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拿勒斯的恆河人在大鬍子被徐逸塵一劍輪成了兩截之後,就徹底失去了反抗意志,恆河玩家就像炸鍋了的鴨子,四散逃命。
徐逸塵所過之處恆河人望風而逃,就像是被下達了什麼指令一樣。
沒錯,就像是被下達了什麼指令一樣,類似的情況徐逸塵以前遇到過一次。
那是在澳洲,堪培拉,或者說堪培拉的遺址,那場終結了智械危機的戰爭。
智械的存在一度被認爲是徹底解放人類生產力的偉大突破,最開始只是更智能的家務機器人,工業機器人,然後是能自我進行最優判斷的服務型機器人,它們都還只是機器人而不是智械,第一臺智械誕生在毛聯邦的聖彼得堡國立大學實驗室。
那是一臺佔地四十平米的黑色盒子,它能思考,真正意義上的思考,而不是像其他機器一樣,經過多重邏輯判斷給出一個最優解的答案。
“我是誰?”這是它誕生後第一個問題,然後在經過持續四十五秒極限運算後,高溫燒燬了它的核心,它的創造者們甚至還沒給它起一個名字,它就瞭解了自己。
沒錯,當時毛聯邦的科學家們認爲它是‘自殺’的,因爲強制冷卻系統被它自己卸載了。
爲了區分它和其他機器的區別,聖彼得堡國立大學把它稱爲智械,有智慧的機械生命。
很快,第二臺真正的智械就在美帝誕生了,他們就像過往的一百年一樣,發現別人玩出了什麼新花樣之後,第一時間去去特斯拉總統遺留的資料庫裡搜索,往往能找到一些驚喜。
美帝人成功了。
很快,新華夏也成功了,再接着是EU。
智械時代就這麼帶來了,各國都在思考,該怎麼對待這些人造‘生命’,它們能進行簡單的自我思考,甚至還能學習新的知識,可以大量取代現有的底層工人。
但是它們到底是什麼?人類的機器奴隸,還是地球文明的新成員?
當新華夏和EU還在慢慢考慮這個道德問題的時候,極度缺乏勞動力的毛聯邦已經賦予了智械基礎公民權,然後敞開了生產線生產這些機械公民。
新生的智械還沒意識到這代表了什麼,美帝人就走了自己的老路——舊帝國的新奴隸!
新生的智械很快就展現出了自己和人類的不同,在美帝擴大智械生產線的第二個月,就發生了智械殺死監工逃走的事情,那個時候澳洲還是一個獨立的國家,以出礦業和畜牧業聞名。
沒人知道第一臺打算終結人類文明的智械到底是哪個國家生產的,但是全世界的智械顯然早就暗中聯繫在了一起,它們在地廣人稀的澳洲建立了屬於自己的秘密家園,當那裡被曝光後,全世界的智械都在一夜之間成了人類的敵人,彷彿它們被製造出來就是幹這個的一樣。
毛聯邦這艘破船,那個時候差點被擊沉。
這智械剛誕生的時候,徐逸塵還在忠嗣院裡接受黃老邪的訓練,當人們發現智械在澳洲建立了自己的基地時,他正在糜爛區裡剿滅叛軍,但那時候他已經初具崢嶸。
當時新華夏對智械的發展很慎重,一方面新華夏不缺少勞動力,有充足的時間考慮,另一方面新華夏在暗地裡製造了一批用於軍事用途的智械,打算拓展一下自己已經超編的軍事實力。
徐逸塵那支年輕的小隊就是第一批接受智械單位的試驗單位,然後在第一次外出執行任務的時候,他就遇到了智械危機的爆發。
智械單位在飛行器裡強行啓動了自己的武器系統,遠程監控單位的安全手段就像紙一樣脆弱,一捅既破。
徐逸塵的隊員們都穿着軌道空降盔甲,但是他們手中沒有武器,那些大口徑武器都被鎖死在了武器櫃裡,只有徐逸塵,身爲政委他可以一直隨身攜帶自己的武器。
事實證明,在點七五口徑下,智械單位並不比人類堅固多少,唯一的問題是子彈不僅解決了叛變的智械單位還穿透了應龍軌道空降船的金屬隔離層。
那是徐逸塵第一次墜機記錄,很快他就經歷了第二次。
作爲唯一和智械進行過戰鬥的單位,徐逸塵和他的小隊很快就被部署到了澳洲戰場,澳洲人在突然從地下涌出的智械單位進攻下只堅持了七十二小時就損失了百分之九十的領土。
那時徐逸塵所在的軌道空降船就和其他幾個國家的軌道空降單位一樣,在毫無防備的時候遭到了來自背後武裝衛星的襲擊,智械奪取了包括新華夏在內的全部處於澳洲上空的衛星控制權。
而徐逸塵那無法解釋的第六感救了他和他的小隊,他們違抗命令提前了三分鐘進行軌道空降,落在了堪培拉的廢墟里,隨後又是因爲那種危險感知能力,讓徐逸塵帶着自己的隊員鑽進了下水道,用爆破的方式一路向下,躲過了隨之而來的外層空間垂直打擊。
在當時的四十八小時內,徐逸塵和他的小隊,成了整個澳洲唯一成功登陸的強力單位,而能配合他們作戰的只有被徹底打殘,連編制都沒有澳洲本土殘軍。
智械釋放了某種未知網絡病毒,造成了世界範圍內的網絡混亂,高度自動化的軍隊變成了瞎子,聾子,飛機無法起飛,戰艦無法出航,衛星無法和地面取得聯繫。
連徐逸塵他們裝備的軌道空降裝甲都只能關閉自適應系統,只維持最基本的功能。
但是他們依然是從新華夏來的軌道空降兵,依然是戰場上的魔鬼。
智械單位在堪培拉地表損失了兩千個單位的時候,就把徐逸塵一夥人,尤其是徐逸塵本人,標記成了不可抵擋,所有智械單位在遭遇徐逸塵小隊的時候都會主動撤退。
那場面,就像現在恆河人看見徐逸塵差不多,只不過智械當時是通過計算得出了一個和他戰鬥得不償失的結論,通過計算智械認爲,徐逸塵一夥人數量太少,無法對整個智械網絡造成威脅,與其白白損失單位,不如放任他們在澳洲‘旅遊’。
一直到徐逸塵炸燬了位於堪培拉的智械生產線,智械單位都固執的執行着不抵抗政策。
不開竅的鐵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