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的意思是,這蘇府裡的小姐都可以毀掉,唯獨蘇慕瑤不可以是不是?”陳氏聽到蘇啓安的話,突然哈哈大笑,許久纔好似有些感慨地說道:“蘇啓安啊蘇啓安,我先前一直不肯相信這孩子不是我的,現在我才知道,原來所有的真相都是別人口中說出來的,而我纔是最後知道的那個人!”
“陳氏,你是蘇家的當家主母,不要在這裡瘋瘋癲癲的好像個瘋子一樣!”蘇啓安聽到陳氏這麼說,心裡頓時涌起一股怒火,也不知道爲什麼,他覺得陳氏是愈發的不可理喻了,當下轉頭對徐媽媽說道:“把人都帶出去!”
“是!老爺!”徐媽媽連忙應聲,將輕兒給拽了出去,隨後再次把門關住了。
現在,可是蘇家當家主子之間的爭執了,她哪裡敢多聽一句?
她現在最害怕的就是蘇啓安不讓她們出來,那到時候萬一出什麼事,只怕最先除掉的就是他們了!
“我瘋癲?”陳氏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眸光血紅,臉色極其憤怒地指着蘇啓安說道:“你不是嫌棄我瘋癲麼?我告訴你蘇啓安,他日你可不是以我瘋癲無常的理由將我關了起來,跟蘇慕瑤這個賤人雙宿雙棲了麼?”
“啪!”蘇啓安一巴掌打的陳氏嘴角流血,還是忍不住地怒吼道:“你是不是瘋了?在這裡胡說八道些什麼?”
“蘇啓安,你竟然打我?”陳氏捂着臉,眸中含着恨,冷聲道:“蘇啓安,這麼多年,我爲你蘇家做了那麼多,你竟然現在爲了蘇慕瑤這個賤人打我,你今日不如就讓我死個明白,蘇慕瑤她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兒!”
“我看你今日是受了太大的刺激,還是早點回去休息。”蘇啓安看着陳氏,許久才冷聲道:“等你冷靜下來咱們再談。”
“你果然不敢承認,蘇啓安,蘇慕瑤到底是誰,我的女兒呢!”陳氏終於忍受不住,直接撲到蘇啓安身上,發了瘋地捶打着蘇啓安,還不忘大吼道:“蘇啓安,你這個混蛋,竟然讓我替別人養那麼多年的女兒,我殺了你!”
“我看你是瘋了!”蘇啓安一開始還只是躲,到最後再也受不了陳氏的拳打腳踢,直接一腳將陳氏踹了出去。
蘇慕瑤這會已經站起身來了,說真的,本來她還想繼續演戲的,可是看到陳氏如此模樣,她根本沒有任何想要繼續演戲的興趣了,大不了大家魚死網破好了,她就不相信陳氏敢到外面說自己不是蘇啓安的女兒!
“賤人!”陳氏的頭碰到了桌腿上,心口一陣陣的疼痛,但是嘴裡還是不忘怒罵着蘇啓安和蘇慕瑤,眼前模模糊糊地看到他們二人站在一起,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夢裡的場景。
冰冷的後宮,蘇慕瑤和蘇啓安冷笑的模樣……
“我說母親,你若是乖乖聽話,說不定蘇家還有你的立足之地,若是你不聽話,那就只能……暴斃了。”蘇慕瑤緩步走到陳氏面前,蹲下身淡淡的說道:“只是不知道母親想選哪條路呢?”
“蘇慕瑤,你不要得意太久!”陳氏的眼前白茫茫的的一片,大概是剛纔碰到了頭,所以視力受到了影響,但是她還是準確的看向了蘇慕瑤所在的地方,怒聲道:“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母親,你可聽過什麼叫做識時務者爲俊傑?”蘇慕瑤嗤笑一聲,搖搖頭說道:“本來我以爲陳氏你足夠聰明,現在看來也未必如此啊?”
“你去死吧!”只是,令蘇慕瑤沒想到的是,陳氏竟然突然從頭上拔下了簪子,隨後直接劃傷了蘇慕瑤的臉頰!
“啊!”蘇慕瑤哪裡會防備陳氏突然發難,只覺得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隨即便感覺到血順着臉頰流了下來,當下捂着臉尖叫一聲,“父親,救我!”
“瑤兒!”蘇啓安看到這一幕,當下直接衝了上來,一腳踩在陳氏的心口窩上,怒聲道:“你連自己的女兒都能下手,我看你是真的瘋了!”
“哈哈哈哈!”陳氏被蘇啓安踩的吐了血,可還是忍不住哈哈大笑,因爲此刻她已經能看到了。
當她看到蘇慕瑤臉上的傷痕時,還不忘大笑道:“蘇慕瑤,你這個賤人!我看你沒了這張臉,還能怎麼魅惑天下!蘇慕瑤,你去下地獄吧!”
……
此刻,蘇沐月根本不知道蘇府已經因爲蘇慕琳的插手而亂做了一團。
因爲此刻的蘇沐月已經被司空焱當做重點保護的人嚴格看管,不管走到哪裡都有人跟着,以至於蘇沐月不禁有些鬱悶地說道:“我說,你們能不能先不跟着我?”
