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發之前,狩魔獵人讓李彥龍請了李察牧師派人來保護依然無法移動的暗影刺客,以及正在緩解刺客痛苦的武僧唐三藏。徐逸塵現在已經不用擔心刺客被人發現他的身份了,且不說他和李察牧師之間關係,光是刺客此時的外表,也不會有人能認出他來。
大量的出汗導致的脫水,被增幅後的痛覺帶來的折磨,讓暗影刺客科林在不知道三十個小時的時間裡消瘦,憔悴的幾乎變了一個人。請李察牧師幫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因爲水分和鹽分的缺失,刺客已經開始不規律的抽搐了,而這種抽搐差點要了他的命,如果不是和尚的佛法根底紮實,恐怕刺客這時已經駕鶴西去了。
兩個年輕的女牧師和兩個聖武士在老熟人賽文的帶領下隨着李彥龍及時趕到了倉庫,穩住了刺客的情況。牧師們用的方式讓狩魔獵人直翻白眼,生理鹽水輸點滴!看到那個一身長袍的女牧師像醫院的護士大媽一樣,熟練地拍打刺客的手背讓血管凸顯的更明顯,那場景,讓徐逸塵懷疑自己是不是又穿越了一次。
倒是和尚見怪不怪,配合着牧師的動作,加大了唸經的頻率,讓針管刺入皮膚時不會直接疼死這倒黴的刺客。幾個玩家當時你看我,我看你均是無言,倒是聖武士賽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都是這幾年在教會中普及的,效果一點不比神術差。畢竟現在情況比較特殊,李察大人也常教導我們,能自己解決的事就不要麻煩神靈。”
解決了後顧之憂,狩魔獵人就帶着剩下的人一起出城,去解決領地的問題了,畢竟還有兩千多的難民等着進駐呢。下城區的倒灌現象目前已經被控制住了,似乎有法師出手,封住了聯通地下水源的通道,不過整個下城區依然變得不適宜居住。
大量饑荒異種遺留的生物組織隨着水流的衝擊,散落在各處,雖然經過檢查不會造成二次污染,但是爲了保證安全,在狩魔獵人昏睡的時候,通往下城區的城門已經被徹底封閉了。連帶城內靠近城牆範圍三百米的居民都被遷走了,建築物被拆除,由牧師們聯合佈下了一個淨化法陣。
據賽文說,城外的區域可能需要五到八個月的時間才能確定是否被腐化,對於這個消息狩魔獵人樂呵呵的接受了,看來自己到手的鴨子是飛不了了。
因爲不知道綠皮們的底細,幾個玩家戰力基本上傾巢而出了。至於女巫們,除了阿爾特雅之外,剩下的三個,完全是拖油瓶,愛菲拉爾必須一直跟着自己,儘管狩魔獵人覺得這個前修女經歷了無數磨難之後,三觀相對於其他修女來說很正常,不至於濫用自己的力量。
但是愛菲拉爾在不受到抑制的時候,完全屬於自帶命令光環!無論是看見她的外表,還是聽見她的聲音,又或者是直視她的視線,都會經受一次高難度的豁免判定,強度依次增強。即便是女武士維託麗雅都抗不過對方的目光,會下意識的服從愛菲拉爾的命令。
這還是這個銀髮女巫沒有主動使用自己的力量!從之前的情況來看,如果她願意的話,幾乎以一己之力壓制了所有在下城區出現過的勢力。無論是初出茅廬的聖武士還是意志堅定的修女,以及那些臨時湊數的民兵,無論強弱,不分男女,都在愛菲拉爾的直接命令下受到了影響。
相對於傳統施法者形象的阿爾特雅,愛菲拉爾的力量幾乎讓人絕望。即便是李察牧師都是在回城的路上隱晦的向自己表示,這個女巫既然願意,最好一直跟在自己身邊,不然恐怕會改變周邊勢力的局勢。
可能出於同樣的擔憂,女巫聯合會內部對於愛菲拉爾一直在狩魔獵人身邊這件事,保持了沉默。恐怕對於這個預言中的人,聯合會高層也很頭疼,有時候過於強大的力量不僅會打破外部局勢的平衡,對於組織內部也是一種衝擊。她們原本打算是接收一個吉祥物般的預言者,結果沒想到搶出來了一隻大白鯊,而且以前還是幹戰鬥修女的。
而徐逸塵一直帶着愛菲拉爾的原因,則很簡單,他承受不起這個女巫發生靈能失控的後果。一個普通的女巫,被混沌吞噬都弄出了一隻饑荒異種,儘管阿爾特雅表示這次的入侵強度遠超正常標準,其中應該另有隱情。但是,一旦愛菲拉爾這個級別的女巫失控了,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直接召喚出混沌大魔?還是邪神神選?
