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紀小寧一頭紮下,睡得昏天暗地之時。
卻殊不知,外界早已因他,掀起了軒然大波。
此刻,各方勢力,全都迫不及待,火急火燎的找上天行省軍政各界。
所有人都在找紀小寧。
這些勢力內的真正執掌人老怪物們,全都下達旨意,一定要找到紀小寧,他們有太多的疑問與好奇,需要當面詢問紀小寧。
比如在最後關頭,血脈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
紀小寧是不是與那尊龐然巨大的超級生命體,爆發過正面力量碰撞?最後又究竟是孰強孰弱?那尊超級生命體最終去向如何?其戰鬥力又是多麼恐怖震世的存在?
有太多細節,需要當面詢問紀小寧。
在其他人相隔開遙遠,都只有狼狽逃亡的份,卻毫無反抗之力,就更別提正面硬幹硬一次了,可偏偏紀小寧不止做到,最終還安然迴歸,他又是怎樣辦到的?
這些都是未來他們進駐血脈世界,視若珍寶的第一手資料。
他們如何能不重視。
與之同時,他們又無比的好奇,紀小寧最後是如何逃出超級生命體的擎天魔掌,紀小寧身上必定有大秘密。
這個大秘密,很可能將關乎到他們未來進駐血脈世界的計劃。
他們有預感,當他們開始着手準備進駐血脈世界時,肯定會再次遭遇到那尊千米擎天的超級生命體。
種種因素加在一起,纔是導致他們如此迫不及待,都想要儘快找到紀小寧的原因。
因此,這些人帶着族內老怪物們的旨意,紛紛找上天行省軍政商各界,希望有人塔橋牽線,讓他們接近天行省軍區總司令凌明達,從而見到據他們手中情報,正在天行省總軍區基地內休養的紀小寧。
天行省各界但凡是有頭有臉人物的門檻,幾乎要被人給踏爛。
天行省各界自然不敢得罪來自聯邦政府的所有人,於是向凌明達牽線搭橋。
但無一例外,凌明達謝絕見客,對外統一宣稱,正在參加秘密軍事會議,不便露面。
能坐到如今位置,這些人自然都不是天真的人,當然不會相信凌明達的話。
真以爲他去參加什麼秘密軍事會議。
族內老怪物的親口旨意,又不敢怠慢,於是開始各展神通,打算通過軍方總部的施壓,讓凌明達放人。
結果自然又是處處碰壁。
一時間,所有人都無法見到紀小寧。
不過就在這時,有一部分勢力放出狠話,要齊齊聲討紀小寧。
“紀小寧此子心腸歹毒,用心險惡,要不是他恃強凌弱,通過強取豪奪,倚仗着武力手段強行霸佔秘礦,我的天兒又怎麼會因沒有秘礦,慘死在血脈世界,連屍骨都無存,此弒子之仇不共戴天!”
“紀小寧有違天和,背離人心,死不足惜,居然倒行逆施,仰仗武力強行逼迫他人爲其挖礦,打壓各路天才,這是犯了衆怒,必須嚴懲不貸,以儆效尤!”
各路聲討,此起彼伏,帶着氣勢洶洶而來。
這些人,都是族內子弟死在血脈世界,未能逃過一劫人的背後勢力,一百個進入者,足足死了近半人數,可想而知,外界對於紀小寧的怒火,同沸火揚天。
這些人背後的勢力,將族人之死,全都歸咎於紀小寧一人身上。
他們需要一個發泄口,來發泄喪子之痛,發泄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苦與怒火。
至於是否死於最終的那場末日災難。
是否與紀小寧有沒有關係。
他們全都自動選擇忽視。
他們只是想要一個發泄口,同時也不排除有人在背後推波阻攔,別有用心之人在帶節奏。
於是,在各界的各懷鬼胎之下,紀小寧被推向風口浪尖。
成爲各界勢力焦點。
所有人都在尋找紀小寧。
各方勢力一時吵得沸沸揚揚,但對於普通民衆而言,卻並不知道各方勢力間這場大地震。
只侷限於上層精英社會。
不過,除此之外,還有一場更爲巨大的動盪,在聯邦政府各界高層如霹靂炸雷,引發超級地震。
居然有異獸也進入了血脈世界?
難道已有異獸攻破了,被血色結界降臨過的舊時代人類城市廢墟?
查!
必須徹查!
