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遊戲世界都因爲遠南服務器的聯通的震動,在遊戲中習慣了冒險,習慣了戰鬥的玩家們歡呼雀躍,又一塊無主之地成了他們的新目標。
除了EU人對遠南勢在必得,新華夏人把遠南圈在圈裡,美帝人望眼欲穿之外,全球還有很多被大國和原住民勢力壓榨到無力反抗的小勢力想在遠南圓夢。
比如恆河人,這個在現實中因爲距離新華夏太近而悲劇了的民族,在遊戲裡更加悽慘,大半的國土成了混沌淪陷區,如果不是新華夏玩家支援及時,新德里——賈巴爾普爾防線也早就守不住了。
當黃土區的大艦隊出海時,恆河人也在努力的造船,期望能早日突破混沌戰幫的封鎖,把他們的人手送上遠南。
沒人喜歡寄人籬下,阿非利加聯盟在服務連通後,也正式向自己的老大哥提出了共同開發遠南的提議,他們在黑土地上和懼亡者戰鬥了快五年,連五分之一的土地都沒拿下,日子苦的連黑叔叔們都受不了了。
在這個風起雲涌的時代,徐逸塵正在游泳,超過一百多公里的距離,即使是狩魔獵人也不得不節約體力,一點一點的征服大海。
而武僧封無一已經睡了一覺,他的體力不足以支撐他在慰藉號內部大戰一場,立刻銜接上一次游泳馬拉松。
笑匠號和新虎鯊號已經開始在外海巡邏了,但是雙方都清楚,在現有的技術條件下,徐逸塵和封無一能被他們發現的概率低到讓人絕望,很可能狩魔獵人已經游泳游到了岸邊,笑匠號它們還在海上抓瞎呢。
遠在望鄉城的南宮昱君,親自進入黑塔拜訪了愛菲拉爾,希望女巫能通過預言的方式來確定徐逸塵的確切位置。
銀髮女巫也確實不負所托,借用靈能的力量找到了狩魔獵人,並且進行了一段現場直播。
兩個疲憊的人在大海中不斷撲騰,幾乎看不出移動的痕跡,但是沒有參照物,女巫也沒法準確的描述徐逸塵的位置。
“我可以感知到徐逸塵的大致方向,大概在那裡”愛菲拉爾看見狼狽不堪的狩魔獵人,抑制不住的露出了一個笑容,伸手往西指了一下,這種模糊而不靠譜的定位,讓黑甲武士感覺有點蛋疼。
從他們第一次見面開始,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徐逸塵如此落魄,海浪不斷的拍打他的臉,因爲頻繁戰鬥沒有時間打理的頭髮已經過了肩膀,平日裡徐逸塵都是用動物筋腱把頭髮紮起來,此時也披散在了腦後。
“我們暫時沒有其他飛艇能帶上你去那裡找人了,而且時間也來不及。”南宮昱君假裝沒看見政委的落魄樣,他可不敢開政委的玩笑,這容易帶來連續一個星期的突擊檢查,以臭鼬彈開路的突擊檢查。
“沒關係,我能感覺到靈能大潮正在逐漸平息,儘管只是暫時的,但是我已經可以借一些靈能了。”銀髮女巫揮揮手關閉了靈能組成的畫面:“別忘了我是個女巫,我會把他們帶回來的。”
南宮昱君就這麼看着銀髮女巫雙手用力,像是撕破了一層看不見的塑料薄膜一樣,在空間中撕開了一個口子,然後邁了進去,就這麼消失在自己眼前。
“長官,愛菲拉爾去找頭了。”黑甲武士看着中心恢復正常的空氣,試探性的用手揮了揮:“你絕對想不到她現在開個傳送門有多輕鬆!”
駐紮在望鄉城的巫王特使史蒂夫法師一路低空飛行,衝進了黑塔:“我感應到了空間波動!出了什麼情況?”
然後他看見了南宮昱君,黑甲武士也同樣看見了他,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互相對視幾秒。
“別跑!”
一分鐘後,南宮昱君再次把自己封鎖進了堡壘式建築中,留下史蒂夫法師站在外面,毫無法師風度的掐着腰,喘着粗氣。
史蒂夫法師這一次的臉色有點耐人尋味,他今天使用了七個法術,雖然爲了不造成外交事故都選擇了殺傷力低,以控制爲主的法術,但是他是個十九級法師,稍稍認真一點,就能碾死那個黑甲武士,結果對方居然真的能跑。
寒冰之握把對方凍在了原地不到一秒鐘,對方就掙脫而逃;油膩術因爲對方帶着尖刺的鐵鞋而毫無用處;眩暈,昏睡,被對方硬抗了過去,情急之下,史蒂夫法師釋放了一道火牆,對方毫髮無損的衝了過去。
雖然在施法的時候有意減少了魔力輸出,但是那身盔甲給法師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史蒂夫法師不是戰鬥法師,他更偏向學者型的研究人員,但是這不代表他的戰鬥力低。
他現在明白爲什麼巫王要正視這個國家了,穿着這樣盔甲的戰士在某種程度上對同等級的法師已經可以造成威脅了。
史蒂夫法師用秘法之眼記錄了黑甲武士逃亡的整個過程,他刻意選擇了多種不同元素的法術來測試對方的盔甲,以及戰士本人的抗性,所以這個視頻非常有研究價值。
“提供一套黑色魔動力盔甲作爲研究。”法師在自己的本上記錄了一條,上面密密麻麻寫的都是在正式建交後,他要提出的要求。
巫王願意給出海量的知識,哪怕僅僅換取一點點他們之前沒考慮過的新知識,創意和思路是無價的,而已經被研究出結果的知識則廉價的多,這是新大陸法師們習以爲常的慣例。
銀髮女巫跨過了空間裂縫,如果被其他女巫看見的話,一定被驚掉大牙,這種比傳送法陣更加直接的空間跳躍,絕對是傳奇女巫的標誌性行爲,空間在她們手中就像橡皮泥一樣可以隨意捏揉。
愛菲拉爾當然還沒底蘊衝擊傳奇門檻,但是隨着靈能大潮不斷攀升,那些天賦處於頂尖位置的女巫,已經可以觸及一部分傳奇力量的權柄了。
銀髮女巫在大海上輕盈的踏步向前,就像行走在鏡面上一樣,所過之處連波濤都寧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