我很同情那個公民,可也只能說他倒黴,現在他的家屬竟然要控告警察蓄意謀殺,這不是穩打穩輸的官司嗎?換了是我,肯定不接。不過事務所就不一樣了,反正不管輸贏,律師費都照收,老闆是不會考慮我們的,隨便找個替死鬼應付下就k了…你沒現今天在辦公室的人不多嗎?一聽說這個as下來,都躲了…聽說推給那個剛轉正的了!&q;
&q;不是吧!那她不是要倒大黴了?!好的開始就是成功的一半,做律師,最忌諱第一個官司輸了!我們這個行業,若不能一炮而紅,又不能循序漸進的話,很可能就此埋沒。就我的經驗,第一個官司輸掉的人,起碼半年內,別想再上臺…半年後,能擺脫心理陰影,爬起來的,也算是奇葩了……&q;
&q;時也命也,難不成你還想替她接這個as?是律師,誰不想成爲常勝將軍?!那樣我們就可以進入皇庭事務所了!不需要這麼大的工作量,還可以數大把的鈔票…&q;
&q;s,只能替她祈禱、祝她好運了!其實,她還是個滿不錯的姑娘,可惜……是律師,都想進入皇庭!不過聽說要連續三年不敗,纔有這個資格!皇廷的as,接下就沒有輸過!那裡的律師團隊是最頂尖、也是最專業的!不過,費用也高得咂舌!所以皇廷接觸地都是各國有錢有勢的人,人脈廣博,勢力也龐大,有了皇庭的便利條件,律師的蒐證自然也順風順水,比我們容易、快捷多了…聽聞皇庭的幕後董事霍子豪是華人,性格怪異,神龍見不見尾,只要得到他的同意,就能進入皇庭……&q;
&q;哈哈,別多想了,皇庭要是那麼好進,我們現在也不用在這兒苦苦掙扎了,三年不敗訴…我反正是沒機會了…&q;
&q;是啊,做人要知足…那種穩輸的官司別輪到我們頭上,我們也該偷笑了,走吧…&q;
&q;對啊,比上不足比下有餘…趕緊的,讓人看到我們還有時間閒聊,就罪過了…&q;
&q;……&q;
廁所裡,聽着同事幸災樂禍的談論,想起同事將文件丟給自己時的態度,夏苑一陣頭大,卻也不得不感嘆世態炎涼,人情冷漠。
她不能輸!不管這個官司多麼難打,這塊硬骨頭,她也一定要啃下!
有句話,他們說得很對,若不能一炮而紅,很可能就此埋沒,反之,這也是個很好的機會!皇庭,她必須要進皇庭!萬利是豪門,她必須進入上流社會,擴大社交圈,纔有可能與之抗衡!
皇庭?!霍子豪?!
是夜,夜涼如水,清涼的月光散落淡淡銀色的光芒,朦朧而夢幻。
夜色皇宮一角的沙裡,厲向天擎着紅酒,獨自斟飲,片刻後,服務生領着身着白色吊帶小禮裙的賴琴雪走了過來,示意了下,便轉身離去。
坐到厲向天的對面,賴琴雪有些不太適應地輕扯了下過短的裙襬:&q;怎麼選…這種地方?!你…很喜歡這裡?&q;
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可對這個地方,賴琴雪一樣的沒有好感,不過爲了應情應景,配合他,她還是選擇了甚少穿的性感禮裙。
擡眸掃了賴琴雪一眼,有那麼一瞬間,她的拘謹,讓他想起了初見夏苑的情景,心情一陣低落,端起桌上的酒杯,厲向天一飲而盡,片刻後,纔開始接話:
&q;應酬!什麼重要的事兒…不能在電話裡說?!&q;
收回眸光,簡單地解釋了句,厲向天就直奔主題。這種地方,曾經,他很愛,可是現在,他已經心如止水,沒有任何的感覺。他只知道,夏苑不喜歡他跟別的女人親近,所以,即便來這種地方,他的眼裡,也只會有酒。
&q;嗯…你看看這個……&q;
本來還想跟他說點什麼的,見他開了口,賴琴雪也只好拿出手機翻出照片遞了過去。記得上一次在這裡見他,他是借酒澆愁、喝得名汀大醉,那一天是夏苑生日,她可以理解。還以爲今天他清醒了,會不一樣,沒想到……
跟他在一起,她似乎永遠找不到掌控局面的機會,只能跟隨他的腳步。
翻看着照片,清晰的診斷結果--不孕二字闖入眼簾,厲向天詫異地倏地擡起了頭。
心領神會,淡然一笑,賴琴雪輕聲解釋道:
