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的?”李慶輝有點疑惑看着李楓。
黑驢不算大,想來不過五六個月,十分瘦弱,眼神透着疲憊,李楓一靠近,黑驢來了些精神湊着李楓身邊蹭了下。
“咦,這驢子怎麼回事啊?”
圍觀的一衆人有些驚訝,黑驢子竟然這麼親近一個陌生人,連着主人都有點意外。
“大哥,這驢子怎麼個說法?”李楓摸摸黑驢子,果然挺有靈性的小東西,或許這就是動物天生感應吧。
“小兄弟,你要買,一千五,我跟你說,平常這樣大小的黑驢沒有二千你是別想拿下來,我這頭黑驢可是養了三個多月,不問你要多,一千五你拉走。”賣驢的中年人見着李楓年輕,來了精神,小年輕啥都不懂,說不定一衝動就買了,這玩意貨款兩清,出啥問題可就不管自己事了。
圍觀看熱鬧的衆人,小聲嘀咕瞅着李楓眼神怪怪的,牲畜行當裡規矩人家談買賣的時候,旁人是不能出聲,除非請的牲畜把頭。大家不說話,李慶輝可不管這些,上前拉着李楓。“三子,這驢子一看就有病,別說一千五,五百我都不要。”
“你咋說話的,小兄弟別聽他說。”
李楓笑了笑。“二哥,沒事,我自己有計較,大哥,呵呵,我們兄弟倆是李家坡的,離着五嶺不遠,大家都是自家人,說這些虛頭就沒意思了,這樣吧,我和這驢子還有些眼緣,就爲了這份眼緣,我賭一把,六百你看怎麼樣?”
“六百,那我還不如宰了賣皮子呢。”中年人知道李楓家在李家坡,剛剛熱情沒了,本地人可不好騙。
“呵呵,大哥,這驢子不過半大個,最多出個二十來斤皮子,現在驢皮價格可不高。”李楓隨口說道,中年人低頭沉思,這驢子不夠個頭,驢皮出着也少,按着現在十多塊一斤的皮子,最多二三百塊錢。
驢肉更沒多少了,還要請人宰殺人工至少三五十塊錢,算下來,還真不太划算。“兄弟,不是老哥我賣的高,實在買的時候就是這個價,我這幾個月算是白養了。”中年人嘆息一聲。
“話可不能這麼說,這驢子一看就是病驢,一千五買回去幹啥,說不定過幾天就死了,那不是虧大了。”李慶輝見着李楓似乎真打算買下這頭病驢,站出來幫着李楓還價。
“大哥,說個實在價,我也是見着這驢子被殺,起了同情心,想要買回去養養,能好最好,好不了那就當着買了一眼緣。”李楓,淡淡說道。
“那,小兄弟給一千二,你看成吧。”中年人思考一下,試探着問道。
“哈哈哈,大哥,開玩笑了。”
李楓搖搖頭,別開玩笑好嘛。“我最多再加一百。”
“太少了,兄弟,老哥真虧的褲子都沒的穿了。”中年人唉聲嘆息最後咬咬牙跺跺腳。“一千,小兄弟你拉走。”
李慶輝一把拉着李楓。“三子走,這人當咱們冤大頭呢。”
“別啊,小兄弟再加點,再加點。”
“哎,算了,誰讓我對這驢子有眼緣呢,八百再多,我掉頭就走。”李楓,比劃一個手勢,這會圍觀的一衆人看價格談着差不多,插嘴勸和着。
“八百不錯了。”
“人家小兄弟也是實在人。”
中年人低頭想了一會,一跺腳。“成,八百你拉走。”
李楓掏出錢來數了八張遞給中年人。“行,走吧。”李楓拍了下黑驢子。
黑驢子還真跟着李楓走了,這下衆人全看傻眼了。
“哎呀,媽啊,這黑驢子成精了。”
“這年輕人不簡單啊。”
中年有些後悔,不過想着黑驢子跑肚拉稀好些天了,怎麼治都治不好,嘆了口氣,算了,至少沒死在自己手裡,中年人推着自行車,出了牲畜市場。
李楓和李慶輝把小黑驢子拴在三輪車上,騎着三輪車慢慢悠悠回到李家坡,一路上李慶輝沒少嘮叨說着買着驢子太沖動,虧着了,李楓第一次知道李慶輝也是話嘮。
“咦,慶輝咋的還買了一頭驢子回來啊?”村口遇着粘知了殼的李福奎。“這驢子咋的毛成這樣。”
黑驢瘦弱,毛炸着一看就不對勁,李福奎皺了皺眉頭,問着。“慶輝,這驢子不對勁啊。”
“六叔,這驢子是三子買的,八百塊錢。”
“八百這價格倒是不貴,不過這驢子可要好好調養。”李福奎沒在說話,聊了幾句,李楓牽着驢子提着袋子回到家裡,張鳳琴一早就跟着大伯孃去菜園那片打知了。
這會還沒回來,買的菜放進屋裡,沒敢多買,家裡沒有冰箱,天氣熱東西不好放。“先試試寵物牌。”趁着沒人,李楓掏出寵物牌點開,點着小黑驢。
只見小黑驢身體抖動幾下,慢慢平靜下來。“似乎高了一點。”李楓瞅瞅小黑驢,毛髮變化不大,不過身體更顯得勻稱了,精神更好了,果然和寵物牌說的一樣,小黑驢病全治好了。
李楓打了些水,幫着刷洗乾淨,完全和剛剛變了樣子,正忙活着,張鳳琴急急忙忙趕着家來。“小楓,我聽村裡說,你買了一頭病驢子回來。”
“呵呵,媽你看看,小黑挺好就是髒了點,再說拉肚子好治療,我和爺爺學過這病我能治。”李楓爺爺做過廚師,做過山貨郎,當過土郎中,治着牛羊驢子也有一手。
李楓這麼一說,張鳳琴稍稍舒了一口氣,這纔打量黑驢子,半大個,毛髮還算順溜,倒是和李楓說的沒啥區別。“那就好,你是不知道,村裡這會還在傳呢。”
“呵呵,媽,爸咋的什麼時候回來?”
