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晚宴正開始,杜老爺子端着一杯酒,看着坐在貴賓座上的王爺,臉上的笑容不禁又加深了幾分,雖然他臉上的笑容從下午一來就沒停過,自己這大女兒真不是一般人,竟然能把行蹤不定的逍遙王請來,真是榮幸啊。
“今日兩位貴人光臨寒舍,真是令寒舍蓬蓽生輝,杜某敬李公子一杯,先乾爲敬。”這李公子杜大人喊得可是戰戰兢兢,當今世上恐怕也沒有幾個人會在知道了他身份的人再能喊他爲公子。
心下里也不無懊惱,暗怪自己是不是不該把大女兒太早許配人家了,不然倒是可以讓她去嫁與王爺,哪怕只是做妾也好啊。雖說家中還有一次女,無奈還沒及笄。
李毓自幼生活在皇宮中見識的便是爾虞我詐,自有一套看人的本領,自幼看夠了官場的是是非非,心中不無厭惡之意,但就算厭惡卻不會在他臉上顯示出半分,只見他舉起酒杯淡淡的道:“杜大人言重了。”微一仰頭把酒了。
杜大人見李毓喝完杯中酒立即召來丫鬟爲王爺滿酒,也爲自己滿了一杯後對着楊哲的方向舉起,剛要說什麼,楊哲便開口:“杜大人不必太客氣,我們來您這做客便是你的客人,太客氣了我們便不好意思留下了。”
杜大人是個聰明人,慌忙點頭稱是,把杯中的酒喝下之後便落座。
這古代的女性地位還是很底下的,沒有上桌和男人坐在一起的資格,所以雖然安然和曼曼也是客人還是被安排了女席上,席上有杜夫人,也就是今天白天見到的那個知府夫人,再就是杜家的小女兒,今年十三歲,還有知府的幾房姨太太。
“今天那個丫鬟呢?”安然看了一圈很確定沒有看到那個今天那個丫頭。
杜夫人雖然不知道她們是什麼人,但看自家老爺對他們幾位的態度也知道不是能得罪得起的,忙賠笑道:“你說小翠呀,我把她關柴房思過去了。”
夢婷看着安然只顧着說話,便道:“小然然,別隻顧着說話,快吃菜。”說罷,順手把一直雞翅放在安然碗裡。
曼曼也道:“然然,吃這個,你最愛吃的蹄膀。”蹄膀夾入碗中。
“然然,要不咱還是先吃點青菜吧”青菜夾入碗中。
“然然還是先把這碗燕窩湯喝了吧。”
“我說你們兩個今兒是怎麼了?”安然左右看看:“有什麼事說就好了,不用這麼掐媚吧?”
曼曼和夢婷對視一眼,看似有點扭捏,有點拘謹,最後下定勇氣道:“我們沒什麼事,就是害你今天受驚了,你不會生氣吧?”他們認識這麼多年可是直到安然有仇必報的性格,隨是朋友但她也不會手軟的,誰知道她會搞什麼怪,所以心裡有點怕怕的。
安然恍然大悟,點頭道:“原來是這件事啊,你們不說我都忘了,既然你們提起來,我不表示點什麼真是不太好意思,那你們兩個自己說吧,讓我怎麼回報你們?”
安然睡過一覺之後就已經把這件事忘了,但當事人既然提出來不回報點什麼就對不起自己有仇必報的性子了。
曼曼和夢婷一張臉皺成小籠包:“親愛的然然,不要這樣子吧,我們知道錯了,你就饒了我們吧,我們明天給你買好吃的。”
夢婷突然想到了什麼拍手叫道:“對了,請你吃冰糖葫蘆好不好?這裡的冰糖葫蘆很好吃哦。”
安然搖了搖頭:“不好,一直糖葫蘆就想打發我啊。”
“那你想要什麼?”
