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峙緊緊地摟着李澈,李澈有些喘不過氣。這個時候的封峙就像一個極度沒有安全感的孩子,在李澈的懷裡尋找安全感和溫暖。
封峙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也許就在韓冰的墓室被打開的那一刻,塵封了十年的往事再次浮上心頭催生了他的這種感覺。
“我去看看孩子!”李澈推開封峙,就下了地,推開那扇小門,兩個寶寶相擁而眠,李澈分開了兩個孩子,探了探孩子的鼻子,重新給她們放好,然後推着小牀到了自己的臥室。
封峙過來看看孩子,睡的真香,玩了一天了,也是真的累了。
這兩個孩子睡着睡着又互相摟在了一起,李澈怕孩子睡熟了壓着對方,於是就抱起了紅豆。
封峙接過了在夢裡的小寶寶,孩子的眼睫毛真的好長,緊握着小拳頭,那胖胖的小胳膊和小腿,肉肉的,特別討人喜歡。
“我們的小寶貝兒好白!”封峙輕輕地拍着小寶寶。
“女孩子,白一點好看!”李澈握着紅豆的小手。
“咱家這仨孩子,兒子像我,兩個女兒都像你,等他們長大了,會越來越好!”封峙抱着孩子吻了李澈。
五分鐘後,封峙把孩子放進了小牀裡。
“我們睡吧!”封峙摟着李澈的腰,李澈吻了兩個寶寶,拉上了簾子,就和封峙上了牀。
“我們好久都沒親熱了,讓我親親!”封峙摟着李澈的胸。
“會不會吵到孩子?”李澈有點擔心。
“這倆孩子睡的香着呢,沒事,我們輕一點!”封峙把李澈壓在了身子底下。
“我順產生了三個孩子,會不會……”李澈有些顧慮。
“沒事,你恢復的挺好的,現在的你比生孩子之前更迷人了,渾身都散發着一股奶香味!”封峙咬了李澈的耳朵。
“一邊去!”李澈推了封峙的臉。
“真的,特別好聞,我再聞聞!”封峙直接把李澈給撲倒了。
夜深了,封峙和李澈都睡熟了,公寓的石板路旁只有昏暗的路燈,在爲黑夜指亮。
一個黑衣服的女人穿着一雙黑色的平底鞋,那條黑色的圍巾圍住了她的半張臉,她緩步走到公寓的外面,看着漆黑的公寓,摘下了她的圍巾。
路燈的燈光打在了她的臉上,隱約間能看見她有一大塊的褐色傷疤貼在她的臉上。眼角的皺紋在朦朧間也顯得有些淺。
她的呼吸很平穩,呼出的氣很快就結成了霜。
站了有一會兒,她就走了。
“我想給家裡找個可靠的保姆,豌豆馬上就要上小學了,紅豆和豆皮又這麼小,你每天寫文章,還有帶孩子實在是太辛苦了,找個保姆,也好分擔的你的負擔。”封峙給李澈遞了麪包。
“找保姆啊!”李澈心有餘悸,“能行嗎?”李澈害怕。
“我知道之前豌豆的事情讓你擔心,可是,壞的是人,不是職業,這一次我們謹慎點,這樣你也好抽出時間來做你的事情!”封峙給紅豆和豆皮餵飯。
“也行,我現在真的有點筋疲力竭的,找個人也好,幫我分擔一下,謝謝老公!”李澈溫柔地看着封峙。
“我物色了幾個,都很有經驗,而且之前的主家也都很滿意,你看看,用哪一個,定下來告訴我一聲,我讓她過來!”封峙給兩個孩子擦着嘴。
“嗯。”封峙這麼說還是讓李澈感動的。
封峙這邊剛選完,保姆那邊就到家了,李澈看着是個四十多歲中年女人,也是做保姆好久了。
“我這一雙兒女不到一歲,我和我先生都有工作忙,孩子就拜託您來照顧了!”李澈抱着兩個小寶貝。
“太太放心,我會照顧好孩子的!”保姆看着兩個孩子。