李楓轉移話題,張鳳琴嘆了口氣。“你爸啊,人家城裡老闆說最近鄉下農忙一時間半會找不到替代的人,要走最好再等一星期,這不你爸那人你是知道的。”
李福田人實誠,做事講究這會叫着回來還真沒着用,好在就幾天,這幾天倒是桃林這邊最多把西瓜種下去,溝渠清理一下,倒是不用人盯着。
李楓知道老爸性格,沒勉強不過幾天的事。“媽,我看打知了殼就這一天半天的事情,挖知了啥的估計晚上就能行,明天我和五叔說一聲,讓大家繼續開工。”
“這倒是,這一上午沒打着多少。”
知了殼本來就這麼多,一村子人氣上陣打着一圈下來,剩下不多了,平時早上或許下午有空閒打打,挖知了,晚上最適合,天黑知了猴子就會從土裡爬出來,尤其是晚上八九點最多。
白天干活,晚上捉知了猴子正好,中午大伯家一家子來着吃飯,李楓和大伯李福田商量。“大伯,我想了下,咱們光光收知了殼,知了猴子,不如連着山貨一起收了。”
“山貨,這東西現在可不好收。”李福田吧嗒一口旱菸,沉思說道。“這兩年好些山貨郎都不幹了,山裡山貨沒啥人打了,年輕人都進城務工了,山貨啥的,本來就比過去少了,又沒啥人打一村子都沒多少。”
山貨郎過去收山貨的人稱呼,牽着兩頭驢子,兩邊綁着大袋子,走山竄村收着山貨,價格比起鎮上要便宜些,一般只給三分之二價格,沒辦法交通不方便爲了點山貨跑一趟山外不值得。
這些人靠着山貨一年賺着不少錢,只是最近幾年山貨少了,山裡多數年輕人都走出大山,沒啥勞力進山打山貨,山貨郎沒錢賺,還不如打工呢。
“大伯,這事我也想過,山貨銷路沒問題,我聯繫了幾個朋友,這邊價格都不會太低,咱們按着比街上少一成價格收,想來大家願意賣。”李楓考慮過這事。
雖然少了,可村子多,各家收一些加起來就不少了,再有自己村子可以發動大家多打些,還有崖村,臨近幾個村子找五叔跑跑,問題都不大。
李福田看着倆兒子,李慶井低頭沒說話,他覺着還是進城打工畢竟穩當,收山貨能不能賺錢還兩說。“爸,我跟三子幹。”李慶輝一拍桌子,站起來,說道。
二嫂子張張嘴,最後沒說話,三子竟然這麼說,想來想好了,畢竟大學生腦子靈活說不定真能賺到錢。李福田敲敲煙鍋子,沉思一下,點點頭。“成,這事就這麼說了,慶輝你多聽聽三子的。”
李慶輝點點頭,三子從小就聰明,跟着三子絕對沒錯。“二哥,咱們過兩天就弄一章程。”
“三子,這事我聽你的。”李慶輝一點不含糊說道。
李楓其實心裡也偏向李慶輝,對比大哥慶井年紀比李楓要大一些,多少有點隔閡,一些觀念和看法都有些不同。“別光顧着說話,快吃菜,他大伯。”
“吃菜,吃菜。”
“等下,二哥幫我下,水力發電機送過來。”
“沒問題”
沒想到水力發電機沒到着,花膠編輯電話先到了。
“簽約?”李楓有了上次教訓沒有再掛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