&q;這幾天,報紙鬧得那麼兇…我不想知道也知道了。她來醫院檢查,知道這種結果,當時很激動,聲音很大,我還以爲出了什麼事,特意去了同事的診療室,就多看了她一眼。病人的隱=私,本來是該保密的,可那天,我同事也很同情她,就給我多聊了幾句,還拿過片子給我看,我的印象也挺深刻的!以前沒注意…今天突然看到報紙的側面照,我纔想起來,就去查了下……我覺得…這件事,我還是有必要告訴你一聲的,不管能不能幫你,畢竟…那個孩子…應該不是你的…你其實沒有必要忍氣吞聲…背這個黑鍋…&q;
意外得到這個消息,對厲向天來說,的確是一項額外的驚喜。他也曾有過這種懷疑,可惜,一直沒有找到突破口,也沒有拿到證據。看來對這件事,丁紫璇應該是下了血本,進行了嚴格的保密安排,將手機遞迴,厲向天輕擰了下眉頭:
&q;謝謝!這些資料,應該不是一般的醫護人員可以輕易看得到的吧……&q;
否則,他的人,不會查了那麼久,都沒有半點進展。
&q;嗯…是醫院存底的絕密檔案…除了院長跟幾名高層領導,其他人沒有正規理由,不申請審批,是不能隨意查閱的,更別說複印了!我是醫生,是藉着資料入庫的機會,找了個複查個案的理由…也是偷看的……&q;
&q;嗯,這件事,我會處理!你不用管了……&q;大概也猜到了,不想牽累她,厲向天心裡已經有了新的盤算。
一怔,賴琴雪有些急:&q;我是醫生,如果你需要我幫忙的話….&q;12b2。
&q;不需要!&q;
她的話還沒說完,厲向天已經斬釘截鐵地給出了答案,道完謝,拿過一個空酒杯,給她斟了一杯酒:
&q;這件事,但到此爲止,你什麼都不用做!謝謝你!這種地方,不適合你,喝完這杯,就離開!&q;
厲向天的冷情讓賴琴雪大失所望,她以爲兩人就算稱不上朋友,至少也不陌生了,可這一刻,她卻覺得離他不止無情,還寒徹刺骨,讓人根本無法靠近。
略顯抗議地嘟囔着,凝望着他,她竟連他的名字都喚不出:&q;厲…厲……&q;
幸好,夜店裡燈光昏暗,音樂嘈雜,她纔不至於羞得無地自容。
見自始至終,除了第一眼,厲向天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都不會過三秒鐘,言語也是寥寥無幾,莫明地,賴琴雪心裡有些堵塞地不舒服,慢吞吞地端起酒杯,輕抿了起來。
兩廂無語,待賴琴雪放下手中的酒杯,就見厲向天倏地站起了身子,掏出幾張鈔票扔到了桌子上:
&q;走!&q;
說完,繞出沙,往門口方向走去。
&q;哎……&q;
跟着起身,其實還有些不想離開,凝望遠方,輕嘆了一聲,賴琴雪隨即抓起亮晶晶的手包,快步跟了上去。
身後,一道深沉的目光如影隨形,將一切盡收眼底,直至兩人的身影都消失不見,厲朝陽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隨即眯起陰寒的眸子,起身往樓上的獨立包間走去。
走出夜色皇宮,厲向天便替賴琴雪攔了出租:&q;我還有事,今晚不送你了!&q;
不管是不是推脫,即便有些失望,賴琴雪還是回給了他一個淺笑,擡腳上車之際,她又想起什麼地緩緩轉過了身子:
&q;你…很討厭我嗎?&q;
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擡眸,厲向天直直望了她三秒鐘,卻面不改色:
&q;夏苑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僅此而已!&q;
在厲向天的心裡,女人只分成了兩類,一類就是他愛的夏苑,毫無置疑的一個人!剩下的女人,對他而言,都一樣,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厭惡!
