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黃紙放在桌子上攤開,幾塊小木條壓平,然後拿起狼毫筆,在剛剛調製好的硃砂裡潤筆,然後提起筆用精神力控制着靈氣彙集到筆尖之上,只是這靈氣進入狼毫筆之後,就有些難以控制了。狼毫筆尖在黃紙上沙沙地滑動,硃砂符墨傾瀉在黃紙之上。羅天旺昨天練習了不知道多少遍,對筆尖的掌控已經比較熟練,筆畫圓潤,那靈氣一開始也控制得很精細。但是哪怕最簡單的水靈符,結構雖然相對簡單,但也並不是寥寥幾筆就能夠畫出來的。越控制到最後,就越難控制。筆畫控制不難,但是想要將靈氣均勻地融合在筆畫之中,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羅天旺稍微分神,那靈氣的控制差點就失控了,幸好羅天旺連忙控制住靈氣,才使得符文上的筆畫沒有中斷,但是還是出現了一丁點的瑕疵。
越到後面,羅天旺越小心,額頭上竟然凝結了無數細微的汗珠。可見羅天旺還是很吃力。
眼看着符文已經到了最後,羅天旺更是小心翼翼,他知道這一次他極有可能畫出第一道符文。但是越是最後,控制的難度越大,因爲到這個時候,羅天旺不光是要控制筆畫,還需對靈氣進行有效控制,使之融入到符文之中。這個時候,還要將靈氣與整個符文進行貫通。之前羅天旺出了一點小岔子,結果那個地方就成了靈氣貫通的小障礙,就好像一條寬闊的河流中間突然出現了一個極其狹窄的關隘一樣。好在還不是完全的隔斷,所以靈氣依然能夠通過,但是已經影響到了整個符文的靈氣流通。
羅天旺努力控制着靈氣一直到最後收筆。這道符總算是完成了。羅天旺拿起這張符仔細的看了看,感覺到這張符跟之前的符相比確實大不一樣。它有了靈氣,只是因爲那個缺陷,定然會使得整張符的品級下降了許多。但羅天旺還是很高興,畢竟這是他自己製作出來的第一張符。
不過這一張符讓羅天旺消耗不小。但是羅天旺也總結出了一些東西。首先,這隻符筆還是太劣質了一點,靈氣在符筆上根本就難以流通。徒然增加了自己的消耗。其次,在制符過程中,必須聚精會神,不能有任何分心。城市裡還是太吵了,剛纔就是因爲樓下響了一聲車喇叭,差點就導致這一張符徹底失敗了。哪怕最後羅天旺將這張符挽救了回來,品級還是跌了一大截。黃紙與硃砂,馬馬虎虎還能夠湊合。
要想很好的畫符,必須解決好這兩個問題。第二個問題容易解決,羅天旺準備找個僻靜一點的地方去畫符。或者放在晚上來畫也可以。但是第一個問題就有些難辦了,他到哪裡去找合適的符筆?
突然羅天旺想到一個問題:爲什麼一定要用筆呢?寫字可以用毛筆、鋼筆、鉛筆……除了用筆之外,還可以用手……什麼都可以,只要能夠把字寫出來就行了。那畫符也同樣不一定要用筆啊。既然找不到很好的符筆,爲什麼不用更好控制的方式呢。用毛筆畫符,靈氣要經過毛筆。這就要求毛筆品質上乘,才能夠很好的傳導靈氣。但是如果找不到上乘品質的毛筆,就會對畫符造成不利影響。羅天旺用手醮了一點符墨,感受了一下靈氣的控制,這一下,羅天旺發現靈氣的傳輸容易控制得多。
當然,用手指畫符,不方便的地方就是,手指不會有尖細的筆鋒,在勾畫一些細線條的時候會有些難度。但是這個水靈符本身結構相對比較簡單,就算用手指,也不難畫出來。
羅天旺隨便取了一張黃紙過來,然後直接用手指醮着符墨在上面畫起來。果然順利得多,有了之前的經驗,羅天旺非常流暢地將一道水靈符畫了出來。唯一的缺陷就是用手指醮墨自然吸不了太多的符墨,而且這些符墨在符紙上的分佈也不可能有用符筆那麼均勻。但是即便這樣,這道符還是一次性完成。看起來似乎不是很美觀。但是,羅天旺看得出來,這道符沒有致命的缺陷。品質比之前那道符還要更上一層樓。之前那張符應該在下品水準以下,而這道符,至少也是下品的水平。
用手指畫符還有些生疏,如果多練習一下,肯定可以畫出品質更高的水靈符來。
羅天旺,接着又開始畫新的一道水靈符。他一邊畫,一邊仔細地感受畫符的過程,慢慢地總結經驗,一點一點地改進。用手指畫的第二道符又要比之前的那一道品質提升了一些。
羅天旺很興奮,不知不覺中,整個人完全沉浸在畫符之中,旁邊已經疊放了一疊水靈符。品質一道比一道高,最後幾張符,已經接近中品的水準了。
突然,羅天旺感覺到一種極爲玄妙的狀態,手指在黃紙上留下的印跡極其精美,那些符墨似乎變成了羅天旺身體的一部分一般,羅天旺在控制靈氣與符墨交融的時候,竟然也能夠控制住這些符墨聽話的附着在符紙上。
這種感覺實在太美妙了,羅天旺也不知道自己剛纔是怎麼進入到這種狀態的。羅天旺有一種預感,這一道符一旦完成,它的品質絕對可以讓自己嚇一大跳。
羅天旺感覺自己不是在畫符,而是像美術家一樣在從事藝術創作。羅天旺仔細品味這種感受,想要將這種狀態永久地保持下來。變成自己的記憶。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羅天旺家的門打開了,羅天賜跟着爹孃進了屋。走在最前面的羅天賜,飛快地鑽進羅天旺的房間。
“哥!你在搞什麼鬼畫符啊?”
“臭小子!看我今天不打爛你屁股!”羅天旺這一回是真的被羅天賜惹毛了。不僅讓這一道符前功盡棄,而且徹底中斷了他對這種玄妙狀態的感悟。
羅天旺生氣地將羅天賜按在牀上,噼噼啪啪地打起了屁股。
“娘!救命啊!哥哥打我。”羅天賜哇的就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