當然以上的一切,歸根結底都是因爲銀髮女巫願意配合。她自願跟在狩魔獵人身邊,每個小時接受一次血液療法,根據其本人的說法,喝下血液之後整個人都放鬆了,環繞在整個世界中的竊竊私語都消失在了虛空中。
狩魔獵人一直懷疑愛菲拉爾的感知和魅力在狀態全開的情況下,恐怕已經超過25點,甚至30點了,所以才能預知未來或者命令人類。關於自己的血液,他現在唯一指望的就是女巫或者教會能研究出些東西來,不然每個小時給愛菲拉爾灌一次血,真是有點考驗人的意志。
雖然狩魔獵人可以依靠【冥想】來代替睡眠,但是每個小時被打斷一遍,那感覺估計會很酸爽。如果用狩魔獵人傳統的嗑藥冥想法,恐怕會賠死,而且愛菲拉爾本身也需要足夠的休息。之前狩魔獵人昏睡的時候,據說一直是愛拉斐爾自己直接取血喝的,這個事讓維託麗雅,李彥龍他們一直用曖昧的眼神惡意的揣測兩個人的關係。
總的來說,這個事讓狩魔獵人很蛋疼,但是他還是得在有時間的時候在手上拉開一個大口子,在曼奇尼滿臉我在看什麼變態節目的表情中,分別把血液餵給兩個女巫,期間還伴隨着女武士的流氓哨。
相對於狩魔獵人的蛋疼,魔形女就是真的痛苦了。在來的路上,她偷偷的向阿爾特雅詢問,聯合會打算怎麼處理自己。儘管儘可能的不引人注意了,但是那一身藍色的皮膚,無論如何都十分顯眼。而且還有一雙猥瑣的眼睛隱藏在兜帽下一直注意着魔形女的情況。
“首席大人對我是怎麼安排的?”魔形女小聲的問道,作爲一個常年潛伏在敵營內部的間諜,她知道這一次曝光自己的身份,對女巫聯合會造成的影響不小。恐怕現在女巫聯合會有一個能僞裝成任何人的超級間諜的事情已經在各大勢力中開始流傳了。
對於一個在各方夾縫中掙扎的勢力來說,女巫聯合會這些年下來一直以一種贖罪的姿態示人,低調的不行。這一次,爲了活命曝光了自己間諜的身份,恐怕會影響到聯合會在其他勢力安插的旗子,所以魔形女是有些內疚的。
“恐怕最近這段時間,你都得在這裡。”阿爾特雅也小聲的回答道:“首席大人說聯合會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同伴,讓你放心。但是現在風聲很緊,教會的眼睛會一直盯着你的,你得在這裝裝樣子,最起碼在狩魔獵人身邊你是安全的。”
魔形女臉色有些難看的點了點頭,儘管她對女巫們的顧慮早有準備,但是做爲一個功勞無數的諜報人員,組織沒有第一時間挺自己,還是有些心涼。女巫之間的對話沒有揹人,一方面是說給狩魔獵人聽,另一方面也是給修女的代表塞莉斯泰因表態,超級間諜暫時不會啓用了。
至於少女卡洛,則完全是來打醬油的。和女巫接觸的多了,自然而然也瞭解了一些內幕。靈能者按照靈能的強度最早被巫王們劃分爲八個等級,從低到高排列爲:西塔,艾塔,截塔,伊普西龍,德爾塔,伽馬,貝塔,阿爾法,這個強度等級也慢慢被女巫們所接受。
大部分女巫覺醒時,都是在西塔,艾塔級別的強度,而截塔級別的覺醒者就已經相當稀少了。這也是黑船的探測極限,低於截塔等級的靈能波動,因爲太過微弱,黑船無法發現。這就是爲什麼少女卡洛覺醒時,修女們特意會過來逮捕她,因爲這是一個伊普西龍級別的覺醒者。
