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魚網絡黃浦分公司，葉沉溪這是第一次過來。
走到大廳就葉沉溪就一個感覺，這比府南總部要氣派多了啊！
大廳沙發上坐着幾個年輕人，有男有女，看起來應該是過來面試的，似乎在聊着天交流心得的樣子。
前臺卻沒有人，估計去找部門老大過來面試去了。
葉沉溪沒有跟夏青魚說航班時間，知道她最近很忙，不讓她專程去接自己。這種細節的地方相互爲對方考慮，往往是溫馨的來源。
正準備給夏青魚打個電話，卻被沙發上一個中長頭髮的年輕人叫住了：“哥們兒，你也是來面試的吧？”
聊天的幾個人明顯是以他爲中心，侃侃而談分享經驗，典型的交際能手，意見領袖的角色。
也難怪葉沉溪惹人注目，哪兒有拖着行李箱來公司的，剛進公司就被這幾個人上下打量，面試就不能提前準備一下嗎，搞得這麼急。
這哥們兒也是個自來熟加先入爲主再加強烈自我肯定意識的貨，壓根兒不等葉沉溪又問：“過來坐一起啊，你來面試什麼職位的？”
他看葉沉溪也很年輕跟自己差不多的年紀，說不定以後和自己是同事呢，雖然現在青魚網絡招人是要求高了點兒，哪怕對方沒面試上，那也總歸會是同行吧，沒壞處的。
葉沉溪只是對他點了一下頭道：“謝謝，不用了。”，然後把手伸進褲兜準備掏手機。
小青年遇冷有點兒悻悻然，只是覺得有些丟了面子，當然也不至於到生氣的地步，正準備跟另外幾個人繼續剛纔的話題，看葉沉溪掏出手機，又道：“哥們兒你要是打電話最好去樓道里，如果在公司裡打容易影響同事們工作，老闆不會喜歡員工在辦公室打私人電話的。”
這話倒是沒錯，算是據理力爭吧，雖然帶了點兒小報復的情緒在裡面，當然瞞不過葉沉溪。也沒爭論的必要，葉沉溪正準備走出大廳，前臺妹子也回來了，走到一個面試者旁邊道：“請跟我過來面試。”
那電話也不用打了，葉沉溪直接問前臺妹子：“你好，夏總在嗎？”
前臺妹子問：“請問你是？”
“我是Pasca葉沉溪。”
這話出口，連身邊幾個等待面試的年輕人也身體僵硬了起來，挺直了腰板兒，都是混這個圈子的，Pasca這個名字來頭太大了。
前臺妹子立刻站直了身子道：“葉總您好！我是人事部的劉玲，夏總在等您呢，我這就帶您過去。”
等到兩人身影消失在走到轉角，大廳彷如陷入到一種結界之中，用一個詞形容就是，僵硬。
幾個年輕人見那意見領袖哥們兒臉上一陣白一陣紅，心中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同情。
果然喜歡侃侃而談的人運氣不會太好。
……
……
和夏青魚會師之後，和蔡平見面之前，葉沉溪先去了一趟黃浦市文化局。
局長李光明正在給窗臺上的盆栽澆水，老菸民總會養點兒淨化空氣尼古丁之類的植物，可惜這銀皇后不耐寒，葉子都有點蔫兒了。
黃浦這種直轄市文化局局長屬於正廳級幹部。
李光明和葉沉溪之前也有過幾面之緣，畢竟黃浦曾經是葉沉溪的大本營，在一些文化市場先進集體和個人的表彰大會上也見過，他是挺喜歡這個年輕人的。雖然年紀不大，但不驕不躁，不卑不亢，而且在互聯網這一塊兒是真的才華橫溢，做出了一番事業。
這是這小子怎麼還跟夏宇闔認識了，嘿，待會兒得問問。這局長也挺喜歡八卦的。
秘書把葉沉溪帶了進來，李光明親切地和葉沉溪握手，好好打量了一下這後輩，爽朗笑道：“有些時日沒見了，小葉。”
葉沉溪也笑：“李局長風采依舊。”
李光明搖頭擺手：“老了老了，過來坐。”把葉沉溪招呼道會客的沙發上坐下。
“要不是老夏給我打電話我都不知道你去府南了，怎麼離開黃浦了？”
“旅遊路過，然後進了那邊兒的一家公司。”
李光明狡黠道：“可不是這麼簡單吧。”
這問題問得……
“夏宇闔那寶貝女兒我以前也是見過的，十年了吧，那小女娃跟個水晶娃娃似的，嘿，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李光明嘿嘿笑道。
葉沉溪也只能唯唯稱是，又不能說人家老不正經我們還是聊正事吧。
“老夏還好吧？”
“夏叔叔很好。”
“那就好，他這種老狐狸要不是有求於人，估計也不會聯繫我們這幫老傢伙，這傢伙又奸又滑，當初要不是被他那種天賦打擊到了，我纔不會棄商從政。”他是真瞭解夏宇闔：“我開始還不明白爲什麼他捨得自己女兒來黃浦，不過看到你我就知道了。”
可能搞文化的都是比較發散性的思維吧……
好在李光明也及時打住憶當年的苗頭，說道：“來，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兒？”
然後葉沉溪將最近發生的事情據實闡述，不添油加醋也不煽風點火。
大概十來分鐘，李光明也清楚了前因後果。
“網絡文化市場是一個新興的市場啊，任何市場新生的時候往往都會處於相對無序和混亂的狀態，當然，也不是說其他文化市場就很成熟，不過這也是一個循循漸進的過程，任何事物都要經過發展才能走向成熟。”
“這幾年網絡發展得很快，我也很擔心我們政府部門跟不上它的發展腳步，不過無論任何時候，規範市場，讓它在一個有序良性的環境中爲廣大人民羣衆的精神生活創造食糧，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
雖然並不是刻意，不過言語中或多或少還是有些官腔。
李光明站起身來，拍拍葉沉溪的肩膀：“像這些惡性的，灰色的競爭行爲，不光是我們，工商，公安部門也是不會允許的，這一點你放心。”
李光明幾通電話又叫了幾個人進來，然後向葉沉溪一一介紹，包括文化市場處處長王勤，網絡文化辦公室主任周喜林，文化市場綜合執法辦公室主任吳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