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 交易中的革命 二
當時的山東督軍鄭士琦名義上也是皖系，不過卻是一個首鼠兩端的傢伙，在這次決定中國前途命運的大決戰中居然選擇中立！呵呵，不知道他的腦子是怎麼長的，難道他以爲洛吳要是獲勝會因爲他的中立就放過他？還是他以爲奉系、國民黨一頭贏了，段芝老就不追究他騎牆的作爲了?反正現在他的地盤已經內定要給盧永祥了，盧永祥當山東督軍、何豐林做山東省長，臧致平、楊化昭兩人一人得一個鎮守使去守徐州和淮北。這樣倒也擺得平，只是協餉有些少了。
“每年500萬的協餉實在太少了。”徐樹錚搖了搖胖腦袋說：“至少要一千萬才行。而且上海的兵工廠我們搬不走，以後我們到了山東軍火要如何解決？你們也要給予補償。”
“一千萬？”張靜江滿臉肉痛的樣子，不過心裡簡直是樂大發了。每年給1000萬，換成別的地盤傻瓜都不會答應，不過上海就不同了，1000萬實在太便宜了。當時上海市東亞的經濟、金融和航運中心，中國最大或許是東亞最大的貿易口岸，每年的關餘是以億計的，呵呵，以往皖系不敢截留，國民黨可沒那麼多顧忌。此外上海的工商業也極度發達，每年的稅收2000萬那是何豐林這個北洋武夫不會算賬，要是讓張靜江這個南潯鉅商來經營，翻一倍也不成問題。最後就是金融，上海不僅可以收稅還可以借錢，只要上海在手，發個幾億公債籌措資金是不成問題的。
“好！這個主我就替介公做了，一千萬就一千萬！”張靜江咬着牙應了下來。隨後他又換了副笑臉來談軍火，他說：“軍火的事情我看這樣好了，山東盛產煤炭，我們國民黨現在要辦鋼鐵廠，需要大量的煤炭，你們可以用煤換軍火，不知鐵珊將軍意下如何？”
“哦？山東還有煤？”徐樹錚過去一直以爲山東只有煎餅卷大蔥和吳佩孚的，現在聽說居然還有煤，於是笑着點點頭說：“那樣也行，用煤換軍火可以辦。最後就是那個什麼聯合『政府』了，具體怎麼搞法？”??首發 遊戲民國94
怎麼搞法？張靜江也不知道，不過他不能說自己不知道，要不然這個談判怎麼辦？張靜江想了想說：“現在我們的總理身患重病，所以不能親自主持中央『政府』了，不過中央『政府』總是需要人來做不是嗎？我們考慮下來，能做中央『政府』領導人的現在只有段芝老和張雨亭兩位了。”
“張雨亭！你要讓一個紅鬍子（強盜）來做中央？”徐樹錚聽到張作霖也可以做“中央”立即就出言返。
“所以啊，我們考慮下來還是芝老和將軍您比較合適擔任中國的最高領導。”張靜江連忙將中央的空頭銜許了出去。唉，這個頭銜要不是中山先生覺得自己時日無多，那是隨便怎麼樣都要自己做的，現在只好便宜段祺瑞和徐樹錚了。
實際上這個空頭中央蔣介石也好想要的，只是現在國民黨內的政治生活不太正常。中山先生雖然“病退”但仍然大權在握，他知道自己快死了，所以沒有精力來管中央『政府』的大事，但是別的有的是精力的國民黨大佬也不敢提出要去做。
此時戰爭的硝煙已經瀰漫在整個中國大地之上，全面內戰已經打響，長城一線數十萬直、奉大軍正在激烈廝殺，經過兩年臥薪嚐膽的奉軍這次居然展現出了強大的進攻能力，在優勢炮兵的支援下張學良、郭鬆齡、姜登選等人的指揮奉軍第一軍、第三軍猛攻山海關，居高臨下憑險防守的直系守軍竟然被打得節節敗退，接連喪失了不少戰略要地。同時在湖南、江西戰勝了直係軍閥的國民黨兩個方面軍在經過短暫休整之後，便分別開始進攻湖北、安徽兩省，內戰的烽煙漸漸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不過引發這次全國範圍軍閥大混戰的盧永祥和齊燮元兩方卻已經罷兵休戰了。他們兩家現在總算看穿了，原來在這個中國『亂』世爭霸的舞臺上，他們始終都是不入流的小角『色』，真正的大局不是靠他們兩家打出來的。而且現在他們的仗也打不下去了。盧永祥已經知道了國民黨和皖系最終談判的結果，上海、浙江、江蘇統統都是國民黨的！他去山東代替鄭士琦做督軍。