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大陸,第一高塔,四位巫王圍着一張五平米見方的臺子,臺子中間顯示的是一片大海,海面上漂着三隻巴掌大小的小船,從造型上看正是徐逸塵那支小小的艦隊。
“這就是那個能打破循環的變量?”巫王薩魯曼隔着空氣撥弄了幾下虛擬出來的小船:“我們就把希望寄託在這個人類身上?”
“薩魯曼,別忘了你曾經也是個人類,不要忘記自己的過去,在這個世界,萬物皆虛。”另一位巫王冷冷的說了一句,隨着巫王們被封印的記憶逐漸恢復,巫王之間原本就脆弱的平衡逐漸被打破了。
“你們那套虛無縹緲的哲學觀對我而言毫無意義,我只是不相信一個個體,能爆發如此巨大的能量。”巫王薩魯曼搖了搖頭:“我知道蝴蝶效應,但是同時撬動兩個世界?”
“他的特殊性已經得到了驗證。”第三位巫王移動着手指,把虛擬屏幕的比例尺調高,以三艘精靈戰艦爲中心,阿瓦隆,舊大陸西海岸的輪廓都出現在平臺上。
巫王們能清楚的看見,此時在三艘戰艦周圍已經出現了幾十艘同樣型號的戰艦,只不過這些戰艦,包括整個阿瓦隆島在內,在巫王的臺子上都被渲染成了淡紫色。
這個顏色代表着色孽。
“混沌和我們一樣,對他很好奇。”第四位巫王饒有興致的說道:“它們甚至都懶得掩蓋這種好奇,這對我們而言是件好事,這證明老舊的棋盤已經被棋手們所厭惡了,即使不能打破循環,我們也有可能獲得解脫。”
“李先生,您的想法太悲觀了,這個世界需要希望。”第二位巫王在桌面上幻化出了一個漩渦,附近淡紫色的精靈戰艦有些慌亂的朝着四周散開,但是依然有兩艘戰艦被突然出現,並快速擴大規模的漩渦所俘獲,拖進了海底。
“虛假的希望,只能麻痹自己。”第三位巫王回收打散了漩渦:“如他確實是變量,我們對他施加的影響,就是在減弱這種特性。”
巫王李聃在五艘距離不遠的淡紫色戰艦上空一抓,在遙遠大海的海面上,彷彿有看不見的手掌出現,把五艘戰艦攥在了手心中碾碎:“即使是變量,也有自己的極限,他還沒邁過傳奇的門檻,不要過於苛刻要求什麼。”
“既然如此,公平競爭吧。”巫王薩魯曼作爲最年輕的巫王,記憶回覆的也最少,他在這個世界形成的人格依然佔據着主導地位。
這位脾氣火爆的年輕巫王指尖出現了一朵火焰,彷彿喜歡惡作劇的孩子,在海面上一艘接着一艘的點燃了大部分淡紫色的精靈戰艦,只餘下了五艘。
這五艘戰艦有色孽的力量所保護,讓巫王無法施加影響,當薩魯曼的手指伸像其中一艘戰艦的時候,平臺上詭異捲起了淡紫色的霧氣,兩顆彷彿寶石般的眼睛在其中一閃而過,瞪了他一眼。
巫王薩魯曼臉上銀白色的金屬面具立刻從中間裂開了,連帶面具後的臉龐都出現了一道幾乎把整個腦袋劈開的傷口。
只是沿着傷口的創面,巫王薩魯曼的血肉立刻開始自我癒合,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就完好如初,然而那個神奇的平臺卻在淡紫色霧氣的籠罩下失去了對大海的監控,只能不斷播放各種限制級畫面。
巫王李聃有些心疼的吹了口氣,把這個被污染的魔導器化爲了塵土,無形的僕從立刻把地上的塵土收了起來,扔進了焚化爐。
“三對五,也算是公平了。”巫王薩魯曼對剛纔發生的事毫不在意:“現在就看那個變量能不能順利抵達新大陸了。”
在大海的另一邊,徐逸塵和名義上的艦長凱蘭崔爾對幾十海里之外發生的天災毫不知情。
凱蘭崔爾正在向徐逸塵介紹阿瓦隆的現狀,雖然懷疑阿瓦隆流行的信仰指向色孽,但美貌與藝術之神在阿瓦隆連個聖職者都沒有,不過當凱蘭崔爾把這些線索匯聚在一起,慾望之都就浮出水面了。
“慾望之都,是一羣墮落精靈建立的城市,阿瓦隆一直想徹底清除那座城市,但從未成功過。”凱蘭崔爾嘆了口氣:“現在看來,也許阿瓦隆的領導者中有些精靈根本就不想真的清除慾望之都。”
“你們能堅持這麼久還沒被腐化,在我看來也是個奇蹟。”徐逸塵在凱蘭崔爾的描述中,手繪了一份阿瓦隆地形圖:“和我說說你們的軍事力量,雖然話有些難聽,但阿瓦隆能擺脫色孽影響的可能性確實不大。”
“阿瓦隆的軍事實力不算強,它只是一個年輕的聯盟,它成立的時間只有一百八十三年......”凱蘭崔爾說到一半想起了歐羅巴帝國,就有些說不下去。
“請繼續,我需要軍艦的具體數量,製造能力,陸軍的具體數量,以及施法者的人數。”徐逸塵沒有在意精靈語氣中的落寞,這個世界沒有太多的柔情展示給被淘汰的種族。
“月桂號這樣的戰艦是阿瓦隆最先進的戰艦,在我們離開阿瓦隆的時候,這樣的戰艦我們一共有一百艘,只不過現在只剩下不到三十搜了。”凱蘭崔爾現在已經能坦然面對這件事了:“我們沒有人類傳統意義上的陸軍,每個精靈都有戰士身份,阿瓦隆可以根據任務需求徵調,施法者的總數不超過六百人。”
“相比於我之前遇到過的精靈勢力,你們的軍事力量完全不符合你們的勢力規模。”徐逸塵簡單的記錄道:“你也許聽說過銀月城,他們現在已經被我們收編了。”
“銀月城?”凱蘭崔爾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她確實在資料庫中查閱過銀月城的資料,因爲阿瓦隆的底牌同樣是一座繼承自精靈王廷的魔法城市。
一座真正可以運轉的浮空城——雲中城。
“和我說說雲中城的情況。”見識過了銀月城之後,徐逸塵對雲中城的興趣已經不大了,科學院也同樣,他們都認爲讓那麼大東西飛在天上除了浪費能源之外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