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南,依然是那個遠南,混沌暫時藏匿了起來,許久沒有露頭,現在是人類和綠皮在舞臺上跳舞。
新華夏玩家一批接着一批的登陸遠南,EU的玩家也同樣一批接着一批登陸遠南,然後雙方沿着遠南西海岸在哪裡遇到,哪裡就是戰場。
玩家之間的戰爭規模越來越大,一個多月的時間就突破了遠南原住民對戰爭的理解,原住民勢力正式退後到二線,承擔了玩家軍團的後勤服務。
這麼說也不太準確,這些原住民只能提供服務,後勤也得靠玩家們自己從本土運輸,儘管一直沒有發生混沌侵蝕事件,但是混沌污染造成的影響卻在持續不斷的影響着這裡。
沿海的土地貧瘠種不了糧食,內陸的土地肥沃卻受到了污染,種的糧食不能食用,沿海的漁場同樣的受到了污染,漁民們打上來的海魚都長着額外的肢體,安東尼大港的下場警告着所有人。
遠南的農業和捕撈業遭到了毀滅性打擊,就像現實世界裡一樣,這裡幾乎失去了能讓人類繁衍下去的能力,變成了一片廢土。
好在交戰的雙方都財大氣粗,不在乎千里迢迢的補給線,以及人員損耗,除此以外遠南的礦業也得到了長足的發展。
類似風息堡這樣的鋼城,在新華夏玩家控制的地盤內,已經陸續又出現了兩座,雖然規模沒有風息堡那麼大,開發程度那麼成熟,但是新華夏高層一直對風息堡這座城市有些防備。
這裡畢竟是發生過混沌侵蝕的城市,難免會有些遺留的隱患,比如風息堡之前的管理者,郭雲峰。
這位三角頭武士現在已經被秘密關押了,雙重關押,在遊戲中,在現實裡,都處於被監禁狀態。
郭雲峰是自首的,他先找到了黃土區遠征軍的最高長官交接了自己對風息堡的管理權限,然後又找了報應戰團的楊越凡,說明了自己的現狀,要求受到監管。
按照郭雲峰的自述,他的精神狀態最近一直不是很好,獨自一人的時候總是能聽見喊殺聲,以及來自恐虐本人的呼喚聲,那聲音就像一種背景音,不是針對他一人,而是某種全頻廣播。
楊越凡把郭雲峰的維生艙也單獨隔離了起來,他現在倒是不用擔心秘密艙室不夠用的問題了,有的是獨立艙室可以供他隔離有腐化風險的玩家。
但是這真不是楊越凡想要的,他手上能用人本來就不多,目前被隔離起來的各族玩家快八十人了,以現有的技術手段,楊越凡無從判別哪些人身上發生的是良性進化,哪些人身上發生的混沌腐化。
只有當身體上的異化塵埃落定之後,才能最終界定。
目前異化主要發生在先行者身份的玩家身上,他們的初始屬性更強,天賦更多,而且要麼很能打,要麼很聰明,這些人遠比普通玩家在遊戲裡走得更遠。
但是隨着遊戲時間的延長,那些第三世界的普通玩家也遲早會開始接觸這個層次的力量,楊越凡不知道到時候自己該怎麼處理那些異化玩家。
也許那時候就到了該攤牌的時候了,楊越凡搖了搖頭,在心裡把以變更維生艙營養物質的方式幹掉所有普通玩家的方案刪除了,那麼做毫無意義。
本着獨樂樂不如衆樂樂的想法,楊越凡把降維計劃的消息透露給了史密斯中校,這也算是楊越凡的一點惡趣味,他想知道這位人在外太空的老派軍人知道這個消息後會是個什麼反應。
“降維計劃是怎麼回事?”史密斯中校拍打着海因裡希的桌子大喊着,這種行爲只是爲了掩蓋他心中的恐慌,他確實被這個降維計劃給嚇壞了。
“誰告訴你這個詞的,中校先生?”海因裡希陰沉着臉問道,這倒不是他對史密斯中校有什麼看法,自從發生了那次拔吊事件之後,他就一直保持着這幅表情。
他老子要當狗皇帝了,而海因裡希只能等着晨曦聖殿的大主教什麼時候有時間抽空來一趟遠南,才能擺脫無吊男的身份。
雖然理論上他是個皇太子,但是玩家們並沒有把他們家族放在眼裡,火炬木組織更是隨時有權利給歐羅巴帝國換個皇帝。
海因裡希覺得自己得想個辦法扳回一局才行,他一點都不想搭理眼前這個中校,降維計劃和他們有什麼關係?等降維計劃成功之後,他們連歐羅巴人的身份都沒得做。
“別管我從哪知道的降維計劃,我就想知道這是誰的狗屁計劃!這個計劃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史密斯中校頭上的青筋暴起,他的靈魂都在顫抖。
如果這個計劃是真的,他們在談論就是數以億計人口的生死!
“不如你來說一下這個詞是什麼意思?”海因裡希翻了個白眼,覺得對方就是個傻子:“看看能不能給我點啓發?”
不管是誰都別想從他嘴裡得到任何關於降維計劃的消息,整個EU現在知道這個計劃的人不超過五千人,如果被民衆知道了真相,恐怕這個世界就要炸。
而且海因裡希連想都不用想,這個被髮配到外太空的老古板除了新華夏人,還能從哪得到有關降維計劃的消息呢?
史密斯中校被海因裡希的撲克臉給鎮住了,他在對方的臉上沒看到任何變化,這位耿直的軍人有些摸不着頭腦了,難道自己被新華夏人當槍用了?這是一次簡單的挑撥離間行爲?
“現在,從我的辦公室滾出去,別讓我看見你再用這種蠢事去騷擾任何人,否則你就去黑森林裡和綠皮打游擊吧,中校先生。”海因裡希依然陰沉着臉看着史密斯中校:“而且我保證,到時候你可能就是史密斯少校,或者史密斯上尉了。”
“是,將軍!”儘管史密斯中校對海因裡希再怎麼看不起,對方也是掛着正式將軍軍銜的,他必須敬禮。
“蠢貨,現在讓我好好想想,這種時候誰能幫助我成爲真正的皇帝呢?”海因裡希扒拉着手上的小紙條:“納垢?不行,太醜了;色虐?也不太行,雖然我很需要那位的祝福,但是有點太過了,有點扛不住,哎呀,苦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