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言悲催的捧着那束花回了家。他不想要來着,結果婚禮上喝高了玩瘋了的一羣小年輕,硬是把這束花塞到了他懷裡,還派專人一路跟着杜言,要是這小子膽敢把花扔了,立刻上去扒衣服的幹活。直到婚宴結束,杜言都被迫捧着那束花被人當景觀看,偶爾還得來一兩句不着調的調戲。
這哪裡是一羣月收入可高達五六位數的白領啊,整個一羣流氓土匪啊!
杜言抹着眼淚,捧着那束花上了白暉的車,看到駕駛座上,趴在方向盤上,肩膀一個勁抖啊抖的白某人,杜言火得一下子將那束花丟到了白某人的頭上,結果,車裡的溫度驟降,杜言的酒也醒了大半,看着慢慢擡起頭,收起了嘴角的笑,冷冰冰的瞅着自己的白暉,杜言縮了縮脖子,對了對手指,他不是故意的,不是氣糊塗了嗎……
到家之後,杜言脫了西裝,扯掉領帶,癱坐在沙發上,腦袋又開始發暈。雖然沒多喝,可架不住剛開始空着肚子給大張擋酒,頭暈沉沉的開始疼,要不是沒精神,他纔不會就這麼回家了,直接跟着那幫人一起去鬧洞房,在婚宴上給大家當了一回西洋景看,總得從那對新鮮出爐的小夫妻身上找回來,睚眥必報這個詞,杜言從學會怎麼念開始,就一直是當褒義詞來記的。
想去洗洗臉清醒一下,可杜言就是不想動,突然額頭感到一陣冰冷,半睜開眼睛,白暉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了他的身邊,白皙的大手撫上了他的額頭,冰冰涼涼的,舒服得杜言直嘆氣,忍不住向着白暉身上湊了湊,手腳都往白暉的身上纏,姿勢有些彆扭,也不舒服,白暉輕笑了一聲,乾脆一把撈起杜言,把杜言抱在了懷裡,兩隻胳膊正好橫過他的脖子,兩腿分開,就這麼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舒服嗎?”
“恩……”
杜言迷迷糊糊的點點頭,在白暉冰涼的頸項間蹭了蹭,熱氣呼到那白皙得透明的肌膚上,似乎都能結上一層霜。好想咬一口……
杜言這麼想着,完全忘記了上次咬過白暉之後,自己得到了一份怎樣的贈品,他現在腦子裡裝的全是酒精和漸漸騰起的某種粉紅色的東西,所謂酒後亂那啥,更何況現在是美人在懷——準確點說是在美人懷,古人有云:酒壯熊人膽!自己和這美人已經算是確立了那啥關係了吧?那麼自己做點什麼也不算出格對吧?
杜言越想越覺得在理,忍不住的伸出舌頭在白暉的脖子上舔了一口,冰冰涼的,沒什麼味道,軟軟的,口感倒是不錯,挺像用純淨水凍的冰塊,消暑解渴。
杜言越想越不着調,手底下的動作卻沒停,一邊舔着,一隻手不老實的從白暉襯衫的襟口探了進去,摸着摸着那位置就有點向下,睜開眼瞄瞄白暉,恩,沒什麼反應,依舊是冷着一張臉。
於是乎,杜某人的膽子越來越大,罪惡的手指慢慢的伸向了白暉腰間的皮帶,叮的一聲解開了金屬的扣環,嚥了口口水,手一下子就伸了進去,反正上次這美人也摸過自己了,他這回摸回來也沒差吧?
剛要抵達目的地,杜言的手腕卻一下子被握住了,做賊心虛的擡起頭,就看到白暉正眯着眼睛看着自己,臉上的表情有些不明,只金色的雙眼愈發明亮,瞳孔全部變成了兩道細線。
“你確定?”
白暉湊近杜言的耳朵,聲音區別於往日的清亮,帶着些許的沙啞。
咕咚……
杜言又吞了一口口歲,隨着白暉的前傾,已經被解開三顆鈕釦的襯衫慢慢滑下肩頭,露出了一邊的肩膀,白皙的皮膚,光滑柔韌的肌理,雖然沒有什麼凸起肌肉,可那有力的線條依舊能讓人感受到那具身體下所蘊含的力量。
杜言的眼睛有些發紅,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的反應是出於本身或者是其他,一開始他只是打算藉着酒勁摸上幾把佔點便宜的,可照眼前這情景,不管白暉是怎麼想,他實在是不想停下來了。
腰部以下的某個位置已經昭示着他的決心,杜言乾脆拉着白暉腦後的發,閉上眼睛,狠狠的吻上的白暉的脣。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反正伸頭縮頭都是一刀,他三年前就開始肖想這美人了,如今有這機會,不撲的是傻子!
