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血色飛刃朝着遊昊之飛過來,範圍之大,瞬間將在場的四個敵人全部納入了攻擊範圍之中。
單一的攻擊不可能同時殺死三個人,更何況在場的三個人都不是普通的對手。
遊昊之就地一滾躲過了血刃的攻擊,卻沒想到一柄閃爍着寒光的騎士長劍當頭劈了下來。
劍風之中帶着淡淡的力場,氣息被鎖定,逃是逃不掉了!
遊昊之舉起手臂,在手背上數根骨刺瘋長而出,形成了一面盾牌。
“邪惡的力量?”佈雷卡一愣,手中的長劍更快了幾分,如果之前砍下去還因爲遊昊之的無辜而有些猶豫的話,此刻砍下去的時候就是毫無憐憫之心。
使用邪惡力量的傢伙,絕對不是無辜的人!
“叮!”
“呯凌凌——!”
遊昊之手背上的骨刺瞬間破碎,餘力未消,遊昊之倒飛出去,腳下連踏,卸去猶如跗骨之蛆的餘力。
佈雷卡擡起眼睛,看到遊昊之手臂上逐漸消散的劍意以及漸漸癒合的傷口,皺起了眉頭。
“你的力量,相當邪惡,從何而來?”
“殺人,”遊昊之毫不猶豫的說道,“等你殺掉半個世界的人,就知道了。”
“半個世界嗎?”佈雷卡橫劍於胸前,在他左手的盾牌上,閃爍起一個魔力石指示物的標記,而標記閃爍片刻就消失了,緊接着,佈雷卡手中的長劍逐漸亮起了冰冷的光芒。
“妖物,做好受死的準備了嗎?”
“哼,我想你們纔是!”遊昊之舉起手,手腕處,一枚入魔病毒的標誌亮了起來,“纏繞着半個世界死者執念的力量,可不僅有癒合和增殖細胞的作用!”
漆黑的霧氣從遊昊之腳下爆發,像是集合成無數有死者夙願的手臂一般纏繞在了遊昊之身上,卻只能在膝蓋以下盤旋。
“嘿!見證暴君在這個世界的誕生吧!你們,是暴君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首批僕從……出來吧!入魔龍王巴哈姆特!”
漆黑的怨念像是被漩渦吸引一般,在半空中形成了一個黑色的球狀體,逐漸擴散成一個龍首的形狀。
“吼……”
淡淡的龍威從彷彿呼吸的吼聲中傳出,雖然只是一絲龍威,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怔住了。
然後——
“嘭!”
一聲,像是幻滅的泡沫,一般,那個散發着無盡威嚴和邪惡的龍首在一瞬間破裂,重新變回了執念纏繞着它們的飼主。
遊昊之:“……”
“龍族?”
雖然召喚失敗,泡沫幻滅了,但是佈雷卡沒有輕舉妄動。
如果是涉及到那羣傢伙的話,恐怕要麻煩一些,誰都知道,龍之谷以及靈廟的那羣傢伙比誰都護短!
對方要是真的和龍族有牽扯,無論如何再下手都要再三思量,這個敏感的時期給魔法都市恩底彌翁再添加一個勁敵有沒有必要?
要知道,雖然恩底彌翁很強,但是更強的龍族完全不看你是誰,打一個拉邁鬆就要傾盡整個族羣的力量,和拉邁鬆以及龍之谷開戰……
那不是勇氣,而是作死!
“不對!”血腥魔術師笑了,“那可不是龍威,雖然很相似但絕對不是,比起龍威而言威懾力差了太多,我想,這位朋友一定是將龍抓去做成了死靈才能操控的吧?”
