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爲天道,汝滅殺暗魂,賜予萬靈經!”
“汝身具暗之血,吾再賜予天之血!”
這兩句威嚴無比的話語以比閃電般更甚的度轟然傳遍了四象大6的任何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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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亡者山脈之中距離神秘山谷的不遠處。
諸多古木中有一顆頗爲瘦小且三丈高的小樹混跡其中,其枝幹上的樹皮彷彿受傷了一般滲出了許多殷紅的血液,血液緩緩滴落地上的間隙裡化成劍形,每一柄皆有殺戮的氣息透出,細眼察之,可現其中有淡淡的人形血影揮劍起舞。
粗壯的樹幹上彷彿鏤刻有一看起來蒼老的面孔,同時還有一頭兇戾的妖獸倚靠在樹幹上吃着不知是什麼的神奇異果,這頭妖獸便是血毛猿。
這時候好像聽到聲音的血毛猿停下了手的動作,“老樹!你聽到了嗎?是少主,是少主得到了天道的賞賜!不過,少主怎麼會有暗之血呢?”當說到‘暗之血’的時候,血毛猿興奮至極的目光突然變得黯淡無光。
血鐵劍樹不說話,只是安靜地仰望着蒼天——天道。
“寧願擁有暗之血,也不願擁有**的天之血。我說的對嗎?老樹!”血毛猿焦急地看着眼前的蒼老面孔。
血鐵劍還是不說話,但殺戮氣息彷彿火山爆一般噴薄欲出,好似欲殺天道。
“老狼,你要保護好大哥!”
……
在亡者山脈深處離其外圍還有一段距離的高空中。
“噼裡啪啦——”
仍然烏黑的天壁還是不斷有雨水墜於古木的樹葉、枝幹。
“噗嗤!噗嗤!噗嗤——”
這是翅膀猛烈揮動的劇烈響聲。
在百丈古木上方的高空中,有兩個背生碩大的雙翼的青年在風雨中朝着清風鎮的方向飛去,這兩人的雙翼顏色、質地迥異。其中一人是身着早已溼透了的銀白服飾,此時一臉焦急的神色催促着紫翼的迅疾揮動,他拍動翅膀的樣子倒是像剛學會飛行的鳥兒一般,上下起伏不定,顯然這個青年擁有這對紫翼還不久,他就是紫月的哥哥紫虹,他的右手剛好佩戴着一枚鑲嵌有紫色寶石的戒指。
另一個身着裝飾有月牙的雪白服飾青年則是悠然自得地飛着,背後如冬日輪月一般的雙翼猶如自己的手臂,其上散着如大海一般洶涌滔天的靈力,手執頗爲小巧的玉扇。他的周圍沒有一滴雨可以接近,雪白絲綢上的乾澀與紫虹的溼潤形成鮮明的對比。
突然間,兩個人朝天而望,他們聽到了聲音從天上傳來。
“天道?萬靈經?暗之血?天之血?那是什麼?這是老天爺說話?”紫虹焦急的神色陡然一轉爲震驚還有疑惑,此時拍動翅膀的度越來越慢,最後保持自己不去墜落。他想不明白,也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詭異的情況。他即刻轉變方向恭敬地對着另一個青年說,“月牙公子,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月牙亦是停了下來,他本就悠然的神色此刻凝重無比,“走吧!我也不知道,趕快去救你妹妹吧!”
紫虹啞然,然後他又尊敬地說,“是,月牙公子!”話音剛落,他繼續朝着清風鎮的方向飛去。
而月牙並沒有任何動作,始終皺着眉頭,在紫月已離自己不遠後,他渾身的憤怒彷彿化成灼熱的火槍欲要捅破蒼天,“該死的罪惡之血!”
少傾,方纔滂沱大雨已然慢慢停下,烏黑的天壁也緩緩淺淡了。
月牙凝望着清風鎮的方向,猛然一個揮翅,只是一個看不清的瞬間,彷彿化爲一道如美玉的流光追上了遠在百里之外的紫虹。
……
清風鎮。
曹家祠堂之外的庭院裡。
有十五個被捆綁、衣着襤褸的骯髒乞丐跪倒在地,他們嘴中硬塞了許多地上的污泥,只能出淡淡的哀鳴之聲,有些人在瘋狂地掙扎着,好像想要掙脫死神的手,有些人早已絕望,雙眸透着無盡的死寂。
“啊啊——”
他們眼前有一個人硬是被曹陽的折磨下死亡了,臨死前的慘叫讓在場的僕人直覺得渾身汗毛倒立。
“三叔,怨氣夠了嗎?”曹陽面露一種折磨成癡的癲狂,連說話的聲音都滲入人的肌膚會感覺針扎一般的詭異觸覺。他的雙手沾滿了那些死去了不久的、被硬生生折磨死的乞丐的鮮血。
“呦!殺人上癮了啊!哈哈哈——”曹三爺神情安詳得像年邁的老人看着的子孫在院子裡玩耍露出的面容。
突然間曹三爺的狂笑聲戛然而止,然後他擡起頭看着烏黑的天壁。他也聽到了那個聲音。
緊接着,所有人皆擡頭看着天壁,神情茫然。
“天道?萬靈經?暗之血?天之血?什麼東西?”曹三爺喃喃自語,此刻每個人心中都盤桓着天上傳來的兩句話。
“三叔,雨停了!”曹陽看着茫然的曹三爺,他很少看到曹三爺這個樣子,不由得一驚。
“雨停了?”
