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0章 爲何你徹夜不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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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衛穿着義體金剛,靠着力量,登上了荒阪塔的頂端。

大衛的夢想是完成所有人的夢想,站在荒阪塔之巔,是母親的夢想,

在賽博朋克這條路越走越遠,是曼恩的夢想。

露西的夢想是去月球,而他,想要陪露西一起去月球。

“去月球一個人只要二十五萬啊,這麼便宜,我還以爲很貴呢。”大衛乖巧的坐在電視機前面,看着上面有關去月球的廣告。

“原來你還記得啊?”

“啊?什麼?”

“沒什麼。”露西溫柔的笑着,她在旁邊溫情的看着這一幕,爲了這句話,她可以放棄一切,哪怕自己的生命。

然而大衛也不知道,原來年少的時候他在自己黃金時代向愛人許下的諾言,原來這麼難實現。

他想要保護露西,就只能燃燒殆盡。

兩人在感情上從不拖泥帶水,從發現自己對露西的感情到確認關係,一氣呵成,毫不拖沓,在月光下的一吻,定下去月球的契約,成了最重要的羈絆。

在沒有遇到大衛之前,露西是什麼樣子?

她是荒阪公司專門培養的超級黑客,逃出公司後躲在夜之城生活。

在遇到大衛之前,她從不相信任何人,逃離夜之城,登上月球是她的夢想。

沒有經歷過黑暗的人無法理解她的行爲,她只是給了一個活着的理由。

露西生在地獄,長在地獄,逃脫也不過是進了另一個地獄,

目之所見都是苟且,還有哪裡可能存在希望呢?

遠方。

月球只不過恰好是人類能夠到達最遠的地方罷了。

後來的露西執着的已經不是月球,是和大衛的美好生活,

露西知道大衛一直在爲別人而活,瞭解到荒阪集團把大衛當做了改造金剛的候選人,就開始獨自行動,沒有和大衛商量,因爲她瞭解大衛,知道如果大衛聽說了改造金剛,那麼他一定會自願安裝金剛,獲得力量去保護隊友,就算露西勸說也不會改變他的想法。

露西開始在網絡消除大衛的信息,儘量不讓荒阪集團的人注意到大衛,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還是沒能逃脫資本的控制。

露西想要保護他,也只能捨棄自己。

在荒阪塔,大衛見到了亞當重錘,

那個夜之城的傳奇,全身大部分都改造成了義肢,原聲肉體也幾乎被替換。

在那場只有亞當重錘活着的故事中,他們稱那場戰爭爲絞肉機。

但是,他是絞肉的。

見到亞當重錘的時候,大衛眼底滿是驚駭,他第一次見到傳奇走到自己面前。

特別是在看見亞達重錘也跟他一樣裝備了斯安威斯坦之後,他更是震驚,“你也裝備了斯安威斯坦?”

曾經他憑藉着這個裝備,一步步爬到現在的位置,裝備了斯安威斯坦還能保持大半的人性,至少,比這個裝備上個主人,要特殊太多,也要強太多。

“這不過是初級貨色。”這就是亞當重錘對他引以爲豪裝備的評價。

看着大衛的血肉身軀裝載着義體金剛,亞當重錘也不屑開口。

“你這樣的身體,沒有反重力裝置,根本就走不動一步。”

“沒有反重力裝備,伱什麼都不是。”

在看見麗貝卡被亞當重錘殺死的時候,大衛剛剛回歸的人性瞬間消失,他剛剛救下露西,現在明明只需要帶着大家逃離就好了。

但是麗貝卡死了。

那一刻理智開始扭曲,人性開始消失。

但亞當重錘只用了一個方式,便瓦解了他全部的進攻方式,拆下他的反重力裝備。

拆下之後,沒有想象中的爲愛反殺。

大衛絕望的被固定在原地,他笑着看着對準自己面孔的槍口。

笑的絕望。

法爾克趁機帶着露西逃離,因爲這就是大衛最後的心願,奔襲至此唯一想要做的事情。

無論是裝備義體金剛還是對戰亞當重錘等死。

“這是我在這城裡保護你的唯一辦法,我無法守護我媽或是曼恩,可是我想要守護你。”

只有露西和麗貝卡在意他的生死,他自己是不在意的。

他用生命去踐行了自己最後的心願,他曾經犯過錯,失去過太多,但此時此刻,他守護住了最愛自己同時也是自己最愛的人。

這是他在這個世界所能做到的一切,也是他最好的結局。

而大衛在亞當重錘眼裡,也只是一個‘有趣的意識體。’

夜之城沒有活着的傳奇,死亡是對他最大的認可和尊重。

唯有愛能夠拯救崩潰的邊緣人,沒有讓大衛以一個賽博精神病的身份死去,是夜之城給他最後的溫柔。

故事的最後,露西承載着兩個人的夢想,一個人來到了月球。

旅行團的廣告詞在耳邊精彩回放,“體驗在超夢裡前所未見的月球引力!”

