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封峙已經做好了飯,很豐盛的一桌,封峙換了一身新衣服。
“我說這衣服穿在你身上就是合適,我的眼光不錯!”李澈一眼就望見了封峙的新衣服。
“你覺得好看,那就是真的好看!”封峙伸出了自己手,李澈也握住了他的手。
李澈坐在了封峙的腿上,他捧起封峙的臉,仔細的看了好久。
“怎麼了,看出什麼變化了?”李澈問了一句。
“你做微整了?”李澈非常驚訝。
“看出來了,是不是比以前年輕了?”封峙一臉的得意。
“是比以前年輕了,疤痕也不那麼重了,皮膚也好了,而且還白了!”李澈一下列舉出了好多。
“有那麼明顯嗎?”封峙摸了摸自己臉,也是覺得不可思議。
“我一點都不誇張,是真的,看來這技術不錯,這位醫生也很合格!”李澈拍着封峙的肩膀,繼續花癡一般欣賞着自己的老公。
“說實話,我一點都不願意讓我自己變老,特別是面對還年輕的你,你比我小十一歲,雖然你也過了四十歲,但是你依然很年輕,而我就不行了。”聽得出,封峙有些無奈。
“我知道你想一直年輕,我也能理解你的心情,再漂亮的美人也有遲暮的一天,再英俊的男人也有衰老的一天,放鬆心態,我們一起變老,互相看着白髮蒼蒼的彼此。”李澈貼着封峙的臉。
“吃飯吧,常常我新做的菜!”封峙鬆開了李澈。
這飯菜確實可口,吃了一半封峙忽然間開口,“還記得月兒嗎?”
聽到這個名字,李澈先是一驚,讓後就是不理解,這好好的怎麼提到這個人。
“我記得,她不是出車禍死了嗎,想來也有快三年了,怎麼了?”李澈握着筷子問了一句。
“她的忌日快到了,我想去看看她!”封峙直勾勾的看着李澈。
李澈嚥下了嘴裡的飯菜,然後就放下筷子看着封峙。
“我和你一起去吧,不管怎麼說月兒畢竟也在咱們出過力,看看她也是應該。”李澈的語氣很平靜。
“其實我和她……”封峙欲言又止。
“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李澈知道封峙要說什麼。
封峙突然間擡起頭。
“你不用自責,也不用內疚,那個時候我們夫妻關係已經不存在了,所以就是對她做了什麼都是正常的,沒必要跟我再解釋什麼。”李澈的口氣很鎮定。
“你真是這樣想的?”封峙問了一句。
“好了,不要多想了,月兒走後她的那間屋子也一直沒怎麼收拾,我一會兒再去收拾收拾,看看還有什麼她的東西,明天一起都燒了吧!”李澈又拿起筷子。
封峙點了點頭。
月兒的曾經住過的房間裡也落了很多的灰,李澈端來一盆清水,讓後仔仔細細的開始收拾房間。
月兒當初的有的時候也是匆匆忙忙的,李澈又收拾出了她的好多東西,有些可以燒掉,但是有些不能燒,她把東西做了分類。
“你和我回一趟月兒的老家,把這些東西交給她父母。”李澈抱着一個大盒子出來。
封峙接過了這個盒子,他翻了翻裡面的東西。
“行,明天回來我們選個時間就出發。”封峙表示同意。
月兒的墓孤零零的,墓碑和石壇上不僅有灰,而且還有下雨下雪後留下的重重的痕跡,李澈拿了乾淨的白毛巾浸了水開始給她擦着墓碑,封峙把菊花插成的花籃擺在了正中間的位置。
放了貢品,讓後上了香。
“月兒,我們來看你了,遲了一些,不要怪我們,下輩子投個好人家,快快樂樂的成長,開開心心的生活,放下所有的執念,一切都會重新再來,你的東西能燒的就都給你燒了,不能燒的我就給你送回老家去,我知道你不喜歡那個家,可畢竟也是生你養你的地方,終歸是要回去的。”李澈看着月兒墓碑上的照片。
這是一張非常陰鬱的臉,沒有生機,沒有光彩更沒有他那個如花年紀應該有的朝氣。