看究竟是有人與異獸,賣國求榮,狼狽爲奸,背叛全人類?還是真有異獸攻破了舊時代人類城市廢墟,同樣得到了青銅血棺?
這件事必須儘快徹查清楚。
一時間,聯邦政府各方情報部門,調動全部資源,除非緊急任務,所有人都被外派出去探查幾座比較知名,最早由血色結界降臨的千萬人口級舊時代人類城市廢墟,儘快調查清楚有沒有城市廢墟已被攻破。
次一級調查接近千萬人口級別的城市廢墟。
在龐然巨大的政府機器面前,很快所有資源都被調集起來,開始高速運轉。
同時,聯邦政府的目光,又盯上小火。
那艘載着一座火焰山爲動力的古怪飛船,雖不知最後結局是否墜毀,但這艘古怪飛船的來歷,也必須要調查清楚。
爲什麼會出現這樣一座飛船,而且根據其他人描述,以及事後分析截取的畫面,飛船的主人,似乎都是非人類。
是異獸嗎?
另外,飛船同青銅血棺一樣,都是來自被攻破的舊時代城市廢墟嗎?
如果一切真是如此,這是一條十分重要的情報。
聯邦政府必須儘快掌握一切細節,這事關全人類聯邦的利益,不管是更深挖掘舊時代城市廢墟秘密,還是進入血脈世界人類有所依仗。
同時,聯邦政府內也有一部分目光,開始盯上紀小寧。
根據其他進入血脈世界者的口供,紀小寧早在他們之前,就似乎已經與對方相識,這同樣是一條極爲重要的線索。
紀小寧爲什麼會事先與異獸熟識?
難道他就是那個與異獸狼狽爲奸,背叛人類的背叛者?
而作爲一切漩渦的中心,此時此刻的紀小寧,卻正在倒頭呼呼大睡,陷入深度睡眠之中。
外界關於他的各種聲音與憤怒聲討,自然什麼都聽不到。
紀小寧這一睡,足足沉睡了一天。
紀小寧醒來時,已是第二天將近傍晚時分。
十月的天,雖天氣已漸漸轉涼,但依舊帶着夏暑酷熱氣息。
紀小寧這邊剛一甦醒,立刻就有人通知到凌明達。
然而,與凌明達一同前來的,還有幾名聯邦政府的威嚴官員。
“紀小寧醒來啦,睡得還習慣嗎?”凌明達這位軍區司令,首先開口是關心紀小寧。
“謝謝凌司令,這一覺睡得很踏實。”紀小寧說得是真心話,目光帶着真誠。
凌明達高興的哈哈大笑。
隨後,凌明達爲紀小寧介紹了那幾名聯邦政府官員,聯邦政府動作很快,這幾人正是來調查紀小寧。
不過當凌明達介紹這幾人時,這幾人臉上神色,明顯帶着不悅之色與陰沉。
其實,他們早已抵達這裡大半天。
聯邦政府一得到情報,懷疑紀小寧可能與異獸一起背叛人類,便第一時間下派官員前來調查。
若非凌明達態度強硬阻撓,紀小寧休息期間不許其他人打擾,他們早已踹門抓走紀小寧了。
這分明就是刻意包庇。
以他們修煉後的體質,早已不依賴於通過睡眠休息,尤其這一睡還足足睡了一天,說出去誰會信?
如果不是顧忌到凌明達的身份,以及不想與凌明達強行撕破臉,估計他們管你睡不睡覺,早就破門抓人。
紀小寧並沒有抗拒,神色平靜的跟隨這幾名官員離去。
審訊室就在天行省軍區基地內,將一間奸細審問室稍作改造,便成了臨時審訊室。
畢竟目前還只是初步懷疑,還未完全定罪。
所以倒是並未太上綱上線。
“姓名。”審訊室內,因心頭的不爽,直接影響到那幾名調查員審問時的語氣並不友好。
一想到眼前這個少年,還有可能是與異獸狼狽爲奸的內奸,態度就更爲不善了。
一雙雙目光惡狠狠,彷彿被豺狼盯上的小羊羔。
紀小寧眉頭不由一皺。
他也已看出這幾人的態度,有些不對勁。
但紀小寧沒有因此面露不悅,目光也沒有畏懼之色,不卑不亢的平淡道:“紀小寧。”
“性別。”
“男。”
“年齡。”
“17。”
“知道你今天爲什麼會坐在這裡嗎?還不把你犯的事,一個不漏的都如實招來。”調查員嚴厲喝聲道。
紀小寧眉宇皺得更緊。
他已看出越來越不對勁。
接下來的幾次審問,這幾人都提到他賣國求榮,背叛人類,違反人類聯邦政府憲法等字眼,就算反應再遲鈍的人,也已看出不對勁來,這分明就是有點欲加之罪的一套拷問。
賣國求榮?