這明明是她一直追求的東西,最後露西也只是兩聲嘆息,月球只是月球,有大衛的月球,纔是她想去的地方。

月光會永遠灑下來,夜之城沒有活着的傳奇,但那杯名爲“大衛·馬丁內斯”的酒也會永遠在夜之城燃燒。

“子彈杯裡伏特加加冰,兌小可可樂。”大衛不喜歡碳酸飲料,而可樂是露西喜歡喝的。

當動漫結束,所有人在大衛的死亡中久久回不過神來。

沒有什麼愛能打敗一切,被當亞當重錘擊敗也在所有人意料之內。

亞當重錘已經被全身改裝,肉體已經所剩無幾,這是怎樣的一個怪物。

大衛生的時候窮人,死的時候也是窮人。

後來大衛裝上了斯安威斯坦,在夜之城呼風喚雨,但是面對亞當重錘時,彷彿回到了那個被富二代打到無力還手的下午。

“好好好,老賊要這樣玩是吧!”寅子看完動漫捂着胸口,這份結局讓那個所有人都意難平。

特別是當去月球的小曲響起的時候,是所有人心中的意難平。

“好好好,我這輩子都沒有想到,自己會被去月球刀兩次!”寅子扯完桌上放着的一張又一張紙巾,無論後邊是麗貝卡死去,還是露西自己來到了月球。

他雙眼已經紅腫,桌面上堆積了紙屑。

故事到最後,他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粉絲也已經瘋狂,

‘我知道萌芽總部在哪,大家要不要去轟炸萌芽總部。’

‘麗貝卡死了,爲什麼麗貝卡死了啊!!!我的小蘿莉!’

‘大家有沒有看見那個細節,第一集開始的時候,大衛跟母親說洗衣機沒有費用了,但是當他抱着骨灰回家的時候,全世界都在催債,他翻窗進入了已經沒有費用的房子裡,全世界都在催債,但是唯獨家裡的洗衣機依舊能用,媽媽負債累累卻依舊實現了給兒子上交洗衣機費的約定。’

‘好好好,老賊要這麼玩是吧。’

‘故事裡露西去了兩次月球,一次是和大衛在超夢裡,一次是現實,登月的小曲放了兩次,但是我剛剛去查,這首的名字卻叫做《I Really Want to Stay At Your House》,我真的很想住在你家。’

……

這一天全世界的玩家都開始抑鬱,實現夢想本來是一件開心的事情,但露西最後卻沒有任何笑容。

“現在,立刻,馬上!”寅子已經拍案起身,“我要去萌芽!我TM給他一拳!”

他真的忍不住,這十天是他過的最壓抑的十天。

‘帶我一個,我已經出發了。’

‘不是很懂你們玩家,不過是一部動漫罷了。(墨鏡臉)’

‘遊戲裡也有亞當重錘嗎?可以殺死嗎?’

‘你買了賽博朋克,大衛很高興,知道繼他之後還有人在努力對抗荒阪,你沒買賽博朋克大衛也很高興,他知道你要面對的是更大的夜之城,要對抗的是更強的荒阪。’

‘雖然麗貝卡死了,但屬於麗貝卡的尾聲,是炙熱的!’

……

無數玩家起身開始行動,大家開始同時朝着萌芽的廠區所在地行動。

儘管大家知道,在這種資本控制的世界下,身爲普通人的大衛主動走向一場既定的毀滅,這是一個從根基就開始腐敗,深深陷入絕望的世界。

而這裡,只有親情、友情和愛情,纔是這個世界唯一的光芒。

但結局卻是所有光芒都消逝。

有人說,最後其實自己還是想要一個庸俗的結局。

從玩家們開始出發的那一刻,萌芽也同時接收到了消息。

“兄弟,外面的人越來越多了,你有什麼頭緒嗎?”宋山坐在葉楓的對面,戲謔的看着他。

恐怕此時此刻,玩家們已經想把葉楓當做亞當重錘來錘吧。

“快跑吧兄弟,外面全是剛看完動漫的玩家。”

葉楓一臉黑線,這屆玩家行動力這麼強的嗎?

以前也有悲劇,但那些悲劇遠沒有賽博朋克這麼悲慘,因爲這一次,所有美好的事物統統粉碎。

“沒事,他們來了只會更加震撼。”葉楓黑着臉,不過正好也讓大家提前感受一下萌芽在廠區佈置的夜之城。

也算是一次提前的樂園演示。

如果說外面的城市是一個仿製品,那麼在這裡,大家都可以看見真正的夜之城。

寅子跟着地圖的導航前往萌芽廠區的所在地。

地點是郊外,但路上車輛卻並不稀少。

“你們看周圍,全都是來揍老賊的。”寅子嘴角勾起一抹狠笑。

偶爾他撇了一眼彈幕,

‘麗貝卡醬!’

“你TM,不準說醬!”

越是接近,他心中就越是籠罩一層陰雲,遠處的風景也在快速變得清晰。

因爲遠處的風景和他想的根本不一樣,越是接近,遠方就如同撇開雲霧的海市蜃樓。

這一次,他終於感受到大衛看見荒阪塔的時候是什麼感受,望着前方那沖天而上的全息投影。

“好好好,荒阪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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