安然壞笑道:“我想要什麼你們給我買什麼。”突然想到曼曼身上的錢有自己的一半連忙叫道:“曼曼就不用了,你也沒錢,你就等我被我欺壓就好了,夢婷嘛,你就乖乖給我買吃的。”
“對了,夢婷,明天你找人去這家當鋪把我們的東西贖回來。”安然伸手在袖子裡掏出一張紙來,確實自己去當鋪典當的憑證,就大款放着不用對不起自己,而且對夢婷沒什麼好客氣的。
夢婷伸手接過:“好,我明天就派人去。”
安然點頭:“嗯,順便給我買糖葫蘆,還有什麼好吃的都給我買回來。”
夢婷點頭直道:“好好好,你要你不生氣,要什麼給你買什麼。”
“好了,我吃飽了,先回房休息去了。”
安然覺得自己吃飽了,而且在這裡坐着很不舒服,桌上坐着八個人,其他五人都在盯着我們三人看,好像有一肚子的話想問,一肚子的話要說,安然猜測可能是杜縣令讓她的夫人和自己及曼曼搞好關係,想來覺得好笑,認識一個李毓一個楊哲收益還真不小,免費吃住玩不說,現在就連縣令的老婆都要巴結自己。
杜夫人看到安然起身忙喚丫頭過來:“冬梅,快去帶安小姐回房休息,好好伺候着。”
曼曼和夢婷彼此看了一眼,在交流着信息,也起身道:“我們一起走了”
杜夫人疑惑的看了其他幾人一眼,按道理客人還沒走身爲主人家的自己是不可以先走的,但杜夫人想了一下後還是點下頭輕道:“去吧。”
另一邊杜老爺看我們三人站起來忙道:“夢婷,快,快過來敬李公子和楊公子一杯”看得出來杜大人今天十分高興,現在已經喝得面臉紅光,但還是沒敢逾越身份,一起對安然和曼曼招呼:“兩位姑娘,杜某招呼不周,敬杯水酒以示敬意。”
言罷,端起酒杯,有丫鬟立即端來兩隻盛滿酒的酒杯出現
在安然和曼曼的眼前,安然一直不會喝酒,更何況是白酒,曼曼的酒量還可以,但也僅限於啤酒,這古代哪有啤酒可以喝,但無奈人家是主,自己是客,便硬着頭皮端起酒杯道:“杜大人客氣了,我們還要感謝杜大人的盛情款待,這杯酒理應我們敬杜大人。”語閉,也微一仰頭把酒喝了。
只有安然看着面前的酒發呆,李毓看她眉頭緊皺兩眼發呆的模樣,知道他不喜歡喝,便想替她把酒喝了,但他還沒有出聲之前就聽見曼曼的聲音傳來,只見她端起安然眼前的那杯酒道:“至於這杯,安然不會喝酒我就替她喝了,杜大人不會介意吧?”
杜大人哪敢說不樂意,笑呵呵的道:“都怪我不好,不知道安姑娘不可以喝酒,這……我該怎麼陪個不是?”
安然微笑道:“杜大人說的哪兒話,我們在你們家借住已經很不好意思了,怎麼還能讓你給我們賠罪,杜大人真真的是說笑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安然對夢婷說:“夢婷,你快敬酒,喝完我們就走。”
“你們爲什麼這麼急着走?”楊哲奇怪的問。
“我們有私房話要說,楊大公子你倒是快點把酒喝了啊,快點快點。”看楊哲慢吞吞的安然便催他快點喝,然後想起來剛纔杜大人貌似還讓夢婷敬李毓一杯,便又說道:“李毓和楊哲一起喝,你們別耽誤我時間。”
杜大人眼睛瞪得奇大,就差沒把眼珠子瞪下來,這姑娘怎麼敢跟王爺這麼說話?讓他更奇怪的是王爺和楊公子居然不以爲意的笑笑,這楊公子也就罷了,據聽說楊公子一直是個溫潤如水的男子,這王爺可不是啊,王爺居然也在笑,杜老爺覺得自己今天收的打擊不小。
李毓笑着批評道:“哪有人敬酒是用催着喝的,你們真是讓我們大開眼界。”
安然眼睛一瞪:“讓你們喝酒喝啦,哪這麼多話,夢婷你快喝呀,喝完我們走。”夢婷很聽話的喝完一杯酒後道:“然然,我喝完了。”“那好,我們走了。”安然拉着夢婷喝曼曼走人,絲毫不在意楊哲和李毓笑着搖頭,這丫頭。
被外面的風一吹,感覺渾身一爽,安然讚道:“這古代的空氣真是好,在現代呼吸的都是塵土和汽車尾氣,可能是這個原因現代人的皮膚都沒有古代人的好,你們看楊哲和李毓的皮膚都好的這麼沒天理。”
曼曼贊同道:“是呀,夢婷的皮膚也很好哎。”說完伸手在她臉上捏了捏,嗯,果然水嫩。
夢婷笑了笑道:“再摸就要收費了哦。”說完順手便吧曼曼的手打了下來。三人邊走邊鬧:“夢婷,這裡還不錯哎,還有個小湖呢,我記得古代官員的宅院劃分都是有規定的,不能建大了,你們家沒多建吧?”據說和珅就是因爲房子建大了,東西用的太好了所以才被砍頭的,這縣令大人不會也是這樣吧?
