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便找不到,故而用符破局的方法周昊也只能放棄了。
“怎麼辦?”
“有沒有其他辦法?”
周昊沉吟了起來,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他的腦海裡閃過了無數種應對之策。
障眼法乃是虛幻而生,想要破解,唯有其他事物的闖入。
然而張家除了張有生一家子外,根本沒有其他人。
這又如何能解。
“紙小狗?紙小狗在幻境之外,如果我能指揮紙小狗闖入幻境之中,這幻境便能不攻自破。”
“可是紙小狗還在側屋的廚房裡,這麼遠的距離,我不知道它們還受不受我操控。”
身上的灼燙感刺痛着周昊的神經,隨着時間的推移,越發劇烈了起來。
周昊知道此時也不是猶豫的時候,而他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姑且只能嘗試一下了。
“罷了罷了。”
周昊搖頭輕嘆。
而他的手指卻輕輕點動了起來。
“沒反應?”
周昊皺眉,卻不甘心,於是他又再一次嘗試了一遍。
這一次,周昊的臉上露出了狂喜。
他能夠感應的到紙小狗正在向着這邊急速奔來。
而這,意味着生的希望。
“等等,爲什麼紙小狗所走的路徑與我來之前不同?”
因他與紙小狗之間存在着那麼一絲的感應,在他感應中它們雖在朝着這地兒奔來,可好像它們所走的路與周昊所來之路存在着很大的出路。
周昊正疑惑着,眼前的景象如同鏡面碎裂一樣開始了破滅。
很快,他的眼前恢復了清明。
不遠處的紙小狗從隔間下面的一處地板下飛奔而出,迅速朝着周昊所在的位置垂落。
看着紙小狗飛奔來而的方位,周昊明白了很多東西。
這處隔間的底下竟然存有着地道,與外界相連。
這樣一來很多事情都解釋的通了。
爲什麼張天家的正屋始終緊鎖,爲什麼這裡面擺滿了這麼多的紅燭,爲什麼周昊在被張天父子抱回側屋後,門前的竹凳依然還在,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爲這裡有着一條地道,他們可以通過地道來到這裡。
而想來躲在暗中的張有生,也一定是通過地道早早地便來到了靈堂。
地面上的紅燭倒了一片,而那張潮溼的符紙則靜靜地躺在那裡。
這一瞬的凝視,周昊只花了幾秒鐘的時間。
他突然察覺到身後有人緊緊地抱住了他,隨後,木棺的另一側閃出一道人影,手持一根棍子朝着周昊腦袋狠狠砸來。
對方來勢洶洶,速度極快,而周昊又被人抱着。
他想要抵擋,可他的速度,他的反應卻跟不上。
遂不及防下,周昊的腦袋結結實實地承受了木棍的所有力量。
“張有生。”周昊怒吼,持棍者正是張有生。
而在身後抱住他之人,周昊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張天。
“小兄弟,對不住了。”
張有生掄起棍子,再一次朝着周昊的腦袋砸去。
鮮血順着周昊的額頭滴落,他的意識開始了暈眩,整個人也隨之倒在了地上。
不遠處,飛在半空的紙蝴蝶,也紛紛墜落而去。
周昊躺在地上,整個人的意識迷離而又昏闕,但他沒有直接暈過去。
這一刻的他,已經喪失了反抗能力,就連手指也無法挪動了。
尚有一絲意識清醒的他,已經猜到了自己的結局。
他覺得連眼皮睜着都是一種痛苦,索性閉上了眼,靜靜等待死亡的降臨。
過了一會,周昊的耳邊傳來了木棍掉落在地的聲音。
“不殺我,反而扔了木棍?”
周昊閉着眼,想不明白。
但終究不是什麼壞事,周昊繼續裝暈了起來。
“他怎麼處理?”這是張有生在向張天發問。
張天似乎有些遲疑,沒有立刻接話。
“你這位朋友的抗擊打能力有些強,如果要處理的話得快點。”張有生催促道。
張天嘆了口氣,“就讓他躺在這裡吧。”
“什麼意思?”周昊心道,但轉念一下,又是淒涼萬分。
看來張天還是不準備放過自己,這是要讓他永遠躺在這裡啊。
“你是準備囚禁他?”
“不是,就讓他這麼躺着。”
果然,張天是要殺了他。
周昊的心中生出了絕望,此番他已在劫難逃。
“好,我懂你意思了。”張有生答道。
腳步聲響起,周昊緊閉着眼,心中苦澀,他知道死亡即將到來。
他們這是要準備對他動手了。
可等了一會,直到腳步聲停下,周昊反而詫異了起來。
沒有人對他動手。
耳邊,是細微的聲響。
很弱,就像是摩擦什麼東西而產生的“沙沙”聲。
“搞什麼鬼?殺我之前,還要做什麼儀式的嗎?”
周昊鬱悶無比,更是覺得屈辱,他都要死了,還要在精神上折磨他。
這他嗎……難受啊。
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周昊偷偷地擡了一擡眼皮,將眼睛露出一道細微的縫隙後,周昊看清了四周的情形。
但見張天正靠在木棺上,溫柔地撫摸着棺材板,神情專注而又癡迷。
一旁的張有生也靠在木棺的一側,神情癡傻而又……痛苦。
是的,是痛苦。
卻不知爲何而痛。
通過他二人的反應,周昊知道了木棺內的人是誰了。
那是張天的母親,張有生的妻子。
這與周昊早期的猜測不謀而合。
可爲什麼,張有生父子二人要搞得這樣神秘?
在周昊與張天的對話中,周昊很明顯地告訴了張天,他知道些什麼。
可張天始終不願意對周昊多說些什麼。
都這樣了,張天還要隱瞞,隱瞞個錘子噢。
還有,爲什麼在周昊的手觸摸到木棺時,張天的神情會那樣的激動?
不就是一具屍體嘛,就算她是張天的母親,已經化作了鬼,這麼長的時間了,屍體也早已腐化了,木棺裡面也就是一副骨頭架子罷了。
周昊就算是開了棺,又會影響到什麼呢?
褻瀆了他的母親?
可張天爲什麼不對周昊明說呢。
周昊想不明白。
不遠處的張有生父子二人此刻正沉浸在自己的小情緒中,並沒有發現周昊的小動作。
“媽……”張天摩挲着木棺,輕輕地嚷道:“出來吧……”
“臥槽,這是要詐屍了?”周昊心中驚懼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