不確定是她對自己有了特別的想法,還是自己冷鶩的態度讓她有了錯覺,厲向天都清楚地表明瞭自己的立場:她是夏苑的朋友,如果需要,力所能及,他會幫忙,可除此之外,他不覺得他們該有任何交集的必要!
&q;嗯,謝謝……&q;
這樣的答案,雖然早在預料,可親耳聽到他說,半苦半甜中,她還是有種別樣的欣慰,不管因爲什麼,能成爲他的朋友,她都很開心。
回眸一笑,賴琴雪鑽進了車子,朝他擺了擺手。
迴應地點了下頭,掏出手機,厲向天往自己的車子走去:&q;欒鴻,幫我辦件事--&q;
那天之後,賴琴雪沒再去插手探查丁紫璇的事兒,可是,一顆心卻還是不由自主地關注着事態的動向。
這天,一進醫院,賴琴雪就現大廳裡多了些許穿着制服的警員,氣氛似乎也有些不太對。暗暗關注着,沒敢吭聲,賴琴雪直接上了電梯。
進了辦公室,她才忍不住開口打探:
&q;出什麼事了?怎麼感覺今天有些不對勁?!你們有沒有現,廳裡…好像多了很多警察?&q;
&q;不用緊張,說是多年前的一宗命案有了新線索,抓了個犯罪嫌疑人,那個嫌疑人稱那天在我們醫院住院,所以警察來調查,來查檔案記錄的!昨天你休班,昨天就來盤問了一期了,今天是來搬檔案的,說是要回去研究,連帶着還來了不少記者…醫院也熱鬧了……&q;
&q;喔…原來是這樣啊,嚇我一跳,還以爲我們醫院進了什麼危險份子了…&q;
一邊換着衣服,一邊嘀咕着,提及檔案,條件反射地,賴琴雪隱隱地就覺得似乎哪裡有些不對。
果然,下班的時候,丁紫璇不孕的消息就不脛而走,還瞬間傳遍了大街小巷,還登上了當天晚報的娛樂版頭條。
望着報紙上刊登的清晰的診療記錄,賴琴雪懸着的一顆心不由得落了下來。
沒想到,他真有辦法!居然能動用警察協助調出那一時段的檔案,又利用記者無意撞翻,將那份檔案細節公佈於衆。一切做得乾淨漂亮,如果不是確定他已經知道這件事,怕是怎麼想,也聯想不到他的頭上吧!
可她很確定,一切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否則記者不可能這麼巧,警察調出的檔案中有丁紫璇的診療記錄,而記者又這麼巧剛好撞破,還清楚地拍下了照片。
漫步在小路上,握着報紙,賴琴雪的心情都輕鬆飛揚了起來。
&q;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啊!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自己不能生,居然抱個孩子冒充…還哭天搶地地說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說起這個,我都快氣瘋了!虧我那麼支持她,省吃儉用都捧場她的電影,把她當偶像,信以爲真,還天天幫她叫屈,在論=壇上聲討那個豪門的負心漢,nnd,結果,我被騙了,真d氣人!現在被那些反對者指着鼻子說我眼瞎心盲,助紂爲虐……我找誰惹誰了,這人,人品怎麼這樣?&q;