當奸細?
紀小寧平生最討厭的三種人,一是欺凌老弱婦孺,二是爲人子女不孝之人,第三個就是漢奸。
尤其這還事關他的生死,奸細,不管放在哪一個時代,都是直接死刑。
除非他想要與全世界爲敵。
更何況他根本就不是漢奸。
紀小寧神色一沉,短短三個月,經歷的生死之戰與戰爭大場面,他人一生經歷的生死都不如他三個月內經歷的生死多,紀小寧早已磨礪出堅韌意志,以及與年齡完全不相符的殺伐果決懾人氣勢,這三個月的成長讓他脫胎換骨,眸光如冷電,一種極其懾人的強者壓迫感,開始在不大的房間內如風暴中心積聚,他面色冷漠,盯着眼前幾人,聲音漸漸冰冷下來道:“說,是誰指派你們來的?”
“五大家族?還是齊家?是因爲我殺了齊陽河嗎?所以齊家武力不行,就打算以卑劣行徑,對我來個欲加之罪,還是打算藉由你們幾個,對我進行屈打成招?”
“呵,就你們幾個小嘍囉,還不夠這個資格。”
紀小寧無懼撕破臉皮。
這幾個人,自一開始就對他沒有好臉色,他也早已心生不滿,對這幾人心頭正不爽。
別人對你冷屁股了,你還熱臉貼上去,豈不是自己犯賤找不自在。
紀小寧自認爲還做不到被人騎到頭頂,還能像一隻人畜無害的小羊羔,任人宰割。
啪! Wшw _ttk an _¢ O
手掌重重拍在合金桌面之上。
一名調查員怒氣道:“紀小寧,這裡是聯邦政府,莫非你真的是與異獸狼狽爲奸,賣國求榮,這是被我們戳到了痛叫,惱羞成怒,難道還想恃強反抗,抗拒審問嗎!”
“與異獸狼狽爲奸?”紀小寧笑了。
笑得眼神裡盡是輕蔑之色,搖頭無語的看看面前幾人,嘍囉果然就是嘍囉,要誣陷起碼也要智商在線。
“你說我與異獸狼狽爲奸,那我還說你與異獸狼狽爲奸,企圖陷害我這個拿過三好市民獎狀的忠良之人,論到斬殺異獸的數量,你們這幾個喝喝茶,看看報紙,閒着翹腿坐在空調房辦公室的小嘍囉,有我殺的異獸多嗎?”
這一刻,紀小寧語氣越說越冷漠,語氣強勢,眸光如火炬,一身殺伐血氣滾滾濤烈而起,那是一種完全與年齡不符的懾人壓迫氣勢,強大得就連眼前幾人都開始有些畏懼。
彷彿這一刻他們面對的不是一名少年。
而是一尊少年天神,一座永遠無法攀越的震世山嶽,眼中光芒懾人、霸道,讓他們竟不敢與之對視。
然而,紀小寧並不打算,就這麼輕易放過眼前幾人。
氣勢一再攀升。
“你們是斬殺了一百頭異獸,還是一千頭異獸?是斬殺了一萬頭異獸,還是十萬頭異獸?”
“你們誰有斬殺過一頭王獸嗎?”
“我,紀小寧,光是死在我手裡的王獸數量,你們這樣的小嘍囉一輩子都只能仰望我鼻息。我,紀小寧,問心無愧。”
紀小寧氣勢越來越強盛,那幾名審問者面色早已煞白,他們竟被一個少年人的氣息,壓迫得不敢直視,連一根手指頭都擡動不了。
直到這一刻,他們這才驚駭驚醒。
他們所面對的是怎樣一個人。
這個看似少年的十七歲高中生,手裡可是屠過王獸的。
還不止屠過一頭!
不過,隨之的是無盡恥辱感。
有人心有不甘,渾身冷汗涔涔依舊故作強硬,說出紀小寧在血脈世界的種種行徑,一聽原來是這事,紀小寧笑了。
笑眼前這些人的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