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恐怕還不是最好的時機。”司空焱閉上眼睛,搖搖頭說道:“不管怎麼說,現在陽國的人已經混進了京城,咱們要做的就是先解決自己京城裡的問題。”
“那你覺得那個王若瑜打算怎麼做?”諸葛毅聽到司空焱這麼說,不禁皺起眉頭說道:“先前不管怎麼說,咱們都得想辦法解決這些個問題,但是現在老夫已經裝作跟你鬧翻了,你覺得他們會來救老夫嗎?”
“試試不就知道了?”司空焱看了諸葛毅一眼,隨後對皇上說道:“皇兄,還請將諸葛國師下獄。”
“你們真的覺得如果朕將國師下獄,那些人會來收買國師嗎?”皇上皺起眉頭說道:“如果萬一他們不相信國師,反而對國師出手,那該怎麼辦?”
“不會的,皇上你難道還不相信臣?”諸葛毅拍着胸脯說道:“皇上你且看着臣將他們騙的團團轉。” шωш •Tтkan •C〇
“既然你們執意如此,那朕就不說什麼了。”皇上點點頭說道:“就按照你們說的去做吧。”
諸葛毅被下獄的消息一傳出,整個京城都驚呆了。
關鍵是罪名竟然是諸葛毅勾結陽國的奸細,而且虎衛和慎刑司聯手在全城搜查陽國的奸細,一時間人心惶惶,所有人都唯恐自己被牽連其中。
司空焱回到府中的時候就看到蘇沐月坐在院子裡,撫着肚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月兒,怎麼了?”司空焱微微皺眉,走上前去輕輕從背後抱住她,低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焱哥哥,你回來了?”蘇沐月靠在司空焱懷裡,低聲問道:“已經確定讓國師下獄了?”
“嗯。”司空焱對此並沒有多說,只是有些詫異地問道:“怎麼從封言那裡回來就興致不高,發生了什麼事嗎?”
“焱哥哥,我今日問封言了幾個問題。”蘇沐月將跟封言的對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司空焱,隨後說道:“後來我在快要離開的時候問了封言一句,他的過往是什麼。”
“封言怎麼說?”司空焱看着蘇沐月,有些好奇地問道:“難道不是將他的英雄事蹟全都告訴你?”
“他說,他來自於其他的空間。”蘇沐月頓了頓,有些遲疑地說道:“先前我一直就在懷疑,他爲什麼會強調多重夢境,多重空間,原來他自己本身就不屬於這個空間。”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盜夢師對於這種事該怎麼解釋,但是依着我的理解,那應該是你們的夢境重疊之說。”司空焱想了想,繞到蘇沐月的前面來,看着她認真地說道:“雖然你們說夢境之門可以讓你們肉體消散,甚至從另一個時空到這個時空來,但是我更傾向於你們是通過夢境纔有了聯繫。”
“這話怎麼說?”蘇沐月看着司空焱有些不解地問道:“若是你說的只是夢境聯繫,那麼王若瑜的存在又怎麼解釋?”
“小月兒,我打個最簡單的比方,你跟王若瑜傳承的夢境很顯然是極其不同的。”司空焱握着蘇沐月的手,一字一頓地問道:“假如你的傳承是善,而王若瑜的傳承是惡,這說明,在你們之前有個天分極高的盜夢師達到了你們前所未有的高度。”
“分離夢境。”蘇沐月聽到司空焱的話,不禁脫口而出,“可是分離夢境這種事一般只是存在於傳聞,很少有人能這麼做啊?”
“你不是也說了,很少有人能這麼做,也就是說並不是所有人都不能這麼做。”司空焱拍了拍她的頭說道:“先前人家說女子有孕就會變傻,原來我的小月兒也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
蘇沐月聽到司空焱調侃她,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那焱哥哥你的意思,也許我們根本沒有什麼空間之說,其實只是盜夢師的夢境傳承。”
“我是這樣想的,你們從一開始就認爲你們進入夢境之門是進入了另一個時間相對緩慢的空間,但是你們爲什麼不認爲那只是一個人的夢境呢?”司空焱點點頭,認真地說道:“假如當初找到夢境之門的這個人,爲了一種目的,將自己的夢境封在了夢境之門裡,而他們在第一次闖入的時候因爲爭鬥打碎了這其中的平衡,導致了夢境錯亂。”
“然後呢?”蘇沐月之前一直都是按照夢境之門本身可能是穿梭於空間的通道來理解的,現在聽司空焱這麼說,頓時也覺得好有道理。
“然後末帝,蘇長詩和……封言。”司空焱看到蘇沐月驚訝的樣子,不禁拍了拍她的手說道:“其實我在第一次見到封言的時候,就發現他曾經是末帝身邊最信任的大臣之一,因爲當時我只是無意間見過一本皇室秘聞,當時對於末帝身邊那個雋秀的男子印象十分深刻,最初我以爲是他的父親。”
“後來呢?”蘇沐月皺起眉頭,有些遲疑地問道:“你查出來那個人是誰了嗎?”