“王妃,王爺有令,讓屬下務必保護王妃的安全。”身後跟着的那些暗衛有些爲難地開口道:“還請王妃不要爲難屬下。”
“啊……”蘇沐月有些無奈的嘆口氣,只能垂頭喪氣地說道:“那我回去睡覺好了。”
大白日睡覺,她連別人的夢境都不能逛,真是無聊死啦!
蘇沐月躺在牀上的時候,身邊終於清淨了下來,只是她還是想着等到司空焱回來,她應該跟他好好談談,不然的話這樣以後她什麼也做不成了。
她覺得如果自己跟司空焱好好說,那麼司空焱應該也會理解的吧?
這麼想着,蘇沐月也不知道是之前逛的太累了,還是有了身孕的人都比較嗜睡,沒多一會她竟然真的睡着了。
只是,這一次,蘇沐月再次變成了透明的存在。
消夢,將自己所經歷的一切全都慢慢的忘記,只是這一次,又是什麼呢?
一片雪地之中,一個少女赤足狂奔,身後跟着十幾個黑衣人,而少女很顯然已經受了重傷,可是她依舊在拼命的跑,好似只要她跑下去,那麼就能活下去了。
蘇沐月當然知道,這個奔跑的少女也許就是這一世的自己。
那麼看到自己遇到危險,她怎麼可能袖手旁觀呢?
所以,蘇沐月只是隨手一揮,黑衣人便全都撞在了一個根本看不到的牆上,眼睜睜地看着那少女越跑越遠。
果然,隨着消夢的推移,自己對於這些夢境也開始有了一定的控制之力了。
等到蘇沐月飄到那少女身前的時候,才發現她已經因爲重傷昏迷了。
“這冰天雪地的,躺在這裡可是會凍死的。”蘇沐月幽幽地嘆口氣,低聲道:“難道會有人來救你嗎?”
蘇沐月話音一落,就聽到一陣馬蹄聲傳來,隨後一個紅衣女子出現,看到躺在雪地上的少女,不禁停了下來。
“姐姐,怎麼了?”紅衣女子身後還有一個青衣少女,見到自己的姐姐停下來不禁有些好奇地湊了上來,在看到那鮮血淋漓的少女時,不禁驚呼一聲,說道:“姐姐,那個姑娘受了傷,我們救救她吧?”
“是歃血閣的人。”紅衣女子跳下馬車,看了看少女手臂上的紋身說道:“我們救了她,很有可能惹上歃血閣。”
“姐姐,你覺得咱們盜夢一脈會害怕什麼歃血閣?”青衣少女不屑地嗤笑一聲說道:“祖師可是教過咱們,不能見死不救。”
“那就帶走吧。”紅衣女子被青衣少女的話逗笑了,當下便點點頭說道:“不管怎麼說,也是條人命,回去交給祖師定奪吧。”
蘇沐月就這樣看着二人將少女帶走,隨後也跟着她們來到了盜夢一脈的山門。
這個時候,盜夢一脈有自己的山門,也有自己的盜夢之殿,門下弟子衆多,一派祥和。
“祖師,這人是在路上救下來的。”青衣少女看着給少女把脈的祖師說道:“她是不是要死了?”
“這個姑娘是從歃血閣逃出來的。”現在的祖師是個白鬍子老頭,蘇沐月並不認識,但已經不再是蘇何意,想來應該又經過了許久的時間了吧?
只是這老頭的本事看上去也並不是多厲害,否則的話怎麼可能連自己說話都聽不到呢?
蘇沐月託着下巴,坐在青衣少女的對面,看着這幾個人商量着如何救這一世的自己。
“逃出來?”紅衣女子站在窗邊,有些不可置信地回頭看了一眼那少女,若有所思的說道:“歃血閣能有活口逃出來?”
“對,的確如此。”老頭摸着自己的鬍子,若有所思地說道:“而且這個少女,有盜夢血脈。”
“真的?”青衣少女頓時欣喜地說道:“姐姐,我就說這個人該救的吧?”
“只是,此人心性有些邪佞,只怕他日有所成的時候會威脅到盜夢一脈。”老者微微嘆息一聲,隨後看向紅衣女子說道:“但是如果能夠善加引導,也許會有所大成,有利有弊,你覺得如何?”
“這天下哪有那般十全十美之事?”紅衣女子掃了牀上的少女一眼,淡淡地說道:“更何況,她與歃血盟有仇,他日歃血盟若是與盜夢一族成仇,我們也多個瞭解對方的人,不挺好麼?”
“既然如此,那便留下吧。”老者點點頭,也不知道看到了什麼,有些意外地從那少女的袖中拿出一塊玉佩,隨後大驚失色地顫聲道:“這……這是掌門佩?”
“什麼?”紅衣女子一個閃身出現在老者身邊,一把奪過他手裡的玉佩,仔仔細細地看過之後,這才眸光有些複雜地看向牀上的少女,不解地問道:“她身上,怎麼會有咱們的掌門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