&q;誰說不是呢?還以爲她可憐被花花公子拋棄了,原來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她自己不孕不承認便罷了,還污衊人家拋妻棄女,不負責?良心都叫狗吃了!我現在真同情那個ceo!難怪人家不負責,人家已經捐了個孤兒院了,難不成還要親自替別人養孩子?!&q;
&q;這種人就是標準蛇蠍美女啊,心機這麼重,誰敢要...&q;
&q;甩了正常!豪門兒媳不好當,傳宗接代可是大事,她都不能生了...還這麼卑鄙...誰傻啊!喜歡她?!&q;
&q;是啊,是啊,以後可不敢喜歡她了!我男朋友說,再喜歡這種人,我遲早會近墨者黑,變得跟她一樣,指不定就不要我了...&q;
&q;哈哈,不至於吧...&q;
擦肩而過,聽着兩個年輕少女的談論,賴琴雪嘴角不由得彎出一個大大的弧度。
週六,風和日麗,莊嚴神聖的法院內,一場激烈的官司正緩緩拉開序幕。
不是第一次進入法院,卻是第一次坐在主控席上,望着臺下座無虛席的聽衆,瞥了眼身旁的實習助理,扯了扯身上專業的律師服,夏苑深吸了口氣。
片刻後,主審的法官緩緩走了上來,隨即一行人全部起立行禮。
&q;主控官,可以開始了!&q;
伴隨着一聲沉穩的通知,夏苑隨即站起了身子,禮貌地彎身致意,隨即思路清晰地言辭道:
&q;二零一三年五月十四號,警察麥克先生在巡邏期間偶遇劫匪,隨意開槍,致使我的當事人--路過的威爾先生當場死亡,現控告其亂用職權、蓄意謀殺!&q;
陳述完立場,夏苑便坐下了身子,在法官的示意下,正式的官司辯護拉開了序幕。
隨即第一名證人被請了進來,對方的辯護律師也站了起來:
&q;查理先生,請您描述下當天的情況--&q;
&q;五月十四號下午兩點,我跟麥克巡邏到開羅大街,突然聽到了呼救聲,就循聲追了過去,我們看到一家珠寶店門前,一個劫匪挾持了一個年輕的女僱員,情緒十分激動,用槍抵着她的頭,當時場面十分混亂……&q;
辯方律師:&q;好了,查理先生,可以了。我們都知道,維護社會治安,保證公民生命財產的安全,是一個警察的指責,請問當時的情形是否十分兇險?&q;
&q;是!&q;
辯方律師:&q;歹徒非常激動,手中又有人質!那以你作爲警察的專業判斷,當時的情形,歹徒是否有開槍的可能,人質是不是存在生命危險?&q;
倏地站起身子,夏苑搶白道:&q;反對!反對辯方律師誘導證人做出有背事實的假設性答覆。&q;
&q;反對有效!證人可以不用回答這個問題!&q;
辯方律師:&q;法官大人,我沒有其他問題了!&q;
隨即夏苑跟着站起了起來:&q;查理先生,請問當時你是否已經拔槍瞄準了歹徒?!&q;
&q;是!&q;
&q;那請問您當時是否開了槍?&q;
&q;那是因爲當時我……&q;
證人的解釋尚未出口,夏苑快截斷了他的話:&q;請您正面回答我的問題,有,還是沒有?!&q;
&q;沒有!我…&q;
&q;法官大人,我沒有問題了!&q;
簡潔的詢問,有力的對比,夏苑用最直接的方式比對出了兩名巡警對同一案件的判斷處理方式。
緊接着,第二名證人被傳了上來,是警署的上司,從上層管理以及對被告熟悉的程度,他給出了客觀的評斷。證明被告人麥克是個稱職的警員,而且每年一度的槍法考覈成績是關過的!