“不用叫我太太,聽着不習慣,就叫我李澈就行。”李澈還是第一次聽人家稱呼自己太太。
“行!”保姆和顏悅色。
李澈騰出了手,也可以一心一意的去忙自己的工作。離開了好文,李澈不在寫小說了,她把精力放在了自己的公衆號和微博上,一天的收入雖然不抵之前這網絡小說,但是,她也過的忙碌。
晚上還要給孩子們去上課,一個月的收入也不少。
工作不忙,李澈還要去接豌豆,給孩子買些玩具和小植物,之前的那兩隻貓因爲各種原因都死掉了,李澈領着豌豆又去了寵物市場。
“豌豆,你要過生日了,媽媽送給你寵物做禮物,你要什麼?”李澈領着孩子。
豌豆一聽有寵物可以做禮物,就非常高興,“媽媽我可以要兩種小動物嗎?”豌豆用那溫柔又渴望的小眼神看着李澈。
“可以,但是,要了兩種小動物你就要多多學習照顧它們的知識,它們都是生命,你必須要善待它們,知道嗎?”李澈摸着豌豆的頭。
“嗯!”豌豆喜歡小動物,她選了一對海棠兔,非常可愛,又選了兩隻加菲貓。
“好,媽媽買給豌豆!”李澈付了錢,豌豆特別高興。
孩子真的很高興,回到家,兩個小寶寶看見有小動物來,也是非常的高興。
“紅豆,豆皮,媽媽給我們買了小動物,我們一起和它們玩,好不好!”豌豆抱着兔子和貓跑到了他們兩個面前。
孩子小,還不怎麼會說話,看到活物,也是興奮,三個孩子一起玩。
“它們很可愛的,我們一起陪伴它們成長好不好?”豌豆一手抱着兔子,那兩隻加菲貓就在沙發上趴着,紅豆和豆皮伸手去摸兔子,海棠兔很溫順,沒有傷害這兩個孩子。
李澈這些日子照顧兩個小崽,或多或少都有些忽略豌豆,她是三個孩子的母親,必須要做到一視同仁,可是現實,多少都會讓她有些偏心,好在孩子懂事,也知道謙讓,看到豌豆這樣,李澈心裡又高興,又驕傲。
李澈覺得有些對不起豌豆,她自己還是個孩子,就學會了怎樣去照顧自己弟弟和妹妹。
北京,即景園。
“冰姐,您真的要這麼做嗎?”黃瀚文神色慌張。
“怎麼,怕了,怕了也晚了!”那個女人喝着咖啡。
“不是怕了,這事非同小可,一旦失手,就沒有回頭的機會了。”黃瀚文做了善意的提醒。
“我已經決定了,放心,我是不會出格的,我就是想完成我多年的一個心願,完成了,我就放手。”女人喝完了杯裡的咖啡。
黃瀚文叫來魏叔,囑咐了幾句,魏叔就出去了。
這一天天氣好,李澈去給孩子上課,豌豆在家和兩個孩子一起玩,保姆就把他們都帶了出去,豌豆看着他們兩個。
保姆去給孩子們買東西,囑咐豌豆看好弟弟妹妹,豌豆把着小車的扶手看着兩個小寶寶。
這時候,對面過來一個人,站在了孩子的對面,“小姑娘,叔叔問你,到湖心公園怎麼走啊?”一個陌生的男人問了一句。
豌豆鬆開了手,伸手指了指正前方,“往前走,過那條馬路,再往前走,您看見一個大型商場,然後再過一條馬路,您就能看見了!”豌豆很熱心的跟那個人說了方向。
“小姑娘,謝謝你!”那個男人給豌豆豎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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豌豆回過頭來,看見豆皮不見了,“豆皮,弟弟,你去哪了?”豌豆不見了豆皮,瞬間就急哭了。
保姆回來一看孩子沒了一個,當時就血壓升高,差一點就暈了過去,她顫抖着雙手報了警。
