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和杜老爹雖然對白暉的話半信半疑,卻也不得不顧及杜言的安全。僵持了幾天,對於白暉和杜言同居的事情,只能默認了。不過,兩口子還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氣,收拾不了白暉,杜言總是跑不掉的。停留在T市的幾天,白蘭只要逮着機會揪着杜言耳朵就是一陣狂轟濫炸,直轟得杜言眼冒金星,晃晃悠悠的站都站不穩,乖乖的把白暉給他的那棟房子那輛車都供了出來,到最後把那家珠寶店的合同都拿給白蘭看了,這才暫時脫離了老媽的五指。揉着通紅的耳朵坐到一邊,杜言滿肚子的委屈不敢抱怨,抱怨也沒他好果子吃。
“兒子……”
白蘭看着面前的資產轉讓合同和房產證,一臉凝重的擡頭看向杜言。
“你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給包養了?價錢看起來還不錯……”
杜言張大了嘴巴,無話可說。
杜老爹在一邊打這圓場,“你娘最近迷上了TW言情劇,咱家還有她弄回來的一堆小說呢。”
杜言嘴角抽了抽,得,包養就包養唄,只要老媽不再揪他耳朵,怎麼想都成!
杜家兩口子留了一個星期,杜言就連請了幾天假,也不敢去公司,直接在電話裡被徐姐罵得說話都結巴,眼看着就要去參展了,杜言竟然在這個時候請假?要不是相信杜言不會暗地裡給她下絆子,徐姐都要懷疑杜言是不是打算改投王老闆,給她玩一出碟中諜了。白暉見杜言請假那個費勁的樣子,坐在一邊直說風涼話,“你母親不是說你被我包養了嗎?你乾脆辭職算了,反正我也不是養不起。”
杜言怒了,掛上電話,張牙舞爪的撲了過去,結果被白暉綁手綁腳的壓在身下好一頓收拾,末了,杜某人只能氣喘吁吁的咬着手指哼哼。
“辭職吧,給我養,多舒服……”
白暉俯下、身,舔着杜言的耳後繼續誘惑,杜言用僅剩的力氣把白暉推到一邊,要辭職,也得等他扛不住的時候再說,現在啥事都沒有能,這事面談!
沒得到想要的答案,白暉臉上溫柔的笑容一收,舔了舔嘴角,乾脆利落的又壓了下去……
三天後,G省X市
剛下了飛機,一股熱浪便迎面撲來,呼吸說話之間,氣管與口腔都似乎要灼燒起來一般。
“老天!這都九月份了,怎麼還這麼熱啊!不是說咱們國家處於北迴歸線附近,四季分明的嗎?這哪裡是迴歸線附近啊,這整個一赤道啊!”
大張一邊拉掉了領帶,一邊連聲的抱怨,臉上已經熱出了一層的油汗只一會的功、夫,白色的襯衫都讓汗溻透了。
“大張,你初中地理肯定沒學好,學好了估計也還給老師了。”
小劉摘掉眼鏡,
太熱了,金屬的鏡架都似要烤化了一般。還有心和大張調侃幾句,可張了嘴就吃足了苦頭,一股熱氣直燙人,乾脆閉上嘴,也不說話了。
杜言一邊擦着汗,和衆人一起去取了託運的行李,出了機場,幾個來參展的公司員工坐上了大巴,空調一吹,總算是活過來了。隨隊的一個小姑娘連忙從行李裡拿出了瓶瓶罐罐開始往臉上塗。
好在機場大巴有一站停靠的地方離杜言訂好的旅館不遠,下了大巴走上幾步路就到了,否則光是打車錢就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杜哥,這天熱的太邪性了,你去年來的時候也這麼熱的嗎?”
到了旅館,杜言把幾個人的身份證拿去辦入住手續,辦好回來把房間分了一下,這次隨隊來的那個小姑娘住了單人間,其他的幾個小夥子都是三人間,參展經費雖然參照去年的比例調高了不少,可物價漲的也不是白給人看的。只一年,X市的物價就漲得嚇人。
“去年?也不比現在好多少。現在全球變暖,有空調吹就趕緊歇歇吧。”杜言進了房間,行李往地上一丟,率先衝進浴室洗了把臉,外邊大張和小劉已經癱倒在了牀上,也不管一身的汗味,杜言乾脆順便衝了個涼,清清爽爽的出了浴室,空調一吹,舒服啊。
把大張和小劉趕去洗澡,兩個大小夥子也不講究,一起往浴室衝,杜言等到浴室門關上,坐到牀上,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符,貼在牀頭,沒過一會,符上的硃砂顏色慢慢變得深了許多,杜言嘆了口氣,剛進來就覺得有些不對,沒想到,到哪都能碰上這些。取下符放到菸灰缸裡點燃了,雙手合握,拇指相對,低聲唸了幾句,“短時借住,非成心驚擾,請勿見怪。”
大張和小劉洗好出來,符已經燒完了,只在菸灰缸底留下了薄薄一層黑灰。杜言用手指蘸着灰在牀頭靠牆的地方一抹,暫時只能這樣了。
“杜哥,你幹什麼呢?”