“查定然是查出來了,可是很顯然那個人就是封言,也就是說封言很有可能是知道所有真相的唯一的一個人。”司空焱一字一頓地說道:“而他爲什麼會活了這麼久,這件事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懷疑這一切都是封言搞出來的事情?”蘇沐月若有所思地說道:“可是先前我問封言的時候,他似乎並沒有要隱瞞的意思,難道說他是故意在我面前說這些的嗎?”
“我們暫且推測,他的目的有可能是想要引導你去相信什麼,亦或者去做什麼。”司空焱坐在蘇沐月的對面,仔細分析道:“但是同樣的,我們無法推測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焱哥哥,你真的懷疑是封言嗎?”其實放在蘇沐月來說,她覺得她快要懷疑任何人,都不願意懷疑封言,因爲封言對她來說,亦師亦友,也是在她進入消夢之境最爲重要的引導之人。
“雖然我們秉承着不懷疑任何一個人的想法,但是也要在這個基礎上去理智的分析每一個人。”司空焱看着蘇沐月說道:“現在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你接下來打算如何做。”
……
“主子。”此刻,封言的府邸裡,一個暗衛站在封言身邊,有些遲疑地問道:“主子爲何要跟焱王妃說那些。”
“有些真相她遲早會知道。”封言淡淡地說道:“也許我們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主子,只要焱王妃能夠進入盜夢之境,還是有希望的不是嗎?”暗衛立刻說道:“主子你千萬不要自暴自棄。”
“我早就活的有些厭倦了。”封言託着下巴,了無生趣地說道:“說到底,若不是喜歡那個丫頭,我何必這麼堅持,可是她呢,哪一次喜歡我了?”
“主子……”暗衛對於這件事真的是無從插嘴,畢竟他也很想知道爲什麼主子要堅持那麼久喜歡一個人,而且關鍵在於那個人根本就不喜歡他。
“行了,你也不必勸我,我自己心裡明白的很。”封言搖搖頭,笑着說道:“若是早先能放下,那根本不至於到現在才變成這樣,只是那又能怎麼樣呢?”
就這樣喜歡上一個不管丟掉多少次記憶,不管又重新記起多少次記憶,都不會喜歡上自己的人。
他根本就是別無他選。
有的時候,他真的覺得自己可能就是人家所謂的冤家,不管人家做什麼,自己都只能始終跟在身後,始終沒辦法離開。
“主子,若是這一次在失敗的話,咱們就離開這裡吧?”暗衛實在是不忍心看着封言如此,當下勸說道:“不管怎麼說,咱們已經做得夠多了不是嗎?”
“萬一這一次成功了呢?”封言突然笑着說道:“都嘗試了那麼多次了,也不差這一次了對嗎?”
“主子說的是。”暗衛看着封言希冀的看着自己,終究還是嘆了口氣說道:“主子,王若瑜打算將蘇慕瑤送進宮裡去,華銘還不知道此事,主子覺得咱們該怎麼做?”
“當然是告訴華銘了,順便解決許皇后吧。”封言靠在椅子上,淡淡地說道:“我可不想在看到許皇后出來惹麻煩,等到沐月打算去見奪夢和入夢的掌門,那就是最好的時機,到時候誰都不許出來找麻煩。”
“是,主子。”暗衛立刻應聲,對於他們來說,封言的命令就如同聖旨一樣,所以封言想要對付誰,那他們就去對付誰,可是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漫長歲月延續下來的忠誠呢?
“等等!”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封言突然出聲叫住正往外走的暗衛,沉聲問道:“帝師那邊你可問過他了,他到底願不願幫忙?”
“回主子的話,帝師還未回話。”暗衛有些遲疑地說道:“而且帝師那邊好像並不是特別想要幫咱們,雖然他們也不知道咱們是誰,但是帝師此人一向謹慎,想來不會隨便出手。”
“何靈均和何英山都是盜夢一族當初選出來的高手傳承,現在竟然跟我說不想幫忙?”封言聽到這裡,頓時皺起眉頭,冷聲道:“你去通知帝師,如果他不肯出手,那麼以後何靈均和何英山若是死於非命,就怪不得任何人了!”
“主子?”暗衛一愣,有些遲疑地問道:“咱們真的要對帝師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