“什麼?”李澈接到了電話,“豆皮不見了?怎麼回事?”李澈怒吼道。
李澈一邊流着眼淚,一邊跑出了教室,她發瘋似的開車回了家,紅豆在哭,豌豆也在哭,保姆更是縮在一個角落裡不敢出聲。
老爺子拿着電話呆坐在沙發上。
“媽媽!”豌豆看見李澈直接撲了上來。
李澈一把摟住孩子,豌豆渾身都是冰涼冰涼,她似乎都要流出血來,已經哭斷氣了。
“豌豆,豌豆,不哭了,告訴媽媽,當時怎麼回事?”李澈給孩子擦着眼淚,李澈心疼豌豆。
“我看着弟弟妹妹,有一個叔叔過來問我湖心公園在哪裡,我告訴他去公園的路,回過頭弟弟就不見了,媽媽,是我錯了,弟弟丟了!”豌豆扯着嗓子哭,她不斷的捶着自己的頭。
“豌豆,豌豆,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媽媽去找弟弟,你千萬不要這樣!”李澈已經沒有了豆皮,如果豌豆再有閃失她真的會崩潰。
鹿鳴岐調用了潞州一半的警力找孩子,封峙在沉默,他緊緊地握着拳頭。
“出事的地點是個監控死角,豌豆說的那個男人我們已經調查過了,真的就是一個問路的。”鹿鳴岐也跟着着急。
封峙用拳頭頂着自己的嘴,死死的盯着全潞州所有的監控畫面。
李澈前往了出事的那個地方,什麼都沒有找到,回到家,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豌豆突然高燒,已經開始昏迷,李澈開車把孩子送到了醫院,到了醫院直接就推進了重症監護室。
李澈徹底崩潰了,她握着手機,坐在地上不停的在流眼淚,她哭了整整一宿。
豆皮的事情沒有任何進展,封峙又擔心豌豆,他匆匆忙忙的趕到醫院,李澈已經躺在了病牀上。
“豆皮有消息了嗎?他在哪?”李澈睜開了眼睛。
“沒有。”封峙看着李澈紅腫的眼睛,難受的無以言表。
“豌豆的燒有沒有退?”李澈又問了一句。
“孩子的燒已經退了,從重症監護室轉到普通病房了,但是還沒有醒。”封峙握着李澈的手。
“我去看看她,我要去看看我的女兒!”李澈渾身無力,這一夜的擔心讓她筋疲力竭。她掙扎着從牀上起來,就要下牀,由於用力過猛,她直接摔在了地上,渾身都痛的厲害,
“李澈!”封峙上前包住了李澈。
“封峙,扶我起來,我要去看豌豆,我要去看我們的女兒!”李澈的手毫無方向的在半空中摸索,封峙看着她的眼睛沒有絲毫的靈氣。
封峙舉起自己的手在李澈的眼前晃了晃,李澈沒有任何的反應。
“寶貝兒,你的眼睛……”封峙當時就掉眼淚了。
“哭了一夜,我已經控制不住我自己了,我睜開眼睛,就什麼都看不見了!”李澈拉着封峙的衣襟。
封峙仰起頭,強忍着自己的淚水,就這一夜的時間,自己的孩子丟了一個,昏迷一個,自己的妻子如今再次失明,這到底出了什麼狀況,爲什麼會突然變成了這樣。
鹿鳴岐那邊頭都要大了,孩子還是沒有消息,這件事情,驚動了潞州市長,他也是在想辦法跟着找孩子。
幾路人馬全部派了出去,一點消息都沒有。
豌豆醒了,燒了一夜,孩子的臉還是紅的。身子還是燙的。
“媽媽,弟弟找到了嗎?”豌豆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問弟弟。
“小弟弟很快就回家了!”李澈整個人都是木的,是封峙回答了豌豆。
“爸爸,媽媽,等弟弟回來,我要向弟弟道歉,是我不小心把弟弟給弄丟了,爸爸媽媽,我錯了!”豌豆說着說着就哭了。