“是嗎?”佈雷卡重新舉起了劍,“那就不用忌憚什麼了。”
“順便……”血腥魔術師舉起了手中的鐮刀,看着遊昊之的表情相當嗜血,“如果能殺掉這個傢伙,把他的頭帶到龍之谷去當做禮物的話,沒準還能讓龍之谷和魔導王大人結盟。”
“喂!龍王?”遊昊之甩甩手,“喂!?巴哈姆特!?喂!我不是和暴君融合了嗎?爲什麼你們不聽我的命……”
一道寒光筆直的襲向了自己的脖頸,如果挨下這一擊,自己必然身首異處,就算是以入魔的強橫痊癒能力,也絕對沒可能癒合強行斬首的傷勢。
“鐺!”
手臂瞬間化爲刀刃,堅硬的彷彿鋼鐵,卻無法抵擋魔導劍士手中閃爍着光芒長劍的力量,像是玻璃一樣被斬斷、破碎。
“……”
見鬼!魔法武器?
以前沒有見過,薰風一族的力量大多來源於血脈和神明,完全不知道要怎麼和魔法對抗。
再次一滾逃離了劍刃的攻擊範圍,遊昊之手中多了一柄短劍,從薰風部族裡帶過來的,從來沒想過還會有動用的一天!
“鐺!”
這一次,短劍上亮起的瑩瑩綠光擋住了佈雷卡長劍的攻擊,讓佈雷卡怔了一下,那純粹的自然之力,不太像是邪惡之物。
還沒來得及思考,一隻腳猛然的踹到了佈雷卡的胸口,將他踹了出去。
調轉了一下劍刃的方向,遊昊之手中的短劍劃過一道弧線,朝着佈雷卡追擊過去。
鐺!
盾牌下意識的抵擋,魔導獸士魯德轉過頭來看着眼前的敵人。
“現在你還有心思關注別的地方嗎?”胡狼王咆哮一聲,魯德的魔法落在他的身上恍若無物。
就這麼無視了魯德魔法的胡狼王撕碎了魔法護罩揮起爪子朝着魯德抓去。
“魔法不管用,那就用武力!”魔導獸士魯德身上的肌肉一塊塊隆起,巨大盾牌被他輕易的舉起來,對準撲過來的胡狼王猛地撞了過去。
“咚!”
一聲巨響,胡狼王沒有防備被盾牌裝偏,就在這瞬間,魯德抓住了空隙,盾牌偏轉,斧刃一樣的盾牌邊緣瘋狂旋轉,朝着胡狼王切割過去。
“嗷嗚!”
一聲狼嚎從胡狼王的喉嚨中發出,半空中被撞偏方向的胡狼王扭轉身體,用爪子硬生生的扛下了魯德的攻擊。
一小塊散發着魔力的碎片飛了出去,那是胡狼王被砍斷的爪子,這傢伙拼着損失了一隻爪子的代價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看着陰狠的盯着這邊的胡狼王,魯德盾牌重重的剁在地上,抱着手臂仰天咆哮,“就算你能無視魔法,也只是一頭小狼而已!遠遠不是獅子的對手!”
“哼哼哼……”胡狼王聽到魯德的發言,從喉嚨中發出了冷笑,竄到一旁自己被砍掉的爪子前,張開大嘴一口將之吞下。
在吞下之後,胡狼王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膨脹起來,筋肉鼓脹,無形的血管和魔力朝着斷掉的爪子上靠攏。
“你在驕傲些什麼?”
胡狼王的斷肢不斷的扭動,最終,新的爪子從斷爪處重生。
“吾輩,沒有實體!只要還有魔力,吾輩就能不斷再生!只是稍微費些力氣罷了!”胡狼王說道,“繼續吧!”
魯德:“!”
另一側,沙里奧和馬特正和血腥魔術師對峙着。
很奇怪,就這麼對峙着,無論是馬特還是血腥魔術師,都沒有要動的打算。
沙里奧倒是總想衝上去,卻被馬特抓住了披風。
“哦?拉邁鬆的人就這麼膽小嗎?”血腥魔術師看到自己的同伴都在兩端的戰場上佔盡優勢,於是說道,“就這麼一直躲在後面不和我等正面交鋒?”