“月兒車禍來的突然,司機說是月兒自己故意撞上這倆車的,現場又是監控的死角,也沒有旁證,月兒的賠償也就遲遲沒有落實。”開車回去的路上,封峙和李澈說到。
“你是說月兒是自殺?”李澈有些不相信。
“儘管是監控的死角,用的還是找了所有的監控錄像,盡了最大的努力去找證人,可是還是無法真正的手還原當時真正的場景,司機就是說月兒是自殺,不肯賠償。”封峙也很無奈。
“他說不賠就不賠了嗎?他撞了人難道就一點責任都不想負嗎?”李澈非常的氣氛。
“當然不能讓他就這麼的推卸責任,事後我們還是從他那裡要來了一些賠償,這錢也就直接打給了她在老家的父母。”封峙繼續說到。
“這錢又是給了她那個不爭氣的哥哥了吧。”李澈都已經想到了。
“你說的對,是都給了他,他父母嫌錢少還鬧了一陣子,後來也就沒動靜了。”封峙搖了搖頭。
“別人家生了女兒都當寶貝似的供着,他們家的女兒出生就是來還債的,你看看月兒生前的遭遇,原生家庭這麼可悲,我是那麼盡力的去讓她走上一條正確的道路,可惜了!”李澈也是難受。
“這些東西我們給他家寄過去就是了,你爲什麼非得要去一趟呢?你就不怕她的父母難爲你嗎,根本就講不清道理,出了事情怎麼辦?”封峙非常擔心。
“不是有你嗎,這些東西還是當年交給她父母比較好。”李澈還是執意堅持要親自去。
封峙儘管無奈,但是他還是答應了。
李澈買好了票,出發的日子到了。
“你真的想好了要去她家,爲什麼這麼執着?”封峙察覺到李澈有些異樣。
李澈提着行李看着封峙,“票已經買完了,現在我們只能是去他家,怎麼,大局長,你猶豫了?”李澈看着封峙那一臉猶豫的表情。
從給月兒收拾東西開始,封峙就覺得李澈整個人不對勁兒,而且對去月兒家非常的執着。
他企圖從李澈的眼睛裡搜索出一些信息,可是李澈並沒有反饋給他什麼有價值的信息。
“好了我的大局長,你來都來了,就跟我走吧,這一趟我肯定你不白跑就是了。”李澈直接拉着封峙就奔了檢票臺。
“這算是提示嗎?”封峙心裡想着。
李澈沒有再看他,於是就跟着列車一起去了月兒的老家。
這裡依然是青山綠水,可是空氣裡卻瀰漫着不友好的氣氛,封峙對這的第一反應就是有點反胃,他拉着李澈的手走向了月兒的家。
月兒的母親坐在門前搓着玉米,她的父親則是躺在院子裡曬太陽。
他們家出來一個女人,三十多歲,手裡還領着一個小男孩。
“媽,今天中午孩子想吃燉牛肉,你到集市上買點牛肉回來!”這個女人對着月兒的母親頤指氣使。
月兒的母親擡起了頭,放下了手裡的活,嘆了一口氣,“真是造孽!”
“呦,媽,你這話是說給我聽的嗎?”那個女人是兒媳婦。
月兒的母親也不敢擡頭。
“看看你們家的樣子,要不是你當初拿錢求着我讓我嫁給你你兒子,你以爲我會進你家的門?”那個女人指着月兒母親的鼻子。
月兒母親不敢說話。
“你孫子要吃燉牛肉,他可是你們家的小祖宗,怎麼,祖宗說話,你不愛聽啊!”女人沒有絲毫的收斂。
“不就是牛肉嗎,你去買一點就可以了,何必這麼鬧?”月兒的父親聽不下去了。
月兒母親一臉的委屈,可是也不敢再說什麼,只能離開家去集市上買牛肉。
一出門就看見李澈和封峙現在門口。
“是你們?”月兒母親瞬間瞪大了眼睛。
“握着還有些月兒的遺物,給你送過來,收着吧!”李澈從包裡拿出了一小包東西,遞給了月兒母親。
“我的女兒!”她母親接過東西一下就坐在了地上,然後就是沒有眼淚的哭號,這聲音振的李澈的耳朵都疼。
“行了行了別哭了,起來,你孫子不是還要你去買牛肉嗎,別一會兒讓你那兒媳婦再指着你的鼻子說你什麼,去吧!”封峙也是看不慣這一出。
那個女人站起來了,快速的抓住了李澈的衣服,“你這個殺人兇手,你還我女兒!”