“沒什麼,歇一會,叫上孫茂幾個,咱們吃飯去。”
小劉點點頭就躺倒在了牀上,經歷過槐樹精那檔子事的大張倒是留心看了兩眼,把杜言燒符的那個菸灰缸拿過來,從行李裡抽出一個保鮮袋子,把菸灰缸裡的灰都倒出來,然後把保鮮袋放到自己的行李裡,見杜言只看着他不說話,呵呵笑了兩聲,,“以防萬一吧,安全。”杜言聳聳肩膀,兩個人都沒再說話。小劉那邊早已經迷糊的睡了過去。
參展的事情還算順利,杜言有幸見到了幾張熟面孔,大家打了招呼,閒聊幾句,做同行的,又在一個大區,誰不認識誰啊。
“小杜,你們公司最近是不是有大變動?”
“怎麼說?”
“王老闆來找過
我,和我說了些事情……”
那人一邊說一邊注意着杜言的臉色變化,語氣帶着不經意,似乎是無意透露,可只要留心的人都知道,肯定沒這麼簡單,
杜言聽到這話,心中就是一凜,給小錢使了個眼色,當即和那人走到一邊去談了起來,聽完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杜言的心就是一沉。也難怪,徐姐的動作都這麼明顯了,王老闆又不是那種躺平了給人踹的主,私下裡沒動作纔怪。
只不過……
回頭想想,杜言又嘆了口氣,這次來參展之前,白暉已經明確和自己說過,這家公司,杜言是絕對不能再呆太長時間了,雖然杜言嘴上拒絕了,心裡也有了打算。既然早晚都得離開,這種事還是少插手吧,惹上一身的腥,自己總不好脫身,大不了給徐姐提個醒,這人既然能把王老闆找他的事情透露給自己,徐姐那邊不可能沒得到一點消息。
“杜哥,想什麼?”
“沒什麼。”
杜言搖搖頭,暫時把這些事情都先拋到腦後,先把心思放到這次展會上,說不定,這是他第一次單獨組織參展,也可能是最後一次了。
當天回到旅館,杜言留心看了一下牀頭,發現那道摸上的灰跡還在,不由得鬆了口氣,雖然這種類似於地縛靈一類的東西不會對人造成多大的傷害,可小心一點總沒打錯。
連續三天的展會,杜言打起了精神,忙前忙後,老客戶見到不少,新客戶也留了名片,上嘴皮磨破了下嘴皮,幾天下來,喉嚨都啞了,累得一句話都不想多說,回到旅館,吃了飯倒頭就睡,好在同屋的某位仁兄一直沒找他們麻煩,這讓杜言省心不少。
等到展會結束上了回程的飛機,杜言才恍然,三天竟就這麼過去了。
坐在杜言身邊的大張自上了飛機起就開始閉眼休息,沒過一會身邊就傳來輕微的鼾聲,杜言搖搖頭,這小子倒是個好命的,想睡就睡。
下了飛機,杜言讓幾個人先回家休息,自己提着行李走出機場,掏出手機看了看,站在路邊等了一會,白暉就開車來接他了。
杜言放好行李上了車,剛繫上安全帶,就見白暉突然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不對,杜言奇怪的問了一句,“怎麼了?”
“沒什麼。”
兩個人到了家,杜言剛想去洗個澡休息一下,卻被白暉拉住了,在杜言不解的目光下,白暉一把就扯開了杜言的襯衫,杜言被嚇了一跳。
“你幹什麼?!”其實杜言想說,就算想幹什麼,也用不着這麼急吧,至少讓他洗個澡先啊,一身的汗。
白暉沒回答杜言的話,三下兩下的把杜言的上衣褲子都扒乾淨了,一雙眼睛像探照燈似的把杜言身上掃
了一遍,看得杜言直發毛。
“這裡。”
白暉把杜言拉到浴室,指着杜言鎖骨下方一個並不十分顯眼的痕跡,細細的一道,微微有些發紅,很像是杜言一個不小心劃到的,可杜言在看到那道痕跡時,眼神也是一變。
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