詢問完,辯方律師隨手遞出了一份文件:
&q;法官大人,這份是我的當事人在警局各項指標的考覈成績,證明證人所言全部都是事實,我的當事人是個槍法考覈過關的合格警察。一個警察在遭遇持=槍劫匪、人質生命又受到威脅的情況下,開槍救援,是執行了一個警察該盡的義務,生這樣的意外,我也很同情受害者,可大家不要忘了,我的當事人當時是在執勤,他的意圖是槍擊劫匪,是好意,而且我的當事人與受害者素不相識,若是因爲這不可控的意外,判定我的當事人蓄意謀殺,是不公平的!試問還有哪一個警察敢再執行自己的指責?&q;
辯方律師坐下後,夏苑隨即站起了身子:
&q;哈德警司,我只想問一個問題,請問警員的考覈是多久一次,什麼時候進行考覈呢?&q;
&q;一年一次,每年的十二月,具體哪一天…不確定!&q;15366764
&q;好的,謝謝!我沒有其他問題了!法官大人,我要求傳訊被告當事人!&q;
不一會兒,一箇中年男子被帶了上來,翻看着手中的資料,夏苑開始提問:
&q;麥克先生,請問您有駕照嗎?幾年了?&q;
&q;有!十年!&q;
夏苑:&q;請問您最近三個月,都怎麼上下班?!&q;
&q;坐公交。&q;
夏苑再接再厲,聲音陡然嚴厲了幾分:&q;那一年前呢?&q;
&q;反對,反對控方律師提問與本案無關的問題!&q;
搶白,夏苑解釋道:&q;法官大人,我的問題絕對與本案有直接的關係!&q;
&q;反對無效,控方律師請儘快轉入正題!證人請回答問題!&q;
&q;開車!&q;
拿過診斷記錄瞥了一眼,夏苑繼續問道:&q;爲什麼以前開車,現在卻坐公交?!&q;
&q;車子壞了…&q;
苑還及起還。&q;你撒謊!你放棄開車,選擇公交,是因爲你的視力出現了問題,爲了你自己的生命安全,你不敢再開車!&q;
&q;我沒有!我的視力根本沒有問題!是我太太擔心我,纔不讓我開車!&q;
瞬間,兩人的聲音都有着明顯的激動,沒有理會被告,夏苑繼續道:&q;既然如此,請麥克先生告訴我,庭上,法官大人臉上的黑痣,是在左臉還是右臉?!&q;
扭頭回望了一眼,麥克隨口道:&q;左臉!&q;
隨即,一陣噓聲響起,法官大人徑自搖了搖頭,開口回道:&q;被告,本人臉上根本沒有黑痣!&q;
勝負昭然若揭,夏苑頓時微微鬆了口氣,隨即傳上證據:
&q;法官大人,這是今年三月份,被告在某私人診所眼科的診療記錄,可以證明被告的眼睛罹患眼病,使其視力明顯受到了影響,會出現模糊、辨別不清的後遺症!另外這一份,是病人四月底纔得到的射擊教練的邀請函……警察的指責是保家衛國,我很尊重警察,也感激他們的奉獻,可我更相信,每個合法公民都有生存的權利,警察的配槍也不是可以隨便開啓的!所以,我有理由相信,被告在明知自己視力有問題的、看不清目標的情況下,還隨意開槍,致使我的當事人當場中槍身亡,是濫用職權、蓄意謀殺!&q;
說完,夏苑便坐回了自己的位子。對這個官司,有了百分百的信心。
片刻的沉默後,法官再度開口:&q;現在開始結案陳詞--&q;
隨即,辯方律師站起了身子,底氣卻已經明顯有些不足:
&q;法官大人,各位陪審員,我的當事人麥克先生是一位表現良好、成績優異、做過十五年的合格警察,警察的職責是保衛公民的生命財產安全,在遇到公民的生命財產安全受到威脅的情形下,我的當事人履行了他的義務,雖然這個過程中=出現了不可估量的意外,請相信,我的當事人本意是好的!所以,請各位陪審員一致裁定,我的當事人謀殺罪名不成立!&q;
而後,夏苑也跟着站起了身子:
&q;法官大人,各位陪審員,我的當事人威爾先生是一名在校大學生,成績優異,花樣年華,他是一位合法公民,也即將效力祖國。請各位注意,我的當事人不是劫匪,也不是離劫匪最近的人質,而是一個被嚇到在路邊不敢妄動的過客!他本來可以好好的活着的,警察的職責,我不否認,警察的奉獻,我也很尊重,可是警察的配槍是爲了工作的便利與保障警察的人身安全,並不是給他們隨便使用的權利。由於被告急於證明自己的視力沒有問題,在明明看不清的情形下就妄自開槍,致使我的當事人當場身亡,可以說,被告當時是萬全有意識的、沒有考慮過後果的!所以,懇請各位陪審員一致裁定,被告濫用職權、謀殺罪名…成立!&q;
走出法庭的那一刻,夏苑笑了,天空,似乎都變得很藍很藍。這一仗,她很走運,贏得很漂亮!還沒步下臺階,一旁的助理走了過來,遞給她一張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