李澈嚇了一跳,她的胸口都被抓疼了,封峙的那雙大手直接把她給拎到了一邊。
“你胡說八道什麼?”封峙生氣了,“我告訴你,你女兒是出車禍死的,車禍賠償我也給你了,你抓我妻子幹什麼!”封峙沒有絲毫的客氣。
“那點錢夠幹嘛的,你說,夠幹嘛的,給我兒子娶媳婦都不夠,我女兒死的不明不白,就這麼算了,能有這麼好的事情?”她母親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唯唯諾諾,恨不得直接手撕了李澈。
“你這是幹什麼呢?這麼多人你撒潑也不注意點影響!”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派出所所長領着兩個警員來到了這家的門口。
李澈一看,是之前的那位幫助過自己的警察。
“所長,經年不見,別來無恙!”李澈非常興奮。
“李澈,你怎麼來了,封峙,老同學!”那位所長上來抱住了封峙。
“老同學,一切可還都好?”封峙問了一句。
“都好都好,過來怎麼也不說說一聲,我好去接你們,怎麼,夫妻倆到這來旅遊?”所長問了一句。
“這家的女兒不是死在外地了嗎,她生前給我家做過保姆,李澈收拾她的房間的時候有一些東西給她父母送過來!”封峙解釋道。
“他們家你們也敢再次登門,真是有勇氣!”所長把他們夫妻拉到了一邊。
“人家女兒的東西我們留着沒有意義,你這是……”封峙問了一句。
“他們家的兒子涉嫌賭博,前賭債逃到了外地,我們上門瞭解點情況,正好,一會兒到我那去吃!”所長很熱情。
封峙點了點頭。
“簡直就是作孽!”她母親再一次的坐在了地上。
“行了,你起來吧!”所長一臉的不屑。
封峙和李澈跟着所長一起進了院子,她父親看見李澈來了,馬上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隨手抄起一把掃帚就衝着李澈揮了過來。
封峙直接出手就把奪過了男人手裡的掃帚。
“你還有臉來,我女兒就在你們家出的事,既然來了,給我留下一百萬,否則,你別想走!”男人十分不講理,他還想着上前,結果被封峙的眼神給嚇了回去。
男人狠狠地瞪着李澈。
“你女兒的車禍三年前就已經查清楚了,該給的賠償也給你了,你兒子欠的賭債恐怕也不止一百萬吧!他把你們的家敗成了這個樣子,你找我們要錢,告訴你,我就是有也不會給你!”李澈不客氣。
“我女兒出車禍,我怎麼那麼不信,我的掌上明珠,就這麼沒了……”男人大哭了起來。
“行了,別哭了,假模假樣的給誰看吶,你的掌上明珠,我怎麼沒有體會到?你們把她當做是賺錢的機器,任意的**壓榨,她知道十幾歲的小姑娘,本來該有很好的前途的,你們也是殺她的兇手知道嗎?”李澈的喊聲響徹整個院子。
男人不說話了,女人也沉默了。
“你知道你們的女兒在外面都做了什麼嗎?她給一個有家室的中年男人做了外室,懷孕被逼着打胎,落了一身的毛病。後來她入了歧途,犯了重罪,如果不是出車禍,她現在就是在監獄裡,你們知道嗎!”李澈步步緊逼。
夫妻倆繼續不做聲。
“她是有罪,可是你們就不應該付一點責任嗎,她現在長眠在異鄉的土地上,墓碑上全是灰塵,碑前沒有任何的貢品,甚至連柱香都沒有,她可憐嗎?”李澈與男人四目對視。
“ 好了李澈,別說了,所長有正事辦,我們出去!”封峙把李澈給拉走了。
他們來到了門外,“幹嗎那麼激動,你的身子要不要了!”封峙看着還在喘着粗氣的李澈。
“太過分了,他兒子兒媳就是他們家最大的報應!”李澈義憤填膺。
“好了好了,對了,你帶着我到這來就是爲了和他們吵架的嗎?”封峙回到了正題。
“我現在還不能說,一會兒我在告訴你!”李澈看着門裡的情況。
過了能有半個小時,所長出來了。隨即屋子裡就傳來了一陣聲音很大的哭號聲。
“沒轍了,這家就這樣了,他兒子至今沒有消息,我懷疑……”所長不說話了。
李澈也似乎是明白了什麼。
“好了,這不開心的事情就不說了,來,我們去吃飯,我今天晚上新打了兩隻野兔,我烤給你們吃!”所長一把拉過封峙。
就在派出所的院子裡,所長準備好了食材,讓後開始生火。
封峙幫着一起做,李澈在旁邊打下手。
“你去等着吃吧,這裡有煙,嗆到你不好!”封峙一心想的都是李澈。
李澈點了點頭。
“你們這次來爲了什麼?”所長問了一句。
“是李澈拉着我來的,她也沒說是什麼事情,我猜也不止是爲了給他們家送東西這麼簡單。”封峙忙着手裡的活。
“還挺神秘!”所長笑到。
“我家這位也不知道再搞什麼,依我看肯定有文章。”封峙擡頭看了一眼李澈。
李澈正擡頭鼓着嘴望着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