此外就是徐州、淮北兩鎮和每年一千萬的協餉，還有煤炭換軍火。不過除了山東督軍，其它的好處恐怕是沒有盧永祥的份了，這個仗還有什麼打頭？齊燮元一邊也越打越沒戲，由於江西、湖南都被國民黨攻佔，原先來幫忙的陳調元已經帶着第24師和幾個安徽旅回去救急了。江西的援軍早就灰飛煙滅，湖北的部隊也早就回湖北保老窩了。就連孫傳芳和周蔭人都在節節敗退，躲在杭州城裡哭天抹淚，不知道啥時候就全軍覆沒了，現在唯一的指望就是玉帥能打敗張老將然後帶兵南下來救命。呵呵，不過看山海關的戰事，好像前途很是渺茫。於是，齊燮元乾脆把部隊帶回南京守城等死去了。
在金華城裡轉悠了幾天的馬敘倫終於等到了夏超的答覆。於是又一次厚着臉皮去求見蔣介石這個得志的小人。老蔣依舊在第二方面軍總指揮部會議室的大門口笑眯眯的等待馬敘倫先生，還是很熱情的握手問好請吃飯。這回是在飯桌上談夏省長倒戈的交易。
“介公，夏省長現在已經答應訓政和整編軍警了。”這話馬敘倫簡直是咬着牙說出來的，訓政夏超答應了，馬敘倫可沒有答應，又不是夏超告訴他等這次談判事一了，就想辦法讓他去做政治協商會議委員去北京反對國民黨的獨裁統治，他早就撂挑子不幹了。
“夏定侯還有什麼要求嗎？”蔣介石知道沒有那麼便宜的事，準備等你們再提條件。
馬敘倫點了點頭說：“浙江的軍警都追隨定侯將軍多年，這次要整編恐怕很多人會失去現在的位置吧？所以定侯將軍也要給部下一個交代。”
“要多少錢？”老蔣就知道是要錢，有錢能使鬼推磨嘛。
“所有的軍警發一年的恩餉，大約要300萬。”
“好，沒有問題。不過夏定侯打算怎麼配合我們呢？”蔣介石又問道。
“定侯將軍的計劃是這樣的……”馬敘倫將夏超的計策全盤托出告訴了蔣介石，並且和老蔣約定依計行事，保管將一個完好無損的浙江交到國民黨之手。
杭州城裡的孫傳芳、周蔭人尚有久戰精銳之兵一萬餘人，算是直系在南方的重要武力。吳佩孚在得到湖南的敗報以後便密令孫、週二人立即放棄浙江北上江蘇和齊燮元會師，然後同心戮力共保江蘇，爲直系在江南保存一塊立足之地以便將來反攻。不過孫、週二人也有自己的小算盤，兩人困苦已久，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地盤，還是非常富庶的浙江，不多撈一點哪裡肯走？而且他們也有自己的小算盤，他們覺得吳佩孚如果能戰勝奉張，直系的局面尚可以挽回，但是到那時浙江還給不給他們呢？這個問題吳佩孚沒有說，他們倆也沒有問，只是心知肚明。但是兩人對於杭州北上江蘇的道路還是時時刻刻留着心，絕不能讓退路給國民黨切斷的。對於這一點浙江省長夏超非常清楚，也非常好心的替他們關心退路問題，一有風吹草動就來報告。
“樾恩（周蔭人），事情怕是不妥了，剛纔夏省長派人來報告，說是他在金華的人發現『亂』黨有一師兵離開金華向北往於潛方向急急而去了！這怕是要斷我們的退路啊？”杭州的大帥府內孫傳芳正和急急忙忙趕來的第十二師師長周蔭人商議軍情。
周蔭人在這次入浙之戰後被北洋『政府』提升爲師長，不過兵力仍然是一個混成旅尚未來得及擴充。他對浙江不如孫傳芳那般留戀，畢竟督軍不是他的。周蔭人看了看孫傳芳笑道：“馨帥，這不是正好？這浙江現在是呆不下去了，不如就此撤了吧？”
“敵人只有一個師而已，我看還是可以打一下的。不如我帶第二師出去，你帶兵和夏定侯一起守城如何？”孫傳芳對吳佩孚還抱有幻想，因此不願意輕易放棄想在博一下。
“那好，小弟就祝馨帥旗開得勝了。”聽到自己守城，孫傳芳去打仗，周蔭人自然樂意。??首發 遊戲民國94
10月11日得到國民黨軍正在向於潛開進的情報之後，孫傳芳便和周蔭人兵分兩路，留周守杭州，自領第二師急行軍趕到杭州以西的約80公里的於潛，搶在國民黨之前佔據這個十字路口，確保自己的後路無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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