“沒有,這個就是官邸,據說他們加還有個別院,但多大我就不知道了,我還沒機會去呢。”伸手指了一下湖邊的小亭:“咱們去那邊坐吧。”
曼曼和安然點頭,湖面波光粼粼,在燈籠的照印下更顯神秘,依稀還可以看到湖裡游來游去的小魚三人座到小亭子裡,不一會隨侍的丫鬟立即把茶水端來,安然笑笑:“在這古代也沒有別的喝,現在身體都有抗茶作用了,和多少晚上照睡。”
曼曼道:“你就算喝咖啡晚上還是照睡。”
安然也沒反駁,讓亭外的丫鬟走遠些之後才說道:“夢婷,你先說說你怎麼回事吧,我憋了一天了,你怎麼也到這了?而且還不是自己的身體,讓我們好不習慣。”
夢婷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前段時間我下班回家,在樓下出來一輛摩托車搶我包,我使勁拽着沒撒手,那人一使勁把我給甩出去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醒來後就到這了,成爲了縣令家的大小姐。”
“那這個大小姐是什麼樣的人呢?這個縣令是什麼樣的人?這個世界是什麼樣的?”
“這個大小姐很悲催,自幼就被定了娃娃親,至於未來的老公就是你們今天見得那個李家公子,而且身體很是不好,屬於那種弱不禁風形的,據說我穿越那天這個小姐就是不小心在這個亭子裡掉下水去的。”
原來是這樣啊,兩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這小姐還真是很悲催:“那這個杜老爺沒有兒子麼?”今晚只看到有兩個女兒,古代不是說不孝有三無後爲大麼,那怎麼可能沒兒子?
“有啊,我只見過這個杜大公子兩次,還是我醒過來那天,這幾天就沒見過了,據說他經商,一直在外面跑。”
原來如此,怪不得沒見到。
“好了,別說我了,你們怎麼也來到這裡了?”夢婷話鋒一轉,便轉到安然和曼曼身上。
“我們也很悲催啊,本來想去杭州玩的,這不杭州是到了,還是到跟上了。”想來就像抓狂。
“安然,我想回家。”夢婷突然這麼說道,在這裡馬上就要被逼結婚了,在現代她還是個單身貴族呢,一個人想怎麼玩怎麼玩。
安然高聲喊道:“那誰……冬雪,不對,冬梅,你來一下。”
名叫冬梅的丫頭很快走到眼前:“小姐有什麼吩咐?”
“去給我們拿壇酒來,嗯,在要幾個小菜。”安然想了想吩咐着。
丫頭領命而去,曼曼和夢婷不解:“安然你做什麼。”她不是不會喝酒麼,要酒幹什麼?
安然笑而不語,坐到欄杆上看湖裡游來游去的魚,不多時丫頭已經把安然要的東西備全了。
“好了,咱們來喝酒吧
。”安然笑嘻嘻的。
“你確定?”好訝異的聲音。
“我確定,但喝酒呢就要定個規矩,咱們來猜謎,或者成語,或者唱歌,誰猜不出來或者誰唱不出來誰喝。”看他們兩個還在猶豫,又加了一把火:“你們不敢玩啊?”
“誰說不敢的?”
“玩就玩!”
呵呵,要的就是你們這句話:“誰先來?”
夢婷和曼曼笑着說“當然是安然!”
安然調皮的看着她們兩人:“來就來,那就說個一字開頭的成語吧。摁?一生一世。”
曼曼接着道:“一言一行”
夢婷也道:“一天一夜。”
“夢婷要罰酒,一天一夜不行!”夢婷無奈喝光杯中酒,然後道:“再來。”
曼曼道:“今天的月亮這麼好,星星也多,咱們就來作詩或者唱歌吧,但都必須與月亮星星或者黑夜有關的怎麼樣?”
夢婷和安然表示贊同,這些歌曲詩詞自是都知道很多,所以不怕,這次曼曼先來,她想了想念道:“月明星稀,烏雀南飛”
“好了然然你來”
“曼曼用曹操的短行歌來出題,我也用曹操的短行歌來應對,明明如月,何時可掇,如何?”