……
在曹家府邸的大門外。
賣饅頭的老頭經過曹家大門了,以他爲中心的一米內竟然沒有雨,彷彿有一個透明的罩子扣住了他。
突然間他微微擡起了充滿了滄桑的眼睛,“天之血?真是好東西!”
……
風之谷缺口之外的五百米範圍之內。
殘缺不全的五個勢力正在這個範圍之內整裝待,雖殘缺但足以對付更加殘餘的冥狼傭兵團。距缺口的一百米處有十個人警戒,之後每隔十米都會有十個人警戒,防止冥狼傭兵團逃脫。
在這個範圍的中心搭着一個可以抗拒狂風的帳篷,在這個帳篷裡多了八個此御氣大圓滿還要強大的氣息,那是仙魔境的聚靈,還有一些人的氣息漂浮不定,卻也比聚靈強大。
“這風之谷太詭異了!連我等聚靈都無法進入風之谷,風之谷深處到底有什麼?尤溪,你可以給我一個解釋嗎?”其中一個叫李戊的聚靈質問流殺門的尤溪。
“風之谷不知存在了有多久,好像在清風鎮出現之前已經存在了。平日裡,從風之谷傳來的風十分柔和舒爽,因此這裡取名清風鎮了,可每次下暴雨時,風之谷就會傳來強烈的狂風,連御氣大圓滿都無法進入,現在看來,我沒想到連聚靈都無法進入。”尤溪鄭重地說。
“是啊!方纔拼盡全力我都無法衝進絲毫距離,這風之谷肯定有大問題,也許其深處會有地階的靈器或者風源草!”又一個叫林牡語的聚靈驚歎地說。
話音剛落,在場的所有人的雙眸變得猶如看見獵物的餓狼一般狂熱與貪婪,連呼吸都無法平靜下來。
“十萬上品靈石!一個寶物!老天眷顧我等啊!”
突然,一道威嚴之音傳入在場所有的人。然後他們皆是擡起了頭,雙耳不自主地豎了起來。
“天道?萬靈經?暗之血?天之血?”
“老天爺說話了?”
“究竟是怎麼回事?這種情況在四象大6從來沒有生過!”
正當他們陷入無盡的沉思時,帳篷外嘈雜聲傳來。
“雨停了!雨停了!”
……
風之谷缺口之內的山洞裡。
彷彿始終有烏雲浮在頭上的紫月掃視着眼前全都恢復了靈力的衆人,‘雨不要停——’她內心一直盤桓着這麼一句話,久久不散。
“小姐,暴雨已經下了三個時辰了,看來老天爺還是眷顧着我們冥狼傭兵團的,只要拖到大少爺回來就好!”凌風看着眼前紫月眉頭緊鎖的樣子極爲心疼,‘小姐何曾受過這樣的苦啊!蕭大人也真狠心不去管自己的女兒。’
紫月不說話,只是繼續看着冥狼傭兵還有誰有傷、誰死去了,‘我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如果暴雨沒有堅持到哥哥回來也要戰鬥到底,蘇乾啊,蘇乾,現在有太多人因你而死亡,不把你交出去,我這麼做值得嗎?蘇乾,你到底是不是血印的歷練者!’其實她真的很糾結,爲了強大,她只能選擇去追隨蘇乾,而強大是爲了尋找自己已消失多年的母親,父親的不願吐露只能讓她如此。
可如今,冥狼傭兵團快頻臨滅亡了,只要交出蘇乾就可以解決了必然的滅亡。
就在紫月思考如何破局的良策時,她擡起來頭,聽着傳來威嚴之音。
所有人擡起了頭,然後他們的腦海瞬間了瀰漫了同樣的疑問。
然而紫月仔細聆聽時越聽越心驚,彷彿她的心被死神狠狠地一捏,整個身體好像墜入恐懼的萬丈深淵。
因爲紫月聽到耳邊噼裡啪啦聲在漸次變小,‘老天這是要亡我冥狼傭兵團啊!蘇乾,對不起!我只能——’絕望似遇天都無法逆轉的紫眸望着洞外已然有了一絲暖意的光芒,不知名的雜草葉上沾了不少雨水,此刻被肆意揮霍而揮的餘光映照散出迷人的絢麗朦光。
黃昏猶如死神臨走前因嘆惜而出的眸光。
……
其實方纔的一切皆是在一瞬間生的。
在四象大6上的十二個級宗派、九大家族、四大聖朝、兩大然勢力,還有魂師工會,傭兵工會以及副職業勢力的所有靈脩,甚至是普通人都聽到了。
此時此刻,所有的靈脩都處於茫然的狀態,因爲大多數人不知道老天爺說的天道、萬靈經、暗之血、天之血是什麼東西,更不會知道老天爺會開口說話了。
天道之音,在四象大6的歷史長河中從未有過,引起的轟動還要比亡者山脈中妖獸的詭異消失更甚,更是前所未有,空前絕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