女巫度過覺醒期之後,除了可以學習一些通用的法術能力之外,還會誕生出一個類似真名的東西。在內部,女巫們用這個作爲代號互相稱呼,像阿爾特雅,她的代號被稱爲“火鴉”。她當初也是一名伊普西龍級別的覺醒者,目前停留在德爾塔的級別。
因爲她可以和烏鴉溝通,這也是狩魔獵人經常看見阿爾特雅用烏鴉當做通訊工具的原因。其次是她可以控制火焰,可以依靠火焰凝結成烏鴉的形狀來攻擊,也可以轉化成一對火焰組成的烏鴉翅膀,這個狩魔獵人體驗過。
總體來說,阿爾特雅的真名是“火鴉”,她的能力基本上全是圍繞在火焰和烏鴉這兩個詞的。而魔形女的代號,就是“魔形女”,已經沒人知道她本來的名字了,也沒人知道她的靈能等級,從最低級的西塔到伊普西龍級,人們只能依靠猜測來斷定。
具體的能力就如同她所展示的那樣,她能變化成任何她想變成的形象,具體有沒有什麼限制,這個在女巫聯合會內部也沒有人知道。總而言之,魔形女在女巫聯合會內部,也是一個謎一樣的人物。
而少女卡洛,可能是因爲狩魔獵人和愛菲拉爾一起出手幫其度過,太過安逸了,雖然身爲伊普西龍級別的女巫,凝聚出來的代號,居然是“鮮花”這個詞。第一次展示能力的時候,卡洛雙手合十,雙眼緊閉,然後在倉庫的木質大門上長出了纖細的枝葉,阿爾特雅期待的說:“難道是植物?”
結果一朵火紅色玫瑰花從頂上生長了出來,然後落在了李彥龍的手裡,植物剩下的部分馬上用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消失在了空氣中。反覆驗證過後,女巫們終於確定,少女卡洛的能力確實是“鮮花”,除了能隨時讓鮮花開放之外,還能異變出不少只存在於卡洛想象中的鮮花。
在阿爾特雅的嘆息聲,在遊俠那種遲早要燒死你的眼神中,在女武士最近進步飛速的流氓哨中,李彥龍拿着玫瑰看着滿臉通紅閉着眼睛的卡洛,覺得自己好像是被妹子撩了?
總而言之,用女巫阿爾特雅的話來說,可能因爲覺醒過程被人干擾,沒經歷風雨,所以也沒出現彩虹,堂堂一個伊普西龍級別的覺醒者,變成了一個花農。
就這樣,整個團的畫風有些奇特,狩魔獵人時不時的給兩個需要被控制的女巫喂血,身後還有一個妹子沒事就在地上薅出一大把鮮花送給其他妹子和某個漢子。其他人則要不然就是沉默寡言,沒事偷瞄魔形女的猥瑣射手,要不然就是五大三粗比猛男更猛的女武士,只有一個寂靜修女比較正常,但是眼光也時刻不離開魔形女,似乎在和遊俠爭風吃醋一般。
很難想象狩魔獵人是頂着多大的壓力對曼奇尼說出:“乾的不錯。”這句話的,反正徐逸塵自己的內心是有些尷尬的,畢竟他還是一個有良心的人。
看着眼前面色有些蒼白的曼奇尼,狩魔獵人感覺自己如果再不努力一下,恐怕就有可能失去這個隊友了。
佐格?曼奇尼看着眼前的狩魔獵人腦海中過的全是那個穿着黑色軍大衣,用DNA測繪槍面無表情的戳人腦袋的畫面,不過對方似乎已經不記得自己了?他盡力維持着肌肉不會顫抖的問道:“你有什麼計劃麼?”
狩魔獵人似乎從對方乾澀的語氣中聽出濃濃的不信任,於是爲了穩定自己預訂團員的情緒,他露出了一個自信的微笑:“打這些綠皮還需要計劃麼?統統殺光!”