“豌豆不哭了,爸爸和媽媽一直都在找弟弟,弟弟很快就會回來了,不是豌豆的錯,不是豌豆的錯。”豌豆越這樣說,封峙的心裡就越難受,李澈已經沒有眼淚再掉出來了。
他一邊握着豌豆還在發燙的手,一邊摟着處在崩潰邊緣的李澈,此時的他,如此的無助。
北京。
“多好看的孩子,和我的小鹿兒小時候一樣可愛,他們長的太像了,這就是我的小鹿兒!”那個女人抱着豆皮,孩子一直在哭鬧,女人不停地在安撫孩子。
“冰姐,李澈再度失明,豌豆剛剛退了高燒,封峙現在焦頭爛額。”黃瀚文有些害怕了。
“他現在焦頭爛額,他難受,我當初處在死亡邊緣,唯一的兒子死亡時的難受誰來體會?”女人緊緊地抱着豆皮。
“冰姐,如今全潞州的警力都在找孩子,這次,我們是真的過了!”黃瀚文真的是怕了。
“你不是怕我偷李澈的孩子,你是怕警方找上門來,把你的那點髒事全都查清楚吧?”女人擡起頭看着黃瀚文,那眼神,足可以把她吞噬掉。黃瀚文的額頭出了汗。
“你之所以那麼對付封峙,還不是因爲他查到了你的一些不好的事情,封峙的墜崖不也是你一手策劃的嗎,黃瀚文,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那個女人的言語間帶着輕蔑。
黃瀚文聽了這話,也是氣的在發抖,“冰姐,這話說的是不是有些太過了,封峙那次去西北,我的打算就是讓他殘廢,離開現在的崗位,是你額外說的要封峙去死,纔有了後來墜崖的事情,你買通那些暴恐分子,才使得封峙差一點丟了性命,這要是查下去,你也脫不了干係!”黃瀚文沒有絲毫的畏懼。
那個女人繼續抱着孩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們在一條船上。鹿鳴岐對你可是一直都沒有鬆手,說不定,他現在已經蒐集了齊了你的所有證據。我如今這個樣子,什麼都不怕了,十年了,我一直都是生活在黑暗之中,如今換來片刻的安寧也就可以了,至於以後,我不想了!”
黃瀚文都要氣瘋了,“好,冰姐!”黃瀚文氣的直接出去了。
“這個瘋女人,簡直是不要命了,我當初真的不應該答應她!如今,我沒有了李澈,還要面臨着失去我擁有的一切,爲什麼,我到底是爲了什麼?”黃瀚文衝到了院子裡。
“先生這一步失算了,你完全的中了那個女人的圈套。你不該和李澈小姐把話說的那麼絕,如今完全沒有退路了。”魏叔也開始感慨。
黃瀚文咬着牙,“我也真是蠢,完全聽了那個女人的話,我想了,我們把孩子給李澈送回去,然後把那個女人活着的消息告訴給封峙,讓他來處理!”黃瀚文又想了一個主意。
“把孩子送回去,這倒是可以,就是如果把那個女人的還活着的消息告訴給封峙,那會是什麼後果?”魏叔的眼睛又在來回轉動。
“肯定是像***爆炸一般的後果,李澈肯定會質問封峙這件事情,這可和之前所有的事情都不一樣,李澈要是知道了,就算是爲了孩子,她也不會在那麼輕易的原諒封峙,這是根本的原則問題!”黃瀚文這個時候反應倒是很快。
“我們以什麼名義把孩子送回去,總不能我們親自出面吧?”魏叔問了一句。
“我們就要親自出面,並且告訴封峙,那個女人還活着,她就在我這裡,有什麼話,我們親自去說!”黃瀚文想出了一個不太好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