曼曼笑答:“當然好,夢婷你呢?答不出來可要喝酒的哦”
夢婷想了一下回:“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
三人一直唱歌一直喝酒,打打鬧鬧不覺已月上中天,安然舉着酒杯靠在涼亭的柱子上暈乎乎的對着天上的月亮舉杯,還嘀嘀咕咕念着“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飲,影獨隨我身,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醒時同交歡,醉後各分散。永結無情遊,相期邈雲漢。嘻嘻。”
曼曼端着酒杯也走過來:“你說錯了,這首詩的名字叫做月下獨酌。我們三個人,算上影子是九個,你錯了,罰酒。”把安然手中的酒倒進安然的嘴中:“咳咳,曼曼,你不可以這樣了,我不喝”
夢婷端着手中的酒興致勃勃的問道:“你們猜,二八年華是指的多少歲,哈哈,你們一定猜不到”這個二八年華還是夢婷道古代之後纔有的概念,以前也是知道二八年華但不知道具體說的多少歲,所以她有理由相信,安然和曼曼她們也不知道具體的指的年歲。
曼曼醉眼朦朧的搖頭:“只知道二八年華是極爲年輕,但到底幾歲我還真不知道。”
安然道:“二八年華就是二乘以八,十六歲嘛,真笨,這都不知道,你們兩個喝酒。”
此時夢婷也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小然然,你過來,讓我來看看你,這你怎麼什麼都知道,說,你是不是然然。”話完還不忘打個酒嗝。
安然笑嘻嘻的走過去,坐下後疑惑的問:“我當然是安然,爲什麼安然就不能知道這個啊?”
三人只顧着玩,絲毫沒有注意時間的流逝,等在亭外不遠的冬梅看三位小姐喝的多了,自己勸又不聽,便吩咐其餘的丫頭“你們在這看着點,別讓三位小姐出什麼意外,我去請老爺夫人來。”說罷,便匆匆而去。
“夢婷,你都要爲人妻子了,我們三個就你最早出嫁哎,好好,我早想看看古代人怎麼成親了,只在電視上看過,還想見見活生生的啊。”安然嚮往的對夢婷說:“你快點嫁。”
曼曼也點頭:“對,快點嫁。”
“我纔不要,你們想看你們自己嫁嘛,好不好讓安然頂替我去嫁,呵呵,那更好玩。”
在湖的另一邊站着一個俊逸男子,站在花叢中有一會了,身邊還站着一個侍兒,聽到這句話不禁眉頭一皺。
而另一邊丫頭帶着縣令,李毓,楊哲也趕到了,他們隱隱約約聽到夢婷說的讓安然代嫁這句話不自覺的都皺緊了眉頭。
安然大聲的叫道:“我纔不要。”隨即壞點子一出然後道:“讓我嫁也可以,我問你個問題你回答上來我就嫁。”
夢婷一聽來了精神拍手叫好:“你說。”
“你回答我,古人爲什麼管公婆叫舅姑,你答上來我就告訴你。”
夢婷迷茫:“有這麼一說嗎?我不知道”話完又趴到桌子上,舉起酒杯喝了一口道:“好了,你可以告訴我了。”
“洞房昨夜停紅燭,待曉堂前拜舅姑。妝罷低聲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等你知道這首詩的作者爲什麼做這首詩的時候你就知道了”說完便倒在亭子邊的座椅上,哼哼唧唧呃唱着沒人聽懂的歌。
待李毓他們還未走近便聞到很濃的一股酒味,李毓率先走到安然的身邊,看着她因喝酒而顯得更加紅豔的雙頰,搖了搖頭道:“我先送她回去,至於那兩人——”
杜大人接口:“下官自會處理。”
李毓點頭,轉身把醉倒的安然抱進懷裡,毅然離去,安然不舒服的搖晃着身子,李毓低頭看着懷中的人兒,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還這麼不老實,怕她會在懷中掉下去,於是又用力摟了摟,但當她女性的身軀在貼着自己的身體,鼻端聞着她身體特有的香味,看着她膚光勝雪,眉目如畫,身體便不禁有些心猿意馬,身隨心動,當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時,脣已然貼到懷中人兒的脣上。懷中的人兒嚶嚀一聲,嚇得李毓很快挪開,看了看懷中的安然,還好,還在睡,李毓心裡安心些,也有點小小的失落。如果自己喜歡她,她會喜歡自己嗎?
楊哲看着李毓走的方向望去,自己真的沒希望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