杜某人在心裡打着小九九,正琢磨着怎麼把眼前這白美人撲倒吃幹摸淨,結果卻突然被白暉搶佔了主動,冰涼的舌一下子纏住了杜言的舌,一點一點的用舌尖把杜言的舌推回他的口中,然後掃過杜言還帶着酒味的口腔,又纏住杜言的舌,一點點的帶到了脣外,含進自己的嘴裡,輕咬着,勾纏着。
杜言覺得一陣陣的頭暈,酥麻伴隨着一陣陣的顫慄感從腰際升起。白暉一手扣住杜言的後腦,繼續糾纏着他的脣舌,一手從杜言的腰際探了進去,扯開杜言的襯衫,放開杜言已經被吻得紅腫的脣,溼冷的吻順着杜言的下巴和脖子向下,劃過胸膛,到了柔軟的小腹,杜言仰躺在沙發上,體內的火熱和體表冰冷的氣息刺激使得他無法再保持哪怕一絲的清醒,咬着嘴脣,難耐的在沙發的布面上磨蹭着,十指抓亂了白暉的發,隨着逐漸加重的吻和隱隱的噬咬。猛的仰起頭,一聲驚叫即將脫口而出,卻被一隻大手牢牢的捂在了嘴裡,修長的食指伸進他的嘴裡攪動着,來不及嚥下的津液順着嘴角滑落,突然下身一陣冰涼,杜言的腿被駕到了沙發背上,只一瞬間的清醒,杜言想到了一個十分現實的問題。
“那個,白暉……”
“恩?”
白暉擡起頭,看向杜言,雙眼全部變成了一片燦爛的金色,烏黑的發散亂的搭在額頭,薄脣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此刻的男人像是一個妖精,他的表情,他的聲音,他的動作,都蘊含着種種難以解釋的蠱惑力與讓人迷眩的魅惑感。
杜言又是一陣頭暈目眩,勉力的抓緊了被褪到手腕的襯衫,咬了咬嘴脣,才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那個,我絕對不是懷疑你,只是,你能那啥嗎?”
嘎嘎……一羣名曰路人甲的烏鴉飛過……
靜默兩秒,白暉的臉色變黑了。
“真的,我絕對沒其他的意思,可是那啥海綿體……那個你沒體溫,總是冷冰冰的……還有……”
杜言的聲音越來越小,白暉的臉越來越黑,終於在黑成鍋底的前一刻,乾脆的架起了杜言的兩條腿,打算用行動來告訴杜言他到底行不行,結果杜言又大喊了一聲。
“停!我還有問題!”
“什麼?”
“你體內都是那啥吧?那你那啥的不會也都是那啥吧?要真是那啥,弄到了我的身體裡,我不是又得中好幾種的那啥嗎?所以……”
白暉險些被杜言一連串的那啥給弄暈了,到最後總算是瞭解了杜言在說些什麼,可瞭解了還不如不瞭解呢,於是乎,白暉的臉色由黑轉青,又由青轉黑,很是好看了一陣子。
一羣烏鴉就在他頭頂上飛來飛去,飛來飛去,時不時的嘎嘎叫兩聲,結果被白某人一爪子劃拉嚥氣了,世界安靜了。
杜言尚不自知已經快要把白某人惹毛了,仍舊滔滔不絕的說着,“所以,爲了以防萬一,要不就我來,要不我抽屜裡還有幾個上次住旅店帶回來的套、套,不知道到底管不管用,大不了多套上幾個……”
“閉嘴!”
白暉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樣,杜言愣了兩秒,這才意識到有些不對,可實在是晚了,在一聲慘叫過後,杜某人深刻的體會到了何謂禍從口出,也明白了無論是純種男人還是非純種男人,無論是人還是不是人,只要是雄性,被質疑那方面,都是會抓狂的。
可悔之晚矣啊……
杜言悲催的咬着白暉的肩膀,還不敢用力,生怕咬破了再吃進什麼奇怪的東西,兩行熱淚慢慢的留下,他怎麼就這麼命苦啊……
白暉眯起眼,似乎不滿意杜言的走神,一個用力,杜言又是一聲慘叫,紅着眼眶恨恨的瞪着白暉,也不管什麼蠱不蠱的了,張開嘴,恨恨的就是一口,他咬!
斜眼看看杜言,白暉舔了舔嘴脣,很好!
杜言抖了兩抖,反正都這樣了,愛咋咋地!
於是乎,和不是人的白暉較勁了整整一個晚上的結果是,杜某人在第二天早上沒按準點起來,哪怕鬧鐘叫得震天響,還是十分悲催的一覺睡到中午十二點,從牀上爬起來看到這個時間,悽慘的大叫一聲,再抓起電話,已經被行政冰冷的告知,錯過了最後補假時間,本月全勤獎沒了,月終獎金還要扣2%。
杜言扶着腰咬着牙掛上電話,看向早已經空了另一半的牀,他這算啥?人財兩失?恨恨的大吼一聲:白暉,小爺跟你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