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處嗣的建議之下,李安然將之前打暈的那兩個沒問出情報的內侍給送到了大營那邊。雖說這兩位並不知道樑師都的行蹤,但也不保證會不會知道一些別的情報。至於審問方面的事情,自然會有柴紹和薛萬均去安排。
爲了避免被柴紹他們過多的詢問,把人交出去之後李安然直接帶着已經認命的程處嗣回到了逍遙山莊,好好休息了一晚之後,趁着天剛剛矇矇亮的機會,兩人再一次來到了朔方外的那處山頭上。
只不過,這一次李安然和程處嗣沒有再搞什麼夜行衣的打扮,而是換成了極具朔方這邊本地特色的服裝。特別是李安然,考慮到自己現在很有小白臉的天賦,還特意藉着一些化妝品把膚色還有長相進行了適當的掩飾,以達到足夠低調的效果。
等李安然帶着同樣是一身朔方本地人打扮的程處嗣出現在山頭之後,藉着天色纔剛矇矇亮,整個朔方城裡依舊還處於一片寂靜的機會,兩人再一次體會了一下飛(墜)翔(落)的快(驚)感(險),很輕鬆地就摸進了朔方城之中。
有着程處嗣事先提供的大概地點,並沒有花太久的時間兩人就出現在了一家專門出售各種糧食,規模並不算大的米鋪對面。
“我說處嗣,你確定是這一家?”拉着對方躲在巷子裡的李安然,指了指不遠處的米鋪,問道。
“少爺。應該就是。”點了點頭的程處嗣說道。
“我去,什麼叫應該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萬一走錯了地方,到時候不是更麻煩?”瞪了對方一眼的李安然,沒好氣地說道。
也不知道是認了命,還是對某人的神通相當放心的緣故。到了眼下這個時候,程處嗣反到是放得開了,聳聳肩說道:“少爺,我也想肯定啊,問題是我也只是聽人說得,萬一不是,也不能怪我頭上吧。”
李安然其實也知道這種事情除非有人蓄意陷害,或者真得出現了什麼人力不可抗拒的變故,否則根本不可能會有人敢在這上面開玩笑。在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什麼危險之後,這才點頭說道:“得,那就試試吧。”
不過。說是這麼說沒錯。兩人卻並沒有急着離開這處小巷子。而是又刻意等了好一會兒,在聽到周圍開始出現當地百姓起牀忙活的聲音,並且路上也開始有人上街後,這纔到了這家還沒開門的樑記米鋪前。
就在程處嗣正準備上前砸門時,就見原本由一長條一長條木板檔起的大門被人從裡面取下一條。
“兩位客官是要買米?”明顯是剛起牀,臉上還有幾分迷糊的店小二。在看到店外的兩人後,下意識地問道。
“不買米跑這裡來能做什麼,買肉嗎?”一身當地人打扮的程處嗣,嘴巴一張,居然說得一口不錯的當地口音。
“買肉?”愣了一下的店小二。原本還有些迷迷糊糊的雙眼頓時閃過一絲精光,然後點頭哈腰的地笑道:“客官來巧了。咱這樑記米鋪剛進了一批上好的肉乾,客官要不來點兒?”
看着這兩人在那裡一問一答的李安然,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這裡面的道道兒,還真想不到這番對話居然就是電影電視裡經常出現的暗語,又稱之爲切口。而且,這還只是初步的暗語,在兩人被迎進米鋪之後,居然還有進一步的試探。
這不,等店小二將程處嗣和李安然讓進鋪子裡之後,就去後面將掌櫃的給請了來。
這樑記米鋪的掌櫃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體型精瘦,長相也是屬於那種扔人羣里根本找不出來的大衆相。
等這位出來之後,自然又藉着明裡談生意的對話,與程處嗣對了一番暗語。
讓李安然不得不承認得是,相對於電影電視裡描寫的暗語和切口,眼前這兩人所說得明顯要更加的複雜。哪怕自己事先也知道了一些,可在聽這二人說話時,幾乎就聽不出哪些內容屬於暗語,哪些內容只是正常談生意而已。
前前後後談了好幾分鐘,終於談妥了米價的米鋪掌櫃老樑,這才藉着看貨爲由把程處嗣和李安然給請到了鋪子後面的倉庫裡。
等李安然他們離開之後,米鋪這邊並沒有因此而關門,而是依舊象往常那樣卸下門板,由店小二打掃鋪子裡的衛生,並且將一些該補上的貨補上,並沒有絲毫的異樣。
只是讓李安然有些失望得是,等三人來到堆滿了這種糧食的倉庫之後,居然並沒有出現什麼小說或者電影電視裡經常會出現的密室,三人只是藉着糧堆爲遮擋小聲地交談了起來。
由於自己並非大唐官方的成員,所以,與對方交談的事情李安然直接交給了程處嗣去處理。
等程處嗣從身上不知道哪裡摸出塊銅牌之後,米鋪的掌櫃老樑這才總算是放下心來。
憑藉着異於正常人的聽覺還有精神層面的某種無法描述的感知,李安然清楚地知道剛剛就在這米倉之中最少有三處能夠置人於死地的佈置,心中不由暗中感嘆着:“小說裡說得那些個單(二)純(逼)的古人果然都是瞎寫得,看看人家,準備的多充足。”
好在,這三處佈置在那枚銅牌出現之後,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原本鎖定李安然和程處嗣的殺機也隨之消失不見。
知道某人這次打算的程處嗣,眼瞅着米鋪掌櫃老樑已經認同了自己的身份,當下也沒有扯什麼廢話,直接詢問了有關樑師都行蹤的情報。
說來也是巧了,之前李世民先是派夏州都督長史劉旻、司馬劉蘭成設法使樑師都投降。而這兩人爲了能完成任務,則是採用了騷擾、收買、挑撥甚至是暗殺等手段。一來二去,樑師都雖然沒有被說服投降,卻也被嚇得夠嗆。
這幾日根本就不在朔方城的皇宮裡,或者確切一點來說,在皇宮裡的不過是人替身。真正的樑師都這會兒已經在樑國的大營之中,據說是在等待突厥那邊的援兵。
等問清楚了樑師都所處大營的具位置之後,知道這處內應對大營那邊還有着舉足輕重作用的程處嗣,也沒有多逗留。在裝模作樣地談好了生意之後,直接就離開了米鋪朝着來時的巷子走去。
在進了巷子之後,李安然直接就發動了心靈傳輸能力,biu的一下帶着程處嗣來到了城外的那座山頭上。
沒辦法,樑國大軍的營帳並不在城內,而是在城外。不過,這反到是讓李安然的新能力派上了大用場。
幾個閃現之後,兩人就出現在了距離樑國大營還有段距離的山頭上。
“好傢伙,這大梁國看着不大,但兵力也是不可小覷啊。”藉着望遠鏡觀察了一下對方大營的李安然,不由感慨道。
“確實不可小覷,不然,聖上也不會先讓人來勸降,同時這大梁也不會立國到今天了。”在軍營裡混的程處嗣,多少也知道一些這方面的情況,當下點頭說道。
眼瞅着目標的行蹤已經大致地有了着落,看了看天色當下說道:“處嗣,你先在這裡看着,我出去一趟,很快回來。”
說完也不給對方反應的機會,直接發動心靈傳輸能力消失在了當場。
只不過,李安然這一次並沒有直接往大梁的軍營裡衝,而是回了一趟逍遙山莊在,直接出現在了之前用到的密室之中。然後打開那處隱藏在櫃子後面的暗格,從裡面取出了一隻長方形的條形大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