“抱歉,”馬特撓撓頭,“我知道你們的人都是吸取站場上出現的魔力來戰鬥的,如果我們使用了魔法,無非就是給你的魔法創造條件罷了,我還沒有這麼傻。”
“看起來你對我們挺了解的?”
“很早之前我就非常討厭你們了,比起你們,還是拉邁鬆讓我更有加入的念頭,”馬特拉着沙里奧不讓後者衝上去,“嗯,現在看起來之前的想法還是相當明智的。”
“嗯?你確定?”血腥魔術師笑了,露出了一副嗜血的笑容,手中的鐮刀逐漸雙手橫過來對準兩人,“如果你加入恩底彌翁,或許能身披拜謁王的榮耀也說不定……”
“這就是我討厭你們的地方了!”
“那可真是遺憾,我還想爲王添加幾員前途光明的年輕人,現在看起來,防患於未然纔是主要的!”血腥魔術師身上鑲嵌的魔力石猛然亮了起來,“你以爲我吸收範圍只有這麼近的距離嗎?”
血色的魔法陣在衆人的腳下繪製成型,“告訴你們!只要我在這裡,那麼全場都是我儲存魔力的對象!”
手中的鐮刀閃着血光,對着馬特和沙里奧猛然揮動。
“刷!”
又是一道血色光刃,將沙里奧和馬特同時劃入了攻擊範圍之內。
“危險!”
危機之下,沙里奧立刻舉劍擋在了馬特面前,這是法皇親自叮囑讓他好好保護的年輕人,那就不能有半點差池。
馬特無奈的嘆了口氣,吐掉嘴裡一直叼着的草莖,手伸向背後。
呼!
血色的光芒在靠近沙里奧寶劍的瞬間就破碎得無影無蹤。
橘紅色散發着灼熱光芒的魔法書在馬特面前閃着光,扭曲着眼前的空氣,“恩底彌翁的僕從真不是蓋的,不愧是繼承了傳說血脈的傢伙,這羣人的攻擊無限接近於法則,也只能從法則的層面去破壞。”
如果剛剛沙里奧真的替自己擋下了攻擊,那恐怕死的就是他了。
“真是遺憾,我和拉邁鬆的其他人不同,我沒有魔導器具,所以只能從書院裡拿兩本書當做魔導器具了。”
馬特擡起眼睛,看着血色魔術師,“你選擇我作爲你的對手,真是夠失敗!”
沒有魔導器具,只有魔導書,那麼書中儲存的接近法則的知識就是馬特的力量。
“嘿,原來是連魔導器都沒有無名小卒,”血色魔術師揮動着手中的鐮刀,“那就看是你的魔導書強,還是我的鐮刀硬了!”
“鏘!”
一聲輕響,遊昊之手中的薰風短劍架住了佈雷卡的魔導長劍,剛想擡腿再次朝着對方的腹部踹過去的時候,佈雷卡的盾牌趕到了。
豎起來的盾牌重重的撞向遊昊之,佈雷卡表情冷淡,“你以爲我還會想以前一樣被你擊中嗎?”
遊昊之反應也不慢,騰出來的另一隻手上迅速長出了一柄骨劍,猛地朝着佈雷卡的盾牌揮去。
魔法盾上亮起了新的魔力石,遊昊之的骨劍在與盾牌接觸的一瞬間,就像是玻璃一樣折斷,碎裂。
盾牌準確的命中了遊昊之,將他連同那些碎片一起撞飛。
“沒用的!任何魔法和能力在我面前都……”
佈雷卡話音未落,卻看到遊昊之在骨劍碎裂崩飛的瞬間,伸手抓住了半空中無數碎片的數枚,猛地朝自己擲過來。
偏過頭,臉上卻還是中了一下,鮮血瞬間從劃出的傷口中流出來。
“我該誇獎你,你竟然傷到了我。”
“哼哼……”遊昊之胸口塌陷了一塊,卻在不斷的癒合中,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
“我的攻擊,只要見血就足夠了!”遊昊之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在血液的紅色之中,夾雜着黑色的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